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的美说什么都对》迟眸

11、chapter 11

　　chapter 11

　　许岱这个人，脾气说不上好，但也不坏。
　　通常情况下她很少生气，可对于那种怀着恶意寻隙滋事的，她也不会忍，通常情况下当场就怼回去了。因为这个脾气，她以前也没少得罪人。
　　所以她现在肯问一句“你是想让我忍还是怎么的”，季乐宁已经很满意了。

　　所以说人都是双标的，如果说以前带的艺人敢这么问，季乐宁恐怕还要训两句。然而当年都快被许岱折腾出心理阴影之后，她现在的要求就是这么低。

　　季乐宁嘱咐完她，又怕她因为顾忌着自己的话，明天被李芊芊给欺负了也默不作声，又格外加了句：“不过我也没真指望你能忍着，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意会一下。”

　　许岱笑了：“你这到底是指望我忍啊，还是不忍啊。”

　　季乐宁也知道自己的话前后矛盾，没解释，狠狠地咬了口包子。
　　她一方面怕许岱惹事，另一方面又怕许岱受委屈，着实是矛盾的很。

　　许岱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开玩笑说：“乐宁，你对我这么好，十年如一日，这让我怎么报答？”

　　看她这个表情，就差说出来以身相许了。
　　季乐宁摆了摆手：“消受不起。而且我对小白脸更感兴趣，真的。”
　　许岱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耸了耸肩。

　　“不过你小心点，”季乐宁想起当年的事，忧心忡忡地说，“当年还是那位出面才给你摆平的负面新闻，你现在如果再被爆出来，可真不好收拾。”
　　“就你别看现在网上都嚷着什么同性才是真爱，实际上现在的发展远没到大众能接受的地步。”季乐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许多人也就是叶公好龙罢了。”

　　见许岱仍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季乐宁苦口婆心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尊重你的选择，但在我们没翻身之前，就先低调做人吧。”她又说，“我不用你报答我，只要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够了。”

　　许岱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很清楚季乐宁的出发站是为她好。所以抬起头，扬了扬嘴角，轻快地说：“你不要这么杞人忧天，与其担心我再被曝光，还不如担心我因为眼光太高而找不到恋爱对象孤独终老吧。”

　　本来还是挺严肃的气氛，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顿时就变了味。季乐宁没忍住笑了出声：“你这个……”说了一半，她又顿住了，意味深长地问，“既然你眼光这么高，觉着曲溪怎么样？”

　　“为什么又绕回昨天的话题……”许岱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非让我说的话，她年纪太小了。”
　　实际上二十一，看起来十八九。
　　就算知道她心理年龄是要成熟一些，可许岱也是把她当个有点任性的小姑娘来看的，在昨天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跟她恋爱的可能性。

　　就算到现在，她也难以想象。

　　“你是知道我的，懒得费心，就算是恋爱中也不会去照顾别人。”许岱坦然地说，“难道你能指望大小姐照顾我吗？”
　　反正许岱是没这个指望的。曲溪的性格她摸不透，但一看就知道，这位并不是个会照顾人的性格，大概率还是个有点任性孩子气的脾气。
　　没等季乐宁回答，她就又连忙说：“别问了，短期内就这个答案，不会改了。而且说不定根本就是我的错觉，纯属自作多情，你就别帮我加戏了。”

　　她看起来窘迫极了，季乐宁终于在这件事上放过她了：“行吧。”

　　这一天，许岱的确没出家门，除了做了会儿基础训练，就是休息了。尽力调整到最好的状态，以应付明天的拍摄。

　　睡前，她特别留意了眼微信，并没有收到消息。

　　许岱莫名有种预感，除非她主动去跟曲溪说话，不然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收到来自曲溪的消息了。

　　曲溪知道她当时是故意推脱掉的，没拆穿，但也不准备再像以前那样“主动”了。

　　这样也挺好的，许岱想，大家心照不宣，也免得当年说出来会尴尬。
　　但睡前突然少了例行的问候日常，还是有点不习惯。

　　*

　　第二天一早，许岱就跟季乐宁去了摄影棚，这次的拍摄全程都是在室内的。

　　她们到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把布景等东西逗布置妥当了，但其他拍摄嘉宾都还没来，许岱是最早到达的。

　　“季姐，你们来这么早？”青禾捧了杯豆浆，正在帮忙指挥着工作人员调整设备，转头跟她打了个招呼，“不过也正好，来的早点可以早做造型，跟她们错开，免得到时候人手不够。”
　　季乐宁：“那你不用担心，李芊芊她们说不定是自带造型师。”
　　青禾笑了声：“那就随她高兴。”

　　其实在之前，季乐宁也曾经问过许岱，她需不需要直接带造型师过来。许岱拒绝了，理由是“没这个必要”。
　　而季乐宁知道曲溪这边请的造型师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倒是也认识几位厉害的摄影师，可跟曲溪让人花大价钱请过来的比起来，就也不那么厉害了。

　　从曲溪做这个节目开始，大部分人都觉得她这是玩票性质，只有季乐宁这种几乎是整个流程跟下来的，才知道曲溪在这档节目上下了多少心思。
　　虽说有钱可以为所欲为，但实际上在娱乐圈里，也并不是有钱就能办成所有事情，还要人脉关系。
　　到目前为止，曲溪在季乐宁所能想到的每一件事上，都做到了极致，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曲小姐今天没来吗？”
　　季乐宁扫了眼摄影棚，并没见着曲溪的影子。要知道前天许岱拍摄的时候，曲溪可是早早地就到了，监制了全程。

　　青禾小声说：“她昨晚跟朋友出去玩，凌晨才回去休息，这时间点还没醒呢。”

　　季乐宁：“那她今天还来吗？”

　　“不好说，看状态以及心情吧，”青禾习以为常，“如果心情还可以，等睡醒了应该会过来，如果心情不好，估计就不来了。”
　　今天她给曲溪打电话询问要不要来时，曲溪甩了句“看心情”就挂了。
　　平心而论，青禾觉着自家老板的脾气实在算不上好，在对于这档综艺节目以及许岱的事情上，几乎就是极限了。能撑到现在才发作，实在是不容易。

　　季乐宁跟青禾聊天的功夫，许岱已经去化妆间做造型了，造型师还是前天那位。

　　造型师一见许岱就笑了，一边收拾着准备给她化妆，一边闲聊着。像她们这样的造型师，都很喜欢这种塑造性强的模特，能充分展示出设计的美感。

　　许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造型师聊着，没过多久，就又有好几个人进了门。

　　许岱没抬眼，倒是造型师回头看了眼，打了个招呼：“芊芊。”

　　李芊芊带着好几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助理进了门，一见造型师，先是愣了愣，然后就笑了：“艾然？原来这边请的造型师是你啊。”她显然是跟艾然有过合作的，摘了墨镜之后，又说，“早知道是你，我就不专门带造型师过来了。”

　　她这话里隐约带了点恭维的意思，艾然笑着摇了摇头，并没趁机跟李芊芊叙旧，也没有主动提出要给李芊芊做造型，反而开了眼影盘，琢磨着要给许岱画什么样子的眼妆更合适些。

　　李芊芊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但又不能冲着艾然发作，只好回头催助理：“还愣着干什么。”

　　旁听了全程的许岱此时算是意识到了之前季乐宁专程提醒的那句话，这位李小姐的脾气是真不太好，而且看起来也不太喜欢她。
　　不然刚才进门之后，也不会把她当空气，从头到尾都没打个招呼。

　　当然了，许岱也不喜欢李芊芊，毕竟她也没主动跟李芊芊打招呼。
　　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扯平了。

　　许岱倒是不在乎什么关系好不好，毕竟又不是小学生过家家，还要计较“你不跟我玩”这种，她只在乎接下来的拍摄到底能不能顺利进行。

　　因为有之前的合作，艾然对许岱适合什么妆容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没花多久就为她画好了妆，打理好了头发，拿了早就挑好的衣服给她。

　　许岱到更衣室去换衣服，剩下的三位嘉宾还没到，艾然没什么事做，就顺手把妆台给整理了。

　　“艾然，”李芊芊皱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拦住了造型师，叫了声艾然，“你看我这个眼妆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她带来的那位造型师站在一旁，显得很是尴尬。
　　艾然强压下叹气的想法，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问题吧，Joy也是很厉害的化妆师呀。”

　　艾然自问已经在拼命暗示了，希望李芊芊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她跟Joy算是认识的朋友，被李芊芊这么一搅和，就很尴尬。

　　然而李芊芊也不知道是没理解，还是压根不在意，又盯着镜子看了眼：“我还是觉得不对，不如你化得自然。”

　　艾然：“……”
　　如果不是知道李芊芊就这个样子，她简直怀疑李芊芊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

　　“怎么会呢？”艾然勉强笑了声，到她身边看了眼。

　　刚才压根没主意李芊芊这边的事情，到这时候，艾然才发现Joy给李芊芊设计的眼妆跟许岱的很相似。平心而论，效果已经很不错了，也不知道李芊芊哪儿来这么大的意见。

　　正说着，许岱已经换好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了。
　　红白两色的拼接长裙，设计感很好，配上她的身材跟脸，就更无可挑剔了。

　　等到许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艾然这么看过去，终于算是意识到李芊芊的不满是从何而来了。

　　她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妆好不好，而是能不能比许岱好。
　　搞了半天，这位压根就是想艳压，未果，还有被许岱艳压的风险，所以才急了。

　　艾然跟Joy交换了个眼神，到底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这事儿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能怎么说呢，告诉她，这不是化妆师的差距，而是模特的差距？
　　这话艾然还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