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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你是傻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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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打扰你们了。”我一脸堆笑:“我得赶紧去食堂了。”
“齐浩宇带的早餐这么多,我又吃不完。”李采心拉住我的袖子:“一起吃得了。”
“不不不。”我忙不迭地摆手:“我喜欢吃馒头。”
然后拔腿就跑。
齐浩宇还在身后幸灾乐祸地说:“我刚刚明明看到你在对我的小笼包吞口水……”
有的人,就是看到别人窘迫他就开心。
小学生的伎俩。
可别说什么男生惹你是对你感兴趣,这句话在我身上完全行不通。
小学的时候我的历任同桌几乎都会捉弄我,我可完全感觉不到被关注的快感。
我只记得他们把我惹哭后龇牙咧嘴的笑脸。
他们怎么不去捉弄被奉为女神的班花呢?
到食堂的时候鸡蛋已经没有了。
小米粥也被打得只剩下个惨白的锅底。
咸菜倒是永远供过于求,黑压压地盛在一个大铁盆里看一眼就能想起它齁咸的味觉。
我瞄了一眼打菜窗口最里侧的教师窗口,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尽管我知道那里总会有两三道不算精致但还算开胃的小菜和我想拿多少拿多少的鸡蛋。
我垂头丧气地挪到拿馒头的筐前。
shit!就连馒头都是凉丝丝硬邦邦的如同一个个泡在河水里的石头。
“奇怪,怎么都是凉的呢?”我挠了挠头。
我有个习惯,独自一人时,总是很容易就把内心独白给念出来。
算我倒霉,我挑了一个还不算透心凉的馒头刚打算走,却听见有人在对面开了口:“你是傻的吗?”
我易受惊,尤其是正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时候。
我能听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郑澜站在筐的对面有点无语地撇了撇嘴角。
他很喜欢撇嘴,说是笑吧,又不像,说是嘲讽吧,偏偏嘴角又是上挑的。
“无语。”他边说边掀开筐子上面的小棉被:“被子下面的馒头都是热的你不拿偏偏要拿边上凉的。”
定睛一看,被子下的馒头甚至都还在丝丝地冒着热气。
相比较之下我手里那个,尴尬地像是揣了个手雷。
我是眼瘸了吗?
我又挠了挠头,然后装作不经意间把手中的馒头又重新丢了回去然后飞快捞了个热的,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郑澜站在我对面没有走,待到我阖上饭盒他才长腿一迈开始大步流星地往前冲。
他一步相当于我两步,我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而且我还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跟他一路同行。
“你今天怎么会来食堂吃早餐?”
我原本并不打算跟他搭话。
可又有点忍受不了全程沉默。
我有点强迫症,尽管不善言辞却依旧有颗救场的心。
也有可能是我父母从小对我的教育。
遇到认识的人一定要打招呼。
一定!
他看了我一眼,步伐不减:“饿了。”
“哦。”我点点头。
可以了,招呼也打了,家常也拉了,从现在开始,不说话也可以了。
“施安安。”他突然叫我:“你就不能走快点啊。”
“啊?”我一紧张,赶紧又小跑了两步。
“还有两分钟就打铃了。”他很着急似的看了看腕表。
“可你不是经常迟到吗?”我跑得有点喘。
“不一样。”
“那是已经迟到了,肯定要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啊。”他回头瞥了我一眼:“可现在明明可以不迟到为什么要迟到。”
敢情平时迟到了也要装作大爷一样拽拽进班的姿态是装出来的啊。
我很突兀地笑了一声。
他立马又回头看我,用那种很鄙视的眼神:“你怎么能起这么晚?”
“你还不是一样。”我小声说。
“我都已经在班里快待了一个小时了。”他好像很不屑解释一样:“你又死活不来。”
“是说你的鸡蛋死活不来。”他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现在也没有鸡蛋了啊。”我小声反抗。
其实还有一层引申义,我是希望他明白鸡蛋来之不易,以后可以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可他却扬了扬下巴:“所以你以后要早起一点啊。”
怎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对了。”他又问我:“你不喜欢吃鸡蛋的吧?”
这问题难到我了。
吃都吃了,却还来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和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我只能闷声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吃呢?”
“那次看你拿在手上玩了半天都没吃。”
走到了楼梯前,郑澜开始以飞檐走壁一般的速度上台阶。
他的声音我听不太真切。
“是不喜欢。”我认命般地舒了口气。
五月初,校长突发奇想组织了场春游。
说什么为枯燥的学习生活增添一丝色彩……
我撑着下巴默默叹息,季校长你要有这个觉悟,还不如多放两天假。
我们几乎全月无休。
节假日?不存在的。中秋节每人发了个干巴巴的小月饼对着身边的同学共享一轮明月。
国庆节破天荒地升了次国旗以彰显它的与众不同。
休不休息全凭校长开不开心。
唯一有点盼头的是月中的两天连休,回到家枕头还没睡热又要回到学校大眼瞪小眼。
什么公园,什么名胜古迹,什么历史文化的熏陶,我统统不感兴趣。
小学时的春游秋早已经把全市的各个公园给转了个烂熟。
看来看去还不就是那样,几片砖瓦,几处古迹,顶多划个小船也再唱不出《让我们荡起双桨》。
可是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还是开心的。
我为了表现出合群也只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老王在讲台说:“秋游时分组活动,三到五人一组,自由组合。”
课间李采心蹦哒过来找我:“安安,你会和我一组的吧?”
“当然当然。”我赶紧点头。
“还有我。”狄晓晴也凑了过来。
寝室三人小分队正式集结。
待到她们散去,郑澜转过身来问:“你都已经分好组了吗?”
“是啊,李采心,狄晓晴还有我。”
“哦。”郑澜低下头转了两圈笔,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干脆带我一个得了。”
我的右眼跳了一下。
“你,没有人愿意和你一组吗?”
如果真的没有,我也不是不能做个顺水人情。
“哼。”郑澜白了我一眼:“是找我组队的人太多,我不知道该选哪一组而已。”
“哦。”我喝了口水。
那他的意思到底是?
这时,班长李子健从旁边路过,顺手拍了拍郑澜的肩:“澜子,我把你写进我们组了哈。”
郑澜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可我却陷入了沉思。
突然想起了李采心在寝室说过的话,“郑澜对我不感兴趣,一点不热情。”
难不成,他就是传说中的欲擒故纵?爱在心口难开?
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反而变成了哑巴?
如果不是,他干嘛别别扭扭地要和我们一组?
而且以李采心在班里数一数二的颜值和腻死人不偿命的撒娇功力来看,只要她愿意,几乎没有男生可以坐怀不乱。
于是我试探性地捅捅他的后背:“如果你真的很想和我们一组,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表情有了点微妙的变化,一瞬间恍惚是吃了个臭鸡蛋。
我大概知道我说了句蠢话
他挑起了好看的眉毛,根本就懒得回答我。
然后把我的手机推到我的眼前:“你有白灵洁的□□啊?”
我看了他一眼,平时一向盛气凌人的他居然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一个初中,认识但不怎么熟。”
难道不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何翻看我的□□好友吗?
即使毫无秘密可言。
看就看吧,我拿他没办法,只能回答:“分班之前我们是前后桌,后来她去学理了,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哦。”郑澜的表情依旧有些不自然:“怎么看她的□□号啊,我想加她。”
我又看了他一眼,开始低头给他找□□。
顺便收回刚刚说他欲擒故纵那些鬼话。
这不,遇到了真正感兴趣的女生还是挺积极的。
白灵洁长得很像清纯时期的钟丽缇,眼睛和嘴巴都像,皮肤微黑却带着点娇憨的风情。
不得不说,郑澜的眼光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