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王者·异人傲世录同人》幻魔

19、第八章 晴天霹雳

　　老矮人慢慢吸了口烟，沿着螺旋楼梯，走进了地下监狱，一路逃窜的老鼠是一个接一个，每个第八章晴天霹雳
　　老矮人慢慢吸了口烟，沿着螺旋楼梯，走进了地下监狱，一路逃窜的老鼠一个接一个，每个牢房里只关押一个犯人，矮人和看监狱的侏儒说了几句话，从墙上取下一大串黄铜钥匙，带来客往里走，并不时举烟袋咳嗽着。
　　最前面的是看守侏儒，中间是一手捂住乌青眼睛的暗影，后面照样跟着凯南。
　　“回去跟你算账。”凯南慢条斯理地说。
　　“嘿，老年人，”暗影摇了摇头，“你看我是把所有事情丢给你，自己睡大觉去了？其实不是这个样子，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首先，你那么厉害，三下五除二，所有人都倒下了，这说明了什么？你清楚我们就这点能耐，暗杀是你的专长，海尔特和莫亚是战士，穿着重金属铠甲，无法敏捷地躲开骑兵，更不要说找人了，我一下去就给人家剁吧了，所以只能给你做拉拉队，来点热烈的支持（仅限精神层面），这也是在帮你啊，55555，好心没好报，”伤心地吸了吸鼻子，接着叹了口气说，“再说每个人的统领能力也不一样，马丁爷爷是退役下来的老将，带着生力军赶来了，和疲惫的敌军死磕上，这局就定了，难道我还打开城门陪着一起血拼？”摊手做无奈状。
　　“那你究竟会什么？”凯南不耐烦地问。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暗影卖了一个关子，忽然笑了，“其实我蛮欣赏你的眼神的，特别是生气的时候，脸红红的，漂亮得很，要是再笑一笑，会迷死很多女孩子的。“凯南立即扬起了拳头，想叫她长点记性，却偏偏打不下去，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距离战役结束已经三天了，哈力克领军5000奔袭而来，俘获700余人，至于死掉了多少，大家做个减法，这全归功了暗影管杀不管埋的后果，很多士兵在马上撞死，烧死，在广袤的平原上，一大堆烧焦糊烂的肉覆盖压土地上，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人，还是哈力克自己做了算术题。
　　在所有的官员长长松了口气的时候，暗影又思考了另一个问题，在吃早餐的时候，和维素单独谈了一会儿，非常郑重地讲了想法，得到对此事全盘负责的准许，当天和凯南一起去见哈力克一面。
　　“到了。“侏儒指了指一个说，矮人插进钥匙转了转，咯的一声轻响，微弱的烛光下，那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将军，躺倒在茅草堆里，目光空洞地看着上方，手上唯一的动作就是不断地喝水，液体从他的嘴角滴落下来，打湿了身边的枯草。
　　当听到铁门打开的声音，刚才还蹲在那里喝水的人登时跳了起来，他瞪着血红的眼睛，飞起一脚就往凯南身上踹：“滚出去！”
　　靠，这有什么好下场？一声轻轻的脆响声，哈力克痛苦地抱住脚腕呻吟。
　　“滚出去，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哈力克怒吼着瞪圆了眼睛“你这个魔鬼，赢了我的军队，赢了我的尊严，还有大人的计划！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大人，这个人很冲动，请小心，”侏儒慢慢地说，“我先出去了，需要的话大声喊我。”
　　两人点点头，肩并肩走进牢房，暗影念了个咒语，一道白光闪过，哈力克立即感觉好了很多，不出声地望着她，凯南站在不远处提防着，暗影不知在想什么，吩咐矮人送来一大罐牛奶，坐在稻草上慢慢地喝。
　　“呵哈，女人守城？”哈力克忽然发出一声讥笑，“武将都死哪儿去了？”
　　“注意你的言辞。“凯南冷声道，暗影摆摆手，“还真是，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你带来的骑兵现在就在矿场，做平日里矮人干的活儿。”
　　“谁的主意？”
　　“我。”
　　“嘎嘎！”哈力克突然尖利地笑了，“科恩•凯达到底给了你多少金币，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力？”
　　“我免费接受任务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对于朋友，还有一种是很感兴趣，很不幸，他是前者。”
　　“好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晃了晃脑袋，“诬赖左相大人是主使者？不要做梦了。”
　　“需要你说什么？“暗影看着他，没有平时调侃的语气，“若左相大人知道有你这句话，倒是很高兴，只是，老虎凳辣椒水过后，要你说什么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哈力克又惊又怒，大声道，“你休想！”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生，放聪明一点！看看你对面的屋子，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诺，这把钢签，是用来插在犯人指甲和手指之间的，如此滋味会让你终身难忘，然后半兽人会一边向你泼冷水，一边为你把指甲从手上翘下来，做完了手指，还有脚趾呢！你确信你的身体，可以承受下来吗？”
　　“再想一想，就算你死活撑住了，你的士兵呢？余下的活口，呵呵，太多了，你有把握他们一个个‘享受’过贵宾待遇，还能坚忠如一吗？先生，不要把人性想得那么好，利益可以让上帝抛弃桂冠成为魔鬼！”
　　“若这两条都失败了，我仍可以找个替死鬼，教他说几句话，然后在圣都皇宫，他就是要指认是左相下令攻打黑暗城的哈力克！”暗影笑了笑，目光冷冽，“这种程度的不择手段，我做得出来！”
　　“你……”哈力克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耳朵里满是左相充满诱惑的声音“千秋伟业，托卿重负！“眼前又是挂着皮鞭的墙壁，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种想法在脑中殊死搏斗。
　　“好好想一想吧，哈力克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暗影移开逼人视线，后者下意识地低下头，“你刚才问过的话，我重新对你问一遍——左相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力？很明显，在他眼里你并不那么重要，如果你愿以家族名义起誓，誓死效忠菲谢特殿下，我承诺你和家人的安全，待遇绝对不输给左相。”
　　“你不用说了，我拿定主意了，“哈力克定了定神，哑着嗓子道，“我誓死效忠左相大人。”
　　“你确定？”
　　“我确定。”哈力克软软地倒了下去，疲惫地闭上眼睛。
　　暗影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大声招呼，矮人很快就来了，暗影吩咐他送来一打红酒，并给了几个银币的小费，凯南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将所有酒瓶打开，每瓶喝一小口，和一个从未喝过酒的人一样，呛得眼泪直流，她喘了口气休息一会儿，捏着鼻子又灌了好几口，忽然走到哈力克面前，将几瓶酒递了过去。
　　“这些瓶酒是你的，我知道你怕下毒，但这每一瓶酒是我都喝过的，你可以放心喝了。”
　　过了半响，哈力克呆呆地问：“你……为什么？“
　　“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肯丢掉骨气，不做墙头草，这样的人，我也是很佩服的。”暗影站起来，拍拍粘在衣服上的枯草，冲凯南打了个响指，示意出去说话。
　　凯南跟着离开了监狱，不出声地望着她，目光不显得如何失望，反而是有些理解。黑暗城的监狱位于东南角，出了甬道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看见海，由于地势比较高，沿海地区是山崖结构，没有柔软的沙滩，海浪一个紧似接一个，拍打在高挺的岩石上，激起数丈高浪。
　　“如果我没猜错，”暗影遥望远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鲁曼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取黑暗城，他清楚凭哈力克的力量，那么无论胜败，一定能达成的目的是……“她摇了摇头，沉默了。
　　“说。”凯南吐出一个字。
　　“他中了大彩，能爬上这个位子，靠得是对上司死心塌地的忠心，用脑子思考并非长处，他习惯了听命和执行，这样的人遍地都是，需要的时候正好踢掉，丢给他一个必死的捞外快任务，自己推得一干二净，至于空缺下来的总督位置，”暗影嘲讽地吹了声口哨，“正好给了他女婿列卡，一石二鸟，真是不错。”
　　“父亲说的没错，”凯南压下火气，“人类确实很丑恶。”他忽然感到有些不安，生活在这样一片互相算计的地方，是不是太危险了？
　　暗影冲他淡淡一笑：“我想叫它泡汤，你觉得怎么样？”
　　凯南闭上眼睛，好久才开口：“我们打个赌吧。”
　　“你不是最讨厌和我打赌了嘛。”
　　“这次不一样，我发现打赌特别能调动你的积极性，”不愧是老牌杀手，眼光果然犀利，“我赌你会输，十个金币。”
　　暗影呆楞一下，显然无法接受难得的友好态度，结结巴巴地说，“你……没发烧吧？伯爵先生可是一个铜板都没留下哦，你拿什么付赌资？“
　　“你故意装作贪财爱钱，努力给别人留下这样一个印象，到底是为了什么？“
　　“……”沉默良久，暗影直视凯南的眼睛，“看过哈力克的样子，多少该知道忠心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吧。”
　　“是。”
　　“我最讨厌这种狗血事情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无法认同我的做法，或者我不在了，赶紧找个靠得住的上司，要是你敢做第二个哈力克，我咒你一辈子吃方便面没调料包！这事没商量。给你个不好的印象，这样决策起来更方便一些，不是吗？”
　　凯南神情淡漠，好像在专心听，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暗影垂下眼脸。人啊，总是这样，当你说假话的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是真话，当你说真话的时候，却又没人相信。
　　“笨蛋，”凯南说，“回去了。”
　　……
　　“呜——呜——“远方传来巨大的号角声，洪亮而又悠远，“总督大人回来了~菲谢特殿下回来了！”海平面上，五艘吃水量深的大船正乘风破浪地靠近。
　　城里正在干活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无论男女老少放下手中的活，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住所，将鸡鸭赶进笼子，将正在吃米糠的肥猪抱起来，每一户人家以最快的速度将畜生赶进或抱进屋里，不约而同地冲向后山，找到正玩得开心的孩子，利索地把他们抱起来哄上床，最后‘膨！’地关上了门，从里面反锁上。
　　“呀咧？大家都到哪里去了，玩捉迷藏吗？哎，真是太热情了，还特别清场呢，我不过离开多久，这么想我？”科恩走下甲板，望着干干净净的广场，喜滋滋地发出谓叹，菲谢特在一旁大摇其头，原来当一个人不要脸时，脸皮可以厚到这个程度。
　　黑暗城就在眼前了，干净的街道，青石砖房屋，温暖耀眼的太阳，满空飞翔的海鸥。
　　几个人刚在阳光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听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哟，来啦。”
　　杰克差点从甲板上滚下来，玛法也激动得双手颤动——粉红色长发，清爽的风衣，一双睡不醒的眼睛，双手抱胸两脚成稍息姿势，和一个血族男子站在一起，正笑眯眯地冲他们打招呼。
　　科恩立即跳了起来，抓起厚厚一叠账单，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张开双臂直接扑了过去，暗影错愕地四下看看，对凯南说了句抱歉，将他向前一推，自己掉头就跑，可是没想到凯南动作更快，在科恩扑上来之前，一手按住她肩头不放，暗影被扑到在地，杰克和玛法兴奋地跑了过来，争先恐后地塞同样的东西。
　　“你们是荷尔蒙分泌过甚还是怎么的，写那么多情书给我干什么？”暗影一边用手挠着后脑勺一边翻阅大量读物，“哇，这么多，该不是学会在外面拐骗良家少女，给勒索要精神补偿费了？”说着从口袋里摸出笔签名，满足他们最迫切的愿望。
　　接着站起来，科恩和暗影互相捶了一拳，“回去说话吧，大家肚子都饿了。”
　　市政厅的会议厅非常热闹，众人蜂拥而上抢位子，然后围成一圈，半兽人和矮人这在码头帮忙把货物搬下来，放进储藏库里，凯瑟琳正在厨房里准备午餐，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科恩，立即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像是半年没有看到一样，海尔特一听到有好吃的，屁股也不疼了，脚也能走路了，在莫亚的搀扶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科恩叫了几个半兽人来，将几个木箱子搬了进来，几乎每个人都有礼物，精致的装饰大同小异，颜色款式略有差异，恰到好处地映衬出不同的风格，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小颗红宝石项链围绕在凯利的脖子上，点点星光映照在她白嫩的脖颈上，蕴含初级火系魔法，在冬天它就是一条高档狐皮围巾，暖暖的魔法精灵依附在项链上，在那种略带雨雪的潮湿天气下，这种温暖是非常令人舒心的。
　　菲琳抚弄耳边星蓝水晶，表面交错着三条冰蓝色的线，分别象征信赖、希望、命运，被称为命运的蓝宝石，触手冰凉，是难得的珍稀矿石，其价值不亚于祝福宝杖。
　　温斯丽把翡翠手镯套上手腕，精灵特有的白皙细致的皮肤，在莹白中略带翠绿的玉石映衬下，更显得娇嫩胜雪，惹人怜爱。
　　“哇，好热闹哦，你们在玩什么，怎么不通知我一声？”一个欢愉的笑声响起，菲谢特向半敞开的门望去，只见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男孩笑笑地走进来，他的下巴差点砸在地上。
　　“咿——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玩COSPLAY木偶吗？”男孩在一脸坏笑的过程中，食指与中指相扣，发出得的一声响，“啊，我知道了！”很得意地摆了个夸张的造型，定格10秒，“怎么样，早说我天生丽质，以前你们还不承认，现在都看傻了吧！”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阿布……”面对那张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面孔，科恩凄凉地叫了一声，“我原本指望你在这里养精蓄锐，快快长大可以当坐骑，你给我最大的惊喜，就是你发福了……”他歇斯底里地叫着，用手扯着另一个‘科恩’的领子哀嚎，“我的形象啊！”
　　“哇啊——“阿布痛得大叫一声，长大嘴巴就咬，双层下巴一颤一颤的，大家像是说好了一样，无视两个人对掐戏埋头吃饭，大有‘待会儿再战’的意思，杰克和玛法商量一下，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正打算迅速离开，和正推门而入的维素大叔撞在了一起。
　　“别急着走，我还有事要说，”维素大叔咳嗽了一声，然后对大家眨了眨眼睛，“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暗影配合地沉默了一阵，等维素笑骂着提醒是她的生日，才装作恍然想起：“这样啊，我也不多要什么，每人给个红包吧。”一手拇指和中指勾起来，张得大大的，“这么厚就可以了——不许塞手纸。”
　　“老三，赖皮！”杰克和玛法一起起哄。
　　科恩冲寿星招招手，压低声音说，“别说我们想不到你，礼物悄悄堆在房间里了，快去看看吧。”
　　有这么好的事儿？暗影狐疑地走进卧室，床上的礼物堆得像个小山似的，扛了张桌子过来拆包装，一个人忙不过来，把海尔特和莫亚叫来一起帮忙，当两人听明白是什么事情后，立即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暗影一看不要钱的帮工有了，告诉两人去帮凯瑟琳准备晚宴的食材，从后门飞也似地跑了。
　　很快，莫亚和海尔特心里就窝囊得很：他们明白了为何暗影没有拜托凯南的理由，每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都是陷阱，等着两个大笨熊去跌，吃过一打看起来烤得非常美味的鸡翅，原来放了三倍的盐；一盒烂白菜味的巧克力，还有标有蜂蜜条子的罐头，里面的粘稠液体又苦又辣。
　　抱着吃惊、不甘心、委屈、心有不甘、坚持奋斗就是胜利、一定要占到便宜的心态，海尔特捧起盗贼工会送来的礼物，一团鬼火徐徐升起，与其说像一个人，更像一个无血无肉的骷髅，一团绿莹莹的在眼眶中代替瞳孔的位置，唾沫横飞地冲不明所以的人一阵咆哮，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出于帝国军人应有的礼貌，不住地点头以示认真聆听，鬼火语气越来越激烈，声音越来越高，最后膨地一声化作一缕青烟，海尔特和莫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对方眼中读出同样的疑问：他说了什么？
　　莫亚绕了绕脑袋，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他推倒礼物小山，从接近底层的地方，找到一只红心包装的小盒子，是杰克送的，他想：弟弟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应该不会坑人！刚刚打开便飞出一只拳头打破了他的幻想。
　　海尔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挑了一个最大的动手，第一层看起来是沙皮纸，磨破他两根手指，第二层画了魔法阵，可以反射任何物理攻击，他差点飞出去，第三层一看就知道是很值钱的，保护的结晶体足有半寸厚，他用了五把小刀才完整剖开，历经千辛万苦拨开最后一层，看见一张‘逗你乐’的小纸条，海尔特差点没当场呕血。
　　“究竟是谁送的东西？”海尔特发出一声怒吼，“怎么全是图钉？”
　　会议厅，维素大叔正在享用下午茶，侃侃而谈，忽然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把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口气，科恩和菲谢特换了个眼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赔三，我赌这两个人今晚一定会挂。”
　　“啊！啊！”莫亚在惨叫。
　　“一赔五！快买啦，没听见他们的叫声越来越低了？”反正没人看见，菲谢特装模作样地吆喝。
　　“买了，”杰克和玛法面露奸笑，“再不买他们就要没气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