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四章 窗前无语忧伤 楼下倾述惆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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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来，诉说悄悄的情话。与心爱的人儿点燃花烛，牵手锦帐，千金良宵，是多么美好的时刻。然而，在这宁静的夜晚，却与一个醉酒不醒的男人相伴。特别是他的姐姐，还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一愁不展的梁玉晴哭笑不得。好在，艾霞今天也是酒入愁肠，醉卧香床。让她站在屋里，心里不至于太慌。
夜幕拉开，天地昏暗，万籁俱静。虽然里屋的门紧紧关上了，但客厅里那如雷的鼾声更搅得起伏的心情烦躁不安。
梁玉晴来到窗前，从窗帘缝隙看了看外面，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轻轻舒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艾霞横倒在床上，身子有些发抖，连忙拿出薄被给她盖上。
他怎么样了？梁玉晴蹑手蹑脚地拽开屋门，看了一眼，古二楞可怜巴巴地倒在沙发上，两条腿卷曲着；一只脚上的鞋还掉在地上了。就这样了，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真可怜。她回屋拿出毛毯，给他盖上。轻轻回屋，坐在床头，看着灯光下艾霞的影子，疲惫地摇摇头。
熄灯了，屋里漆黑一团。梁玉晴也横倒在床上，侧过身去，刚一闭上眼睛，那一场鲜活的场面就浮现在眼前。
比较宽敞的屋里，墙角的电视机播放着情感的节目。
一张单人床上，倒着患病的人，不时发出叹息声。
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女人，皱着眉头，用毛巾擦着病人的脸。
艾霞吃着瓜果进来，看着妈妈：“妈，我给爸擦吧。”
妈妈回头不高兴的样子：“不是妈说你，你回来就和那几个小子吃吃喝喝，不想正经事儿，人家雨霖怎么看你……”
“挺好啊。”艾霞放下手里的瓜果，揉着爸爸的大腿，“还没有消肿。”
“行啦，一边歇着去。”妈妈推她一下，“这事儿不用你操心啦。你的婚姻大事儿定好了，妈和你爸就不操心啦。”
“你不是说啦，雨霖哥也喜欢我的。”艾霞看着电视节目，心不在焉。
“就没见过你俩这样谈恋爱的。”妈妈在水盆里涮着毛巾，皱着眉头数落道，“谁也不牵挂谁。还不如那个小子，找个借口就倒咱家来烦我，哼。”
“妈，看你。”艾霞不置可否地看了妈妈一眼，“早就断啦。”
“你还骗妈呀。”妈妈用湿毛巾擦着眼睛，委屈地说，“妈一心让你有个好归宿，幸福一辈子。你可倒好，”妈妈抽噎一下，看着女儿，“头几天，大辫子说过，有个黑不出溜的小子来打听你的，说是你对象，是他不？”
“我不知道啊。”艾霞吃着瓜果，不以为然，“现在讲的是开放，谁干什么都有自由。他心里喜欢谁，是他的事儿。”
“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妈妈抽泣一下，看着艾霞，“女儿呀，你是妈的心头肉哇。你再这么气妈，给妈气成你爸这样，一口气上不来倒下了，你怎么办。”
“妈…..”艾霞看着妈妈疼痛不已的样子，扑到妈妈的身上，伤心地哭了。
“你就听妈一句话，趁他们还没有谈恋爱，你就主动去找他吧。”
“妈……”艾霞哽咽着，泪水滴落到妈妈的身上，“我怕玉晴……”
…….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梁玉晴看着这一幕动人的情景，抽噎着流泪了。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她翻身看了一眼，艾霞似乎也在垂泪。
晚上的时候，艾霞就是为了这事儿要和自己说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点明其中的奥秘……
“当当当，”突然，屋外响起敲门声。在宁静的夜晚，令人心惊。
梁玉晴坐起来，看着屋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当当当，”敲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夜里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梁玉晴想到可能是艾霞的妈妈来找女儿，就悄悄出去。看着大门问了一句：“这么晚了……”
“艾霞她妈求我把她领回家去。”是小泥鳅的声音。
梁玉晴一想，也没有错。艾霞醉酒也没有回家，直接就进屋睡了，当妈妈的怎么会不着急呢。想到这里，她一边开门一边说：“夜里太黑，注意点安全啊。”
“没事儿。”是小泥鳅光着身子，长发束在后背，穿着大裤衩进屋，随手打开灯，看了一眼倒在沙发上的古二楞，嘿嘿一笑，“你没跟他在一起睡啊。”
“我和艾霞在里屋睡的。”梁玉晴如玉的脸上飞来羞红，连忙祈求道，“你把他也一起带走吧，也快醒酒了。”
“白天他就说了，要跟你睡哩。”小泥鳅看着古二楞，小声说，“要跟你生米做熟饭哩，”然后，就直勾勾地看着里屋说，“我就管艾霞，我也得利用这个空子……”
“你给我滚蛋！”艾霞一步抢出来，举起拳头。
梁玉晴一愣，看着艾霞气哼哼的样子，吓得不知所措。
“上回你就使坏儿，这回还要使坏儿！”艾霞涨红了脸，等着他，“找打是不？”说着话，转身拿起拖布把。
小泥鳅吓得连忙跑出去，站在外面说：“告诉你嗷，你妈病了别赖我。”
“你滚吧。”艾霞怒气冲冲，“咱家的事儿不用你来管！”
梁玉晴很怕在深夜里出什么意外的事情，连忙拽上门，拉着艾霞：“也许是…..”
“不可能。”艾霞放下拖把，看了一眼梁玉晴，“其实，我妈让我找你……”
“进里屋吧”梁玉晴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古二楞，小声说，“一会儿吵醒了他，还说不上…….”
艾霞看了看梁玉晴，不好意思地说：“要不……你今天晚上跟他睡……”
“艾霞！”梁玉晴一激动，双手捂着脸，跑进里屋去。
艾霞呆呆地看着古二楞，显得一脸憔悴，无奈闭了灯，悄悄进里屋。
这一夜，梁玉晴和艾霞倒在床上，各怀心腹事，翻来覆去，直到天色见白。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个人早早就打醒了古二楞，好言相劝，他没有说什么，就回去了。梁玉晴轻轻叹了一口：总算平安地度过了漫漫的长夜。
快到上班时间了，看着艾霞回家去了，梁玉晴赶紧洗涮了一把，稍微打扮一下，就像出水的芙蓉。为了掩人耳目，她下楼告诉于大姐，说今天晚上不回来，请她帮助照看一下门窗，就迎着初升的朝阳，披着薄纱般的霞光上班去了。
工作井然有序，各科室的协调顺风顺雨，梁玉晴的脸上不时绽放出桃花。惹得机关里那几个单身的小伙子，艳羡不已。美的她像遇到一片甘霖，在如茵的草地上开得分外妖娆。
可是，她现在还不知道，柳巷里传出的“喜讯”，引起邻居们纷纷议论。
下班的时候，也是晚霞满天，萦绕身边。梁玉晴害怕有些邻居对自己异想天开，想入非非。特别是，考虑到古二楞有那种图谋不轨的企图，怕影响自己的声誉，就到街里的商店逛了逛。那琳琅满目的时尚服装，那花样翻新的高跟凉鞋，那份惊喜，让她如痴若狂。她想过，拿出钱，挑几件最适合自己的服装买下，在他的面前，给他一个称赞自己的理由。可是，妈妈和弟弟还生活在贫困的山村啊。于是，她犹豫了。轻轻摇了摇头，带着点点的遗憾，慢慢地走出商场，像一片孤单的花瓣儿，飘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那一对戏水鸳鸯般的情侣，牵手在树下，笑脸如蜜；那一双飞燕般的恋人，相拥着走进花丛。真的好令人羡慕啊。梁玉晴怀着孤独和寂寞的心情，无助地走在大街上，苦辣酸甜一起在心里泛起了波浪，带来的是忧郁和无奈。
街心广场的垂荫下，梁玉晴信马由缰地漫步，心思如潮：有谁知道我真情的爱恋呢？他不可能，他更不可能，只有他啊。那是现实中的梦，还是……
“玉晴，可算找到你了！”一个惊喜的语调。
梁玉晴一惊，回头一看，是南雨霖满面春风快步过来。
“这些天，就挂记着你。”他微笑着，像对待恋人一样，拽过她的手臂，看着她有些含羞的脸，“生活还不错吧。”
梁玉晴歪头一笑，说：“听他们说，你身边有好多姑娘陪伴着……”
“我说怎么好几天都买不到醋。”南雨霖笑了一下，指着花圃，认真地说，“玉晴，你看到了吧？那么多好看的花儿，只有你才是那朵鲜艳的奇葩。”
“是你的真心话呀？”梁玉晴款款走过去，看着那一片盛开的花儿。
“不会说谎。”他偷偷在她的背后闻着她的花香，陶醉般地伸出双手。
“摘回家去，放到窗台上，不是可以天天欣赏……”梁玉晴含情地转身，看他吓得连忙双手抱胸的样子，不觉一笑。
“玉晴一笑，真的比花儿还漂亮。”他看着梁玉晴，想了一下，“今天省领导来视察，路过你家的楼。我就找个借口，想看看你去。明知道你上班了，我还是在你楼下转了一圈儿。”他看着梁玉晴脸色绯红，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玉晴，为什么下班不回家？嫌我布置的不好啊……”
“不是呀。”梁玉晴抬头看他，无声地一笑，“你说邻居熟悉就好了呀。现在熟悉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才好，你也不来帮帮我。”
“遇到麻烦事儿了？”南雨霖有些惊讶，“你永远应该在明媚的春光里。”
“我也想啊。”梁玉晴低头看着几片黄叶落在脚下，轻轻踢走，委婉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啊。”南雨霖看了看腕上的表，对着有些无助的梁玉晴说，“既然这样，我带你去吃饭。八点以后，到林业局开会，来得及。”
“不许带人家去蛇餐馆呀。”梁玉晴心里一亮，开起了玩笑。
晚霞情如火，柳稍升明月。梁玉晴看他点着自己喜爱的佳肴，把碗筷摆到自己的面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呵，有爱的日子竟然如此的美好！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四章 窗前无语忧伤 楼下倾述惆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