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章 三从四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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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还在床上睡懒觉的科恩被一声惨叫声惊醒，他翻身跳下床迅速，只见偌大的厅事静悄悄的，餐巾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每个座位前，母亲凯瑟琳正将一大扎牛奶端上桌，三位妻子坐在椅子上，慢慢享用早餐，俏脸冷若寒霜。
“最最亲爱的老妈~”科恩超happy地挥舞双手，要在平时母亲会笑着拍拍他的头，可是今天像是没看见他一样，从椅子后面擦身而过。
此时的科恩已经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幸的未来即将来临，吞了口口水稳住心神，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忽然对脚下的板砖感兴趣，细细研究着，手伸向从篮子里取出一只面包，不露声色地向窗口挪了一步。
“夫君，你的逃跑技术怎么一直没有改变，还是想跳窗？”菲琳不知何时坐在窗下，笑吟吟地小折扇轻轻敲打玻璃，发出砰砰的金属响声，“看到了吗，这个是特殊材料做的，你撞不坏。”
“没……没那回事，我只是想看看院子里的花，”科恩抹了把汗，“那我去上个厕所，很快就回来。”
“还是不要了，玛法和杰克搬凳子去了男厕所，正在闭门思过写检讨书，他们应该不希望你现在去参观。”
科恩在心中哀嚎，难怪他想一大清早难得安静，原来这几个救兵都不在，还封死了最后的逃跑路线。他不禁有些错然，明明知道该做什么，明明想好了要认真道歉，可一上了战场便悲哀地发现，自己是一门心思想着逃跑。
“我错了。”看得出，总督大人已经想不出该说什么了。
“好好想想，你哪儿错了？“菲琳温和地笑着，眼中萦光闪动，泪水浸满了眼睛，顷刻间科恩心疼不已，张开双臂把她搂进怀里，菲琳欲闪身脱离，科恩紧紧抱住她，“我错了，“他苦苦组织贫乏的语言，尽可能温柔地说，“我不应该不经过你们的同意，擅自娶了妻子，更不应该瞒着你们。”
“你知道，你知道！”凯莉咬着嘴唇，狠狠地跺脚，“你知道还这么做，就不知道我们会有多伤心！”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好吗？“科恩扶着菲琳坐下，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水盈盈的眼睛。
“迪尔•默林是个好女孩，”温斯丽抿了抿唇，“她头脑很好，擅长经营理财，可以多帮帮你。夫君，我们很喜欢多一个小妹妹，真的让菲琳姐姐生气的是，你不尊重她的想法，隐瞒了太久。在乎你每一个爱你的人，你可以承诺吗？”
“好，亲爱的。”科恩在每一位妻子额上，印下一个浅吻，“我会好好珍惜你们。”凯莉闭上眼睛，孩子气地嘟着嘴巴，脸微微发红，科恩一颗心回到胸膛，走廊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科恩总督的话，上能骗百岁老人，下能忽悠三岁孩童，没个实凭依据，怎么能信？”菲谢特笑呵呵地从背后掏出一张纸，平放在餐桌上，“需要我念给你听吗？还是你自己看？这是对待迪尔小姐的条约，必须严格遵守，也必须以这样的标准对待我们，她们肯定能愿意原谅你！”说着对科恩快速眨了一下眼睛，大有‘你欠了我一个人情’的意思。
“我自己看吧。“科恩接过那张硬硬的纸，标题处用红色粗笔醒目地标注着：《三从四德，好男人的准则》
三从四德，好像是封建时代晚期才有的东西，而且是针对女子的，无人性地使其成为丈夫附属物，放在这里明显逻辑不同，科恩正犯嘀咕，在众位妻子凝重的目光下，只好放弃询问，硬着头皮往下看。
为了维护家庭和平，避免男子特权一方独大，特此定下以下条款，作为夫妻参照，将以丈夫科恩•凯达简称为男方，妻子菲琳•罗娜，凯莉•罗娜，温斯丽及迪尔•默林简称为女方。
第一条：男方必须无条件认可，并充分尊重女方的权利，
第二条：未得到四位妻子一致同意之下，不得在外娶妻找小姐，
第三条：另有以下条款，即标题所注明内容，作为女方的精神补偿：
三从是：
老婆出门要跟从
老婆命令要服从
老婆说错要盲从
四德是：
化妆要等得
生日要记得
打骂要忍得
花钱要舍得
批注：非常抱歉的告诉您，此份条约属于不完整条约，经多方观察男方聪明伶俐，尤喜沾花惹草搬弄是非，难保其因博爱而做超出注明惩罚范围的事，本条约将视实际变动而改变，变动条件与上一致，若男方犯严重错误，在凯瑟琳•海格的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允许女方对男方使用家庭暴力，或其他正待研发的非常手段。
圣历2232年秋
没有比这更黑色幽默的条款了。
所谓玩死你不偿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不会闹出人命大案，用一些看似客气亲和的语言，使毒辣狭促之事，受害者一旦顺应圈套走下去，以后的日子势必在战战兢兢地在憋闷中渡过。科恩捧着洁白的纸，脸色与纸同色，双腿连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还有什么要抱怨的吗？”凯瑟琳重重打了儿子一下脑袋，“你做经济政治我不懂，儿子的婚事是我一定要管的，我已经跟你那几个朋友说好了，要再敢沾花惹草，你觉悟吧！”
科恩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保证不会再娶了，有四位贤妻知足了，老妈你就放心吧，儿子知道自己能耐，要是再有胆娶一位，即使您不发话，我要给唾沫星子淹死的。”
“知道就好，”凯瑟琳把一摞纸推到他面前，“去，马上写三份检讨书，晚上要一个个登门送上去！”
“我也要？……啊呀，我写我写！”科恩眼角流泪地捂住红红的耳根，“老妈你劲儿不能这么使，这是人啊，这是肉啊这！”
清晨，听到三个女孩表示感受到丈夫的诚意，凯瑟琳终于满意了，再次叮嘱科恩绝对要给人家女孩子一个正式的表白，像模像样地结婚，科恩一脸你好我好大家好，头点得比磕头虫还快，在饭桌上看到同样气息奄奄的伙伴，竟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
“劫后逢生，有何感想？”菲谢特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感想，我只觉得很累，然后……”科恩晃了晃脑袋，“生活多美好，我的心情却如此糟糕，这样不好，不好。”
“老大，你长那么帅，还用得着烦恼？“玛法从椅背取下弓箭，向窗外射了一箭，“看，一只大雁瞧见你，惊慕得从天上掉下来了！”
“嗯，”科恩听了颇为受用，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呢？”
“连鱼也不好意思见你，只好躲在池底吐泡泡。“菲谢特坏笑，手指鱼塘里给水草缠住不得翻身的金鱼。
“可不是，连月亮……”杰克摇头晃脑地说，忽然一愣，“大白天的，哪来的月亮？”
科恩和菲谢特简单商量一下，决定先处理哈力克的事情，两人去监狱见哈力克，发现他除了精神委顿浑身酒味，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又从战俘中挑出几个长相不错的人，并列站成一排，告诉他们很快启程圣都的消息，其余兵士延后由圣都派军队押送。
科恩派杰克快速去矮人工房，打造几具亮闪闪的全铠甲，交给看守矮人锁进柜子，让他在临行前给这些人换上。
“这合适吗？”走在青石板路上，菲谢特提出疑问，“他们是上交领罪的，这个样子打扮，我怎么看像功臣似的？”
“就是要这个样子，”科恩笑了笑，“我还不想让左相抓住‘虐待战俘’辫子。对了，我去和马丁爷爷见一面。我最担心的是海尔特，一定会天天出乱子，我们一定要坚守阵线带他走。“
正巧，马丁将军正在和莫亚谈论此事，听到科恩这么说，便爽快地答应下来，由于需要办理一些私人事情，马丁将军提出一同跟随着去，科恩立即同意了：“好啊，我顺便问一下，有没有可靠的青年军官，替暗影介绍一个，”科恩笑嘻嘻瞧菲谢特的脸色，“要鼻梁高高的，眼睛大大的，脾气温柔体贴愿意任劳任怨，最好还是擅长烧菜洗衣的居家型男人。”
菲谢特很严肃地咳嗽一声：“让我考虑一下……嗯，将来暗影还要请很多属下呢，你会不会都以找男朋友的眼光去挑呢，总督大人？”
科恩也很严肃地说：“我想想……属下是要朝夕相处的，找长得跟你差不多的，醋坛子还会不会翻呢，王子殿下？”他拔腿就跑，躲过菲谢特饱含愤怒的拳头，两人嘻哈打闹着登上司令台。
年轻的军官有很多，个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统一的深蓝色标准军官服装，司号手长长地吹响了金属管，他们唰地举起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单膝跪下敬礼。科恩走下高台，用挑剔的眼光一个一个看过去，菲谢特发现他的要求比原先说的高了很多：胖的不要，抽烟的不要，不讲个人卫生的不要，长得难看得也不要……
最后，在菲谢特的参谋下，选定了一个仪表堂堂的军官，也是两年前皇家学院的高材生：卡罗斯。他刚刚从圣都转来想找个长官，没想到给拒绝了，因为马丁觉得不管是寻找历练对象，还是长期跟从的人，应该用自己的眼光来看，尤其是前景光明的青年，不能把决策权丢给别人。
“好啊，和凯南的合约一样，以一年为期，满意续约可以吗？”来了个不要钱的雇员，暗影当然高兴。
“在此之前，可以向您提几个问题吗？”可能是还未听说未来长官种种不厚道的事迹，卡罗斯从容地提出疑问，那双眼睛清亮如泉，“在哈力克军攻来的几天里，您做了哪些准备？”
呃……勾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暗影困乏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从情报消息得知对方的兵种单一，轻骑兵冲击力很强，必须在五息之内冲出去，不然第二排会无处可避，直接撞在自己人身上，所以我临时学习了一些魔法，比如说……”
“会很快长出植物的木系生长魔法，对吗？”卡罗斯接过话，“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呢？如果把采集一些生长力强的植物做成箭，附上此类魔法，让所有守军配备人手一袋，不是比您一个人射更好吗？”
暗影暗暗赞赏，这个人绝不是表面上的花瓶，他对军事颇有经验，有自己的一套办法，而且思路清晰，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她打起精神，一边说一边用心捉摸。
“因为魔法师人数太少了，魔法师工会尚未在本地建分部，无法以雇佣方式委托任务。据我所知，帝国士兵的训练课程以武技为主，会使用基本魔法，对三级以上的魔法一无所知，不能触动哪怕是加封好的中级魔法，即使在箭上附加藤蔓，也无法发动，这招我考虑在培育自己部队时使用。”
“那么您的打算呢？押送哈力克一行去圣都吗？”卡罗斯的问题接连不断，出于真诚求教的语调，眼神中也没有压迫质问的感觉。
“嗯，本来告诉你也不要紧，可是若是知道了，再看这出戏就不好玩了，“暗影停住话头，向虚空愣了片刻，“那个谁谁谁……”
“卡罗斯。”他好脾气地笑了。
“卡罗斯，”暗影歉意地搔了搔头，随即邀请前往圣都，卡罗斯想了想同意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可以回家探亲了，暗影趁机又提出，希望去卡罗斯家拜访，无论从职位还是身份考虑，押送哈力克应该由科恩负责，行程安排理所当然的可以提前或延后。
恰巧，第二天便收到了克里默陛下的信，要求科恩和菲谢特即刻返回圣都，当维素在忙碌准备物资时，暗影带着凯南，和第三个成员：少校卡罗斯，三人轻装上马，先行向斯比亚的首都出发。
望着黄尘滚滚、渐渐消失的身影，科恩意味深长地发出谓叹：我国大好青年！又要葬送一个。你难道没看出来，这是要拜见岳父岳母，然后曲线角度取得百分之百信任吗？
正确的思维是这样的：一起去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又菲谢特的通行证，也不能都呆在皇宫里，住在旅店又要花钱，所以找个熟人帮忙，提前安排好住宿地点，可以节省开支。
事实上，旅店的住费是可以不计入个人账单的，按照法律规定，所有参与公事的官员可以申请报销，因为离开封地去外省出差，旅途辛苦吃住不定，还要准备很多钱，方便应酬，至于回去能报销多少，就看个人能耐了，历来出去至少用去近千金币，还算是节约的。
从圣历2210年到2213年，在斯比亚时期，暗影和科恩始终是神属联盟最令人发指的人之一，一个虽然没有爵位也没有靠山，但是创建的耀阳之枪像流星一样滑过人们的视线，在商业界得到极高的认可，擅长拐骗美貌少年，走进无人问津的古堡，空手套白狼带出一个血族少年。
另一个在接手耀阳之枪，以卑鄙手段摘取了万普最美丽的鲜花，一边做走私买卖，无比狂热地挖自己墙角（汗……），唯一可圈可点之处在于投资修路，由于黑暗行省地域辽阔，山脉丛林众多，只有雇佣得起佣兵的商旅，才敢行走于羊肠小道，城市和城市之间基本属于半封闭状态，科恩修路接通了黑暗城到万普及圣都的要道，并投资造船厂开发海运，使两地行程大大缩短。（由于圣都在内陆，无法行船，大家不要捉毛病）
若这两人是好人，世上便没有坏人了，可是圣都一旅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印象，尤其在官费报销方面，那个数字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720余个银币，兑换成大额货币就是，还不到100个金币。
这个无法载入史册记录是这样创造出来的：每天住驿站（不要钱），没有床在窗户上坐一晚也行，再没有就野营，晚上由忠犬阿布看守，吃喝全自产自销（打猎抓鱼），还算纯天然食物，应酬实在推不掉，就把对方请到大排档，看着对方赤红如猪肝的脸，面不改色地吃自己的拉面，实在不失为一种境界。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章 三从四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