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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正道的日常规矩的规矩、搞事的搞事,人人都有自己的手头事要做,除去调查事情的这些,其他依然看着一如既往。而另一方面,死了这么多人,不传点风声到那些老魔头耳里怎么成。
      魔道一向没什么团结可言,正道里勾心斗角确实存在,基本是些软刀子或者恶心人,而魔道里面那就是逮谁谁死,忠心指的是各种丹丸令咒奴役血契,所以即便最近这段时间又开始挑事的不知名对象很大可能是魔道中人,所谓“同道”的那些老东西也是一个个云里雾里,唯一比较共同的地方就是祸害人干得漂亮,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上十分合格,拘魂夺魄修炼什么功法会不会预备踢馆影响道上利益分配。
      既然是邪魔歪道,实力增长迅速是很正常的事情,误吞天材地宝立地飞升那是不可求的大机缘,正统功法稳扎稳打,天资再高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至少一半受心境限制,而与之相反,小孩子都知道魔道初期就是随心所欲损人利己争夺造化怎么狂妄阴险恶毒卑鄙怎么来,心性上的困扰,没关系等修到那一步再抢点好宝贝或者让人背锅好了。
      蒲如惠前来泰安府,真要说凑热闹也着实有点冤枉,至少再去李四喜那里小坐之前,他很用心地参加群策群力,当然他来到此地,心中定下的头号嫌疑人就是这几天在造桥各部门间刷脸闲晃的夺舍老变态。
      不过看他如此公务繁忙,搭积木捏陶土编麻绳画废纸玩得不亦乐乎,蒲君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结太深,有什么坏事发生第一个想到老变态在布局。
      要是李四喜这脑子也能布局,全世界平均智商标准都要上升好几格,所以说聪明人总是会发散补充,他一个随口抱怨提议心血来潮,别人听着似乎可以尝试就跑去认认真真解决疑难,怎么想都和布局这种听起来很厉害的事情没有关系。
      摸鱼的从江边回来,见到亭亭玉立的身姿好像等待了稍时,立刻换上笑脸,道:“哪位大美人儿在等着咱呐?”
      既是调戏也是实话,蒲如惠不去管他这幅登徒子般的嘴脸,对癸点点头,接过推轮椅的工作,一同进了房间再细说。
      方坐下,那人又摸出沾了甘梅粉的山楂卷吃,也不嫌酸得牙疼,蒲如惠给自己添了杯茶润润嗓子,对面那位咀嚼吸溜,眼睛倒还收到了暗示,得空叫私人生活助理避个嫌。
      癸自从跟了他做事,被灭口的理由和机会一直不少,并非是李四喜自己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一般都是来找他的那些厉害人物一个说漏嘴,比如破劫玄孙情感问题,或者小作死又惹了人自己凛然不惧但会连累助理挨杀气,比如李克定遭遇臭不要脸骚扰。
      巴不得耳根清净的癸替他们关好门,等着吹个哨子就回来,蒲如惠压压身子,略微前倾认真看着李四喜:“前辈,这几日可还顺心?”
      “身体健康大吉大利,分点福气给你沾沾?”递来一个粥衣裹着的山楂卷,分外客气友好。
      “前辈的心意晚辈谢过了。”
      “嗨呀,还想投食玩玩的,嘁。”自己一口含住,嚼了会儿酸得挤眉弄眼,心情不错的样子:“你在这里兜兜转转见不着人,瞧出什么端倪了?还怀疑是我办的吗?”
      揣着聪明当糊涂,早已被列为第一嫌疑人了,蒲君那点心思其实挺好看出来的,不过李四喜本人是无所谓。
      蒲如惠其实并不相信老变态,他只是相信李氏族人沉甸甸的积累,这里叠加的阵法让老魔头过来闯一闯都能磨去半条命,所以老变态目前抓不到什么犯罪时间的证据。
      至少泰安府那些事情,不是老变态亲自动手,他要么就在李氏府上窝着,要么就是外出前呼后拥不少金丹大圆满的在可探查范围内,有什么异动就轮不到他继续在这里吃零嘴耍贫了。
      当然非要说修为高到不可描述,秘法神秘到不可探知,那么这件事反倒简单了,这还查什么,等着魔王出世号令群邪蹂-躏整个世界好了。
      “其实吧,咕叽,说不定和委派任务一样,先定好目标,然后谈好价钱,请人出手解决,就和南北杂货下单子收东西差不多啊。”
      “……即便是委派的,那执行者又是何人或者何种势力?”他说的情况早就被考虑到了,所以才要先抓到杀手。
      李四喜皱眉迷茫地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些手段没能分析出何种功法吗?邪气、祟气、阴气、戾气、怨气之类的都没有明确指向吗?”
      “没有。”
      “哇……”张嘴感叹了声,说道:“怕不是阴差勾人哟。嗯……也不对啊,玉河子师兄应该认识些同僚的,那样不就好查许多?这么想想,果然好迷惑啊,或者是什么法宝,比如钉头七箭书这类的徒子徒孙?写谁谁死的小本本?哦,那个是生死簿……嗯,不过打小人隐秘一点也没毛病,老祖宗连仙人都能散去魂魄……哎呀,好烦啦。”
      除了生死簿太扯,其他都考虑过,然而考虑并没有用处,重点是逆推揪出作案人,现在苦恼的是行事太隐秘,术法的痕迹又几近于无,弄得如果不是魂魄不知所终完全可以当做正常暴毙身亡。
      “前辈无事一身轻,无挂无碍好自在。”
      “不要损我,话里好尖酸的滋味。”李四喜白他一眼,又道:“那你们继续努力,我也要忙大桥的事,不要随随便便给我找麻烦。不然……嘿嘿嘿你懂的。”
      嘿嘿嘿能表示一连串的威胁真是神奇,蒲如惠本就头疼怎么和他相处,每次谈笑风生没正形之下都有种慷慨就义的悲壮心情,试探老变态的底线和刀尖上跳舞差不多,别看笑得一脸猥琐,内里藏的是什么喜怒无常都说不定,所以但闻鬼哭不听鬼笑是差不多的道理。
      “蒲君,说起来我之前应该小小机智一下过,你们可别一门心思扑在这件事上一叶障目,既然只是对凡人下手,不管是怎么隐秘的手段或许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意义,还是多找人手正经看着老魔头们比较妥当。”
      “前辈所言,适得其反该如何?”
      “自己犯蠢谁都拦不住,守卫修行界又不是我的担子,合情合理的大局提议不听,怪猪咯?哼哧哼哧。”
      学猪拱了两声,李四喜满脸顽劣,蒲如惠实在摸不清他什么心思,究竟要不要听他的建议多关心魔道其他老东西,万一是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圈套,那岂不是正合他意。
      看到他如此烦恼,李四喜心情更加愉悦,幸灾乐祸的神情十分讨打,不过蒲君也只是当着他的面选择恐惧症发作,等到冷静下来理智思考后就会知道什么是好谋划。
      成为心结还真是对不起呐,谁让你做过亏心事呐?
      穷乡僻壤躲着的那些邪魔歪道不算可怕,老魔头们旗帜鲜明也能盯梢防范,而夺舍老变态这种元婴道君身边待着也不被发觉,一天到晚卖蠢犯二讨人嫌,真去抓小辫子也抓不出来的就非常恶心了。
      你看他除了平时讨人嫌,认真仔细梳理生平却是个合格的正道弟子,还带点报恩宽恕大度的悲喜交加荒诞色彩,而且赚功德促民生互利共赢,这样的人你该怎么揭发,说出去别人能信多少,就算信了,这个老变态肯定有办法找借口,比如卑鄙的外乡人诚心悔过现在想当个好人……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算没这么慈悲,又不大好因为其他世界的事情去惩罚他,至少他在昀司世界里改过表现还算不错,不被高人们怀疑监视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似乎没弄什么阴谋。
      所以老变态和他之间算是私人恩怨吗?隐忍久了能够威胁人重温当年威风感觉很痛快是吗?
      意识到自己被打上出气筒的标签,蒲如惠感觉很是心累。
      欺负人良心有点微微作痛,李四喜就吊起来几巴掌上去拍麻了依旧死不悔改,难得能争取到生物链上位,不鱼肉一番多浪费啊。
      比较困难的是江中三个桥墩,因此发动许多凑热闹的老前辈过来充当打桩机,他们全当是玩闹,比一比真元控制的精准度,浩浩汤汤的水面上能看见几个小黑点在半空中作法,岸边的群众拉长脖子看稀奇,极难见到这种仙长们联手做什么事情的场面,至少白色的基柱一点一点下沉,擅长分水的割开那点地方露出河底,若非由泰安府这一支技术人才带领演练过,直接拉来什么高手还不一定如此管用呐。
      真正钻研解决问题的是这些技术人才,他们比当年心血来潮随口提议的李四喜更加期待激动,这座桥代表了某种学术上的突破,开拓了新的发展方向,所以根本不用加油鼓劲,全体成员都满腔热情地尽己所能,反正被诓过来的三分之二外援是这些可爱的专业人士在朋友圈里威逼利诱打赌。
      只要桥基打好了,后续那些安装的事情就是普通分工合作,不用太高修为也可以托举起来,所以预算的工期不会很长,半年左右肯定充足,泰安、顺天两府的民众如果吃饱了消食可以到江边散步看看大桥如何逐渐“生长”,而且架桥的时候不必像今天一样封江禁止通行,早就有几百年经验的泰安李氏明白该如何调配航运线路和确保过往舟船安全。
      易容换装的聂小魔头混在臭汗熏熏的白丁草民之中,远远看着江面上的变化,他一来是想尝试接触最近搞得人心惶惶的魔道新秀,二来探听点正道奇怪合伙的目的。
      不过明知道有个贱人在工程监理方的包场里混着,不能得到机会弄死他真是格外气愤,如今也不想些有的没的,拖拖拉拉容易坏事,最简洁有效的方法自然是将仇人直接杀了干净,免得那个心机叵测的贱人又有什么后手。
      天命或者气运一类的东西实在难以捉摸,聂小魔头想想自己的大机缘,再想想李贱人诡异的运气,感觉有种无边大威能悬于顶上不可轻视,与其多费事多变故,不如少动作少麻烦。
      虽然是魔道中人,见了壮观场面依然会有几分感慨,或者说其实绝大多数魔道就是喜欢能展现威严霸气的任何方法,这是对实力崇拜的一种衍生心理,是与天地争个高低的张狂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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