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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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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有很多心得了,” 子香仔细端详着秦巍,“以你的条件,要找这样的应该不难吧?”
“不难,但孩子年龄小的,女的年龄和我相差就大,我现在正在和一个小我差不多近10岁的相处,感觉还不错。” 秦巍把玩着茶杯。
“老牛吃嫩草,当然味道好。” 子香嘻嘻笑着。
秦巍不喜欢被放到老牛堆里,“10岁不算差好大,赵先谱的老婆比他小14、15岁呢。”
他奶奶的赵先谱,四十多岁时找了一个摸样俊俏的剩女,婚后让人家辞掉了不太好的工作,然后在家生孩子、养孩子,以及给自己当小妈子,据说买菜钱都隄防着女方。朋友聚会和旅游,从来不带老婆,问及时,赵先谱不耐烦地挥挥手:“她在家带孩子。” 朋友纷纷谴责,赵先谱振振有词:“我供她吃,供她住,就很不错了,我还要做什么!”
子香呲了一下牙,翻了个白眼:“那个旷世奇才,你不至于把他当作偶像吧?”
秦巍自知找错了例子,让自己也掉价:“我哪能沦陷到那种地步,不说他,不说他。”
听起来还是想沦陷,也许这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子香问道:“那你喜欢你小朋友什么呢?”
“没心没肺,甚至有点傻呼呼的。” 秦巍似乎想起什么,脸上浮现愉快笑意。
子香抿了一口茶,秦巍就是秦巍,永远只想找能把控的女人,强悍能干,聪明多思的女人只会让秦巍倍感渺小, “做什么的?”
“自己经营着一家灯具铺,她妈给的门面。”
烟火气息好浓的女子。子香很意外,又抿了一口茶,无话,只是眼中充满了疑惑。
秦巍知道子香在想什么,“是的,读书不多,但人很开朗,虽然是做生意的,看起来还是很单纯,而且对我很好,认识没几天,就给我煲鸡汤,呵呵,我还从来没遇到谁约会时送鸡汤的。”
“那还真是心灵鸡汤。你终于找对人了。”
子香会意,自己不喜欢钻研菜谱,味道总是平平,为此没少受秦巍抱怨。秦巍还经常把自己的老妈搬出来,称赞老妈如何贤惠如何体贴如何伟大。
秦巍的妈妈有三个不知厨房是啥样的儿子,老公儿子和儿子,经过一辈子的积累,厨艺了得。可子香不想当秦巍的第二个妈妈,依然我行我素。见唠叨加鞭子也让子香开不了窍,秦巍咬咬牙,几年前终于从母亲那里学会了做面条的绝活,回去后还在父母面前夸耀自己。子香很得意,秦母却一脸肠子都要断了样子,难以接受儿子过着刀山火海般的日子。
现在好啦,秦巍终于找到了另一个妈妈,秦母不用伤心欲绝。
“为了鸡汤,你会娶她了?” 子香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现在谈这个还太早。”
“为什么?既然你喜欢她。”
“你我当初不就是太快了吗?”
“那倒是。但我们都是听随了自己心的声音,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这次我想先相处一年半载,多了解些,如果没有大的问题,再说。”
“祝贺你,找到了心仪的人。干杯。” 子香举起茶杯和秦巍碰了一下杯。
感情这东西太难以琢磨,当年子香是很喜欢秦巍的,还吃了不少干醋,现在秦巍要娶其他女人了,子香却一点涟漪都没有,反而为秦巍高兴。
爱,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
“你的网上交友怎么样?” 秦巍问道。
起初秦巍也考虑过上婚恋网,来个撒大网钓大鱼,可转念一想,大鱼都在大江里游,怎会屈尊于小池塘,所有自己还是在小池塘里找个小鲤鱼安安分分过日子算了。
“网上!聊得热闹,但还单着。” 与秦巍已经见了不少人相比,子香简直是毫无建树。
“网上的选择余地不是更多吗?整个地球都是你的!” 秦巍用手比了一个球形,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嘲笑。
子香点着秦巍的指头尖随便划了几条弧线,“哥哥,哪条线都是十万八千里耶!距离不只是产生美,距离还产生很多问题。”
“那倒是,” 秦巍看着已消失的弧线,双手慢慢交叉合拢,地球被压扁。
“你在本地找,婚介所给你一个电话号码,是骡子是马,一个电话约出来溜溜就知道了,如果不中意,损失的只不过一杯茶钱,接着下一位。而网上的,见个面不但花钱花时间,还花精力漂洋过海,所以即使聊了几个月,见面也是要下狠心的。”
秦巍双手环抱于胸前,沉思。
“有没有人想和你见面?”
“有几个提过,但我只对其中一个有感觉。” 史蒂文出现在子香的脑海。
“你真的认为出去比国内好吗?出去可是意味着你抛弃国内的一切,从零开始,那可能比你想象的艰难得多。” 秦巍不无担心,一无所有和未知让秦巍恐惧。
“如果现实的东西想的太多,就没有勇气迈出下一步。我最坏的打算就是做大漠里的一只孤舟,那应该是最悲凉的了,可又怎样,人生快过半,我想换个活法。” 子香似乎已卸下了所有包袱,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了。
“子香,你比我勇敢多了,你身上的浪漫气息是最吸引我的,现在很难找到这样的人了。” 秦巍开始念起子香的好,眼神款款。
“请别给我戴高帽子,好吗!浪漫但不切实际,我知道这也是最让你头疼的,这么多年难为你了。” 子香轻轻推开落在身上的款款目光。
“其实我觉得快乐更多,你总能给我的生活注入新鲜刺激的东西,我过于务实了。” 秦巍的眼神依然是热烈的,带着些许期待。
“谢谢你容忍我的折腾。” 这些年,子香玩过很多花样,绘画、摄影、上学,写作,一样没成功,但子香乐此不疲。生命只有一次,试过,才不留遗憾。
“务实很好的,很多女人喜欢务实的男人。” 子香说。
秦巍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头路了?”
子香微微摇头:“回头就是命定的老路,我厌倦了。”
秦巍垂下眼帘,看着桌上闪烁的烛光,默默无语。
“我是个逃兵。”
一曲《一生所爱》,
天边的你飘于白云外
…….
孙猴子终于抛开世俗烦恼,潇洒的一转身,走向大漠深处。
傍晚的湖水波光粼粼,尽管空气里飘着一股鱼腥味,但好过街道上的乌烟瘴气。下午子香和珍珍在街上转了大半天,此时坐在这里感觉好不舒服惬意。
“这时候人少了,安静多了。” 珍珍看了看周围,情不自禁地舒展胸臂。
“嗯,是安静多了。” 子香点了一下头,抿嘴浅笑,看着对面小岛上的群鸟归巢。
过了一会儿,子香扭过头来,对着珍珍还是一个浅笑,“妈,我和秦巍离了。”
珍珍以为听错,惊问:“啥?”
“我和秦巍离了。”
珍珍眼前一黑,一汪湖水变了颜色。“你离了?啥时候离了?为啥离了?” 珍珍连声质问,这还了得,这么大的事自作主张,全然不把我们老的放在眼里。
子香冷静地上下打量着母亲的虚张声势: “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你都没告诉我们你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珍珍极力维持家长的权威,但被子香的冷静和审视挡了回去。
看权威被扫地,珍珍一阵心悸,低声哀嚎:“你和子兴两个小冤家咋那么让人不省心哦,天啦!”
这是子香最不愿看到的,真希望母亲能把自己当作成年人,当作朋友看待:“珍珍,别这样好不好!” 子香有意又称呼母亲的名字,提醒母亲自己不是小孩,而是与母亲平等的个体。
“你要我怎么样?啊?”
子香啾着母亲,平静地说到,“我知道你会这样,所有才瞒着你们。你越这样,我越不想告诉你。”
珍珍楞了一下,没精打采地叹气,“让人怎么活哦,一个比一个气人。”
“我没想气你的,你该怎么活就怎么活,逛街、练操、打牌,一样不少。”
珍珍凄哀:“可你离婚了啊!我哪能安心。”
子香依旧平静:“我是离婚了,可跟你没关系啊,这一年你一分钱没少,一个朋友没走,甚至一根汗毛都没掉,你活得不是好好的吗。”
珍珍终于安静些,这才想起好久没看到秦巍,春节子香一个人回来,说秦巍回老家看望父母,原来那时两人就已分手。
“离了,你住在哪里?” 珍珍问道,当妈的自始至终关切儿女的温饱和起居,打孩子从娘胎里出来就不曾变过。
“租了间小公寓。”
“你没和他分财产,没和他分房产?”
“不想争,你知道我们是凑份子过日子,各自拿了各自的就完事。”
“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不争房子,自己却花钱租房住。还有当初你就不该把你的房子卖了。你看你,现在成啥样子了!”
珍珍又找到了机会教训儿女,在儿女面前毫无顾忌的训斥和责备,其实很过瘾,颇有帝王的威风,外人面前哪敢口无遮拦。
“嗯。” 卖房是几年前的事了。
几年前!几年前子香还认为老了会和秦巍战战兢兢地沙滩上手挽手呢。子香也不想后悔,后悔只会平添难受,人生苦短,为什么要在难受中度过。
“为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