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唯一解》夏小斯

25、高二开始

　　七月的夏天似乎一天比一天炎热，已是中旬，饶是怕冷不怕热的邢初霁，在没有开空调的家里也都感受到了窗外腾腾的热气，没有一点凉风吹入，空气燥热难耐，她还是打开了空调。
　　收到了顾皓谌发来的照片，这次他去的是加拿大，昨日去的是加拿大的Mont-Megantic国家公园，并给她发来了他拍摄的星空，她从没在天空中见到过这么多星星，像是铺满在了夜幕上，繁星璀璨，好似能看见银河一般，让她一度以为这个照片是p成这样的。
　　“Mont-Megantic国家公园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定的国际星空自然保护区之一，所以可以看到这么多星星。喜欢吗？”他发来消息。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星空？”
　　“看见你画过，很漂亮。”
　　她微愣，自己的确画过很多星空，在家里用画板画过，在美术课上也有画过，星空是她最喜爱的景致，其次，便是破晓了吧。
　　她想起那天——
　　从他家里出来时，他本想让家里的司机开车送她回家，但她还是坚决拒绝了，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陪自己走到离他家最近的公交站，但其实也不算很近，步行还需要十多分钟，毕竟那片区域……没什么乘公交的需要，而且比较安静。
　　路上，她问了他关于那几个女生的事情，“那天我晕过去后，是你帮我和警察说了什么，才让他们没有告诉我爸妈的吗？所以你是不是知道了……”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侧过头，正对上她投来的视线，笑意收敛，突然变得严肃，“是，所以我当天就找人去搜集证据，让她们知道，做错事的代价。”
　　见她移开了视线，转向前方，他问，“你不想让她们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当然不是，”她说道，“我还没善良到可以无视是非的地步。再说，她们也不是因为我而受到处罚的，她们并没能伤到我。我同意你的说法，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没有人能为自己埋单。”
　　他勾起嘴角，“不得不说，你自保做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是规律饮食。”
　　到了公交站，他陪着她直至公交车到来，她快要上车的时候，他说：“下学期见。”
　　她看着他，抿了抿唇，“再见。”说完，她上了公交。
　　从那天回家以后，她便立即开始了编程的学习。每天除了完成该完成的作业外，就是学习写C语言的代码，偶尔休息时背背单词，哼哼歌，画个画，也会和有暂时假期的爸妈去登山。
　　不得不说，她开始慢慢体会到编代码的乐趣，也开始了解这种语言，不同于人类语言，而是能够通过一些字母数字和字符来命令计算机实现我们需要它实现的功能。因为C是一种比较基础性的语言，更多的是程序和算法设计，虽然还难以设计出用户界面，但能将数学知识应用其中设计更好的算法来解决一些应用题也是很有趣的。
　　自己孩子的成绩单和班级与年级排名发到了各班家长的手机上，在有的家长的强烈要求下，班群里有人上传了全班同学的成绩单，年级第一——顾皓谌，年级第二——邢初霁，年级第四——杜晨。
　　邢父邢母很高兴，虽然在上班，还是打电话回来问她想吃什么，晚上买回来做给她吃。
　　邢初霁看到成绩单，心中有高兴和喜悦，同时还有一阵失落。自己……真的超越不了他吗？
　　她仔细看了看全班的那张成绩单，顾皓谌比自己搞的科目是数学、物理和历史，都是满分。正回忆着自己可能错的题目是哪几个，班群里开始刷屏。
　　“膜学霸们，这么难的卷子也能考这么高的分，看来难度从来不是问题。”
　　“仰慕仰慕。”
　　“仰慕+1”
　　“仰慕+2”
　　……
　　然而，陈煜楠的话坏了队形。
　　“这恩爱秀的，名字都要紧挨着。”
　　下面开始有人跟上了他的队形。
　　也有人问：“真的在一起啦？@陈煜楠”
　　由此，班群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而他们讨论中心的主人公，却没有发言。
　　邢初霁无奈地看着班群里的讨论，原本就不爱在班群里发言的她，现在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
　　突然，顾皓谌在班群里发了消息，两个字——“没有。”
　　由此又引发了一群仰慕和惊叹他总算冒泡了的人，随即才注意到他的回应内容。他这是……在回答他们之间没有在一起的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
　　李欣欣却回答：“我才不相信”
　　顾玥：“这有什么好聊的？你们都很无聊吗？”
　　宁涵：“好了好了，同学之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再讨论了”
　　邢初霁正纠结于心中又涌上的复杂情绪时，顾皓谌的消息发来：“我说没有，是因为我答应过你，毕业以前不会再逼你回答我，也不想你看到他们的话感到困扰。尽管……”他希望这是真的。
　　看到他的话，她那阵纠结的心情，突然平复了下来。
　　“嗯。”
　　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在一边，这样就听不到消息提醒了，然后继续投入到学习中。
　　何必要纠结能不能超过他？明明还有两年的时间，自己也可以继续努力。目标，本就是用来追逐和实现的，无论结果如何，重要的是追逐的过程和所得。
　　一整个假期，除了到乡下的外婆家住了几天休息以外，其余时间写完了作业，顾皓谌给她的教程也学得差不多了，看了几本课外书，又预习了下学期要上的部分课程。两个月的时间结束，高二学期开始前，学校发来了分班情况。
　　顾皓谌和邢初霁毫无疑问都分到了一班，令她开心的是，班主任依然是秦丽。
　　开学第一天，座位还没有安排，大家就选了自己想坐的位置坐下，当然也分先来后到。也许是因为这个班里都是年级的成绩顶尖的学生，路上堵了会儿车，邢初霁到教室时，前三排已经被坐满。虽然，她也并不想坐得太靠前，当然也不想太靠后。第三排和第四排一直是她的理想座位，她走向第四排唯一的一个座位，走近以后发现位置上已经放了一个书包。无奈，正要往后走，手腕突然被拉住。
　　“这边。”她一抬头，看到了一个假期没见的顾皓谌，依然那样帅气逼人，引人注目。被他带到第三排的一个位置上，然后自己坐到了她的后面。
　　“我刚刚明明看到这里不是空位，怎么会……”
　　“刚刚我坐的是你的位置，你的位置我让他给你占着的。”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他旁边的杜晨，对她微微一笑表示点头。
　　“谁知道你只是扫了一眼就往后走了，居然没看到我的手势。”
　　“……谢谢。”说完，她转过身去坐好。
　　不过两人的互动落在别人的眼里，关系匪浅算是落实了。但这并不妨碍仰慕他们的人继续仰慕。
　　虽然邢初霁比较沉默，不爱说话，大大的方框眼镜架在鼻子上，遮住了其实大而漂亮的眼镜，和那长而卷的睫毛，但皮肤白皙，即使算不上非常漂亮，也还算是清秀，就是比较普通。但也还是有人看上她这样文静内敛的性子，还有头脑和才华。只是看到她身边的顾皓谌后，都默默退缩了去。
　　宁涵到了文尖班，一同过去的还有孙一苒，她的文科成绩也不错。顾玥和陈煜楠还是选了理科，不过在比较靠后的班级，但几人还是会在晚自习放学后互相在教学楼下等着一起出校门。
　　班会课上，进行班委选举，由于超高人气以及绝对不会离开这个班的成绩，顾皓谌被推选为班长，邢初霁也因为成绩被选为学习委员，有人提议杜晨做副班长，但班主任觉得男女搭配起来比较平衡，于是班里一个成绩也很靠前，自信大方的漂亮女生毛遂自荐：“大家好，我叫肖诗雨，我希望能成为副班长，以后能尽力配合好班长的工作，成为老师和同学们的桥梁，为大家服务，组织活动，帮助同学，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谢谢！”
　　开朗活泼的笑容，自信流利的话语，最终她从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副班长，杜晨则作为生活委员，除了管理班费以外还负责班级里的多媒体设备的维护。
　　课后，肖诗雨来到顾皓谌座位边上。正和杜晨闲聊说笑的顾皓谌，在杜晨的指示下转过头来，她向他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很高兴我们成为搭档，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好好为班集体做事，合作愉快。”
　　出于礼貌，顾皓谌站起身来，右手握了上去，“合作愉快。”随即，顾皓谌放开了手，叫上杜晨出去，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片刻，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前座的邢初霁原本正在写着今天的数学作业，突然听到身后人的交流，思绪被扰乱了一会儿，使得她在一个题上停留了一段时间，然而那道题明明就不难。顾皓谌从桌边走过时，她正低着头看着题目，笔悬停在题目上方，不知……他是否看出了她可笑的烦躁。
　　是的，这份烦躁实在可笑。不想深究烦躁的来源，至少现在她应该可以好好做题了，背却突然被人轻拍，她疑惑地转过头去，看到了顾皓谌位置上的肖诗雨，正一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嘿初霁，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要是不方便回答可以不回答的！”声音不大不小，坐在两人附近的同学也能听到，但此时都默契地继续自己做的事情，只是耳朵偷偷竖了起来。
　　“……嗯，你说。”
　　“你和顾皓谌……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说这话时，她睁大眼睛，抿着唇，有些小心翼翼。
　　“不是。”邢初霁毫不犹豫地回答，也许是因为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已经预期到她想问什么了，所以早已在脑海中想好了答案，才能回答得这样快。
　　听罢，肖诗雨了然地点了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其实……”她又有些羞涩地笑了起来，“我是因为他是班长，才这么大胆地毛遂自荐当副班长的，之前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意他了，只是……很多人都说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我还是想来问问，如果我喜欢他，正好副班长可以经常找到借口来和他交流，你……不会生气吧？”
　　邢初霁摇摇头，笑道，“我和他本来就只是同学，你喜欢他……与我无关。”
　　“那我就放心了，”她拍了拍胸口，“这么说你不喜欢他？”
　　被问得突然愣住，邢初霁移开了看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去的同时，微笑着摇了摇头。
　　实在……不想再回答她这些问题了。
　　她在身后笑着低声说道，“嘻嘻，那我就开始追求攻势啦！”
　　坐在邢初霁左边第二个位置的男生，听完两人的对话，微微一笑。
　　那么他也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