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茫记》西比尔姑娘

6、窥 后记

　　可可睁开眼，岳茫和小夕坐在她旁边。可可笑了，“我很久没有睡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东西被物理性地放下了。

　　推开画室的门，可可惊讶，“姆妈阿爸，你们干什么？”

　　可可母亲抱住可可，说走，跟妈去睡觉。可可不放心地转头，岳茫摆摆手，说没事你去休息吧。

　　可可父亲，张晓天一家人，还有几对陌生的父母，一起把岳茫和小夕堵在画室里。可可父亲抹掉额头的汗，岳茫看得见他的牙关一直在不自觉抽动。他死死盯着岳茫说：“你打算怎么办？”

　　欧树人书架上被遗漏的避孕套；网络深处挖掘出来不断被掩埋的女孩子们的声音；两年了还是以为他在，因而困在拿着刀去杀他的梦境之中不得解脱的可可；最后没能成功建立的美术馆。

　　岳茫就是这样一点点靠近真相的。他陷入道德困境吗？并不。

　　一个半夜上恋童网站的病患，一个用非人的语言来对女孩子进行非人控制的暴徒，一个把收集女孩子的□□看作收集古书画的魔鬼。

　　他应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岳茫不语，小夕说：“叔叔我们没有恶意，真的。我们都只是希望可可能过得好一点而已，今天的事，我们一句话都不会对别人说。不知道怎么样你才会信，我发誓，那人是死有余辜，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做出残暴百倍的事来。”

　　小夕看小叶，这女孩子看起来臃肿、迟钝，当她说遇见他我才知道什么是画画，是在说：遇见他我才知道什么是罪恶，什么是丑陋。他戳破了女孩子们看世界的滤镜。

　　“别再自杀了，那人不值得。”岳茫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对着小叶。

　　张晓天搂着小叶，小叶小小声地啜泣。

　　刺青掩盖住刀疤，她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尽管遮住疤痕的，还是那双看进她灵魂深处看清她五脏六腑的老师的眼睛。

　　他当然知道自己害了女孩子们的一生，可是女孩子们理应牺牲。总有艺术家要得到养分，不是吗？

　　活下来的她们，幸存者，日日夜夜都觉得被凝望，被窥视，那对艺术家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温良恭俭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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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个文儿，两天之内第三个故事会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