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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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哥哥！”素素见了梅长苏，兴冲冲地就想奔上去。但也顾及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奔到梅长苏近一尺地方生生停了下来。然后理了理因为小跑而有些褶皱的裙子，端着莲步缓缓走到了梅长苏面前，故作矜持地行了一礼，“见过苏哥哥。”
“好了，也莫要如此多礼了。”梅长苏好笑地看着素素故意装出来的优雅端庄，直接将素素拉了过来，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理了理，又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头。而素素背着萧景睿，在某个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向梅长苏扮了一个鬼脸。更是引来了梅长苏的一阵摸头。
萧景睿有些呆愣，没想到一派温文尔雅的文人雅士作派的梅长苏，会对一个漂亮姑娘做出那么亲密的动作。
此时梅长苏也注意到了有些被冷落的萧景睿，直接拉过素素介绍到：“景睿，这是我义妹苏素。”说着 ，又对素素说道：“素素，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就是你一直好奇的那位萧景睿萧公子。”
没错，素素对外的身份就是江左盟宗主梅长苏的义妹。
萧景睿看向素素，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又连忙起身向素素作了一礼，“原来是‘琅琊美人榜’排名第二的苏素姑娘，在下萧景睿，来自金陵。有失远迎，还望姑娘见谅。”看来江湖传闻“梅长苏对其义妹宠爱不已，甚至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是真的了。
“萧公子不必多了，唤我素素便可，平日里苏哥哥他们也是如此唤我的。说来萧公子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素素先前还有些怀疑。今日一见，萧公子果然不负‘琅琊榜’第二之名。”好听的话谁不会说，更何况素素对萧景睿是真的好奇和欣赏。
素素不会放过萧景睿眼底的惊艳。那双澄澈的眼睛只有对她容貌的赞叹，却没有半分的贪欲。一个不会被她外貌所吸引的人，就算不是什么深明大义之人，也觉得上是正直善良。
对待素素的夸奖，萧景睿有些不好意思。“素素姑娘过奖了。”一派文质彬彬。
“好了，你们也莫要多礼了。”梅长苏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不知为何看得有些郁闷。
“苏哥哥！”此时飞流已经窜了过来。不过他可没那么多的顾忌，直接蹦在了梅长苏面前。清秀白净的脸上一派委屈的神色。
而在他身后，是身上挂满了大小战利品、还走的颇为艰难的甄平。
“哎呦这是怎么了，和素姐姐出去玩还不高兴啊？”梅长苏简直就被飞流的表情给逗笑了，但还是憋住了。
“素姐姐，不要。苏哥哥，要。” 小少年的嘴高高地撅了起来，简直可以挂油瓶了。
梅长苏是何等的人精，又与飞流相处多年，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觉有些好笑。
素素在一旁只觉得万分尴尬，脸上也烧了起来，只想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景睿也是有些疑惑，这先前来了个义妹，如今又来了个少年。嗯嗯嗯……看上去好想还心智不全？
此时甄平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直接将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摔在了桌子上。
此时萧景睿也注意到了甄平。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人一身短打，一看就是护卫之类的人物。可即使是这样，此人走过来时，明显脚上有着内力附着，走过来悄无声息。若不是他故意暴露，怕是连他都难以发现此人的踪迹。再说，此人将东西摔在桌上时，怕是也用内力拖着，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此等的内力，怕是连他爹天泉山庄庄主卓鼎风都无法轻易办到。更奇怪的是，这人明明有媲美琅琊榜高手的实力，却只是甘愿在梅长苏身边当一个小小的护卫。想到这里，萧景睿更是对江左盟的实力感到震惊。一个护卫尚且如此，那江左盟内部是这样的卧虎藏龙啊！而宗主梅长苏该是如何的风华绝代，才会让众多高手听命与他！
如此，萧景睿对梅长苏更是佩服不已，也为自己能结识此等人物而感到佩服。
“好了都别闹了，景睿这是我家的护卫和管事，飞流和甄平。”
啊？这个孩子才是真正梅长苏的护卫！萧景睿这次是被真的吓到了，一个半大孩子，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怎么去保护梅长苏？
素素这才找到了缓解尴尬的切入口，“萧公子莫要小瞧我们家飞流。飞流虽说心智不全，但武功绝对高强。依素素看，萧公子可能还赢不了我们家飞流呢！”
而飞流好像也感受到了萧景睿的怀疑，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景睿。
……
三日后
这天一大早，梅长苏便带着几人一起踏进了秦岭一带有名的清风观。
在清风观中，梅长苏再次遇见了萧景睿，两人再次畅谈起来，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相识景睿，真是我梅长苏平生之幸啊！”梅长苏颇有感叹之意。但就不知，这份感叹是真是假。不过素素看不出来，萧景睿也看不出来。
素素却有些心急。“苏哥哥，我们得早日回廊州了。若是再晚几日，怕是要赶不上飘蓼姐姐的婚礼了。”她小声地在梅长苏耳边嘀咕道。
萧景睿到底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即使素素已经压低了声音，可萧景睿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得知心上人即将成亲，一时间大感悲怆，“什……什么，云姑娘要成亲了？”
素素并不知道萧景睿爱慕云飘蓼一事，被他这副伤情的模样下了一跳，“对、对啊，江左浔阳世家的云飘蓼即将下嫁与药王谷少谷主素玄，萧公子难道不知道？”因顾及在外面，素素并没有把卫铮的真名说出来。
萧景睿的心就像被狠狠撕裂一样，痛得几乎昏厥过去。但他依旧倔强的强撑着，只是不经意间红了一双眼眶，却始终没有让眼泪落下。
梅长苏没有阻止这一切，只是抱歉地看向萧景睿，“抱歉景睿，其实我早就得知了云飘蓼即将成亲的消息，但我怕你……”
“苏兄待我之心，景睿明白。”萧景睿打断了梅长苏，硬撑着站直了身，惨然一笑，“我突感身体不适，怕是不能陪苏兄在观里赏玩了。苏兄，景睿先告辞了。”
梅长苏有些担忧他现在的情况，“既然如此，我让甄平送你回去。”
“不用。”不把自己的伤口展示在外人面前，这是萧景睿最后的骄傲。
……
梅长苏和素素送萧景睿一直到观口，看着他步履蹒跚的模样，素素有些于心不忍，“苏哥哥，是不是素素说错话了，萧公子他……”
梅长苏向空旷处看了一眼，霎那间一道黑影窜过，无声无息地跟上了萧景睿。而此时，又把有些不安的素素拦在怀里，下巴搁在了她的小脑袋上，“其实即使你没有说这话，以景睿对云姑娘的关注，他迟早会知道的。”梅长苏正愁如何让萧景睿得知这一消息，却没想到被素素阴差阳错地爆出了。
“更何况……”梅长苏望向远方，眼底净是素素看不懂的复杂，“终究是可惜了。”愿他知道一切之时，还能保持着如今的赤子之心。
……
素素一直到离开秦岭，都没有再见过萧景睿。梅长苏也派人到萧景睿暂居的客栈打听过，却也只是人去楼空。
梅长苏得知这一消息后，轻叹了一口气，却也没在说过什么。
……
一个月后，云飘蓼和卫铮大婚。
素素含泪地看着，一身大红色锦绣嫁衣的云飘蓼拽着与身边男人相连的红绸，然后一步一步相携向着喜堂走去。堂前的红色烛光照应着在她嫁衣上蔓延的金色花纹。动作间红色盖头轻轻扬起，露出她线条秀丽的下颌和扬起幸福弧度的唇角。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喜娘的高声，素素不禁落下了欣喜的眼泪。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云飘蓼多年不嫁就是为了卫铮，让琅琊阁放出消息也是为了躲避麻烦。
如今，这对相爱多年的爱侣也终于得以善终，素素也很是为他们感到高兴。
不过……
素素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梅长苏，他的侧脸依旧清俊儒雅，只是少见的露出一丝欣慰。
她，会像他们一样吗？
素素偷偷捏紧了梅长苏的衣角，唇边展开一丝无声的笑意。
谁知道呢？
梅长苏眼神一顿，接着看向身边眼角含泪的姑娘。白皙秀丽的侧脸沐浴在烛光之中。他定定地看着她，敛眸轻笑。干净修长的手指顺着手背滑入微凉的掌心，然后缓缓收紧，十指相扣。
若有一日……
……
而接下来，身为新郎官的卫铮自然是到前厅敬酒。今日来的都是江左盟的老人，都知道卫铮与云飘蓼的一番苦恋，根本无心难为与他，只是装个样子。素素身为女客，不适合留在前厅，便到新房之中去看云飘蓼。
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梅长苏的退场。
……
萧景睿仰面靠在一棵树边，酒坛豪迈地往嘴里灌。烈酒顺着嗓子滑入，带来一阵阵烧灼感。可萧景睿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是麻木地灌着，直至双眼迷离，神志不清。
待梅长苏找到萧景睿，他已经醉的一塌糊涂，手边还有一堆空了的酒坛。
“苏兄？”萧景睿双眼坨红，“她今晚一定很美吧？”说完，又痴痴地笑了，：“怎么会不美呢？她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了她的良人。也是我傻，竟然一直傻傻地相信只要我努力，她的眼里迟早会有我的影子。呵，我从未想到，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景睿，你莫要如此。云姑娘不是你的良人，强求也无用啊。”梅长苏看着颓废的萧景睿，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心里猛然生出一丝不忍。这个孩子，终究命苦啊！
“是吗？”萧景睿似是自嘲道，又将手中的酒坛遥敬明月，“云飘蓼！我萧景睿祝你夫妻和顺，儿女双全，一生无忧，平安喜乐！”
愿你我今生缘尽，来世相爱一生。
“景睿……”梅长苏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好似一位包容幼弟的兄长一样，“和我回家吧！”
……
第二日
“宗主。”甄平一脸恭敬地说道，“萧公子不告而别，只留下了这封书信。”
“哦？”梅长苏接过一看，上面只寥寥几字：苏兄，景睿家中有事，不能面别，还请苏兄见谅。愿他日有缘，江湖再见。
“无事，甄平。”梅长苏悠然地放下手中的茶，“派人去和十三先生说一声，让他可以准备了。”
金陵的故人们，好久不见了！
……
元祐五年春
在新出的琅琊榜上，素素终登上美人榜首。
也从这一年开始，从江左到北燕的运船突然多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