《作者就是幕后黑手[快穿]》刹邪

111、鬼怪（37）

　　蛇嘶嘶两声，如闪电般窜了出去。

　　“等一下。”茶歇扯过大蛇尾巴，把人拖回来，“他手持武器，你赤手空拳和他打，不公平。”

　　狰趾骡手持长矛，一看便是个使兵器的。至于他嘴里说的话，茶歇全当耳边风。

　　茶歇翻开书，从书里抽出一把剑，笑问顾晨：“昆吾剑，会用吗？”

　　既然要用武器，自然得变成人形。顾晨看了看茶歇手里的昆吾剑，又看看茶歇，最终老实道：“不会。”

　　茶歇：“……”他只是随便问问……

　　“昆吾剑？你与昆吾族是何关系？”狰趾骡厉声问道，目光已有动摇。众所周知，昆吾族非常之有钱，即使在碧落，亦有一定地位。

　　“我作证。”一个人气喘吁吁地从建木叶片丛中钻出来，“他跟我昆吾族在昨天之前，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嗝屁。

　　茶歇抱胸看他：“艾均？你居然还活着。”

　　“嘿嘿。”艾均尬笑两声，“我躲得快。”

　　作为商人，走南闯北生存技能早已点满，被鲛人抓住，纯属点背。其深谙‘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在顾晨和九婴打起来之前就已经缩在建木疙瘩里藏得好好的，偶尔狗狗祟祟探出头来看两眼观察局势，预备随时跑路。

　　当然，躲藏的地方自然不是茶歇进入的山洞，一听元氏姐妹的话就知道里面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宁可躲在虫蚁遍布、长满青苔的树干坑里，也没敢往洞里钻。

　　“昆吾族族长之子？”艾均倒是被一眼认出了。狰趾骡目光微闪，片刻便扬起善意的笑容，“既然是昆吾族族长之子，那真是失礼了。昆吾族二族长已归顺我族，既是同盟，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永结同好才是。”

　　“哼。”艾均撇了撇嘴，“你在说什么傻话，我便是昆吾族二族长。哦，你该不会是说艾草吧，他不过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竟敢在与昆仑的交易里做手脚，早被逐出昆吾族了。现在还没被昆仑的人打死，原来是你们收留了他，也不怕大祸临头哦。”

　　艾均和狰趾骡吵着。茶歇将昆吾剑插回书中，合上书，再问顾晨：“那你会什么？”

　　昆吾剑乃是山海界排的上号的神器了。材料取自昆吾山，故名昆吾剑。而昆吾族与昆吾剑的关系，却不是昆吾族造就了昆吾剑，而是有了昆吾剑，才有了昆吾族。若非昆吾剑冠名天下，世人哪知有个昆吾族？

　　茶歇本想把最好的给顾晨。在神器中，昆吾剑虽然不是顶尖，但却是最好驾驭的。那些傲慢的神器，有时候宁愿自毁也不会为不认可的人所用。

　　可谁知道顾晨居然不会。

　　顾晨盯着茶歇思考了片刻，然后翘翘小腿，道：“尾巴。”

　　茶歇：“……”

　　我无所不能的主角哟，爸爸对你很失望。

　　茶歇翻开书，从书里摸出一把匕首，道：“它的名字，叫毒牙。不是此间的事物，是我……多年以前炼器所制，今日赠于你，可好？”

　　顾晨双手接过，出鞘，从匕首寒光四射的刃面，看见自己金色的眼睛。他拿袖子擦了擦刃面，而后手掌翻转，多试几次后，便能灵活自如地使用了。

　　茶歇很满意，主角悟性果然非凡，自己也能琢磨出一套用法。却见顾晨玩耍了一会儿，然后将匕首归鞘，小心翼翼收进衣襟里。

　　茶歇：“……我是叫你用！”

　　旁边，艾均和狰趾骡的争执也进入白热化。

　　“尔等宵小之辈，岂能与大人相提并论？实话告诉你，我已拜大人为主，以后昆吾族，便为大人所有。纵然你们现在掌握着三分之一的昆吾族又如何，还不是顶着我的名义。待我归去，一呼百应，立时便叫你们白费功夫，一无所得！”

　　“呵呵，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没准有一天，你这位大人，也与我们结成了同盟呢。”狰趾骡目光转向茶歇，“您说是吧？”

　　茶歇只说：“顾晨，我要那只九婴死。”

　　“哈哈哈！狰趾骡！早与你说废什么话！只管杀了他们！难道食堰大人还料理不了这么点小事吗？！”

　　“你闭嘴！”

　　狰趾骡面具下的脸扭曲了下。这九婴虽受大人点化，却仍旧免不了被怨气驱使，做起事来不管不顾，也从不为大人着想，要不是对方身上有一丝烛龙真气，他早想把她扔下去了。

　　本叫她留在建木，一是烛龙怨气之物人人关注，贸然带走于当时羽翼未丰的大人有害无利；二是羽族也是一大隐患或助力，让她在此也可监视。现在看来，却是一步烂棋，这斯只会惹是生非！说到底，哪怕是创始神的，也还是个怨气之物，不祥之物！

　　今日大人看时机成熟让他来带走烛九婴，若他早来一步，便什么事也没有；若他是晚来一步，烛九婴死便死了。可他偏偏来得不早不晚，恰巧便撞上了这场祸端，如今不但烛九婴，怕是他想全身而退也难。有些麻烦是命中注定的劫难，跨过去海阔天空，跨不过，那便是无间地狱。

　　狰趾骡悔不当初接了这任务，到这地步也只能强颜欢笑：“呵呵，大人何必如此。您这宠物可打不过我，何苦让他再劳累这一遭？”

　　说着，从抱着九婴的那只手中抽过长矛，横阻、竖挡、虚刺、侧划，轻描淡写地挡下所有攻击，即使一只手还抱着个累赘，也毫不费力，甚至怕伤了顾晨引发矛盾，还故意放水。

　　须臾，顾晨停了下来。狰趾骡也收了长矛，像慈爱的长辈看小辈那般看着顾晨回到茶歇身旁，笑道：“这就对了，大家和气一场，结个善缘，日后相见，便是朋友。”

　　茶歇环胸，笑着看他。

　　狰趾骡自以为此事善了，便又笑道：“今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吾主居于不周山，他日尊客前来，必将扫榻相迎。”

　　“不周山啊？”茶歇心想，怎么又是不周山，难道我换了个方向走，反而错过了一场年度大戏？这座山都塌了，怎么戏还这么多？

　　“告辞。”狰趾骡微一躬身，“九婴，咱们走吧。”

　　正想着这烛九婴终于安分了一回，手掌却摸到一片濡湿，偏头一看，腋下抱着的大鸟九个头俱无力下垂，鲜血将下方一根石柱都染成了绯红。手臂一用力将九婴九个头后仰，发现九婴连同腹部的头，十个脑袋都被割了喉。对方又急又猛地攻击，看似疯狗毫无理性只会狂吠，却是以刁钻的角度在烛九婴身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先是腹部的脑袋，封了声音，再是九个鸟头。那些九婴痛苦的挣扎，绝望的嘶吼，他却以为是对方在任性，反而抱得更紧，死死地箍住，怕她给他捣乱。使得九婴更无处逃脱。这场残/杀中，他亦是帮凶。

　　“呼……呼……”狰趾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膛起起伏伏，从鼻孔中喷出一股股热气。

　　他重重地把九婴扔下去，任由那具尸体被石椎刺了个对穿。

　　“你们，很好！”狰趾骡捏着长矛的手，手臂，额头，尽皆青筋直冒，怒到极点连声音都变了形，“他日食堰大人踏平山海，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噗——”艾均嗤笑了一声，言辞间带着难以忽视的轻贱，“食堰？谁？从未听过有这样一号人物，想来是个不入流的东西。与艾草那等小人呆着一起，想也不是什么大能。”

　　“吾主之能岂容旁人置喙！待食堰大人成为山海之主，尔等尽皆化为枯骨！”

　　“狂妄之徒！”元芷恨道，“我三足赤金乌，普照世界，功德无量，与天平齐，碧落人间随意往返，亦不敢妄称山海之主！一籍籍无名鼠辈，哪来的自信？”

　　“哼。”狰趾骡蔑笑一声，“想不到三足赤金乌眼界亦如此狭隘！血脉、神通、奇珍异宝，我家大人无所不有！我食骨一族，便是要向天开战！要告诉世人，即使没有先天血脉、身份地位悬殊，那些碧落的神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

　　“我们信仰着两千年前毁灭众神的那位大人！要狂便狂！天又能奈我何！”狰趾骡长矛刺天，以示与天相争。

　　元芷：“…………………………”

　　元丝思：“…………………………”

　　茶歇：你举避雷针引闪电啊？

　　“今日你们人多势众，且不与你们争辩，他日千军万马，荡平旸谷！”临到最后，狰趾骡都保持着理智，忌惮茶歇，只想离去，却留下了‘我还会再回来的’、‘你们给我等着’这经典语录相仿的句子，你不翻车谁翻车？

　　“我让你走了吗？”茶歇翻开书，书页哗啦啦地响。

　　狰趾骡顿时警惕起来，然而他的警惕并没有什么用。一片轰隆隆声中，下方的尖锥忽然变化，整齐排列，菱然有序。外围的尖锥上升，内围的尖锥下降。

　　狰趾骡往上飞，然而他的速度终究没有比过石块，一步之隔看见光线在自己眼前消失。下方传来诡异的摩擦声，狰趾骡用长矛狠狠刺向石壁，却被反弹的力量震得双手发麻。摩擦声近在耳旁，他感到自己的一只翅膀似与飙风相遇，还未接触便感到那种锋利的切割感。

　　逼不得已他只能向下冲，扎入一片尖锥的丛林里。待眼睛适应黑暗，才发现这尖锥形状不似先前，呈莲花瓣形，极薄，却像开光之刃，边缘泛着森冷的寒光。

　　然后，尖锥动了。狰趾骡四处躲闪，不一会儿身上已有不少伤痕，长矛已被削掉，只剩下棍子。他想往上飞，却发现这石片的形状恰到好处，如果他往上飞，就会将他身体勾得七零八落。要是这些尖锥如外面那些大石柱一样，会合拢，封闭，顷刻就能将他绞杀。施法的人只想玩死他。

　　狰趾骡咬牙切齿地笑了，这未免太小看他了。

　　合拢的石柱就像一朵半开未开的莲花，茶歇感觉狰趾骡已经下去了，于是翻了一页纸，又让这合拢的莲花再次打开。俯视之下，其实狰趾骡站着的土地，也是由石柱搭建。他无处可躲。

　　茶歇手在书页上敲了两下，看着狰趾骡脚下忽然凹陷了一块，就转头问元芷元丝思：“你们想怎么玩？”

　　元芷：“……………………”

　　元丝思：“……………………”

　　茶歇不明所以的问：“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