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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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快掉转了方向，朝着来路之处返回。他无法这样一飞了之，蝙蝠男在失去了他的踪迹后，有相当大的可能性会潜入屋内，随即就会碰上毒藤女与贝恩，而这两位，恰恰是知道他失忆前所有事情的唯独两位。他必须返回原地，直至从两人口中拷问出具体线索，或是在想起更多有关咒语的事情之后。
在几乎漆黑的楼群中寻找那么一座小平房或许困难异常。勋爵收敛了翅膀，他如同真正鸟类般在天空滑翔而过，鸟嘴限制了他念出单词，但当他在心中口齿清晰念出那句魔咒后，他双眼前的视线又再次模糊。当他振翅落于地面上时，正落在了那栋楼房之前。
贝恩与蝙蝠男正在近身搏斗，勋爵可以看到贝恩身后那些输液管中，有源源不断绿色液体注入，恐怕正是如此，贝恩才并无丝毫力竭症状。无论战斗几时，无论被一次次击中，他都能再次爬起，发出怒吼声，双臂再次虬结鼓胀，充盈肌肉蛮力。
而在场的同时还有毒藤女。蝙蝠男一对二，既要提防贝恩，又要注意毒藤女手中那条藤蔓，皮革尽管能抵御片刻倒刺，却无法阻挡藤蔓缠上脖颈，被身后死死拉住。而如果在场的是两个贝恩，那条藤蔓则不会如此轻松被蝙蝠男甩开，对方似乎贯彻不打女人的原则，只仅仅将藤蔓远远扔开。
女人的心思总是那样变化莫测，她娇喝着让贝恩不要打死batman，将这个男人留给她，只可惜此时勋爵恰好移形换影落到了她的身前，将计划全部打断。
他落至地面时，视线恰好从毒藤女脸上划过——对方表情惊愕，像是全然不知晓他能变作鸟类的事情。这个发现让他心情糟糕，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伙，那么显然这个组织里还有其他与他更为谙熟的伙伴，知晓这件事情，或许能与他一样变成鸟类的人。
所以对方身在何处？是在这个哥谭市？还是并不在此？
他夹杂在蝙蝠男与毒藤女的中间，似乎一个Avada就能将对方准确干掉，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Dark——等等，Dark what？
他皱起了眉，如果他的眉毛并没有被鸟类同化，而是还能维持人类功能的话。他刚才在意识中差点脱口而出了对于自己的称呼，并非Lord Dark，而是Dark先起的头，但由于他过度的警觉，将后面所有的单词又继续堙没到记忆之中。
毒藤女没有告诉他真切事实，连称呼都是一个被篡改过的，听起来总有些那么不对劲的“Lord Dark”，黑暗勋爵的名号总听起来不如——黑暗主人亦或是黑魔王的绰号更为让他舒服。
是的，Dark Lord，黑魔王也并非总是滥杀无辜。他在脑中敏锐抓住了一丝线索，有关于他的绰号，亦或是别人是这样如此尊称他，跪伏在他脚下，喊他Lord，而并不是与毒藤女这样平起平坐，任由她傲慢称呼勋爵。
他必须要还要了解更多事情，从毒藤女口中，或许眼前这个似乎不善言辞的贝恩亦能透露出信息，而他不能放纵蝙蝠男一直在他面前扭打——
黑魔王展开了双翼，呼啸冲向近在咫尺的蝙蝠男，足趾勾住了他的披风，将对方抓起，飞向半空之中。蝙蝠男在经历过短短几秒的判断情况后，立刻镇定下来，改用什么武器攻击他的脚。
蝙蝠男并非有展示出什么超能力，但如果对方的超能力就是从披风与皮甲里掏出各种各样制造精细又特殊的武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黑魔王感受到他的脚被扎入了什么坚硬的物体，足以让他流出血来，之后他又听到了风声之中夹杂着撕拉而过的，仿佛是雷电在云层中蛰伏的声音。
他低估了这个被抓至半空之中的凡人，但为时已晚，雷云在他上方轰隆作响，而蝙蝠男要割舍了他的披风，从高处坠落。他遥遥看见了某座塔楼，或许他能移形换影到那一处，但他的危机感却告诫不要过去，在他脑里大敲警钟，或许是某种灵敏的嗅觉发觉了什么事物，或许是某种同类的即视感——
当闪电轰隆劈下时，黑魔王遥遥看见了一群黑色大鸟朝他飞来，闪电将他们漆黑羽翼照亮至辉煌。那个形状应该是渡鸦，如果他才是他们中的一员的话——
那些渡鸦并没有人类的面孔，张开了鸟喙尖锐鸣叫，此时万道闪电从天际劈下，而其中最粗的一道钉穿了他的羽翼，使他同样发出了凄厉惨叫之声，从半空坠落。
这所有不幸中的万幸，便是黑魔王坠落之际，视线往下时，看到了意欲从半空中逃生的蝙蝠男。
这真是某种机缘巧合。
他再次坠入了黑暗之中。
然而这次的坠入只维持了短短数十秒。追随他而来的渡鸦们不顾闪电乱流，他们中的数个同样被击中，羽翼纷落，并未那么幸运者的尸体从上空坠落，而浑身羽鳞在下坠之中尽数退散，露出了人类的面孔。
黑魔王是在痛苦中遽然清醒的。渡鸦们比闪电要提前追上了他，密密麻麻包围他而来，他在被那些羽翼吞没前，看见了坠落的不幸者的尸体，是完整的人类身体，除了胸前一个黑黝洞口。闪电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毫无阻碍。
没有心脏。
依然在坠落之中的蝙蝠男对准了上方渡鸦们射击，黑魔王心念一动，他收敛了受伤翅膀，单翅振开，再一次往下冲行，抓住了蝙蝠男。对方应该是顷刻理会到了他的想法，在不用顾忌身体平衡之时，便能拿出他的各式装备。
“阿福，我要求支援。”
黑魔王猜想，阿福应该是蝙蝠男武器总管的名称。
当武器总管抵达战场之前，黑魔王只能运作着他的一个翅膀，带着并非可以无视的重量前进，后者还在不断发射他的装备之中。
“他们究竟是什么怪物？”
蝙蝠男沉声问道，然而黑魔王并不能回答他，他自身陷入了更大的困境之中，那便是他胸口内侧开始隐隐作痛。疼痛之处并非火烧火燎，如果更形象地来解释，那更像是冰凉而又带着尖刺的物体，一次又一次地侵入他的心脏。
他险先几次从高空坠落，眼前明明是漆黑夜空，却出现仿佛被强光所照射的幻觉。有无法名状的声音在他耳旁哼起歌谣，歌谣有些熟稔，他应该听过几次，几次之中都是不好的回忆，在无法打断的歌谣之中，伴随的是羽翼簌簌而落的声音。
他那只被闪电劈中的羽翼正在流血，而脸上的羽鳞逐渐蔓延至双眼，似乎要将他最后一丁半点的人类面部特征给抹去，将他变成身后那一群怪物，只有死亡来临时，他们才能被发现也曾是人类——
射击声呼啸响起。蝙蝠男的那位武器管家终于姗姗来迟，然而渡鸦们选择对他穷追不舍，黑魔王的左眼已经被羽鳞覆没，一侧生出了新的鸟眼，将两块视线区域分割开来。而鸟眼似乎能窥见凡人视线领域无法触碰的范围，它窥见了身后渡鸦们的疯狂，将他最后的一丁半点的理智给销毁了。
黑魔王停止了逃亡，他转过了身，渡鸦们蜂拥而上，他势必要一对无数。这仿佛并非一个陌生的场景，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在被前后拥堵的小巷之中，在不知身处何处的逃亡之中，用一个咒语解决所有的困难——
“Avada Kedavra。”
他在心中冷酷而又疯狂地发出了命令。这只是开始，这只是他生涯中念出过的诸多Avada之一，而在此后，他将尽他魔力所能，发号施令。
黑魔王孑身一人。
黑魔王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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