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绕小巷风雨晴》绿柳红墙

11、第十三章 弯弯柳丛凄迷 嫩嫩叶底垂唳

　　傍晚飘来淡淡的迷雾，围绕在小楼的身边，把人们带到梦幻般的梦境。是谁在林间弹奏那相思的恋曲，带着不尽的思绪飘向远方。被爱的感觉是那么令人心旷神怡，芳心涌动，脸若桃花，爱的港湾充满了甜蜜，难道还有超越这个幸福的人生吗？你哝我哝的爱恋，谱写着那曲金色的旋律。
　　“玉晴，早点休息吧。”那天搬完家，南雨霖在离开之际，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我把最近的工作安排好了，就过来看你。”
　　“你可要经常来啊。”梁玉晴拽着柳枝，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远方，小声说，“刚搬到这里，谁也不认识，不知道会怎么孤寂呀。”
　　“不会让你寂寞。你的心里只要想着……”他很自信地看她，“一切有我。”
　　梁玉晴脸上带着晚霞，绽放着青春的气息，把花香送进他的心底。
　　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只在梦中与他相遇。总会带来点点的忧愁，苦苦等待落日黄昏后。所幸的是，在花儿渴望雨水的季节，还飘来一片湿气，总算得到几滴甘露，滋润了花蕊的笑眼。看着窗外相互致意的青年人，梁玉晴的心情格外的愉悦。她编织着那个多彩的花环，是他把缤纷的花环戴在自己的香颈，含情地搂着自己，幸福地走向美丽的春天。她的心里充满了甜蜜，默默抒发心中那浓浓的情意。她现在不会想到，郎朗的乾坤，会突然飘来滚滚的乌云。
　　从那天晚上开始，古二楞每天晚上都过来，带着饭菜，陪她吃饭说话，最感兴趣的话题，当然还是南雨霖。古二楞是你说你的南雨霖，我说我的古二楞，梁玉晴不时甜美地笑几声，那氛围还是比较融洽的。可是不久，梁玉晴就“薄雾浓云”愁夜晚了。古二楞时常晚上和艾霞、小泥鳅、顾蔷花等人在树下石板桌上喝酒取乐，直到语无伦次，站立不稳，才被梁玉晴和艾霞等人搀扶着回家。后来，梁玉晴就借故不再参与，吓得古二楞连忙发誓“不再醉酒”，才博得一笑。
　　那天傍晚，梁玉晴下班回来，刚走到楼头，又发现柳树下一群男女在喝酒。
　　“来，一口干了。”古二楞面红耳赤，举杯喝干，看了一眼顾蔷花，“我说你一门儿靠着我嘎哈？酸哄的。”
　　“谁酸哄的啦？忘了你摸我脚丫子了嗷。”顾蔷花不满地瞪着金鱼眼，看着他，粗声粗气地说，“你像小泥鳅一样，看着好看的丫头就走不动道。人家梁玉晴是当官的秘书，能看好你这个酒蒙子嗷。”
　　“哎，你怎么扯上我了。”小泥鳅放下酒杯，尖声尖气地说，“男人不喝酒，怎么壮胆儿。古二哥喝上酒，连你都敢摸，信不？”
　　“你别替他吹牛。”顾蔷花看着小泥鳅仰脖喝酒，又看着古二楞没注意，伸手在他腿上掏了一把，“在别晌拿谁咱没看着。在咱们邻居这，也没看他拿谁耶。你把手抬过来，别捂着酒杯，我给你满上。”
　　“去一边儿。”古二楞推她一把，说，“以后当着梁玉晴的面，咱就不喝酒了。”古二楞嘿嘿一笑，“这几天她事儿多，没回来，咱就不怕啦。来，喝酒。”
　　“你瘾那么大，还能板住不喝嗷。”顾蔷花拍了一下肚皮，看那几个人看着自己，咧嘴一笑，“老跟你们整的，咱都上瘾了。”
　　“现在我才知道，你什么都上瘾。”小泥鳅甩了一下长发，依然尖声尖气，“就像八辈子没见过老爷们似的…….”
　　“看你像个长毛老道那德行，你没瘾嗷。”顾蔷花喝了一口，“这酒没劲儿，不过瘾。我还得回家拿我的药酒，让你们都补补。”说着，刚一转身，就惊讶地说，“哎呀，这不是咱们小区的区花嗷？在那站着嘎哈耶，过来喝酒呗。”
　　梁玉晴笑了笑，就像晚霞映衬下的粉玫瑰，更显卓约的风姿。不仅蝴蝶飞来，就连那小蜜蜂也闻到的花香，飞过来想采撷她的花蜜。
　　“梁…..玉晴，我没喝多，多。”古二楞尴尬地想站起来，没站稳身子又坐下，嘴里说着，“我送你上楼……”
　　“不用啦。”梁玉晴依然带着花容，甜甜地说，“我上楼洗一把，换了衣服，就下来陪大家说说话，开开心。”说完，柳枝般的身影消失在楼门。
　　“她回来了，你还敢喝酒啦？”小泥鳅幸灾乐祸，吃菜喝酒。
　　古二楞看着二楼的灯亮了，知道梁玉晴看不到楼下，连忙大口喝了几大口，一拍桌子：“咱这是酒壮英雄胆。”
　　“行了吧，你耶。”顾蔷花拍拍他的后背，撇嘴说道，“什么胆儿？喝那个妈样了，还想碰人家嗷？也就摸摸我的脚丫子，偷摸过个瘾吧。”说着进楼。
　　“小泥鳅，你听她说的什么话……”古二楞歪头看了楼上一眼，猜测梁玉晴还在换衣服，连忙喝了一大口，“真过瘾。”
　　“她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小泥鳅喝着酒，小声说，“咱也就不花钱白在她家住。说真个的，没有人陪我了，就花两个小钱，就像你喝酒一样，过把瘾得了。”
　　“我来啦。”梁玉晴穿着粉色的休闲服，带着甜蜜的微笑，飘然而来。
　　“受不了啦。”小泥鳅怪叫一声，放下酒杯，急急切切地跑进密林深处。
　　“玉晴姐。”艾霞端着酒杯讪讪过来，有些忧郁的样子。
　　“你也敢跟他们喝酒呀？”梁玉晴一脸桃花，看着艾霞，问。
　　“我不跟他们喝白酒，不点啤酒。”艾霞回头看了一眼，拉着梁玉晴的手，小声说，“去那边一会儿，跟你说点事儿。”
　　梁玉晴歪头看了一眼有些喝多酒的古二楞，轻轻说一句：“多吃点菜，别一门只喝酒。”说完，随着艾霞去了另一边。
　　夕阳的余晖，悄悄用橘红色的霞光，映衬两朵花一样的姑娘。垂柳好奇地低下了头，偷偷窃听着她们动情的话语。
　　“玉晴，你说雨霖哥也不怎的了。”艾霞看着梁玉晴，低头沾了一下酒杯，忧郁的眼神，流露出一点无奈，“那天你搬家，他从你那儿走了。刚到路边，就让我妈看见了。”
　　“分开那么久的老邻居，见面多亲切呀。”梁玉晴拽着飘在胸前的柳枝，一边猜测艾霞的心思，一边随口回应。
　　“能不亲啊。”艾霞脸上泛起了霞光，小声说，“我妈一直说他是最优秀的青年人，把他当成了…….”说着，羞涩地一笑。
　　“有你这样漂亮的女朋友，”梁玉晴神情显得有些慌乱，勉强地说，“他还不高兴得跳起来呀。”
　　“可他没有跳啊。”艾霞一脸的无奈，轻轻叹了一口，“我妈说，咱们全家都喜欢他，问他喜欢我不。他笑呵呵地说喜欢……”
　　“喜欢就应该跳啊。”梁玉晴不自然地笑了笑，使劲儿掐着树叶。
　　“可他说的喜欢，不是恋爱的那样喜欢。”艾霞一口喝干了酒杯，抬手擦着。
　　“他不是骗人啊。”梁玉晴看着艾霞，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喜欢人家，就要负责，大胆去爱呀。”
　　“他…..”艾霞揉着鼻子，眼睛有些发红，看着如玉的梁玉晴，呆呆地说，“他说他一直和你谈着恋爱……”
　　“我不答应他，也不行的呀。”梁玉晴眼前飘走了云朵，就看到东方的曙光，不觉无声笑了笑，转过脸去看着石桌边的人们，小声说，“是他告诉邻居的。说确定了关系，好早点……”
　　“我说你俩在那嘀咕哈哩？”顾蔷花端着酒杯，撩起黑裙子，趿拉着拖鞋，晃悠悠地过来，眨眨金鱼眼，奇怪地看着艾霞，“头两天，她搬家，那个南雨霖老过来，看你整天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怎么这会儿眼泪叭嚓的？”
　　梁玉晴一手拉着艾霞的手，一手擦着她的眼角。隐约一缕哀怨萦绕在心中，没有心情顾及顾蔷花粗鲁的问话，只是相对默默无语。
　　“想那个人了，就得拉下脸去黏糊他。”顾蔷花还在喋喋不休，故作聪明地说，“让他喝我的药酒，一沾你的边儿，立马就抱你到屋里去哩…..”
　　“你怎么这样说话呀！”梁玉晴满脸羞红，不满地斜视了她一眼。
　　“这么说怎的？”顾蔷花老脸不白不红，“现在的大姑娘，小媳妇，就是那些老太太，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不都说这事儿嗷。”
　　“你别在那挠着老腰胡吃吃啦。”小泥鳅尖声尖气的喊话，让人恶心。
　　梁玉晴歪头看去，就见古二楞趴在石桌上，呼呼喘着粗气。
　　“二楞喝多了，给他整回家去。”小泥鳅仰脖喝酒，抹抹嘴巴，看着快步过来，看着梁玉晴，回头一指，轻蔑地一笑，“就这样了，还嘟囔着要找梁玉晴哩。”
　　梁玉晴没有说话，拉着艾霞，款款来到垂柳下，低头看着古二楞，推他一下：“你怎么样了”
　　“没事儿，没…..”古二楞苦涩地一笑，“倒一会儿就没事儿了。”说着，就靠在梁玉晴的身上，歪头打起了呼噜。
　　这可怎么办啊。梁玉晴求助地回头看着，艾霞也蹲在在一边呕吐。顾蔷花和小泥鳅一见这情景，担心受连累，连忙钻进楼里，自顾做大梦去了，再也没出来。实在没有办法了，梁玉晴先扶着艾霞上楼，让她倒在床里。然后自己拿着手电，诈着胆子去了跛脚古姐家，发现古姐并不在家。
　　回来的时候，梁玉晴用电光照了一下，幽幽的垂柳下，没有了古二楞的影子。他去那儿了？梁玉晴狐疑地又看了看，不觉心里一沉。
　　“玉晴，你没在家啊。”
　　梁玉晴一惊，回头用手电一照，是于大姐从楼门出来。
　　“古二楞喝醉了，趴那睡着了。我去找古姐，她没在家。”梁玉晴蹙了一下粉黛，轻轻叹了一口。
　　“嗐。”于大姐拉着梁玉晴的手，急切地说，“是他姐把二楞送你屋里去啦。”
　　这是怎么回事儿？梁玉晴大惑不解。
　　原来，古姐听邻居说自己的弟弟喝多了，赶紧过来让他回家。
　　古二楞醉酒胡言，尽管舌头打卷，说出的话，还是可辩。
　　“姐……玉晴说……说，一会儿让我，我去她家睡，睡觉……”古二楞晃晃悠悠起来，扶着姐姐，看着楼上，“她去给我铺床……”
　　古姐一听，正中下怀，连忙搀扶着弟弟，慢慢地上楼。谁知，古二楞一进客厅，就倒在沙发里，呼呼打起了呼噜。
　　古姐想进屋嘱咐梁玉晴，好好照顾弟弟。可是，看着床上的梁玉晴也睡着了，就蹑手蹑脚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