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灵媒师》桃之夭夭夭夭

17、见沈斌

　　回到家，十点。

　　二楼事务所的灯亮着，门也开着，齐臻亦进去一看，方哲言和严飏都在。

　　“表哥，事情怎么样？”方哲言对这次的委托很上心，不仅报酬丰厚，更重要的是完成的好，有利于扩大事务所知名度。

　　“只是确定的确有鬼魂，其他的什么也不能确认。沈斌有护身玉佩，一个晚上死不了，明天再去问问具体情况。”齐臻亦指指墙上的挂钟，转身上楼：“我要睡觉了，明天我自己过去就行。”

　　方哲言看向严飏，双手一摊：“你不必担心了，看表哥那么轻松，绝对没问题的。”

　　齐臻亦上了三楼，给自己冲了杯奶茶，慢慢梳理沈斌的事情。

　　一周前，沈斌凌晨两三点从酒吧出来，半路上撞了人，可当他下车查看，车前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影。他以为是喝醉了酒眼花了，没在意。

　　沈斌跟继母关系平平，沈宏信常年在外也管不着他，沈家爷爷奶奶不在青木市，所以沈斌为了玩的方便，在景丽华开了长期客房，时常带不同的女人去过夜。

　　这天他没兴致，一个人回了酒店，却发现“眼花”的情况非但没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沈斌惊恐之下，在凌晨五点跑回了家。

　　这里出现了一个疑点：沈斌看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人？这人和沈斌有什么渊源，为何他那么恐惧？

　　在沈家委托时，关于这一点并没有详细说明。

　　沈斌躲回家中，并没有真正安全，反将鬼魂引了过去。据说，鬼魂总是在晚上出现，或是在镜子里、或是在窗外、或是在走廊……沈斌频频受惊，精神恍惚，晚上不敢睡，白天就去各个寺庙道观求神拜佛，还要请法师捉鬼。之前的确请过两位法师，但都是混饭吃的假把式，正闹着要再请的时候，张文娟通知了沈宏信，沈宏信回来制止了他。

　　一周的时间，鬼魂始终没有害死沈斌，若说两人之间没仇，犯不着这么纠缠，沈斌也不至于那么害怕。能拖到今天，沈斌脖子上的护身佩很关键，鬼不敢靠近，却又不甘心放过他，所以频频现身，从精神上折磨沈斌。

　　第二点疑问：鬼的实力在什么等级？

　　照齐臻亦分析，应该不是厉鬼，倒像是鬼魅。鬼魅比寻常鬼魂高一级，能力并不出众，但很狡诈，擅长用阴谋诡计来实现目的。

　　若这个鬼是来找沈斌报仇，绝不可能就此放弃。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沈斌口中问出鬼魅的死前身份，通过招魂术将其招来，问清恩怨纠葛，寻求化解之法。当然，通常这样的复仇的鬼魂执念很深，一般条件难以打动，从事这行的灵媒天师，都是软硬兼施，若鬼魂冥顽不灵，便会选择暴力镇压，鬼魂的结局多半是灰飞烟灭，偶尔侥幸会被收入法器镇压，直至洗清戾气再投胎。

　　沈斌这个人，标准的纨绔，从小没有人真正管束他，加上有钱，有沈宏信的榜样在，每天正事不做，就琢磨着怎么玩儿。

　　抛开别的不谈，沈斌在女人的选择上有特殊的嗜好，不喜欢熟女，就喜欢十六七八岁的女孩子。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儿都在读高中，又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极容易受外界影响，沈斌通过各种手段，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孩儿。

　　这种事的确让人愤怒，可女孩子们自己自愿，或者是受迫不敢声张，法律又能拿沈斌怎么样？

　　齐臻亦猜着，沈斌这次被鬼缠，八成是女色上引来的灾祸。

　　齐臻亦将奶茶喝完，进了书房打开电脑。

　　“怎么还没睡？”严飏敲门进来。

　　“查点儿东西。”

　　“我来吧，你明天还要出门，早点儿睡。”严飏凑到电脑前看了一眼，见查的都是沈斌的相关新闻。

　　齐臻亦也没推辞，顺势起身：“那行。我怀疑沈斌这次是自作孽，你帮我把有关他的新闻都搜集起来，明天去见沈斌也心中有数。”

　　严飏看了眼他的气色，叮嘱道：“把佛灯点上。”

　　“嗯。”上次在石崖村收获了一颗阴珠，现在用佛灯，倒是不心疼。

　　*

　　早上八点，齐臻亦再次来到沈家。

　　沈宏信不在，张文娟接待了他。

　　“小斌醒了，只是他不愿意离开卧室，麻烦齐先生去小斌卧室里谈吧。”

　　“也好。”齐臻亦明白，哪怕是白天，沈斌还是愿意待在能让他感觉安全的地方。

　　这次和昨晚不同，卧室的窗帘全部拉开，阳光充满室内，沈斌就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憔悴没有精神，好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听到房门响，沈斌只是微微抬了眼皮瞟去一眼。

　　张文娟未免尴尬，主动介绍：“小斌，这位是齐臻亦齐先生……”

　　沈斌很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嘲讽道：“捉鬼的？行不行呀？他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搞不好下一刻他自己就变鬼了。”

　　“小斌！”这话显然十分刻薄和冒犯，张文娟忍不住轻斥。

　　沈斌却不给面子：“现在想跟我演母慈子孝？行啊，只要你把鬼赶走，我天天儿喊你‘妈’，你就是我亲妈！”

　　张文娟涨红了脸，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尴尬。

　　“沈太太，我想跟沈斌单独谈谈。”齐臻亦神色不变，只是扫向沈斌的眼神凉凉的。

　　张文娟点点头，带上房门出去。

　　卧室里就只有齐臻亦和沈斌。

　　齐臻亦在沈斌对面坐下：“你能告诉我，纠缠你的鬼是谁么？”

　　沈斌不像之前那么浑身是刺儿，反倒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声调也和软多了：“你真的能捉鬼？之前我请了两个自称是捉鬼天师的人，结果全是骗子！鬼没捉到，自己差点儿被鬼给吓死。”

　　齐臻亦弯起嘴角，笑的意味不明：“你父母没跟你说吗？我不是天师，我是灵媒。”

　　“灵媒？”沈斌皱眉：“你不会抓鬼？那请你来干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沈斌看了看他，轻哼：“但愿你不是又一个骗子。”又顿了一会儿，他烦躁的抓起脑袋：“我他妈也纳闷儿，明明是有个鬼缠上我，还是个女鬼，可我不认识她！我是觉得她有点儿脸熟，可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齐臻亦眼神儿微妙：“你不知道她是谁？”

　　“我是真不记得！”攸关性命，又没别人在场，沈斌也不藏着掖着，破罐儿破摔：“那个鬼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披肩发，穿着白色连衣裙，应该是个高中生。我就是喜欢高中的女孩儿，她们也喜欢我的钱，大家各取所需嘛。我交往过的高中女友，没有一百，也有五十，长的一两个月，短的几天，我哪儿记得住？”

　　齐臻亦垂下眼，似笑非笑：“这个简单。不愉快的事情给人的印象总会特别深，你交往的那些女孩儿，不可能个个和平分手，其中有纠葛的那些人，你一定会有点印象。你把人名列出来，我会去筛查。”

　　沈斌揉了揉脸，凭着记忆，说了十几个人名。

　　齐臻亦一一记下，又问：“除此外，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什么别的事？”

　　“那要看你自己。”

　　沈斌想了一会儿，摇头：“没了，没什么别的。”

　　“那行。”齐臻亦起身要走。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那今晚鬼再来找我怎么办？”沈斌急了。

　　齐臻亦指向他的脖子：“你脖子里那块玉佩，能驱鬼辟邪，暂时鬼不敢靠近你。等找出鬼的底细，我会把她送走。”

　　沈斌摸着脖子里的玉，终于觉得安心。

　　“那就麻烦齐先生了，你可要快点儿！”沈斌又补充道：“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我再给你加五万块！”

　　“好。”齐臻亦爽快应了。

　　没人跟钱过不去，反正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