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六章：得赠马车-出赵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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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境内西南方有一座中等［城邑］，在【秦国】攻城的当日，遭遇到奇异【天灾】。
【天灾】持续了一日，在第二天早晨，小盖聂和尚在襁褓中的幼弟-得到一位陌生老者的救助，获赠一辆马车。
依老者之言，当十三岁的盖聂抱着幼弟，到了城外树林内不远，果然看见了老者所说的马车，但老者当时并没说-这里还有一个人。
马车上坐着一男子，此人身穿短褐、衣服布料上乘、腰佩长剑、身材魁梧、目光锐利、年纪在三十上下。
男子见一个穿着又长又大不合身外袍的少年，抱着个襁褓-走到他这辆［马车］不远处-站定了问他：“敢问先生，这辆马车-可是一位老先生的？”
男子：“你是何人？”
“我叫盖聂，家在城内。”十三岁的盖聂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以示自己来自树林附近那座遭遇了【天灾】的［城邑］，又转过身来对男子继续说：“我在城中遇见一位老先生，老先生救了我弟弟，并说他停在这林子里的马车，送给我了。”
男子再次打量了眼前自称［盖聂］的少年，又问：“送给你？可有凭据？”
小盖聂想了想，单手从外袍暗袋里，拿出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的［窄口玉瓶］递向男子，说：“这是老先生所赠之物。”
男子这才跳下马车，上前几步，伸手接过小盖聂递来的［窄口玉瓶］细看，见［窄口玉瓶］纹有【鬼谷】独有印记，再问：“你说的那位老先生，是何模样？”
十三岁的盖聂：“那位老先生须发皆白。”
男子：〖……，这算什么回答？世上能有几个人到了那般年纪，还不是须发皆白的？〗
小盖聂显然不知面前男子心中所想，仍旧自顾自说着：“……轻功精妙，在雪地上行走也不会留下脚印……外袍是黛蓝色，对了，还有这个。”说完，小盖聂又从外袍暗袋中-拿出老者给的装有［金疮药］的木盒，递向男子。
男子接过木盒，揭开盒盖，熟悉的药味飘出，阖上药盒盖，男子对小盖聂之言-倒是信了几分，可还是再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如何称呼？”
十三岁的盖聂摇了摇头：“没来得及问-老先生便走了。”
男子想了想，将装有［金疮药］的木盒还给小盖聂，终于说：“这辆马车归你了。”
小盖聂道了一声“谢谢”走到马车前，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男子，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可否请教先生-如何驾驶马车？”
男子大方一笑：“行啊。”
待男子对十三岁的盖聂讲了驾［马车］技巧，小盖聂试了试，花费了不算长的时间，磕磕绊绊的，倒也让马车跑了几步路，男子见状，说：“驾马车没什么难的，过两天你就能熟悉了。”
小盖聂郑重向男子道谢，男子摆了摆手让少年不必在意，小盖聂又向男子打听往【云梦山】该怎么走。
男子：“云梦山？哪个云梦山？”
小盖聂：“鬼谷派所在的云梦山。”
男子：“那可不近啊，你小小年纪，又带着个婴儿，走那么远的路？我多嘴问一句，你是去云梦山投奔亲戚？”
小盖聂：“我想去找鬼谷派。”
男子：“你认识鬼谷的人？”
小盖聂：“拜师。”
男子表情略显古怪，确认一般问道：“拜【鬼谷子】为师？”
十三岁的盖聂点头。
帮助了小盖聂兄弟二人的，正是当代【鬼谷子】，然而小盖聂并不知情。
既然【鬼谷子】没将身份告诉小盖聂，这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自然不敢多事。
不过，男子还是好心劝道：“你小小年纪，若要前去鬼谷，还是有长辈同行为好。”
小盖聂神色黯然的轻声道：“我的亲人，只剩下弟弟了。”
盖家没有近亲，小盖聂的外祖家早已没人了，倒是有几房远亲，却与盖家有旧怨，老死不相往来。
听了眼前少年之言，男子立刻明白，这少年的家人，除了幼小的弟弟之外，应是全在昨日的奇异【天灾】中遇难了。
看了一眼小盖聂怀中抱着的婴儿，男子摇了摇头，默默叹息，心想既然【鬼谷子】大方的既送［金疮药］又送［五灵刺藤花蜜丸］，连代步［马车］也都送了出去，不如索性自己擅作主张一回，于是说：“这样，马车上的物什，我做主全都送你了，……，不行，只能送你一半。”
若真将［马车］上的物什-全送给小盖聂，等当代【鬼谷子】回来了，之后的行程里用什么？故而男子一边说着，进了［马车］车厢，动手分装物品，并向小盖聂解释这些物品都做什么用：
“盒子里是［丹粮］，知不知道［丹粮］？……，没见过啊，就是吃的，饿了吃一粒，不饱就吃两粒，三粒也行，你这年纪，一次吃一粒差不多就饱了。”
“这里边装着果脯，水囊在那边。……，［陶釜］、［陶灶］会用吗？……，会用便好，这个小柜里有［竹炭］、［引火绒］，那是打火石，……，我这几件外衣，你若不嫌弃便送你，都是干净的，……，不谢，不谢，地图也送你了。”
男子铺开地图，对小盖聂指点道：“看这里，这就是云梦山，这个位置便是【鬼谷】了，而这里正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你走这条路，……，这一段［官道］附近有贼寇时常出没，避开他们，最好从这边绕过去，……，看见这里了吗？从这个地方出【赵国】去云梦山的路最近。”
说着说着，男子突然想到〖先生将马车送给了这少年，说不定是想连带马车上的物什-全都送给他，再说，这孩子看着怪可怜，就算我会错了先生之意，难道以先生之能，往后的路程还会吃苦不成？想来先生也不会怪我。〗
干脆将收好的东西都放下，男子说：“算了，这些东西，都归你了。……，不必推辞，先生都把世人难得的［花蜜丸］送给了你，还会在乎这一车不如［花蜜丸］的物什？此去云梦山路途遥远，这些物什，你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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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时通过水陆关隘，或入城池、投宿客店等等，都须有［过所］，而若要从-官-府-得到［过所］，不仅要钱、要有正当事由，还需出具［户牒］。
小盖聂的［户牒］在天灾中已遗失，不得不前往距离家乡最近的［城邑］为自己和幼弟重立新［户牒］，同时再申买一份［过所］。可在距离家乡最近的那座［城邑］的城门前，竟被守军拦住，无论小盖聂如何解释，守城军士拒不让他入城。
没有［户牒］不得入城，但守城军士暗示十三岁的盖聂用［马车］和随身携带的三柄［剑］以及那套［弓箭］换取入城资格。
守城军士是在索要-贿-赂。可之前，这些守城军士已收了小盖聂的钱了，那些钱，都是教小盖聂如何驾驶马车的男子所赠。
［马车］是代步之用，不能送出；［弓箭］也不能送出；三柄［剑］里，其中两柄是祖父和父亲的遗物，更不能送人，倒是小盖聂自己的［佩剑］可以给出去。小盖聂便与守城军士商量，守城军士不松口，无奈，小盖聂说可否只加那套［弓箭］，守城军士仍不点头。
十三岁的盖聂咬了咬牙，再加上这辆［马车］？
一个守城军士斜眼看着小盖聂：“你说你是那个城的，可看看你，又是马车，又是剑，又是弓箭，哪像个逃难的？再说，我们城令大人，派人前去查过，根本不可能有活人，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另一位守城军士也道：“若非见你还抱着个小孩，早把你当「秦国细作」抓起来了，滚滚滚！再纠缠不清，真把你抓起来！”
十三岁的盖聂见说不通，干脆回到［马车］上，掉转了［马车］便要离开，守城军士上前阻拦，非要小盖聂将［马车］和［武器］留下。
没有了［马车］，在荒郊野外便只能露宿；
没有了［武器］，这一路上该如何防身？
况且还有两柄［剑］是祖父、父亲的遗物，更不可能送人！
眼见这些守城军士欺负他年纪小，要明抢，小盖聂气红了脸，牵起缰绳驾车就走。
几个守城军士见这少年想走，便伸手抓人，小盖聂一手抱着幼弟，一手抓着缰绳用力一抖，拉［马车］的两匹［马］撒蹄快跑了起来。
几名守城军士见状，大喊着“抓奸细啊！”便要追上去，一直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几个军士之中，有一位军士快走几步-上前拦住了他们，劝道：“算了算了，他还是个孩子，又带着个才出生没多久的小孩，或许真是那个城里活下来的。”
“你见过逃难的还称辆马车？”
“或许那孩子正是靠着这辆马车，才逃了出来。”
“呵，说的轻巧，万一那小子真是秦国细作，把他放走了，谁担着？你？”
“他年纪就那么点大，何况，哪个［细作］会傻到和他那样招摇？”
“说不定他故意这样，让我们怀疑不到他身上，再偷个小孩用来掩护身份！”
“你说他是细作，你自己都不信吧？”
“嗨？我说你小子——”
“行了，你们俩都闭嘴吧，看见没？那小子跑的快没影了，反正是追不上了。”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六章：得赠马车-出赵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