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VCSGH#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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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甜可口的烤曲奇带着暖意堆叠满素瓷盘碟，添了蜜的玫瑰花茶冒着腾腾热气置于杯壶，在最敞亮的Vishanti之印造型窗下摆放一桌几椅，让冬日的浅薄阳光顺势倾洒将这一切罩含——理想中最轻松写意的午茶配置便也不过如此。
Stephen有那么一霎地惊愕与懵怔，随即便是愤懑难平。他觉得这太过分了。作为至尊法师准预备役，同时也是New York圣殿唯一的驻守法师，他必须终日独自奔波于数场殊死搏斗间，然而待他结束战斗风尘仆仆赶回来后瞧见的却是什么呢？是他亲爱的图书管理员，他那据说“家族世代服侍至尊法师”的好助手与某位裹着条纹斗篷的陌生男子正悠哉悠哉享受午后恬静时光的画面。他们甚至没给自己预留一个空位，这真叫人心痛。
“你好。”脚步引来窗边人们的注意，于是Stephen顺势朝访客颔首致意，等他再靠近几步，另一位被遮挡于青年蓬松斗篷后的小姑娘也入了他的视野范围。“所以，Wong，你能为我介绍下你的客人们吗？”
“是你的客人们，Stephen。”Wong纠正，他离座侧身，面向Stephen抬手比了个“坐”的引导手势。“他们为至尊法师而来。”
“更准确的说是为Ancient One而来。”青年补充。他望向Stephen的双眸仿若闪烁着星碎(这可不是比喻！这是真实描写)，“不过找您也是极棒的选择。很高兴能见到这时期的您，Dr.Strange。”
对方言谈举止间显露得熟稔就像是见着了老邻居似的，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Stephen生出细致一叙的兴趣了。他扶着桌沿坐下，顺手为自己抽个空杯满上茶，“‘这时期’，非常有趣的修饰词。看来你原本认识的是其他时期的我？”他过去的印象里可没这么个人所以，“你来自未来？”
“是的。”青年应得干脆。“虽说现在谈这个难免为时尚早，可事实上，我是继您之后的下一任至尊法师。”
“哇噢。”这可是记猛料。Stephen忍不住抿口热茶，并随手摁下Cloak溜向瓷盘拨弄饼干的顽皮摆角。被阻拦的Cloak转而调换目标扒拉他的手玩。
无需Stephen多言，青年自然而然地就依凭这句话展开了话题：“差点忘了介绍我自己，我是Wiccan，您可以叫我Billy。大概是半年前，我机缘巧合下遇见了Ancient One，此后就不时会来拜访她。就如未来的您曾告诉我的那样，Ancient One是一名睿智和蔼的尊师长者，我从她的教诲中获益良多——诚然，您也是位好引导者，Doctor。我才接任这份重担不久，所以在遇到看似无解地困局时难免倾向于求助。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可你为什么宁可来找Ancient One帮忙也不肯去找未来的我求助？”Stephen问，Billy舍近求远的做法叫他替很久后的自己感到受伤。“Ancient One已经……逝世了。你那里的我难道也已经死掉了吗？”
“当然没有，您可还活得好好的呢！您甚至都结婚……呃。”Billy猛地刹住，借着茶水将后续单词统统咽回。“我泄露得太多了，抱歉，忽略它吧。”
“好的，当然可以。那请继续你的话题？”Stephen遗憾地耸肩。他还挺好奇谁会是那个同自己携手相伴的存在呢——要知道，自从跟Christine的缘分断绝后，他就再没考虑过情感归属问题了。
“我说到哪了？是了，求助。”Billy接回前言，“未来的您固然是最佳求援人选，不过这回的麻烦请教Ancient One会更合适。至于那份噩耗，Mr.Wong在您回来前已经告知我了，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也更难过于无法协助她规避这场注定的死亡——您知道的，为了维护那该死的既定轨迹走向什么的。”
“我懂，‘干预时间线是禁止的’。所以你无需为此内疚自责。”Stephen为他斟上新茶，“那么现在的重点是你失去了访问目标。”
“其实……也不算是？就像我开头说的，找您，这个时期的您，也不失为一项好选择。”Billy说。他示意Stephen将目光转向自己旁侧始终沉默着嚼曲奇喝花茶的女孩身上，对方则在察觉视线的一瞬间倏然抬头回视。Stephen注意到她的着装上沾染有大片狼狈的尘土，满含警惕戒备地双眸带着掩不去的狼崽般狠厉。
“这是Laura。”Billy介绍，他安慰地拍抚她的后背，尝试着叫她放松些。“我在回家途中意外发现了她。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迷失进‘无人区’里的，只说自己在穿越某个峡谷时与同伴在浓雾中走散了。”
Stephen闻言打量一轮，Laura周身并没有任何魔力残余，“……恰巧撞上了时空裂缝入口开启时吗。”这是唯一的合理解释，“我想你应当也有察觉到她身上沾染的那点微弱的能量波动，Billy？她不属于这个维度，甚至这片宇宙。但愿未来的我没忘记告诉你遇上这类事故的优先处理方法是赶紧将人原路送回。”
“是的，是的，我知道这个，您是有说过，我也有试着替她搜寻过她的世界的坐标。可遗憾的是，她已经无处可去了。”Billy说。他在某些单词上加重了咬字。
Stephen握杯的手骤然一紧：Laura，这位小小的异界来客，她原先所在的宇宙只怕已深陷危机——濒临破碎，甚至已然消弭，总之是不能再接纳她的归去。
多糟心的潜台词，不免令人兔死狐悲。
Stephen思索片刻。“我知道了。”他对Billy说，“从现在起她就是这片宇宙的新住户。留下她吧，我会为她安排好适宜归宿的。”
“谢谢您？”Billy却在这时显露迟疑。这让Stephen不由得担忧自己是否揣错了意：“还有什么问题吗？”
“并没有，您恰好已解决了最为关键的部分。” Billy说。
既然都有关键的部分了，那必然也有不是那么关键的部分。“好吧。那么还有什么补充吗？”Stephen问。
“这可就有不少了。”Billy从斗篷里掏出一封拆开过的信件递给对面的人，“我猜您一定疑惑于我为什么非得把她交予您不可，按理来说我不该处理不了这种应急事故的，这可是必修基础不是？最初我也如此认为，并且我也确定了最终解决方案：收养她。我有一个家，我还有个儿子，因此我相信我能承担好照顾她的重任。”
“可谁知道计划会赶不上变化？我前脚才刚做出抉择，后脚就收到了它。”Billy说罢，示意对方读读那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把我交付给过去，圣殿会领我走向命运。
句尾署名L.H.K。
“这就是原因了。这封信来自Laura，存在于我所在的时间段内的那个未来的她。我承认直到来访前才搞清这点是我的失误。”Billy耸肩，“所以您现在知道了，不外乎还是维护既定轨迹走向那点儿事。”
Stephen……Stephen不知该如何评价这种后知后觉。他只得掩饰性的又抿了口茶。不经意地瞥了眼依旧一声不吭地Laura，结果发现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起隔着桌子跟Cloak小小的玩耍起来(她指缝间生长出来去勾摆角的那一小截是……金属爪！？)。那画面险些叫他给呛住。
Billy没留意到那一幕，他抖完所有猛料后就起了身。“大概就这些了。感谢您们的热情款待，同时也很抱歉占用了您这么多的时间。”他冲Stephen点点头，“我滞留太久，也是时候离开了。接下来的一切就拜托您了？”
“嗯？放心。”Stephen也随后离开座位，他临到末尾才想起该跟对方握握手，“一路顺风，Billy！即使Ancient One不在了，这里照旧欢迎你的来访——当然，不带麻烦做‘上门礼’最好。”
“我也希望能这样。”Billy回他，他伸手短暂一握后就又缩回斗篷内。“下次见，Doctor！”
他倒退几步。碎裂的玻璃质感昙花一现，自背后将Billy的身影吞没——那就是“无人区”的“门”。他离开了。
目送走自己的继承者，Stephen归位，正正与同样转回视线的Laura四目相对。他发誓他绝对有捕捉到小姑娘在对视那一瞬的稍纵即逝的皱眉。
“那么，Laura。”Stephen试探地喊，他下意识加重了指上的力道，抖抖信纸，“我是Dr.Strange。然后，呃，放轻松，让我们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VCSGH#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