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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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许岱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她很清楚自己没什么情商可言，季乐宁还曾经抱怨过。然而直到见了李芊芊，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有救的。
至少她干不出来这种因为不信任节目组自带造型师过来，然后在发现节目组造型师还可以的之后，把自己带来的造型师撇在一边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许岱很想把季乐宁拖过来，让她看一看。
也不知道李芊芊到底是真情商低，还是无所畏惧，硬是凭一己之力把气氛搞得很僵硬。
许岱是一个做完造型的人，在之后，就一直窝在角落里玩手机看节目组发来的流程台本，等着剩下的嘉宾化妆做造型。
在这次节目组敲定的五个评委中，三个是模特出身，也就是许岱，李芊芊，还有个老资历的国模陈雅萱。至于剩下的两位，则是当红的流量明星，性别男，分别是演员出身的项宏宇，以及选秀偶像出道的董文彦。
这种搭配也是出于综合考虑，毕竟模特在时尚圈算是有点地位，可却是没什么“流量”傍身的。她们三人中，李芊芊的粉丝应该是最多的，可也没有办法跟娱乐圈的明星相提并论。所以才会请来两位流量男明星，算是给这个综艺节目博得更多关注。
在来之前，季乐宁向她科普过这几位。
李芊芊是有人捧着的，自打出道之后就顺风顺水的，脾气不算好，情商也够呛。至于陈雅萱，她是早几年就出道的人，一直不温不火的，但很努力，这么几年下来也积攒了些人脉资源。至于两位男明星，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人气很高，情商当然也是够用的，不然也红不起来。
许岱见识了李芊芊之后，只盼着后几位能正常点，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项宏宇跟董文彦是前后脚到的，虽然以前没见过，可他们对许岱的态度都很好，倒是让许岱有点不好意思，放下手机，跟他们闲聊了几句。
陈雅萱是最后到的，一进门就先道歉：“不好意思，飞机延误了，所以过来的晚。”
许岱听季乐宁提过，说陈雅萱的日程一直安排得很紧凑，这次拍摄，也是从别的地方匆匆赶来的。
“不用着急，还不晚呢。”艾然跟她合作过好几次，笑着说，“你这又是从哪儿赶来的？”
陈雅萱从助理手中接了保温杯，喝了点温水，才又说：“在剧组那边客串了个角色，昨天晚上才杀青。”
她把扎起来的头发松开，揉了揉脸，跟化妆间里的其他人一一打了招呼。
她脾气很好，人缘也不错，跟这些人大都是认识的，化妆间的气氛总算是好了点。
等轮到了许岱的时候，陈雅萱的神色突然就正经了很多，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许小姐，久仰大名了。”
刚才董文彦跟她打招呼的时候，也曾说过“久仰”，许岱一笑置之并没放在心上。像这种年纪轻轻二十岁的就出道的小偶像，如果不是这次一起录制综艺节目，或许压根就没有听过她的名字，又谈什么“久仰”？
不过这也算是客套话，没什么细究的必要。
“我看过很多你当年拍摄的封面，”陈雅萱认真地说，“很惊艳。”
许岱倚在椅子扶手上，笑了声：“时隔多年，我这是又收获了个新的粉丝吗？”
“是啊，我是你的迷妹，可以要个签名吗？”陈雅萱说。
许岱爽快地说：“可以啊，想要几个给你签几个。”
艾然把陈雅萱按在了椅子里，准备替她做造型：“等拍摄完你们再慢慢聊。”
摄影师仍旧是卜宇，他在前天给许岱拍摄的时候激动了很久，现在算是平静下来，再见到许岱的时候没再失态，但对她态度跟对别人的相比，还是显而易见的有差别——俗称“双标”。
以至于开始拍摄之后，许岱时不时就能感觉到来自李芊芊的眼刀。
在拍摄间隙休息的时候，许岱忍不住向季乐宁抱怨了句：“她有事儿吗？我跟她无冤无仇……哦不对，不就是因为总评委的位置没给她，至于吗？”
对于总评委这个位置，许岱其实是没多在乎的，只是季乐宁一直在争取。
“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季乐宁递了杯咖啡给她，问她，“你是不是没明白为什么先前我一直死活要给你争取这个位置？”
许岱：“那倒也不是。”
她又不傻。
“总评委不是一个头衔而已，你拿到这个，就代表你们现在拍摄宣传照的时候你可以站在中间位置，并且将来这档综艺节目的任何宣传，你都会是第一个。”季乐宁耐心地跟她解释，“更重要的是，这相当于节目组的一个表态——他们认为你的地位是高于李芊芊的。”
而这个想法，也会在将来节目的播出时，潜移默化地影响到观众。
李芊芊在国模里面已经是top级别的，许岱复出能直接压她一头，这代表着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经季乐宁这么一解释后，许岱突然觉着自己还是有点傻的，她倒是猜到一点，可却没有想得这么深。
李芊芊自打出道起就一直顺风顺水的，要什么有什么，这次却硬是被她压了一头，而且在接下来的节目录制过程还会持续下去……
许岱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李芊芊这么看她不顺眼。
“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是再常见不过的，季乐宁操作起来也没有任何压力，反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要有一个先后的。
季乐宁又补充了句：“更何况就算比实绩，你压她番位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虽然季乐宁已经这么说了，但许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就算有实绩，那也是近十年前的事情了，哪有那么长的保质期，到现在还有效啊。而如果论人气的话，李芊芊吊打她十个来回是没问题的。
她能拿到总评委这个位置……
不过就是靠着曲溪罢了。
想到曲溪，许岱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原本跟曲溪相处得还是很愉快的，前天的事情之后，虽然没有再联系过，也说不准什么，但她还是隐隐觉着如果再见面，怕是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季乐宁见她皱着眉，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曲溪还没来吗？”
“没吧，”季乐宁看了眼四周，并没见着曲溪的人影，倒是她助理青禾还在摄影棚帮忙协调各种事情，“青禾先前说她还在睡觉，未必会过来。”
想了想，季乐宁又补充了句：“其实吧，我觉得她不来才正常，毕竟她可是大老板，没必要这么亲民地事无巨细什么都管。前天她在这里盯你拍摄看了全程，才是不正常的。”
许岱：“……”
她承认季乐宁说的没错。可这话听了之后，只能让她更头大。
拍摄继续。
众人按着摄影师的要求协调着，换了一套衣服，先是各自的单人拍摄，然后才是合照。
许岱的单人拍摄很顺利，然而剩下几位，都或多或少地受了点摄影师的为难。
陈雅萱跟卜宇是认识好几年的朋友，知道他这种吹毛求疵的性格，拍完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开玩笑说：“卜大摄影师高抬贵手啊，再这么下去，都要拍到猴年马月去了。”
卜宇知道她这是玩笑话，应了声，而后继续我行我素。
其实单人照还算好的了，五人合照的时候，才是灾难。
摄影棚中的景已经搭好，中央放着个欧式的长椅，许岱作为总评委在最中间，两侧是李芊芊与陈雅萱，至于两位男士则是站在两侧，分别与李、陈二人有互动。
这个景能发挥的有限，主要就是姿势与神态上的问题。
许岱并不需要跟人有互动动作，所以轻松很多，打从她坐到这个椅子中间之后，就仿佛听卜宇说了一万遍的“神态要自然”，又或者是指挥着他们调整姿势。
许岱漫无目的地胡思乱想着，抬眼间，恰好见着刚进摄影棚的曲溪。
她像是宿醉刚醒的模样，整个人都跟平时不大一样。
往常曲溪的穿着打扮都是精致又带着点俏皮的可爱型，但这次却一反常态，穿了个简单的白T恤，搭了破洞牛仔短裤，没穿高跟鞋，而是双很简洁的黑色凉拖。
头发显得有点毛毛躁躁的，拢到一侧，在发尾用黑色发圈扎了起来，显得松松垮垮的。
这穿着打扮很不正式，如果是工作人员穿成这样来摄影棚，必然是要被骂的。然而她是老板，也没人敢说什么。
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眼皮半耷拉着，莫名有些颓废。
进来之后看了眼，就在角落里的躺椅上坐下了，拿了个帽子倒扣在脸上。许岱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能注意到她仰着的脖颈。长腿翘着，黑色的凉拖勾在脚尖上，摇摇欲坠，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许岱忽然想起来前天拍摄的时候，曲溪拿来的那套玫瑰骷髅的首饰，那时候她还曾经暗自感慨过，这首饰的画风跟曲溪一点都不像。
可看着曲溪现在这模样，配那套首饰倒是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