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卷式的爱恋》西瓜没有籽

6、第 6 章

　　“怎么心不在焉的？”
　　“我在想我告诉你的办法，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我傻啊？告诉别人传开了，总监知道还不得折腾死我？”
　　颜寻离开她的办公室后，桌上的手机振动着。
　　陶白银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卫擎的。慌张地将手机放在桌上离她最远的位置。
　　呼吸沉重的仿佛喘不过气来，心脏像缺氧般的痛。
　　一会儿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陶白银看了后更是心不在焉，对创作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她除了在座位上垂头丧气，不知道该做什么。时间流逝得真是快。等她抬起头来，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黯沉了。
　　时间指向九点的时候，陶白银蓦然起身，离开办公室，连助理跟她说晚上会下雨都没有听见。
　　咖啡店靠窗的位置，那抹深沉的身影是那么清晰。那个位置，不管是路过的人，还是进店的人都不会错过。
　　旁边就是一家高消费的面包店，陶白银就站在那。
　　陶白银没有错过，可她站在远处的距离，却只能那么看着，不敢上前，呆呆地看着她爱的人。
　　天上下起了雨，淋在陶白银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清醒起来。给卫擎发了条短信，含着泪转身离开。
　　他真的会等下去么？可是她已经不值得他等。
　　而他，她也要不起了……
　　陶白银没有回家，又去了公司，在画板前坐下，低落地拿起笔在白纸上画着设计图。
　　什么都可以设计，就是不能设计自己的人生。
　　至少不能这么随心所欲。
　　感觉有人走了进来，背对着专心画稿的陶白银以为是助理，问了句：“还没有回去么？都下雨了，雨停了再回去也好。能不能帮我倒杯水？”她感觉喉咙有些干，仿佛是身体长时间紧绷的关系。
　　旁边杯子递过来，陶白银头也没有抬，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手上的笔未停下，笔尖划过白纸的沙沙声。
　　将杯子递过去，陶白银手上的笔尖顿住，后知后觉空气中不寻常的涌动。
　　视线里不是助理的高跟鞋，而是黑色的男士皮鞋，黑色的西裤……陶白银抬头看到整个伫立在面前的高大身影后，嘴里的水一下子给呛了出来，喷在画纸上和自己的身上。
　　脸涨得通红，愣愣地看着卫擎。
　　“这个习惯还没有改。”
　　陶白银知道卫擎说的是什么。她一直有个习惯，喝完了水，嘴里再留一口水，能含很久都不咽下去。这样的事实被卫擎说出来，实在是不自在极了。
　　手上的杯子被卫擎撤去，这不算什么，而是下一秒手腕上一紧，人就被拽了过去。陶白银趔趄了下，撞在卫擎结实的岿然的胸口，撞得她内心绷直的弦都颤了。
　　心的距离那么近，近到似乎能感到热意，脸都不能幸免。
　　回神的陶白银不自在地后退，然而后退了的一步又被拽了回去。
　　“干什么？这里是公司，你放开……”
　　“你出去过？”
　　“什么？”
　　“你身上淋湿了。”
　　陶白银的脸色微乱，垂着视线，说：“我肚子饿，出去买了吃的。”身上淋得稍微有些湿气，回来也这么久，干得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卫擎能注意到。
　　“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
　　“回到我身边。”
　　这次，卫擎的直接让陶白银有种无所遁形的彷徨，手腕上犹如被铁链紧箍的力量更是无法逃脱。
　　陶白银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了，快要站不住脚，整颗脑袋都是混乱不堪的。
　　“我……”
　　“不用说了。”
　　让她回答的是卫擎，不要她回答的也是卫擎，为什么？陶白银不明白卫擎的用意。卫擎也没有给她一句解释。
　　手腕被松开，留下一圈红痕，迟来的痛。
　　卫擎说：“走吧。”转身朝办公室的门走去。
　　陶白银站在那里没动，问：“去哪？”
　　“不下班？”
　　陶白银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傻，反应迟钝地回神，收拾东西跟着卫擎离开。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里只有一根神经线，且那根线不属于她的，被卫擎牵着走。
　　外面的雨不绝如缕，占据整个视界。
　　就在陶白银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时，就见卫擎拿过来一把伞撑开。伞撑开，陶白银感觉肩膀一紧，人被搂了过去。两个人就那么撑着一把伞走进雨中。
　　陶白银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甚是在发热，熏染着脸，连凉丝丝的湿气都无法冷却。脚踩在水泥地上，雨水从鞋边流过，踩出一个一个的涟漪。陶白银就那么垂着视线盯着看。
　　这个画面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她偷偷地给卫擎送伞，然后在地铁上遇见，回卫家的时候，也是下着雨，两个人就是这么撑着伞的。不过那时候，两个人靠得没有这么近，但心跳的频率记得那么清楚。
　　陶白银在和卫擎坐上地铁的时候，才忍不住问：“你没有开车么？”
　　“开了。”
　　“那怎么坐地铁？”
　　“环保。”
　　陶白银便没有再说话。因为时间较晚，地铁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都是和他们差不多的年龄，想也知道都是加班晚归的人。夜晚的深沉，只会让玻璃窗上映出的人影更清晰。
　　陶白银看着玻璃窗上她和卫擎并排坐着的身影，那气势很像家长带小朋友的感觉。陶白银脊背挺直地坐着，而卫擎随意坐着，有一丝慵懒，脸上看不出情绪，眸光有着警惕性的凌厉。
　　陶白银有些困意，打了哈欠，泪花直颤。最后也没坚持住，闭上了眼睛，脑袋无意识地靠在了卫擎宽厚的肩膀上。
　　卫擎看向玻璃窗上的画面，陶白银正静静地睡着，他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看着她睡觉的样子。
　　陶白银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睁开愣了下，随即猛地坐起身。这里是……身上的衣服都被脱了，搁在床边。这让陶白银惊吓得好久都没有回过神。
　　这里是她之前睡过一次的房间，是卫擎的别墅。而她身上的衣服是怎么脱掉的，想必除了卫擎不会有其他人吧？陶白银脸色飞上红晕，他怎么能趁自己睡着了脱她的衣服呢？
　　陶白银掀被子下床穿衣服，门毫无预兆地推开，吓得她本能地将细白的腿收回去，用被子包裹着全身，面红耳赤地看着面色平静的卫擎。
　　“现在藏来得及？”
　　“……”陶白银说不出话。
　　“用早餐了。”卫擎说完就出去了。
　　留下抓狂的陶白银。
　　陶白银穿好衣服，下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卫擎，说：“我不吃了，我去上班了。”
　　说完，不看卫擎的表情，不等卫擎的言语，就那么跑了。
　　说是落荒而逃不为过。
　　她总是睡在卫擎这里可以么？让苗绮怎么想？而她又如何面对这发生的一切？陶白银只知道就算没有苗绮她和卫擎也不会有未来。既然没有，为什么要纠缠？为什么要带着希冀？干脆利落地放下不好么？
　　卫擎，既然你选择了苗绮，而我也选择了分离，那就继续保持下去，可以么……
　　来公司的颜寻经过陶白银办公室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惊讶：“你怎么来这么早？我还以为男装部设计师我来得最早呢！”
　　“我来早就让你这么惊讶？”陶白银笑。
　　“不是啊，我听说你昨晚待在公司很晚才走。而且是和一个男的。谁啊？”
　　“女装部设计师。”
　　女装部设计师男的比例高，男装部女设计师比例高，所以陶白银才这么说。
　　“你这是未卜先知么？”
　　“知什么？”
　　“知道今天两个部门聚餐，你就先和男设计师走近啊！”
　　“我就不去了。”陶白银对闹哄哄的事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不去？你这样不合群可不好，会让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
　　“让他们说呗，我又不会多块肉。”
　　“还多块肉，肉再少下去，你就太瘦了。去啦，就当是陪我玩啊！”
　　架不住颜寻的软磨硬泡，陶白银答应了去晚上的聚餐。
　　既然是都去，那陶倩肯定也在其中。两个人也不会有交流，各说各的，各玩各的。白天的时候陶倩就找上门，问：“你要去参加聚会？”
　　“对。”
　　“你为什么会去？你不是一向不去这种聚会么？不会是因为我不想屈居人下吧！”
　　陶白银细细地看着陶倩，怕屈她之下？哪里来的优越感？
　　“你想多了，其实你只要用路人丙的心态面对我就可以了。”
　　陶白银从来不会喝酒，也不知道是气氛的原因，还是心情所致，她喝了不少的酒。晕乎乎的感觉还不赖。又往肚子里灌了两杯酒，起身就要离位。
　　颜寻见了立马扶着她：“你去哪？”
　　“洗手间。”
　　“我带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