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沈家之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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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娟在前领路，打开了二楼的一间卧室。
门一打开，齐臻亦先看到的是贴在墙上的驱鬼符，齐刷刷的贴了一条长线。卧室的窗帘全都合拢，大小灯开着，桌上又是菩萨、又是桃木剑、又有十字架……杂七杂八，凡事传言驱鬼驱邪有用的东西，几乎都摆了。
正中有张大床，沈斌睡得正沉，房内有两个保镖守着。
张文娟低声解释道：“小斌最近被折磨的不轻，吃不下东西，又不敢睡觉，瘦了好多。我跟他爸实在着急，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生病了……后来听人介绍齐先生，这才冒昧相请，还请齐先生看一看，小斌是不是撞邪了？”
“他这是吃了安眠药？”齐臻亦问道。
张文娟点头：“医生说他的精神状态太差，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我和他爸商量了，反正这么多人在呢，就让孩子好好儿睡个安稳觉。再说，不是还有齐先生么？”
几句话的功夫，齐臻亦领教了这位沈太太的厉害。
不过依旧是老话儿，他是来解决委托的，不是来打听别人家的八卦。
齐臻亦在卧室各处仔细检查了一遍，又走到床边，观察沈斌的气色。
在进入这栋别墅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一丝淡淡阴气，证明这里的确来过鬼魂，但这间卧室很干净，甚至沈斌身上也没有任何阴气残留，说明沈斌在近期没有被附过身。
“齐先生？”张文娟担忧的询问。
“沈太太，实不相瞒，这栋别墅近期的确有鬼魂光顾。不过，这些东西虽然大多数没用，偶尔几件还是能略微震慑鬼魂。”刚刚齐臻亦也检查过卧室里的驱邪物品，最有用的大概就是那些驱鬼符，尽管绘制者法力低微，但质量不够数量来凑，还是能发挥些作用。
张文娟面色微微一变，显然在之前她并不认为真有鬼。
“是、是吗？那……齐先生可有办法？”张文娟收敛了神色，又是那个一心为儿子忧虑的母亲。
齐臻亦清楚，对方不过是将他当成神棍骗子而已。
张文娟或许并不是真心在乎沈斌这个继子，或许请灵媒是权宜之计，总之，张文娟看似完美的态度之下，实则是敷衍的。
齐臻亦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沈斌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护身符之类的东西？”
他不信单靠卧室里的这些东西就能阻挡鬼魂，驱鬼符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多次滋扰的鬼魂，能白白放过沈斌？
“护身符？”张文娟皱眉回想，略迟疑道：“他脖子上戴着个玉牌，是他爸从一场拍卖会上买回来的，据说是道教的护身玉佩。玉是好玉，我们就拿它当成个饰物，小斌喜欢，他爸就给小斌了。”
“可以看看吗？”
“可以。”
齐臻亦拉开沈斌的衣领，果然看到沈斌脖子上佩戴着一块长方形和田青玉佩，上面的刻痕颇有年头，填充朱砂，的确是五雷驱邪护身符。
符箓之所以是一次性消耗品，除了绘制者法力的缘故，还在于承载法力的材质。玉器无疑是极好的载体，能储存大量法力，使得驱邪咒能多次发挥作用，直至内中的法力耗尽。
沈斌佩戴着这样一件护身玉佩，厉鬼也不敢轻易靠近。
“我们出去说吧。”齐臻亦率先出了卧室。
张文娟对着保镖交代两句才离开。
齐臻亦没急着下楼，而是站在走廊上和对方交谈：“沈太太，之前接受委托的时候，只是听说沈斌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如果那个鬼魂逗留在房子里，我可以解决他，但他不在，所以事情比较麻烦一点。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关于沈斌，比如、他为什么会招惹到鬼？他有没有说过，纠缠他的鬼是什么人？”
“这……”张文娟愣了一下，神色很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苦笑道：“齐先生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小斌的生母，有些话实在不适合说。虽然我知道，多告诉你一些事情对小斌有帮助，可是……”
齐臻亦表示理解，没有过多追问，换了话题：“那么，回答另一个问题吧。之前你们比较倾向于请陈仪凤，后来改主意请我，甚至加价到十万，还马上就接我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张文娟倒是没在此表现什么尴尬，坦然承认：“是的，尽管我本人不大信这些，但是陈仪凤先生名声很大，身边很多朋友都推崇他，说他很厉害。小斌爸爸是打算请陈仪凤先生的，但不巧的是，陈仪凤先生空不出时间，甚至预约都排到明年了，小斌的情况等不了。之所以请齐先生，这是陈仪凤先生推荐的。”
“哦？”齐臻亦笑了笑，想到那个人的行事性情，也不足为奇。
他的这种笑，又轻又浅，病弱中透着慵懒，像一丝风不经意掠过湖面，却最是撩人。
哪怕是见惯各种人物的张文娟，也微微一怔。
张文娟抬手理了理鬓边发丝，掩饰了尴尬：“其实，急着请齐先生今晚过来，是因为他爸爸有件重要的生意要谈，又放心不下小斌，听到陈仪凤先生亲自推荐了齐先生，立刻就表示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解决事情就好。”
齐臻亦点点头：“我清楚了。既然有些话沈太太不方便说，或者沈先生也不一定清楚，不如等明天沈斌醒了，我跟他亲自谈一谈。”
“这个应该可以，白天的时候小斌还是很正常的。”
到了楼下，齐臻亦又跟沈宏信聊了几句，沈宏信派车送他回银杏巷。
张文娟低声问道：“宏信，这个齐臻亦真能行吗？他说咱们家来过鬼。”
“我问过了，齐臻亦在青木市很有名气，而且陈仪凤都称赞他，又能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给他十万，事情解决不了，他一毛钱都别想拿到！”沈宏信褪去之前的平稳，言语暴躁。
说的响亮，张文娟却是清楚，在委托谈妥时，已经先交付了20%的定金。不论最后事情成不成功，无特殊情况，定金都是不退的，是这行的规矩。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小斌的？这事儿要是我爸妈知道了，你自己看着办！”沈宏信冷哼一声上了楼。
张文娟早习惯了沈宏信的脾气，一声不吭。
沈家老人对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沈宏信对她这个老婆不满意，不是她不孝顺，也不是她不贤惠，而是她没能给沈家开枝散叶。这么多年，她就生了个女儿，惹得沈家老两口很不满意，沈宏信是无所谓，反正他有儿子沈斌。
沈宏信指责她不称职，沈宏信又何尝做好了父亲？
这个家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女儿在国外读书，沈斌在酒店开着长期客房，除了要钱，很少回家。至于沈宏信，忙生意，忙女人，家里的事儿根本不关心。
要说沈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张文娟一直觉得是受了沈宏信这个父亲的影响。
她一个继母，付出再多也是吃力不讨好，只要不落话柄，沈斌爱做什么做什么。更何况，想到沈斌做的那些事，她还觉得现在才是报应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沈家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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