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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切实算起来,李四喜不是个主动招人的货色,或者也能解释为眼光比较高,故而主从关系颠倒的言家钟家两兄弟招猫逗狗他没掺和,偶尔听到些风声,并不多管闲事的世外姿态。
      “唉,你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钟和连晓得断袖是个取笑,依然凑上来撩拨。
      粗糙的剑胚三寸三形似枣核两头尖,以重在精细的真元托悬御使,四喜和许多普通修士一样从筑基期开始养育本命法宝之一,他没有走剑修的道路,可以藏在紫府中不用整日剑匣傍身。分心同钟和连搭话,坦然说:“我还不算老人家吗?”
      “你别扯着那说事,闭门苦修又学会门板脸。前几天话不是挺多的吗?”
      “这个啊。我一天精力神思有限,先透支了去自然要等些时间恢复,等闷个几日,再从腹中倒出换痛快不是很合算吗?”
      “你!你气死我了。”急得跺脚的少年莫名认同了这样的推辞。
      四喜却闲散气缓地看他,露出浅浅的笑容:“你与言小公子若不介意费口舌说些奇闻轶事予我增长见闻,我自当欣然侧耳倾听。”
      “那敢情好,哥哥我可有的是事迹见识。”
      “阿连师兄修饰抑扬的本领不小,在下还需向言小公子参考。”
      “哇呀呀!你拐着弯儿损我!”
      天分不够勤学来补,游鱼一般的剑胚在身边旋转嬉戏灵动活泼,四喜神态和蔼地眼神追随,仿佛真看着什么长相讨喜的活物。
      灵识中如臂使指的感觉被远处锋芒震得停顿,四喜回望过去,当真有些疑惑不解,似乎还有几分闪躲退让。白衣剑修微微点了一下头,满面肃容地正步路过。
      百思不得其解,更没有闲心去求解的四喜歪头无奈一笑而过,落在掌中的灰不溜秋柳叶鱼又腾腾地游来荡去,只差没贴上小尾巴更得意洋洋几分。
      剑修的剑同等级普遍压制其他修士的剑类法器,四喜缅怀了一下可以做成卡牌集成的一票故人们,无声笑了笑时光易逝,过往不再。
      锦云楼不厚道但实事求是地给这一代仙宫苗子们添加多样属性,聂魔头见了保密程度不高的李贱人描述后默然稍时。
      “性格喜静不争,独身笨拙?”冷笑着结合记忆与猜测,聂远臻不由想到了藏拙的可能:“差不了多少,一副从不勾引人都是姘头倒贴的清纯贱样,不晓得是在算计什么。如果确实是李贱人,之后的事我没机会见证,按照他的骚性,肯定惹上更棘手的对头了,呵,这样才好,哪能叫这种烂货一直顺风顺水。”
      “列易寒……哼,好好的天宗亲传,死心塌地一见钟情那种骚货,认识得早,做那恶心事却不是头一个。哈哈,剑道一途,哪有和别人共享憋气还能一往如前的,什么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简直荒谬!”
      “嗯……破劫玄孙,此人资质我确实不如,祖宗留下的宝库,被贱人带着姘头一窝端了赚清名。若有机会合该结交此子,联手铲除祸害,他与列易寒在仙宫就不对付,视为修行宿敌,没有那烂货搅混水未必会落得祖产尽失流亡海外沓无音讯。”
      “嘶,不对,原先贱货有七星星照,笼络了不小的尖子班底,如今哪里来七星的位置利诱。哼,岁星镇星,贱人没有被照到还能安生,要是…………哈哈哈,可见天公不曾偏颇溺爱谁。孤煞、岁破,来我道就能好好玩玩他,哼哼。”
      眼看阻止了一次壁咚,四喜从强横的灵识边溜了出去,低眉顺眼讨饶的姿态:“道友何苦为难我?”
      “我愿与你结交,怎能叫做为难?”
      “在下高攀不起,烦请散仙后人高抬贵手放过。”四喜拱手心好累的颓废脸。
      引无极看他那种烂泥扶不上的样子心烦,脸黑地开始浮现杀机:“先前不是你自己说了一句似是故人要同我交好吗?怎么,敢做不敢当?”
      “……我说的,分明是似是故人,怎么就解成要巴结?”眼光里赤-裸-裸的表达着你想太多。
      堂堂破劫玄孙哪有如此丢了颜面的时候,心中正暗暗记仇,而李四喜却恍若未知地又补刀。
      “鬼才要和你们这些动不动戳到奇怪痛处的家伙结交,表面再怎么形容各异内里的心都是扭曲的,有什么样的黑暗痛苦过去关我什么事,又自私又小心眼记仇,不择手段思维奇异狠辣凶残,谁碰上你们就是半死不死的倒霉蛋了,不想着法子跑路还凑上去感化温暖一下简直脑残者无药可医。”
      “………………”
      “说错了吗?我可不信略有耳闻的破劫城筛选方法能出现什么好心眼的笨蛋,王蛊对饲主忠诚,对同类凶残得很。你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未来朋友吗?”
      僵硬的死人脸怒极而笑,能气得引无极表情崩坏也是另类的本事。只觉得眼前两阵风左右合袭,某种巨大的撞击或断裂声从四肢百骸的深处响起。
      “不要破坏笑这个东西本有的属性,难看死了。”李四喜手掌摁揉着脸颊上的肌肉,木着脸徐徐吐字,“笑用来救人比较好,一笑就准备杀人的脸我看厌了。”
      “你在做什么…………”
      “欺负你,玩弄你。”顺势包起耳朵一起揉搓:“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害怕。”
      “……怕会是这样!”
      “横竖早晚都要死,求饶没用那就硬气一点赚点尊严。”
      “……你脑子有病。”
      “嗯,被你发现了,不过我的药不对你的症。”
      打开李四喜的手,脸上残留着被揉搓后的肌肉刺激,引无极后退远离性格成谜的人,遍体恶寒的接触让他没有冷静的头脑做如何完善弄死此人的计划。
      负手而立的灰衣少年修士神情呆如木鸡,并且眼神都开始涣散蒙昧。
      一柄冷月银霜的长剑倏地钉入两人间那段距离,若非不偏不倚完全可以误会成双向挑衅,幸而此人出手懂得拿捏分寸,于是成就了强势调停的局面。
      “列易寒。”心情本来就差的引无极不善注视来人,遗世独立白衣胜雪。
      天宗剑子是不会老好人那样暖风和煦化解纠纷的,他一动就像是某种沉默中发起的竞争对峙,加上脱口而出的言辞更加重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解了术。”
      “我施不施术与你何干。”
      “既是同道,大事化小。”
      “我道不与尔同,莫管闲事。”
      “他没有。”李四喜回过神陈述真相,三张中风后遗症的脸齐聚一堂让时空都仿佛滞缓,瞧了靠近自己这头的剑修,解释说:“想起些旧事有点失神,与无极道友无关,剑子万万不要误会。”
      破劫城的糟篓子不是秘密,列易寒对他的观感本身就不怎么好,认真看着李四喜,说:“你不用顾虑。”
      “没有就是没有,无极道友爱记仇,在下心眼也不大,半斤八两的凑合,剑子不可私心偏见伤了无极道友,若冤屈了他,迫使一尊骄子走向魔道便是天大的罪过了。”
      引无极顿时冷哼:“你反倒装起了世外高人。”
      四喜点点头答复:“恩,这样看起来比较高深。我粗略一想,你如此小心眼,在正路挂着总会有收敛顾忌,堕入魔道肆无忌惮后我定然遭遇不测,而且到那时你还能占着理说正道不过如此虚伪随意扣人罪名,这般那般的污蔑冤枉还不如真的做个恶人。我怎能既送了性命又留个污点让你昭告天下。”
      一口噎住要消化许久的引无极暂时无法挑起话题,列易寒仍然是块化不开的玄冰但眼神里有种刮目相看:“是我意气用事,险些犯了大错。无极道友,见谅。”严肃作揖态度诚恳,天宗的亲传弟子心性确实不错。
      破劫玄孙阴沉的面容上有种你滚开点两个人联合起来膈应我是不是的嫌弃神色,艰难地嘴角一抽回他:“无妨。”
      “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剑子并非好管闲事的性子,此时此地突然为我伸张,当真不是无明中寻个理由与无极道友切磋一番?”
      一个人能讨厌成这样相当不容易,引无极瞬间变成了壁上观的心态,至于话里那个其实剑子就是冲着他来的意思完全情理之中。
      “李道友,若有冒犯,是在下不是。”
      “其实我和大家都很想看你们打起来,外头翘首以盼的怕也不少。”
      “………………”
      “………………”
      “愿成就你们的都期望有一段双星争辉,想毁去你们的都准备见一对生死宿敌。”李四喜两手一摊,拉着什么家常一般:“剑子自幼修行不谙世事,怕是以为只有妖魔鬼怪最会害人,无极道友可要好好提点提点。”
      引无极脸上的嫌弃更甚,还添上了稍许的考量。
      “其实世道是另一个破劫城,不过破劫城总能有一些个不这么讨厌的人,剑子重任在肩,需要好好让无极道友多看些言行一致的正道。”
      “絮絮叨叨自以为是的说教,你怎么不亲自来教我正道?”引无极毫不留情的嘲讽,反正本来就没有情分。
      李四喜坦然回答说:“我人笨又懒,品德上也没法以身作则,更打不过你,怎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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