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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   穷追不舍的渡鸦群中不断有尸体从高空上坠落,他们脑袋朝下,翅膀在跌落过程中化为灰烬,胸口赫然是被挖走了心脏的黑洞。

      黑魔王看到了有奇怪飞行器械的接近,大概是他脚上那个蝙蝠男所召唤出的最终武器,而他的单片羽翼也终于撑到了极限,不得不随蝙蝠男一起落在了飞行器械上。

      显然魔咒要消耗他体内所谓的魔力,但当他变成渡鸦之前与之后,同一个Avada咒语所带来消耗的影响截然不同。变成渡鸦让他体内所谓的魔力远远增强,而这种魔力却与□□力量分离,他被洞穿的翅膀流血不止,疲惫不堪,但却还能意识坚定,脑海中声音平稳,再一次念出致命的咒语。

      他坐在了飞行器械上,滑翔过这一片渺无边际的黑暗,像是曾经也有这样的记忆过往。他走在最前,兜帽半遮半落,身后随行数人,耳旁亦然是同样哀鸣尖叫声,他仰脸看见了浓黑的雾气在半空中组成了骷髅的面容,蟒蛇自骷髅口中钻出。

      而这画面在他眼前实现了。

      渡鸦们并未有察觉他们身周居然浓郁起来的雾气,他们本身就足够阴沉,又是处于黑暗之中,直至等到浓雾组成的蛇头将他们中的一个咬碎了脖颈。

      “你究竟是谁?”

      渡鸦们的头颅挨个从夜空中摔下,他们的身躯被浓雾吞噬,巨大的骷髅头颅包裹住了他们,而蟒蛇在渡鸦的攻击中重新化成雾气,分裂出四五条身影,继续包围住了渡鸦。

      黑魔王脸上的羽鳞正在退散,他露出了属于人类的俊美脸庞,羽鳞依然覆盖住了他的下颔与头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与渡鸦正在结合为一体,却又要从对方身体出脱胎而出。

      “Dark Lord。”

      蝙蝠男拿着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他,显然他把这个城市已经搅得一团乱,如果他低头往下看的话,就会发现地面上已经聚集了零散的尸体,和无数簇拥而来的凡人。

      黑魔王嚅动了下嘴唇,他现在又诡异又英俊,说是来自地狱的魔王也毫不为过,薄唇紧抿,神情冷酷,像是下一秒就要发出讥笑声。即便他现在仍带着严重伤势,依靠着他人的飞行器械,还被具有杀伤性的武器所指,但这并不让他具有半点狼狈模样。

      他现在的状态可堪称是陷入了幻境与现实的双重交织:耳中偶尔听到的是蝙蝠男的话,听到飞行器械的轰鸣声,听到遥远地面上那些人类们的喧哗声,但低吟的童谣声从未停止;蝙蝠男与夜空的现实或被一闪而过的强烈光芒所遮挡,而当他看向周围建筑时,仿佛能见到烈火熊熊燃烧于其上,永不停歇;他应该是坐在这冰凉器械上,夜风让他流血不止,但他又仿佛双脚落地,在黑暗小巷中行走,时刻准备着战斗。最后的最后,他的胸口逐渐麻木,黑魔王低头看向了他胸前,那厚重羽鳞覆盖之下,心脏的跳动像是逐渐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冰凉刺痛。

      但是他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预备了随时随地幻影移形离开此处,或者对先一步有所举动的蝙蝠男来个Avada,或者继续处理那些渡鸦们。他不敢松懈神经,哪怕是半秒,哪怕是恍恍惚惚中在森林中闪现而过,这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不是他的随从,而是紧追不舍的敌人,准备好时刻给他来上一发Avada的敌人。

      蝙蝠男还有在飞行器械中足以接应的他的武器总管,而他没有,他甚至连自己的羽翼都不能再次控制。他在这唯独能相信的只有他的魔力与仅仅记起两条的咒语,哪怕是不知在地面何处的,他的两个所谓同伴,也都不值一提。

      他拖着半片翅膀站直了身体,蝙蝠男依然对他的一举一动警惕万分,还有他们共同的敌人,那群在雾气中穿梭的渡鸦。黑魔王立在了飞行器械的边缘,他应该要给对方也奉还个Avada,为这种毫无尊敬之言的对立,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直径向后仰倒,从飞行器械上摔落。

      Batman亲眼看见了对方坠下,渡鸦们挟持漆黑雾气,朝着他坠落处冲下,像是要赶尽杀绝。他站在了边缘往下看,伸手示意阿尔弗雷德并不用转变方向,那冲向地面的渡鸦身影忽然掉转了势头,卷袭而上。

      Dark Lord。他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称号,哥谭市像是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怪胎,而半打以上都是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者,恐怕他也是众人眼中的怪胎之一,但是,但他从未见过有如同Dark Lord般的人物。

      对方几乎是空降哥谭市,与另两名同伙,几日之内将哥谭市小心翼翼维持的秩序搅得天翻地覆,更是引来了这群不知是人类还是渡鸦的怪物——

      “韦恩少爷,我恐怕那些怪物——”

      “是的。”

      Batman沉声应道。无论对方是哥谭市的敌人,亦或是要在这大干一场的不法分子,显然他们面前有存在共同的,难以应付的敌人。而那位黑暗君主已经受伤,即便对方还拥有能无声无息让对方死亡的力量,他都不能在这袖手旁观,任由尸体坠落。

      “掉头,阿福。”

      黑魔王此时并不知道他身后蝙蝠男做出了这个选择,而正如他的名号一直在黑暗君主与黑魔王之间切换般,对方的名号正是让哥谭市的所有蛰伏者闻风丧胆的蝙蝠侠,如果他在这座城市多呆数日,他就能深刻体会到这点。但如今他却仍然以一人之力,以一片完好的翅膀,在渡鸦群中,被尖锐叫声与爪牙所包围。

      Avada只能让他对准一个目标,或许他以后该研究下群发的咒语,但他却又模模糊糊记起谁与他提起过某种武器,能自动发射出Avada。这些话语与记忆不真实的像是他的自我编造,有个不清楚的身影一直出现在他习惯性的动作里,习惯性地追寻前方视线,习惯性地流露出示弱的心理,但却又与他一人走在最前的记忆恰好产生了反差。

      究竟哪一份记忆才是真实存在?

      他胸口的凉意已经渗透过羽翼,有星星点点璀璨亮光透过羽翼而出,仿佛要从内挣扎出来。或许他正在变成那群渡鸦们的样子?没有心脏,胸口出现黑色大洞?但纵使这样又如何,黑魔王从不屈服于一切。

      然而他这次的孤军奋战注定要失败了,加入战场的不仅仅是随后而来的蝙蝠男,他听到了一声长鸣嘶叫声,从遥远处而来,像是一道锋利的闪电,劈开了云层直冲而下。

      劈下的闪电与他同般模样,同般漆黑,唯独露出的那张少年面容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而后脑勺却又开始剧烈疼痛。

      他喊不出对方的名字,而对方望着他的表情似乎也有那么几秒愕然,很快,那种愕然被笑容所取代。像是在他的回忆中见到过无数次的,日日相对的,每次一抬头便能看见的笑容。

      但是此时的他并不需要抬头,他甚至比对方还要高挑不少,记忆再一次在他的分析下出现了偏差。

      “Vold。”

      少年这样亲切熟稔地喊着他,黑魔王搭住了对方,略微颔首,看着少年的面容,对方看起来约莫是十七八岁,面容姣好,笑容温和,温和地不像是对待一个比他年长的男性,而应该是比他年幼的小孩。

      “他们是追着你的心脏而来,先回去地面上,把药剂喝了。”

      黑魔王并没有分析错误这种语气。

      对方显然是他的同伴与熟人了,与他同样变成了渡鸦,而几秒的震惊是因为年龄与体型的差距,他应该记得起如何称呼对方,尽管这个徘徊在唇舌间的称呼在目前体型下有些可笑。

      “Bro?”

      “嗯,我来带你回家了,Vold。”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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