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滑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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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回去睡过一觉，瓦列莉亚的怒火也没有灭掉多少。她担心自己过于小心眼，同室友阿丽娜讲了来龙去脉。她自认为已经足够客观，幸好阿丽娜听完，也跟她反应一样：“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如果在这个国家有人能代表俄罗斯全体少女，她猜测那个人一定会进行全国电视广播说，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不是他们的偶像，他们的偶像是叶甫根□□克托罗维奇·普鲁申科！
“阿丽努什卡，我就是生气，我就是不想看见他，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她向阿丽娜求助，后者正在厨房的橱柜里找两个人吃的麦片做早餐。阿丽娜思考片刻，用她的方法回复了瓦列莉亚说，可以选择冷处理。他们一边吃早餐一边讨论关于冷处理的问题，瓦列莉亚本想把瓦西里也拉入自己的队伍，转念一想，瓦西里与维克托又无过节，没这个必要。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的眼里消失了个讨厌的家伙。
本来瓦列莉亚的眼里除了米哈伊尔之外，谁都装不进。
延续着昨天生日的好心情，她向每个人道早安，她还向雅科夫道早安。出了更衣室后，与从隔壁男子更衣室走出来的瓦西里一起走到冰场，一路上还在提昨天瓦西里这个棒呆了的生日会的主意。
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是维克托和另一个队友。瓦列莉亚向另一个人道早安，连带那个人的名字和父称，很明显地把维克托从自己打招呼的列表中划去。
他们只是打个照面，互相走远后，瓦西里碰了碰她的手肘：“维克托也在，你怎么不叫他呢？”
“维克托？我们俱乐部有这个人吗？”
瓦西里对她的回答感到恐惧，除此之外，瓦列莉亚整个人和平时无异。
多半，或者很有可能，维克托哪里惹到了全俱乐部脾气最好的姑娘。他昨天就发觉瓦列莉亚走出更衣室的神情不太对，但是知道了这与维克托有关系之后，他也没有对维克托感觉到多少同情。
还是他和维克托的关系太一般了。两人不是同一个教练，在一个俱乐部里，只是点头之交就是极限。如果自己不是双人滑选手而是男单选手，指不定暗地里还要视他为仇敌。
上一个赛季的大奖赛总决赛冠军和世锦赛冠军，目前这个赛季的大奖赛总决赛冠军，他的未来极有可能比普鲁申科还要辉煌。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俄罗斯花样滑冰男单的一号选手就是他。实力是无话可说，本人瓦西里是没多大兴趣去了解。维克托会的他不一定会，他会的维克托肯定不会，这样反而还体现出他们俩之间完全不存在可比性。
“早上好，塔提亚娜·阿纳托里耶夫娜。”瓦西里和瓦列莉亚对早已开始指导工作的“临时”教练问好。
“噢，瓦夏，瓦尼亚，早上好。”
塔提亚娜·塔拉索娃肥胖的身躯与他们两个加起来的宽度相当——但是不影响她现在是俄罗斯最负盛名的滑冰顾问。俱乐部好不容易请到她来指导双人滑，正值赛季当中，瓦列莉亚和瓦西里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维克托在赛季结束后，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慌张起来。
不过是过了一个半月，但是这一个半月之中，他接受到了已经不是来自瓦列莉亚的白眼，她甚至连对视都像是在看着一团空气。有时两人单独在俱乐部的走廊里碰面，他主动开的口都会被瓦列莉亚无视。
她和瓦西里讲话时笑得开心也就算了，瓦西里毕竟是他的搭档。但他总觉得，瓦列莉亚好像同米哈伊尔的关系也有些许变化。她对待米哈伊尔的反应，与情侣打情骂俏十分类似。
他脑袋里开始有只警铃在回响。
临近赛季末的世锦赛，维克托又拿下来金牌，他蝉联了世锦赛冠军。现在只要他发挥出正常水平，在目前的编排难度上，还没有人能高于他，就算是普鲁申科。他比普鲁申科晚生几年的优势，是好几个四周跳都补不回来的。
只是和瓦列莉亚的关系，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某天，维克托在男子更衣室拉住了瓦西里。瓦西里瞧见他的眼神，带着点怜悯。
“有什么事吗？”
“嗯……瓦西里，我想问问，瓦列莉亚最近怎么了？”
“她很正常啊，也没受伤。”
“就是，我感觉，她最近在无视我。”
瓦西里眯起眼睛，对维克托流露出的同情和遗憾更多了。他怎么才意识到瓦列莉亚处处无视他，明明从她生日过完的第二天开始，瓦列莉亚就已经这么做了，看来他惹人生气的本领绝对是实力级别的，和他的比赛成绩一样让人哑口无言。
瓦西里的确沉稳，但他也是老实人。本着还是让两个人互相解开怨恨的目的，他接受维克托交给他的旁敲侧击的任务。他没有问过瓦列莉亚冷处理维克托的理由，当时也是觉得，与自己无关。
分别后，维克托和瓦西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瓦西里在走廊的尽头转过一个弯，到了俱乐部的舞蹈房。俱乐部的成员上冰时间都是轮流的，今天下午他和瓦列莉亚都是形体训练的时间，刚才就是在更衣室换专用的服装。
瓦列莉亚正在压腿，瓦西里走到她身边，瓦列莉亚没有抬头都知道是他过来了。
“瓦尼亚，你和维克托有什么过节吗？”
闻言，瓦列莉亚抬起头。她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冷处理维克托这回事。如果不是瓦西里来问她，她都快忘记了。现在见到维克托就无视已经成了她的条件反射，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何况，让瓦西里来操心这件事，会令她过意不去。
瓦西里见她迟迟不说话，也开始压腿：“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他那边只是让我来问问，大不了回绝他就好。”
瓦列莉亚摇头，瓦西里只好等她做好说的准备。结果今天的形体训练，两个人躲在人群的最后，草草完成动作之时，听瓦列莉亚讲生日会结束后发生的事。
本来瓦西里不想说，既然这么明显，他不得不说出来：“维克托情商这么低的吗？”但是他对别人都是彬彬有礼，一副绅士的样子。
瓦列莉亚翻了个白眼：“阿丽努什卡的反应跟你一样，我也没想到啊。”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的？”
瓦列莉亚瞪着他：“这重要吗？”瓦西里并没有被她的眼神恫吓到，自然地耸了耸肩。
不专注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这一天的形体训练可以算得上是两人活动量最轻松的一次，从未偷懒过的瓦列莉亚和瓦西里因为维克托的事给自己放了个只有几小时的小假。
到了吃饭时间，瓦西里难得没有和瓦列莉亚坐在一起。他像是一个养成习惯了的老友一般，端着托盘在维克托对面坐下。维克托倒也没表现出太大惊讶，他更在意瓦西里带来的消息。
“你得去跟她道歉。”
“嗯？”
“你知道是什么事的，你要去道歉。”瓦西里冷静地搅着面前那碗汤，说话时眼睛都没抬一下。
维克托紧握着的手松开，又不安地敲着桌面。
他的视线停留在几米开外，和阿丽娜与米哈伊尔一起吃饭的瓦列莉亚身上。她背对着他，粉红色的紧身运动衫贴着脊柱的线条。她的头发是铂金色的，如同瀑布一样倾泻，随意扎了个低马尾垂在一侧肩上。相比之下，坐在她对面的米哈伊尔不论是神色还是反应都真是充满孩子气，包裹着一股稚嫩的气息。
瓦西里顺着维克托的视线看过去，又回过来盯着他的脸：“怎么？瓦尼亚喜欢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你觉得不服气吗？”
“可能是吧。”
瓦西里咂舌：“好话我是没替你说，反倒是骂了你几句。还有，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收拾，她可是这里最温顺的姑娘，你的做法真的很影响人心情。”
“对不起……”
“留着说给瓦尼亚听吧。”瓦西里拍拍他的肩。托盘中的汤他一口都没喝，看着维克托的脸他有点不想吃东西，只能端着盘子走回到本属于自己的老位子——瓦列莉亚这一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