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茫记》西比尔姑娘

3、窥 楔子

　　吱呀，吱呀。

　　木桌变成船，在滔天的浪中颤动。一条蛇亲吻神经元，从脚趾尖沿着小腿一路麻到大腿。好就好在，娉娉袅袅十三余，大腿比成年人的小腿还要细。

　　圆如珠玉的脚趾，荡在大到练习册跟书本可以挥霍着摊的红木书桌边。躺上去都占不满的大书桌，藏在小楼最深处存放古籍和字画的隐秘的金屋中。没有日光，恒温，高贵的红木不会开裂、变形、滋生虫卵。

　　每一次探进去，花白的头都一阵震颤。滑稽得好像憨豆先生。小女孩的眼睛透过一头花白看向他身后陈列的典藏，千百年前的古籍，古老的名家字画，跟她在同一时空，停留在当下。当下他在她的身体制造地震。

　　木头上面出现一滴一滴水渍。

　　红杏枝头，是通往伟大时空的那一道门。先秦，盛唐，大宋。那巨大的欲望，在门上摩擦。她有一种灼烧致死的痛楚，痛楚中迸溅快乐的音符。他身上环抱着的细细的腿，比任何一条奢侈品的腰带还要奢侈。

　　空洞的眼让他难以忍受，她被拖下来，转过身，趴在书桌之上。她的书包在另一端，小学用到中学的红书包，一枝红艳露凝香的红。

　　她死死扒着桌子，眼睛里发射出好莱坞电影里超人的激光，激光射到大木架跟地板的缝隙当中。一排蚊子死了。四脚朝天，腿细细的，跟她立在地上不断发抖的腿一样细。

　　雪白的皮肤被边缘锋利的书桌硌出红色的花纹来，平滑奶油蛋糕上面的“生日快乐”。哦不，粉红色，少女□□的马卡龙粉。

　　探进去，天啊，豆蔻梢头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