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卷式的爱恋》西瓜没有籽

5、第 5 章

　　直到卫擎的车消失在车流中，陶白银依然站在原地发愣。
　　带着她住在那里一夜，要了手机号，意义何在？陶白银想不通卫擎的深沉。
　　“哇，上班都有大帅哥送，真幸福啊！”来上班的颜寻看到这一幕。
　　“你看到里面的人了？”
　　“车子通体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到。不过这么霸气的车子很少会有女的开吧？”颜寻很有眼力地分析。
　　“这很难说。”陶白银神秘一笑，往公司里去。转身的时候，视线扫到站在远处的陶倩。
　　看来看到她被豪车送上班的不止有颜寻，还有陶倩。远远的，冷冷的看着她。
　　在卫擎那里住了一夜后差不多十天没有再见。仿佛只是给陶白银增加了心理上的困扰，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至于她的手机也是从来没有响过。
　　女装部陶倩还在应付着苗绮。苗绮可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相比之下，陶倩的段位还太低。
　　想到苗绮，陶白银的心可能会更冷静。苗绮现在和卫擎在一起，她不应该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哪怕去揣测卫擎可能会有的心思，也都不应该……
　　李采尼进办公室，手上捧着盒子，一脸委屈：“陶设计……”
　　“我不是让你给客户送定制的西服，怎么还不去？”陶白银问。
　　“卫总的秘书说，谁量体裁衣的谁送，我连卫总的人都没有看到。”
　　“你应该直接给秘书。”
　　“秘书说他没有受理权。”
　　“放着吧，过会儿我送。”陶白银说。
　　既然这是客户的要求，陶白银就应该像面对所有客户那样，一视同仁。只是她不知道卫擎想干什么。
　　下午的时候，陶白银就去了卫擎的公司。规模很大，踩在脚下的花岗岩透着洁净的光泽，处处透着工作的严谨态度。在前台的时候说了来意，电话打上去。
　　电话放下时，前台扬着官方的微笑：“卫总出去还没有回来，秘书说让您去上面等。”
　　陶白银便坐着电梯上去了。
　　是卫擎的秘书招待她的。陶白银想东西直接给秘书，觉得没必要等卫擎回来。只是想到李采尼说的话，她还是打消了此念头。
　　陶白银坐在沙发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便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西装外套。她愣了下坐起身，转过脸，便看到伫立在落地窗前的颀长身影，印在外面已经灰暗的薄幕上，勾勒出深刻的线条来。
　　不知道卫擎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看天色她已经睡了至少两个小时。昨晚她在公司加班做衣服，熬得有些晚，所以才会一时不防。
　　“醒了？”
　　“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陶白银站起身，“既然衣服送到了，那我就回去了。”
　　“一起吃饭。”
　　“不了，我回公司还有事。”陶白银拒绝后转身就走出去了。
　　回公司根本就没事。她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的借口。
　　在等电梯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响起来。拿出来看来电显示，随即走到一旁去接听。
　　卫擎从办公室出来，站在离电梯不远的距离，陶白银打电话说的话，以他的耳力足够听得清楚。
　　“我在工作……我也想你……在电话里亲么？嗯嘛！”陶白银打完电话，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
　　打完电话转身，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卫擎，脸色顿时僵住，微白地看着他。
　　卫擎的脸色冷漠地就像是冰窖，阴沉地骇人，让陶白银的脊梁骨都穿梭着寒意。
　　他听到了……
　　陶白银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深深地调整了下自己波动的情绪，朝电梯口走去。
　　站着等电梯，上面的红色数字异常的缓慢，仿佛和凝滞的空气在同一水平线上。
　　一切很平静，没有人说话，仿佛唯一的活物就是那跳动的数字。可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电梯门打开，陶白银还未跨出脚，人就被猛地拽了进去，压在电梯壁上，发出‘哐’地一声。仿佛卫擎比她还要急切电梯的到来。
　　“你想谁？”卫擎的声音低沉却沙哑，声带被伤了一般。
　　陶白银的脸色已经发白，呼出的气息都是紊乱的。
　　“你到现在还在欺骗我？”
　　“我……我没有……”
　　卫擎要夺她的手机，而陶白银捏在手里紧紧的，就是不放，紧张的手心都在冒冷汗。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数的虫子在高空旋转一样。
　　“不管你需不需要挣扎，手机终究会到我手上，还需要反抗么？”卫擎的声音冷漠而强势。
　　陶白银迟疑了三秒之久，手上的力度松开。
　　手机到了卫擎手上，找到通话记录里刚才的号码回拨过去。陶白银的视线垂下15度，甚至如等待判刑似的闭上眼睛。一会儿电话接通了，卫擎没有说话，等对方说话。须臾，卫擎将手机贴在陶白银的耳边，里面传来她妈妈赵轻媛的声音：“银银？你怎么不说话？银银？”
　　“妈……”
　　“怎么又打电话回来了？还有什么事么？”赵轻媛问。
　　“没有，我不小心摁错号码了。没什么事，挂了。”陶白银拿过手机，立刻将通话结束。看了眼卫擎，空气中还有残存的压抑感。
　　还有点尴尬。
　　陶白银更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面前的空气微漾，她的下颚被提起，陶白银轻颤的视线坠入卫擎的深眸中，如浩瀚无垠的宇宙淹没了她。
　　“我这里有无数的面包，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陶白银错愕地看着卫擎，他……他说什么？回到她身边？
　　卫擎低沉到暗哑的声音，深邃到仿佛要湮没她的眼神，陶白银的灵魂差点被击碎。
　　卫擎为什么要问那样的话？她还能回到他身边么？陶白银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心口疼痛，就像是有一根刺长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拔去。
　　电梯到了一楼后自动打开，外面正站着苗绮，愣而不敢置信地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陶白银眼神闪了下。
　　她忘记了。还有苗绮。
　　用力推开卫擎，离开了。几乎是落荒而逃。一直到很远的距离，才缓缓停下。
　　心脏撞击着胸膛，快要蹦出来。双手捂着胸口，快要哭出来的痛苦。
　　陶白银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着卫擎说的那句话——我这里有无数的面包，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愿不愿意……这样的选择除了让她越加痛苦，没有任何的好处。
　　她选择不出来，甚是不想回到卫擎身边。因为胆怯。
　　陶白银没想到卫擎对她的影响是那么的大，曾经从乡下上来时的一副看破红尘的平静心态在见到卫擎的时候已经出现了裂痕，当卫擎在她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一颗石子，那片涟漪就晃着晃着。再次平静后，却不能忽略它先前的动荡。
　　陶白银闭上眼睛，告诫自己，不要再去碰卫擎了，不会有结果的。
　　“白银，你在睡觉么？”耳边轻轻的声音让陶白银回神，睁开眼睛。是颜寻。
　　“没有。”陶白银调整心绪。
　　“是不是没有灵感创作不出来？”颜寻望向陶白银握着笔，笔尖落在没有画出任何东西来的白纸上。
　　“嗯。”陶白银点头。
　　颜寻往沙发上一坐，说：“我也没有灵感了，被总监训的。你知道，上次的设计出了点问题，总监现在逮到我就训。我跟你讲，我现在就是一看到总监的脸就没有灵感了。”
　　“那你试着把你的隐形眼镜拿下来。”
　　“什么意思？”
　　“不是有六百多度？隐形眼镜拿下来就不用看清你不喜欢的人的脸了。”陶白银说。
　　颜寻恍然：“这是个好主意，你怎么想得出来的？白银，你好坏坏哦。”
　　陶白银嘴角动了动，似笑未笑。
　　不是她坏，她只是举一反三。
　　那个时候，她站在卫擎的面前，对他说：“卫擎，我可能有近视眼了。”
　　然后卫擎就带她去眼镜店配眼镜。结果测完视力的时候，老板说：“没有近视眼，两个眼睛都是两点零。”
　　陶白银不依：“我不相信，肯定是近视眼了。”
　　“那你要看的不是眼睛，是心理医生。”
　　因为这句话，陶白银差点和老板吵起来。是卫擎将她拉出了店。
　　“卫擎，我的眼睛真的看不清。”
　　“什么看不清？”
　　“就是……就是有一些看不清。”
　　卫擎便一把将她拽到面前，四片唇都快要贴上的距离，声音低沉地问：“看清楚了么？”
　　“看……看清楚了。”陶白银的脸红地像苹果。
　　其实陶白银根本就没有近视，她就是觉得光靠肉眼怎么都不能将卫擎给看清看透，想着，如果戴上眼镜，就能看得更清了吧？
　　只是她没有将卫擎看透，倒是自己被看透了。
　　“白银？白银？”
　　陶白银回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