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报到 ...
-
折腾到下午，终于到了目的地。转了公交又坐了几站，两人停在并盛警察局门口。
大门紧锁，墙根边上只有条在晒太阳的老狗。听到门口有动静，掀起眼皮扫他们一下，又呼噜一声趴回去。渡边承一抹过钉在墙壁上落满灰尘的标牌，捻了捻手指，再后退一步。
“大姐，警察局有倒闭这个说法吗？”
草壁花音的眉毛支棱得老高，面无表情地盯着大门。
“什么鬼地方啊，这铃也不响，是不是搬地址了？大姐你有提前打招呼吗？有联系方式吗？”
一连串的问题只得到两个字：“没有。”
草壁花音不耐烦地打断他，顿了顿，从肩上甩下背包。渡边承一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一低头，见她从里面掏出个……
哑铃。
“你带这玩意儿干嘛？？不重吗？？等等——”
他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哐啷”一声，玻璃门碎了个稀巴烂。哑铃骨碌碌滚进小办公厅，把手上挂着的锁掉在地上，颤巍巍晃了几下，宣告使命终结。警报没命地尖叫起来，老黄狗唰得一抖，连滚带爬地从缝隙里逃开。
“对对对对不起！请、请问……”
刺耳的铃声中终于传来点别的音色。一个明显是刚被吵醒的青年男人从里面奔出来，脸上还留着衣服褶皱压上的红印。
“请问？？”渡边承一伸长了脖子——这里民风也太淳朴了吧？要是在新宿，敢砸公安厅大门早就被抓了。这人居然还鞠躬弯腰，还“请问”？
那年轻警察见他们没什么动作，搔搔头，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眼镜架上鼻子。
是个没见过的陌生女人。
“啊咧，不是啊，我还以为……”他不自觉地挺挺腰板，又咳了两声，故意压粗嗓子，“怎么回事？你们干的？”
“是啊。”
“不是！”
草壁花音一瞥眼，渡边承一干笑两下，指指她：“那什么，不是我……但你们这儿铃不响，我们也没有办法……”
年轻警察陡然一脸正气：“没办法就可以砸门吗？”
“那不然呢？”陌生女人比他还理直气壮，“现在是下午四点，工作时间落锁睡觉，要不是警报响了连进来人了都不知道。并盛的警察是光拿钱吃白饭的？”
这女人嘴皮子怎么这么厉害！
小警察的气焰登时消了一半，但还颇不服气：“你怎么说话呢！我、我们也是有在工作的，只是今天正好……轮休，说什么吃白饭啊？”
草壁花音一笑：“那不然吃shi？”
……简直忍无可忍了！！
他撩起袖子脚步蹬蹬朝她走去，渡边承一在心中默念一声阿门，退开半米。
“你别太过分，就算我不打女人也——啊啊啊啊痛痛痛！！！”
小警察的手肘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弯曲着，草壁花音从他口袋里摸出证件，又扔给渡边承一。印刷体标着青山宗介几个字，照片上的小年轻朝气蓬勃的笑容与现在鬼哭狼嚎的样子形成强烈对比。
草壁花音一松手，青山宗介连退几步，一抹疼出来的眼泪发狠地瞪他们一眼，“你们等着！”
“哇哦。”
渡边承一看这气势，还以为他要出什么招，结果等了半天，只见他哆哆嗦嗦掏出手机，一拨通就嚎开了。
“大哥！有人闹事，对，警|察|局！”
说罢挂断，一屁股坐在地上，还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渡边咳了咳，“那什么，你也不问问我们是来干嘛的？”
青山宗介一愣——刚才太疼了，他给疼忘了。
但那又怎么样？反正来者不善。正常过来报案的人会上来就拿哑铃砸门，还差点把他手折断吗？
他压根没有听他们解释的兴趣，直接翻了个白眼。渡边承一本想把执行官的证件掏出来，可看看草壁花音一脸冷笑的嘲讽样，又觉得现在还是装透明人比较好。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二十分钟，门口响起急促的刹车声。面包车门一拉开，十几个体格高壮的男人鱼贯而下。青山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蹿到门口，对着为首的光头男人指向里面：“木下大哥，就是他们！”
木下狐疑地看他一会儿，“你是说里面那个女的，还是旁边那只瘦鸡？”
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渡边挺了挺胸，草壁花音还是没什么反应。
“女的，那个女的！”青山喊道，“这可是并盛的警察局，是治安的代表啊！他们居然敢上这里闹事，简直是在打草壁先生的脸嘛！”
木下的三角眼一眯，手里钢管遥遥指了指两人：“喂，你们是谁？叫什么名字？”
身后的男人们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虽然心里没把他们放心上，但还是要装装气势吓吓人的。
再这么下去要打起来了，好歹也是上任第一天，不要结仇比较好吧？
渡边摸摸鼻子，小步往前挪了点，试图打圆场：“咳，是这样，我叫渡边承一，她叫草……”
“花音。”
草壁花音终于又有说话的兴致了，“我叫花音，青山警官说的对，我们是来找麻烦的。”
“从今天起，并盛警察局不再归你们管。无论是大小案件还是事务，也都和你们暴力团体无关。”
木下拧起眉头，“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清楚得很。”草壁花音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青山警官不是说了吗？我是在打你们的脸。更确切地说……”
她顿了顿，怕他们听不清楚似的，慢吞吞道，“我是在打以草壁哲矢为首，多年来一直以暴力统治并盛的风纪财团的脸。”
许多年没有听到这样狂妄的话，木下一时都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
这丫头凭什么啊？瘦瘦高高的个，一用力就能拧断脖子，还敢口出狂言？
“有意思……”
木下敲着钢管走近，渡边看看他肌肉结实的手臂和半身张牙舞爪的刺青，忍不住后退两步。
“刚才说你叫花音，那你姓什么？”
草壁花音冲他一笑，抬脚踢向他还掂着钢管耍帅的手腕。
“我姓你|妈。”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报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