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喜欢你》河豚没有毒

21、一个秘密

　　“你这次考得怎么样？”苏和川突然问她。
　　白川鹤的脸瞬间垮了，摇摇头。
　　——不怎样。
　　她的成绩单也就英语一门还看得过去，其他科目……简直惨不忍睹苏和川嘴角微微扬起，他笑着自顾自地说：“我猜你也就英文成绩好点吧。”
　　白川鹤一呲牙，照着苏和川的腰一戳，苏和川矫捷地往旁边一躲，两人时不时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趁机戳对方的痒痒肉。
　　白川鹤指着操场的方向。
　　——我想去晒太阳，我们去操场吧。
　　苏和川顺着她的目光望着操场的方向点点头“好啊。”反正他也不怎么想回去上历史课。
　　操场上还有两个班在上体育课。二人一前一后漫无目地走到双杠旁停下来。
　　苏和川两手一撑跳上双杠，白川鹤靠在一旁，她这会儿可没劲儿往上爬。她望着枯黄落叶的树，享受阳光晒在身上的感觉。

　　冬天来了，树木也显得有些孤独。
　　已是冬日的阳光没了夏日那般毒辣，暖暖的晒在二人身上，很是享受。
　　“你今晚跟我回趟我家吧。”苏和川看了一眼白川鹤，她的目光似乎永远都在他身上，好像只要他需要他就会随时出现一样，想到这里苏和川转回头望着远方。
　　——嗯？
　　白川鹤抬头疑惑地望着他。阳光下的苏和川留给她一个迷惑人心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性格的唇线，完美的下颌线，挺拔的脊背，不知他在专注的想些什么。
　　苏和川有些别扭地轻咳一声：“我妈今天早班，回来早，让她给你再看看。”
　　白川鹤偷偷笑了笑，点头。在她看来苏和川是关心她的。
　　“叮铃铃——叮铃铃”
　　两人在操场聊了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
　　“下课了回教室吧。”苏和川从双杠上跳下来，两手插在口袋里。
　　——嗯。
　　白川鹤跟在他身后。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她若有所思。苏和川突然毫无预兆地回头看着她，白川鹤的目光被他捕捉的无处可藏。
　　——拜拜。

　　家门口，白川鹤跳下苏和川的自行车转身就要往回跑，苏和川拽住她的书包往他家拖，“往哪儿跑呢？跟我回家，我妈在家等你了。”
　　——哼哼……
　　白川鹤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嘴里哼哼唧唧被苏和川拖进了苏家。
　　“和川你回来啦。”门刚开苏妈妈就迎了出来，“鹤鹤，我怎么听你阿姨说你在学校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了？”白川鹤刚换完鞋就被苏妈妈拉到沙发上，苏妈妈摸了摸她的额头。
　　——干妈。白川鹤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妈，她失声了。”苏和川解释，他换了拖鞋走到客厅放下书包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给白川鹤倒了杯水。
　　“失声？”苏妈妈惊讶的看着苏和川，苏和川点点头，苏妈妈砖头看着咬杯子边缘的白川鹤，吩咐苏和川，“和川，去把咱家医药箱拿来。”
　　苏和川照做。
　　苏妈妈拿着手电和压舌板看了看白川鹤的嗓子，“你嘴张开，我看看。”
　　白川鹤张开嘴。
　　“你这扁桃体够红的啊，怪不得都失声了。”苏妈妈感叹，“学校校医今天给你打什么针了，开药了吗？让我看看。”
　　白川鹤哪里知道这些，还是苏和川从书包里拿出几个药片和扬太医写的诊疗用药单子，“这些都是扬太医今儿给她治疗用的注射药，还有开的一些食疗的药。”
　　苏妈妈专注的翻看注射用药单子。
　　“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扬太医给她听注射了青霉素，药是头孢，扬太医说要是半夜又烧了就吃一片退烧药，不过她打完针到现在一直没再发烧，就嗓子失声了。”苏和川说。
　　“你们学校校医的用药没问题，明天你去了学校抽空再让校医给看看。如果需要打针就打针，吃药就吃药。知道了吗？”苏妈妈摸了摸白川鹤的头发柔声柔语地对她说。
　　白川鹤点点头。

　　午饭时间白川鹤捧着一碗白粥坐在人群里。
　　“你就喝粥啊。”蓝琼语看着那碗毫无食欲的白粥问她。
　　白川鹤一咧嘴，她也不想啊但……她除了喝粥什么也吃不了，最简单的吞咽动作都疼。
　　苏和川吃着米饭嘲讽喝粥的白川鹤，他嗤笑道：“她只配喝粥。”
　　“得，我闭嘴。”蓝琼语啧了一声继续吃饭。

　　周瑾华突然提问：“你们下午都谁来开家长会啊。”
　　贝朵朵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但很快缓过来了。
　　“我妈吧，她比较积极。”耿谦淡淡地说：“你们呢？”耿爸爸对于耿谦的学习比较放羊，他讲究自我成材，但是耿妈妈就不一样了，她对于耿谦的学习管理的非常严格，她觉得小孩尤其是男孩不管不行。
　　“哎——”蓝琼语长叹一口气，一手托着下颚，顿时觉得面前的饭菜都不好吃了，“我反正给我爸妈打电话了，他们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蓝爸蓝妈工作一直都很忙，常年奔赴一线岗位，蓝琼语的吃喝拉撒睡基本都是她姥姥在管。
　　“我爸有事，我妈下午来。”苏和川低头道。
　　贝朵朵淡淡地笑了笑说：“我爸妈回不来，我没告诉我爷爷和姥爷。”她的爸妈不同于蓝琼语的父母，贝朵朵的爸妈属于国家科研人员，没什么机会随意回家。每次放假都是申请后上级领导批准才能回家。
　　白川鹤的爸爸和苏和川的爸爸是一个系统里的人，要闲都闲，要忙都忙。所以她的家长会也不指望白乔能来了。
　　“辛城你呢？”
　　辛城淡漠地开口：“我爸没空，我妈更没空。”他长这么大他爸妈从来没给他开过家长会，他家的情况大家也了解一二。他姥爷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的歌唱家，早年还是军艺的，现在年龄也大了根本没能力来这种场合。他妈呢又是个影后歌后，他爸是个生意人，俩人忙的根本没空管辛城，完完全全的放养。

　　下午上了三节课任课老师还没出教室黄山就在门口等侯了。
　　任课老师还没走白川鹤就急得臀部像是被针扎一样离开椅子了。
　　“你干嘛呢？”苏和川看着如同跳蚤一样的白川鹤。
　　她做了个口型——厕所。
　　白川鹤的嗓子比昨天好些了，但还是嘶哑的厉害。所以她尽可能的还是不说话。老师一走，黄山紧接着走进教室，顺道把刚要往外跑的几个男生拦下，他关上门走到上讲台站得端正。
　　“都回位置上坐下，安静听我说。”
　　“黄老师，人等着上厕所呢，您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啊。”只见一个男生捂着肚子说。
　　“哈哈哈～”学生们异口同声的笑他：“汪洋，就你屎尿多。”
　　“安静安静。”黄山拍了拍讲桌，教室里这才安静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说：“今天下午六点呢开始家长会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
　　“所以学校决定下节课开始全校大扫除，劳动委员安排一下。”
　　林迪应声：“哦，知道了黄老师。”
　　黄山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五点半以后家长们基本就会来学校，班长找几个人带着班牌去校门口迎接家长。”
　　“哦哦哦哦！”一时间教室里满是兴奋的喊叫声和拍桌子的声音。
　　“不用上课太赞了！”不知是谁说了句。
　　黄山摇摇头，“好了要上厕所的快去上厕所，下节课开始打扫卫生。”
　　白川鹤二话不说第一个冲出教室。
　　随后黄山走到赵琳琳桌前说：“班长你找两个人来我办公室把待会家长会需要的东西弄一下。”
　　“好，老师。我待会找……苏和川和乔楠去可以吗？”赵琳琳一眼飘到往外走的苏和川，她鬼使神差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黄山没多想就答应了：“哦，可以啊。”
　　老师一走赵琳琳紧张的抿着嘴，她刚刚只想着可以和苏和川一起做事，却没想过该如何说出口。李茜看出她的惆怅，她拍了拍赵琳琳的肩膀，“你终于想通了？”
　　赵琳琳羞涩地不敢看人，“什么嘛？”
　　李茜扯扯嘴，眼珠子咕噜咕噜转：“我们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让人知道你喜欢他。”
　　赵琳琳着急忙慌捂住她的嘴。她的表情慌张，行为紧张，那是一种被窥探隐私的表现。她一直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想早已被好朋友看出来。她拉着李茜和张诗曼躲去厕所。
　　“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喜欢苏和川。”李茜有点不敢相信，也想不通。二人平日里也没有太多接触啊，怎么就看对眼了呢。
　　“我也是！茜茜和我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你居然会喜欢苏和川。”张诗曼啧了一声，咂咂嘴。
　　赵琳琳羞答答地低着脑袋，脸颊上浮现出两坨微红。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她还记得初中化学竞赛的时候她第一次见苏和川。
　　那天他们都是代表各自学校参加初中生化学竞赛的人，她代表江英学校，苏和川代表十一中。
　　也是邪了，那天中午还晴空万里，哪知下考后阴雨绵绵。
　　下了雨，她没有带伞。
　　赵琳琳站在教室门口伸手探了探雨。这场雨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灰丧丧的收回湿湿的手。雨水顺着她的指缝消失的无影无踪，可却又在她的手心里留下了痕迹。
　　苏和川走到她身边，手里的伞递带她面前。
　　那是一双筋骨分明的手，手指纤长非常好看。赵琳琳静静地看了几秒，抬头望向他双手的主人。
　　苏和川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他将手里的伞塞进她怀里。
　　赵琳琳认识他，他是代表一中参加这次化学竞赛的学生。她有些担忧的问他：“那你怎么办？”
　　苏和川摇摇头，抬脚冲进雨里，头也不回。赵琳琳看着他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越发单薄，大雨淋湿了他的衣服。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渺小，直到消失。
　　那是她第一次遇见苏和川，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

　　因为是尖子生所以中考前后有不少名校老师挖他们去自己学校读书，赵琳琳辗转反侧多方打听得知苏和川可能会继续留在十一中读书，于是在最后的时期她发奋努力考进了十一中。说来也可能是她运气好，刚好他们的成绩相差不大，高一有幸被分到一个班。
　　返校看到分班表的时候，谁也不知赵琳琳有多激动，她的努力终于被老天看到了，她终于可以距离喜欢的人近一点再进一点了。只是她忘记了，这段感情里一直在付出的人是她只有她。苏和川一直也不知道她喜欢他，甚至他根本不记得她是谁了。

　　“原来你们是一见钟情呀。”李茜笑着打趣道。
　　赵琳琳更下羞涩了，她不敢直视李茜的目光。她双手扯着衣角害羞极了：“我…你们说我要怎么告诉他啊。”
　　李茜和张诗曼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互视一眼，张诗曼说：“切——以我和苏和川三年中学同学的关系来看，很简单，你就把他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告诉他你喜欢他不就得了。”
　　张诗曼原本也是一中的，她对苏和川这个人比李茜和赵琳琳知道的多一些。
　　赵琳琳害羞的努努嘴，扯了一下张诗曼的衣袖。她吞吞吐吐道：“我——曼曼，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我知道，你待会就说黄老师找他不就得了。”张诗曼微微一笑。
　　赵琳琳深呼一口气，抿抿嘴。
　　“不过要我说啊，琳琳，你呢这样藏着掖着不如大胆告白！苏和川都给你伞了，肯定对你也注意到你了，不然他那时候也不会只给你借伞啊。再说了这都开学快一学期了，你见过苏和川说他有女朋友吗？我感觉苏和川这人就只知道学习，当学霸考第一。”李茜自认为自己很了解苏和川，自以为是的分析给赵琳琳听。
　　“好啦好啦，我们快回去吧。”赵琳琳拽着她和张诗曼的胳膊低着脑袋往外走。
　　回到教室赵琳琳越发紧张，她不知所措。张诗曼和李茜默默地给她加油鼓气，“去啊，琳琳。”
　　赵琳琳深呼一口气，憋着这口气走到苏和川的座位旁。他一边收拾桌子上的书本一边和周瑾华、辛城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聊天。
　　“苏和川，黄老师让你和我去办公室帮忙整理待会家长会需要的东西。”赵琳琳两手紧握，手背上已经有了被另只手抓红的迹象。
　　苏和川微微皱眉，顿了顿。
　　“这是班长，赵琳琳。”周瑾华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过了几秒，苏和川点点头，幽幽开口：“知道了。”
　　蓝琼语坐在前排摇头叹气：“狗脑子啊。”
　　这厮真是狗脑子啊，记忆力是属狗的啊。她前几天刚给他说过赵琳琳，结果这厮转头就忘了。

　　苏和川看了一眼蓝琼语。他收拾了书本，缓缓和赵琳琳走出教室。走到蓝琼语边上的时候苏和川眼皮一低，在蓝琼语的肩膀上杵了一下。
　　“苏和川！你要死啊。”蓝琼语揉了揉肩膀冲着苏和川的背影大吼大叫。

　　厕所里，她三人一消失，厕所里的一间门开了。
　　刚刚，几分钟前，就在白川鹤打算出去的时候赵琳琳和李茜、张诗曼三人进来了，她原本要推开门的手也在听到‘苏和川’这三个字的时候僵住了。
　　赵琳琳喜欢苏和川。
　　苏和川之前见过她，还给借过她伞。
　　这是白川鹤脑子里唯一记得的两件事。她像是丢了魂魄一样洗了手混混沌沌的往外走。

　　“鹤鹤，你怎么了？上趟厕所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蓝琼语手里拿了个扫把，蹦蹦跳跳的没个正型。
　　白川鹤僵硬的缓过神儿来，她摇摇头搓了搓脸揉吧揉吧有些泛红的眼睛。
　　她这幅样子让蓝琼语感觉怪怪的。
　　蓝琼语拍了拍周瑾华的胳膊，“她怎么了？”
　　周瑾华微微低头看了一眼白川鹤，幽幽开口：“你们俩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一样，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教室里已经没有苏和川的身影了。
　　他和赵琳琳走了。
　　这是白川鹤长这么大头一次感受到难过的滋味。就好像一个明明属于她的玩偶突然被他人夺取的感受，同时还告诉她其实这玩偶不是你的。
　　这让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但她忘了苏和川并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

　　家长会六点开始，五点半的时候学校门就开了，不少家长已经入校等待家长会开始了。
　　白川鹤、贝朵朵、蓝琼语，三个姑娘打扫完卫生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冬季的天很短，尤其是北方，基本上不到下午六点就黑了。七点就彻底黑透了。
　　白川鹤刚有所好转，愣是把自己裹得跟只狗熊一样，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就连口鼻也躲在围巾里。脖子上的这条围巾还是苏和川给她的那条灰色围巾。白川鹤把口鼻埋在围巾里深深地呼了口气，即使这条围巾被她戴了几天可上面还残留着属于苏和川的气味。她痴迷的嗅着属于他的味道。白川鹤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垂头丧气地开口：“我刚刚听到了一个秘密。”她开嗓声音极其嘶哑，可以说是她强硬发声。
　　“什么秘密？”蓝琼语依旧八卦，好奇心强。她挽着白川鹤的胳膊。
　　贝朵朵怀揣一个玻璃杯递给白川鹤，柔声细语说：“喝口水吧，嗓子还没好就别说话了。”贝朵朵是个超神的女生，就连蓝琼语都很少能看到她着急或是八卦的样子。
　　——谢谢。
　　白川鹤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她望着已经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嘶哑又微弱：“赵琳琳喜欢苏和川，苏和川好像也喜欢她。”
　　“赵琳琳喜欢苏和川？！”蓝琼语惊讶的喊出来，她嗓门大吓得白川鹤急忙捂住她的嘴巴，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你那么大声音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