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VCSGH#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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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个小问题：你是名Mutant，对吗？”
回应Stephen的是一道清脆的叩击声。Laura板着脸，先前与Cloak小打小闹时露出的金属爪如今已是完全舒展出来（还不止一根），就那么轻轻搭在散落有曲奇碎屑的盘面。她用抑不住地忌惮目光打量Stephen，而他则从中察觉到对方在自己揣测脱口的那一刹间陷入高度紧绷状态——瞧那暗中蓄势待发地劲儿，就跟并非是在参加一场午后杂谈而是即将要面临生死抉择似的。
这不是什么好讯息，它将不利于他们间后续谈话的开展，不，应当说是连话头都难以挑起，好比现在。
[棒极了，任务的任务。]Stephen极其头痛地想，他承认他感到丢人的束手束脚起来，甚至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某些人。[Gina。啊，是的，或许当年我真就不该拒绝加入她慈善小团队的提议。]
Stephen不擅长应付孩童，从来都不。他曾经工作的私人医院内自然是有儿科的，在他短暂的辉煌生涯中也不缺为富豪权贵子女主治的经历。但需要弄清的一点是，那会儿的他可精贵着呢，前需后置的琐碎从来都划不进他的管辖范围中，他只肯专注于针对疑难杂症的攻克治疗。所以，过去的神经外科医师先生当下的脑袋空空不足为奇。
……也不是全然没有照顾小朋友的经验。只是那些早就随着熟悉的人的离开变得模糊陌生。还残留在印象中的部分也不适合抽出来给当下使用。
就当他是真的一无所知吧。
谁都没料到Cloak会兀地冒出来担起救场重任。它脱离原本攀附的双肩，如一条蝠鲼般在空气中滑翔翻转，顺着茶桌的弧度快速溜向桌那头的Laura，最终插入其背后的空隙将人半包裹起来。它的摆角沿着莫名的线路从Laura的手肘一直爬到金属爪的尖端，盖住，将危险掩饰于无害下。Stephen发现这期间Laura既不制止也不反抗，只稍感不适地瑟缩了下。她对Cloak似乎生不出多少顾忌？Stephen说不清这是否归功于二者刚才的玩乐，或许是吧？
“……是我反应过度了，对不起。”骤然寂静后的第三个六十秒，Laura小声嘀咕，并收回了手。Cloak转而意外殷勤地抬壶盛满了她的茶杯，而她再伸出来取杯时的无异常地手意味着揭过此页。且不论Stephen反复冒头的挫败感，总之，他的麻烦插曲是解决了。
回归正题。Stephen粗略又扫了眼手中的信纸，继而将它举给Laura看，“我想Billy有给你读过这封信？但是，事实上，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该如何帮助你。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或建议吗？”
“我不知道……？”Laura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与慌乱，她望着信纸，“我的未来告诉我该这么做，所以我才愿意试着交付出信任的。我……”她隐隐又开始焦急难安。
“嘘，嘘，别着急，我们总会想出来的，”跑马灯般流转着的念头瞬间在Stephen脑内溜得飞快，他思考着，试图引导Laura摸清自己的前路，“事关‘你的命运’，那或许你得先提出你的需求我才能带领得了你？”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对了方向，“问问你自己，Laura，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最想要的。”Laura反复呢喃着这句话，“我、你能帮我联系一个人吗？”
“联系谁？”
“Wolverine。”
“抱歉？那是谁？”
“那是Xa/vier天赋青少年学校的人，Stephen。”赶在Laura回答前，一道熟悉地声音连上他的话尾响起。Stephen不自觉地偏头瞥去，紧接着就惊讶起来。
“Wong？”他说，“你居然还在这儿？我以为你早就回Karma–Taj了。”毕竟对方在他坐下后就立刻告了辞。
“我是回去了一趟，为这个。”Wong说，他把带来东西——一本古朴的厚书——摆上桌边。“Billy那孩子的来访提醒了我，是时候把它转交给你了。”
Stephen拿起书，“这是什么？”他问，随意翻开至某页，意料中的梵文密密麻麻塞满视野，“‘魔法相关事件应急指南全集’之类的书籍吗？”
“只是本旧笔记薄。”Wong奇怪地看他(上次被这么瞧还是Stephen初来乍到那会儿被Mordo指着纸条说“这是Wi–Fi密码”时)，“你说的那种东西可不存在。”
“……等会儿再说。”Stephen关上它。
“我想你最好现在就瞧瞧。”Wong就着他捧书的姿势又替他打开，他熟练地快速翻出某一页，手指在其中一行点了点，“你们不是正好在谈联系人吗，这儿，Xa/vier天赋青少年学校的具体地址跟联系方式，如果你要找Wolverine先生的话可以拨打这串号码——你那是什么表情？”
Stephen嘴上回着“没什么”，但面上显露的情绪可不是那个意思。[全梵文记录的联系册？写这个的人什么毛病？]他腹诽。
Laura倏然起身，紧接着就被Cloak又摁坐回去。它将人又拥抱得紧了些，扬起交叉的摆角安抚地拍拍小姑娘的身侧。Laura则在它的怀抱中眼神炙热的死盯着那册书本，她的唇被扭捏地抿咬着。
“Laura？”Stephen被这冷不丁地举动惊了惊，随即他接收到了某份情绪， “嗯，冷静，女孩，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现在就打过去，就现在——Wong，圣殿的固定电话在哪里？”
“圣殿里没有固定电话。”Wong说。
Stephen一噎，“没有？”他用不可置信地语气问他，“那记下电话号码的意义是什么？Vishanti在上，你们跟外界沟通的方式莫不都是直接通过传送门去面对面吧？”
“怎么可能。”Wong的眼神古怪得像瞧见他变异了似的，“号码记下来肯定是为了便捷联络。没装固定电话是因为基本用不上——大家都有随身携带手机。”他变戏法般摸出部翻盖商务机，还是去年的热门款，“圣殿对外通常以我的号码为官方联系方式。”末了，Wong的语气沾了点疑惑，“说起来，我还差你的号码，Stephen，不过貌似从没见你使用手机？你的呢？”
Stephen无可作答，他的手机早在一年多前就被自己给祸害损毁了。他只能说：“……借你手机一用，Wong。”等事情结束他就抽空去重新添置，越快越好。
拿到手机，拨下数字，开启免提。第一拨电话无人接听，第二拨响了三四下才被“咯啦”一声联通。“你好？这里是Xa/vier天赋青少年学校。”一道清亮却腼腆的男声问了好。
“你好，这里是圣所。”Stephen回他，“请问Wolverine先生在吗？”
“圣所？啊，你好，法师先生。”那头的人语气更友善了些，“很抱歉，Logan他暂时不在校内。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Logan应该就是那个Wolverine的真名了。以及，对方听着好像知道点什么，关于“圣所”的，这叫Stephen不由挑眉，“他知道我们。你们过去就跟他们有交情了？”他掩住话筒口压低嗓音问。
“圣殿目前有至少五位Mutant法师，其中有三个在那所学校就读过。你认为呢？”Wong说。
还真算是交情源远。Stephen用余光瞥了眼全神贯注地Laura，收回手对着屏幕斟酌用词：“只是份私事？嗯，有人委托给我一个孩子，然后现在这孩子指明要找他……”
“一个孩子？”
“孩子！？”一道女声蓦地插来，再然后，突如其来的杂乱惊呼在对面爆开。那头儿不知怎的就炸了锅，Stephen他们可以听到跟他们交流的男声在高喊着“安静点儿，伙计们！这边还在通话中呢！”却是徒劳压不住身旁躁动的氛围。Stephen不得不再喊了喊，“呃，你好？”
“你好，法师先生，让我们继续吧。”刚才冒出的女声替代了男声发言，“我们说到哪了？对，孩子。我猜她是位Mutant，是吗？”
“是的，她是。”Stephen肯定道。
“我想你可以先把她送到学校来，我保证我们会照顾好她，并把她带给Logan，就是Wolverine的。这样可以吗？”
“Charles在哪里？”Laura忽然道，她挣开Cloak的禁锢，猫似的撑着茶桌俯身凑到手机跟前，“Caliban在哪里？”
“Charles暂时也不在，他同Logan一道出校了。”对上Laura，女声温和下去，“你可以让法师先生先送你来学校，孩子，然后安安稳稳地等他们回来。”
“他们去哪儿了？”Laura抛出下一个问题。她直接无视了对面的提议，就像对方也无视了对Caliban去向的问话一样。
“去办些公事……”
“他们去哪儿了？”这回她更是干脆打断了那头的发言，又重复了遍刚才的问题。
电话那边的人察觉到什么，“你不肯先来学校吗？”
“……对不起。”Laura说。
“没关系，我想我能理解。可我也不大清楚他们当前的具体位置，还有，这次的外出恐怕不适合半路捎上……”
“没得选。我去找他们。”Laura斩钉截铁的说，随即一扬手拍合桌上的手机(Wong因为心疼手机还皱了下眉)。她抬眼扫视Stephen跟Wong。
Stephen立刻读懂了她的渴求。他问Wong，“呃，我们有那位Charles的联系方式吗？”
“我们有。”Wong扫了眼Laura又看了眼Stephen，伸手在摊开页面上的另一行划了下，“这里，Professor Charles Xa/vier。”
“给我那号码。”Laura紧跟着开口，她先于二者前弹指翻开手机盖，食指在九格按键上急切的滑动。“拜托！”
然而这串新号码总共被拨了五次，没一次接通。桌边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僵硬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VCSGH#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