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六章：得赠马车-出赵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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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境内西南一座中等［城邑］在受到【秦国】军队攻打的那一天，遭遇了【天灾】，不久之后，从前往【天灾区域】查看的【赵国官员】之处流传出的说法是：城内遍地-尸-骨，无一人幸免，莫说是人，即便是一只狗、一只鸡，都没能逃出城。
此消息传进各［诸侯国］消息灵通者耳中，有好事者不信，前往查看，证实了【赵国官员】之言——遭遇了【天灾】的【赵国】这座中等［城邑］已是一座死城废墟。
【韩国】王都【新郑】城内【紫兰轩】隐于幕后的真正主人［先生］得到此消息时，正在吩咐属下做事，看了看身边的紫女-和十四岁的卫庄，便将此事抛开。
紫女看了小卫庄一眼，见对方一脸专注的看着账册，紫女便没作声。
［先生］、紫女早听深入【赵国】那座倒霉［城邑］探查过的小卫庄-说了其在城池废墟中所见之事，那座［城邑］至少有两个幸存者，这与传言不相符，然而，他们三人-谁都没兴趣去纠正传言。
而【赵国】那座倒霉［城邑］的幸存者——十三岁的盖聂，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幼弟盖安，正在赶往【云梦山】的路上。
有了之前那次想入城时的教训，小盖聂每遇［城邑］便绕路而行，在路过村庄时，便借住村户家，可在某次差一点被村民抓起来之后，十三岁的盖聂便是路过村庄，都不敢再借住到村户家了。
那一次，当真是凶险。
当时，若非小盖聂十分警醒的，在村民要半夜趁他睡熟将他抓了之前，动手打晕了收留他的村户一家，然后悄悄驾着马车逃了，恐怕真得把命丢掉。
不过，十三岁的盖聂当时逃跑之际，不慎被发现。面对村子十几个壮汉的围攻，小盖聂修习了九年的武功，终于发挥了作用。
那十几个村子壮汉因有人受伤-而心有顾忌之余，又贪图［马车］，因此没有砍毁［马车］，也没有杀了两匹拉车的［马］，才使得小盖聂成功驾驶［马车］逃脱，否则，小盖聂可能真会以［秦国细作］这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份，丢了性命。
却原来，同意小盖聂借住一宿的那家村户，见小盖聂虽然带着武器，但年龄不过十三、十四岁，竟然拥有一辆马车，以及一马车的好东西！
这户村民的一家之主心生歹意，暗中纠集了村中另外一些胆大的村民，不但要打劫小盖聂的财物，还要打晕小盖聂，将他当作［秦国细作］送去官府以得赏钱。
由于这群起了歹念的村民，不知是怎么商量的，竟是要活捉小盖聂，没在给小盖聂的饭中下［毒］，似乎这群见财起意的村民也没有［迷药］，十三岁的盖聂才有机会逃脱，否则，小盖聂兄弟俩哪还有命在？
也是盖聂年仅十三岁，哪怕身怀武艺，但到底在此之前，从未真正经历过血腥的实战，与起了歹念的村子壮汉动手之际，下手时难免有所犹豫，不够干脆利落，又没有被逼到无路可逃的绝境，心不够狠，那十几个村汉才没有死人。
……
近【城】不能入，过【村】也再不敢借住，幸好当初得到马车时，教小盖聂如何驾驶马车的男子，留给小盖聂的钱币还有。
［丹粮］总有吃完的时候。至于在家乡时那位老者所赠-不知什么花蜜炼制的［花蜜丸］，即便小盖聂不吃，全留给了幼弟，也快要吃完了。所以，要买一些吃食。
此外，婴儿小盖安需要换尿布，行路中哪有时间洗换下来的尿布？自然是用了就扔，当然得准备更多的布料了。婴儿肌肤娇嫩，还在家中时，小盖安的尿布都是用的柔软布料，可村户家哪有？只好买些粗布将就。
——便这样一路盘算，一路行，十三岁的盖聂每次再路过村庄时，虽然不敢借宿，但花钱买些物什，村户们倒是很乐意。小盖聂便陆续买了些诸如［咸菜］、［稷子米］、［粗布］、［被褥］、［冬衣］等等。
将要入冬了，小盖聂此举，也是在为往后的路途早做准备。
若要问年仅十三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之前的十三年人生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家有奴仆使唤、不需要为生计烦心的少年盖聂，是从何时起竟然考虑的这样细致？
这还得感谢在路过某一村庄，向村户买喂牲口的［草料］时，小盖聂遇见的一位老妇人。
这位老妇人见盖聂一个孩子，带着个更小的小孩子赶路，虽然有马车，一应需用之物也暂时不缺，但小少年盖聂买［草料］、［粗布］花钱大手大脚，不知讨价还价，都快入冬了，竟然还不知道准备过冬之物……，这位老妇人实在看不过去，才善意的提点了一番。
否则，待得［丹粮］吃完了，入冬下雪却发现没有冬衣之时，十三岁的盖聂还不知道要如何忙乱呢，小盖安也得跟着受更多磨难。
……
十三岁的盖聂带着幼弟，驾着马车，行到了【赵国】与【魏国】的边界。
在本国之内，往来［城邑］之间、在城内客店投宿，以及通过各水陆关隘时，需要出示［过所］，而若要经过［关戍］去往其它诸侯国，则需［通关文牒］。
【云梦山】不在【赵国】境内，十三岁的盖聂没有［过所］，［户牒］又在【天灾】中遗失，想得到［通关文牒］根本不可能。
再者，小盖聂没有［户牒］，也没有［过所］，无论是【赵国】商队，还是其他诸侯国的商队，都不会冒险同意小盖聂随他们过［关戍］。因为万一小盖聂被戍边军士怀疑是［细作］，整个商队都受牵连，很可能要面临灭顶之灾。
小盖聂只得和之前一样，绕行。
……
冬季到来，下雪了。
赵、魏两国边界某一处山下不算茂密的树林里。
因已入冬，树上的叶子早已掉光，不久前才下了一场雪，树枝上挂了雪花，铺满地面的枯叶也被白雪覆盖。十三岁的盖聂穿着厚实的冬衣，将尚在襁褓中的幼弟裹在冬衣里，贴身抱在怀中，驾驶马车而行。
马车在林中雪地上，压出两道蜿蜒的车辙印，两道车辙印中间，是拉车的两匹马踩出的马蹄印。除了小盖聂驾着马车前行，林中再不见有其他行人。
小盖聂记得祖父、父亲在世时给他讲的故事里，曾提到——各诸侯国之间的［边界］往往是匪贼最常出没之地，这些贼寇多是逃兵、逃犯，藏身在［边戍］未设关卡的地带，尤其是深山老林中，不但劫杀走小路的行人，哪怕行人走官道，运气不好亦是丢财又丢命。
少见官府派兵剿匪，大多视而不见，更甚者军贼勾结，使如今这个战争时有发生的年代，乱上加乱。
万幸的是，除了第一次想入城而差一点被抓，以及某一次借住村户家时，险些被劫财劫命之外，小盖聂这一路行来，竟是没有遇见过一次拦路抢劫，也没有遭遇过一次野兽袭击，当真是好运气。
然而，经历了【天灾】毁家、两次劫难、好心人提点，心智快速成熟起来的小盖聂，却不敢因为所谓［好运气］而放松警惕。
十三岁的盖聂一边驾驶马车，一边左右张望，虽是白天，却也不敢大意，除了留意可能出现的野兽，还要防范匪徒，只要提早发现，总能增加几分成功逃脱的机会。
没错，是［逃脱］而不是［击败］。
现实的经历，使得小盖聂再不会和过去那样幻想-游历天下该是怎样的快意潇洒，也让十三岁的盖聂更加渴望强大！
……
一阵婴儿哭声在马车上响起，是小盖安。
拉紧缰绳，让两匹拉车的马停步，不等马车停稳，小盖聂赶紧看了看怀中幼弟，尿布是干净的，又哄了几声，幼弟还是哭，想是饿了。
车厢里的［陶灶］上［陶釜］里还剩下些稷子米粥，天气冷，稷子米粥早已凉透，需要加热，竹炭已用完，车厢里放着一小堆昨天砍了充当柴火的树枝。
十三岁的盖聂，先将幼弟轻轻放在车厢角落里折叠起的被褥上，这才取了几根干柴放进［陶灶］灶膛里，用打火石点燃一根沾了一点点灯油的细柴，再将火引大。
火填满了灶膛，小［陶灶］上放着的［陶釜］里，稷子米粥渐渐加热，整个车厢也温暖了许多。
喂幼弟盖安喝了稷子米汤，小盖聂自己也就着咸菜吃了些干粮。
天色尚早，可是，小盖聂突然就有些不太想继续赶路了，便下了马车，解下拉车的两匹马栓在树杆上，以防马匹跑了，清理了马车周围的雪，用剑砍了不少树枝在马匹、马车周围堆了几个柴堆，待到天黑时便点着柴堆，一是夜间取暖，二是防野兽靠近。
一切准备妥当，又取了些稷子米喂马，这样做实在是奢侈，可天寒地冻，买的草料也已用完，雪地里连干枯的草茎都难找，总不能让马饿着肚子拉车。
［马车］车厢里，十三岁的盖聂坐在尚有余热的小陶灶旁边，想着接下来的路，到底是翻山，还是沿着山下绕行。
翻山是近路，翻过了山便是【魏国】，但若翻山而行，马车便不能要了，说不定走到险处，连马匹也得放弃，晚上如何过夜便成了问题，何况山中野兽多。
沿着山下绕行？如此一来是走了远路，好处是不必丢弃马车，但若是食物都吃完之前，还没遇到村庄，该怎么办？
打猎？
【天灾】毁家之前，小盖聂九岁之后倒是年年跟着祖父、父亲去家乡附近的山中狩猎，但如今凭自己一人……十三岁的盖聂摇了摇头，打猎太消耗时间，先不说能不能打到猎物，单就带着幼弟去打猎根本不可能，幼弟还是个婴儿呢。
将幼弟留在马车里，独自一人去打猎？小盖聂想都不敢想，谁来看护幼弟？指望两匹马？笑话！到时候自家幼弟还不得被【狼】叼走啊！
“唉……”抱着幼弟，小盖聂像个小老头一样，叹了口气。
如此看来，长途跋涉去往【云梦山】似乎是个错误决定，可在【天灾】中失去了家园的小盖聂，带着幼弟留在【赵国】便一定能过上安定生活吗？
……
隐去了形迹、浮于半空中的一艘中等船只上，一位年纪三十上下、腰佩长剑、目光锐利的男子，通过［圆光术］看到下方地面的【马车】内少年盖聂叹气，这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这名男子旁边坐着的两个人各看了他一眼，都没作声。
叹气的男子，正是当初教给小盖聂驾驶马车的男子，男子身边的两人，一位便是当代【鬼谷子】，另一位正是【青岩】。
青岩怎么会认识当代鬼谷子？
【鬼谷派】乃青岩当年的弟子王诩创立，而青岩在似乎无边无际的【寰宇】中探索了数百年，于十四年前返回，也曾经去【鬼谷】看过，原是想看望亦徒亦友的王诩，哪知王诩不知去向，青岩又懒得占卜，便显露身形，向鬼谷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问王诩的下落。
这位老者，竟一眼认出了青岩，自称乃王诩的后辈弟子，向青岩行了大礼，这位老人便是当代【鬼谷子】了，当代【鬼谷子】能认得青岩，是因王诩数百年前离开之际，留下了青岩的一幅画象。
当代【鬼谷子】几十年前，便已是［江湖］中泰山北斗级的人物，各［诸侯国］的国君对当代【鬼谷子】亦是礼遇有加，这样的人物，在已一千五百余岁、相貌仍旧保持二十余岁、修为大成的青岩看来，也无非是个根骨虽非绝佳，但颇有悟性的-晚辈-罢了。
既然是王诩的后辈弟子，看在王诩的面上，青岩也乐意指点一二。
有青岩点拨，当代鬼谷子闭关数年时间，终于跨过了《鬼谷吐纳术》第十二层这个难关，修炼到了《鬼谷吐纳术》第十三层，这个层次，不同门派有不同的称法，在古老年代，一般统称为［纳灵入体］，数百年前由李耳创立的【道家】则称这个层次为［天人合一］的第一步。
详细解释，便是人体可以【大量】纳-天地灵气-于体内［经络］，并以所学［心法］将纳入体内［经络］的［天地灵气］炼化为己用，至此，才算是正式跨入了【修士】行列。
数月前，盖安刚出生那日，【变数】入小盖安［紫府（上丹田）］认主，青岩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变数】？自是隐身守在盖家，还试图提醒盖家所在［城邑］的众生灵躲避【天灾】，虽被天地间无形之力阻止，且身有损伤，但，青岩并未离开。
亲眼目睹了【天灾】，也看到了盖家的结局。至于十四岁的卫庄出现、十三岁的盖聂一举一动、鬼谷子救助小盖聂兄弟二人、小盖聂如何得到马车离开、那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又是如何对随后出现的鬼谷子禀告，青岩全都看在眼里。
见鬼谷子有意跟踪小盖聂-想看看这少年要如何带着一个婴儿-前往远在【云梦山】的【鬼谷】拜师，青岩便现出身形，招呼鬼谷子及其随从——那位三十上下的男子，一起乘坐【云舟】，隐去【云舟】形迹，慢悠悠飞在空中，跟了十三岁的盖聂一路。
书归正传。
一路上，见小盖聂几次遇到麻烦，甚至有生命危险，鬼谷子的随从——那位教过小盖聂如何驾驶马车、名叫［乾元］的男子，数次想要现身相帮，均被鬼谷子拦下了。
今日，在隐去形迹的【云舟】上通过青岩施展的［圆光术］看到地面【马车】里小盖聂叹气，乾元也跟着叹气，当代鬼谷子见状，摇了摇头，对眼前这个随从说：“回去了教你［望气术］。”
乾元眼神一亮，向当代鬼谷子深揖一礼，兴奋道：“谢先生！”
同时，乾元总算也明白了，当代鬼谷子和青岩早看出：小盖聂此行虽有曲折，但并无性命之忧，至少，目前为止，这个少年尚未遇到真能害了性命的危险。
并且，乾元也终于后知后觉到：鬼谷子一直暗中跟着小盖聂，并非为了打发无聊时间，而是对少年盖聂拜师【鬼谷】的考验-早在得知其要往云梦山拜师之时，便已经开始了。
……
十三岁的盖聂最终决定不翻山走近路，而是沿着山下行进，绕过这座山，从［地图］上画出的山之东侧一条小径进入【魏国】。
如果这条山之东侧的小径-设有边界关卡，或者山匪设有路障，到时再翻山，或再绕远路不迟。
天一亮，小盖聂兄弟二人用过了简单的朝食，便驾着马车继续前行了。
空中，乘坐于隐去形迹的【云舟】上，通过青岩施展的［圆光术］见地面上，小少年盖聂兄弟平安无事，已启程行路，乾元不仅感叹：“这孩子运气真不错，一路上竟没遇见过一次野兽和山贼、流寇。”
……
在【赵】、【魏】两诸侯国之间-某一段边界上，有一座东、西走势连绵很长的山，是【赵】、【魏】两诸侯国之间-天然的分界线，此山距离最近的［关戍］也有相当远的距离，从当初教小盖聂如何驾驶马车的乾元所给地图来看，这座山东侧，有一条狭长曲折的［隐蔽小径］可通【魏国】。
此处不知何时被一伙［山贼］占据，十三岁的盖聂并不知晓此事。
既然是［隐蔽小径］，入口自然也不容易寻找，若非小盖聂手中拿的是乾元给的［地图］，未必能找得到这个地方，小盖聂并不知道，乾元送给他的这张绘制于［帛］上的［地图］精确细致的程度-到底有多么珍贵少见。
马车停在［隐蔽小径］入口之外，面对入口，小盖聂并未驱车进入，因为他前面几十步外，也就是［隐蔽小径］入口处，站着一位刚刚走出来的男子。
如果男子在小盖聂马车到达［隐蔽小径］入口之前便早已从［隐蔽小径］走出来，小盖聂肯定能远远看见他，必是停住了不靠近，或者干脆掉转马车先离开再做打算，哪会如现在这样遇见个正着？
对面男子看上去很年轻，身量修长、相貌英俊，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握着一柄细长刀的刀柄，刀尖下垂斜指地面——这是一位年轻的刀客。
年轻刀客穿的浅色［裘皮披风］上有点点血迹，很明显刚刚杀了人。
小盖聂很容易便看出了，和当初贪财起歹意的那些村汉不同，今日面对的这个男子会武功，而且杀过人。一个杀过人的刀客，小盖聂可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一定能打赢对方，可对方若是当真要杀人，难道就等着对方杀了自己不成？！
马车上，小盖聂站起身，左手抱紧了怀中的幼弟，右手伸向背在身后的佩剑，握住剑柄，拔剑出鞘，剑尖指向马车下几十步外的男子。
“……”
年轻刀客感到颇为好笑的，看着对面几十步外马车上，对自己拔剑相向的小少年。这小少年怀里还抱着……襁褓。
婴儿？年轻英俊的刀客眼睛微微睁大，他能感觉到马车上，除了小少年和其怀里的婴儿之外，再无其他人的气息。
一个孩子，带着个婴儿，跑到这种地方来……
年轻刀客开口问：“去魏国？”
小盖聂绷紧表情，语气生硬道：“与你无关。”
年轻刀客笑了笑：“此处有山贼老巢。”
小盖聂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
年轻刀客：“不过你运气好，那群山贼已经都被我杀了。”
十三岁的盖聂不信年轻刀客之言，当然如果年轻刀客自称是［山贼］，此时紧张万分的小盖聂一定相信……
年轻刀客还刀入鞘，慢悠悠向马车的方向走来，一边走一边说：“山贼死光，此处偏僻，几天之内不会有人来，才刚刚死光了人，野兽也不会立刻前来此地觅食，如果不怕死尸，反正天寒地冻，尸体又大多在山洞外，不会腐烂，倒是能在里面的山洞里住上几日，说不定还能洗个热水澡，煮上一釜野羊肉美美吃一顿。”
小盖聂：“……”
年轻刀客经过马车旁边，小盖聂顺着年轻刀客移动的方向转身，时刻防备着年轻刀客突然动手，哪知年轻刀客看也不看小盖聂，向马车后面的方向越走越远……
直至看不见年轻刀客的身影了，小盖聂长出一口气，慢慢坐下，精神放松之后，小盖聂能清晰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异常快速。
良久，马车驶入［隐蔽小径］。
数日后，从［隐蔽小径］的【魏国】那一端，驶出一辆双马拉的马车。
年轻英俊的刀客见马车驶远，喃喃自语道：“一群恶徒而已，还费什么事让他们入土为安？嗯，也对，整天面对着一些尸体，确实不怎么舒服，不埋了还会引来乌鸦，啧啧，那场景可不怎么样。”
原来将近十日前，年轻刀客虽然说几日之内不会有人来此处，可到底还是不放心，又悄悄回返，暗中看见驾马车的小少年-在山洞中暂住休息之余，竟然将那几十具山贼的死尸全都掩埋了。
直到今日亲眼看着驾马车又带着婴儿的-不知名小少年平安进入【魏国】境内，年轻刀客才返身再从［隐蔽小径］去了【赵国】。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六章：得赠马车-出赵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