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王者·异人傲世录同人》幻魔

18、第七章 夜城惊变

　　傍晚，‘辛苦’做完了一天工作，暗影闲来无事翻阅万普的账单，科恩除了做武器店生意，同时还做走私生意，干老本行似乎非常顺利，咳，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挖自家墙角就那么开心吗？自从阿布在前几天说科恩成婚后，走私的主要内容从贩卖上等红酒布匹，变成了各种香料，利润猛地增长上去。
　　香料怎么会那么值钱？暗影百思不得其解，询问维素得到答案：在这片大陆上，香料不仅仅是贵族的持有物，来使身体散发自然的花香，表现得更为高贵优雅，更重要的是，在这个没有冰箱的年代里，香料是保证食物新鲜的重要佐物，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在温暖潮湿的斯比亚，恐怕隔天就变质了。
　　“懂了吗？”维素喝了口茶润喉，“我前几天接到消息说科恩的香料贸易已经扩大到行省外的地方，营业额快追上耀阳之枪了，呵呵，不愧是我儿子，脑子果然不错。”
　　暗影不知可否地沉默了，心想：一样是往自己兜里装钱，科恩不会为了争面子，一个人拼命干走私吧？迪尔接管了武器店，却未闻有何变动，难道她还在和科恩较劲？这有点麻烦。
　　“所以说……”维素摸着胡子，四下看了看，“咿……凯南去哪儿了，我今天好像看见过他，你去找找吧，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信任你才敢把儿子托付出来，一定要办好。”
　　“唉，大叔你不知道，其实在这之前，我还接了个一个难度更大的任务，大概很难完成了。” 暗影摆摆手。
　　“什么事？”维素一脸的不信。
　　“成全怨侣啊。”
　　“啊，你该不会……”维素楞楞地说，伸出双手握拳，两个大拇指互相对了对，目露询问又有些暧昧的眼神。
　　暗影干笑两声，人确实不可貌相，没想到老实如维素，也会如此八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板着脸道，“大叔，记着了，这句话我会讲给凯瑟琳阿姨听的。”想了想又说，“还是告诉盗贼协会吧，一万金币起拍，我也好赚点外快。”当维素汗都快滴下来时，送出最后一击，“我以为总督大人性格如此奇特，原来是您的教育起到积极作用，算了，自己人不能那么不道地，咱私了吧。”
　　维素正想为自己辩护几句时，凯南带着整理好的文件走了进来，放在办公桌一角，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Ｋ，你怎么像曹操似的，说来就来？好吧，这事就算了。”暗影瞪大牛一样的眼睛，长长吸了口气，眼睛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也无可奈何，当事人都坐在旁边了，还能打起来吗？
　　突然，窗外的烽火台登时亮起，照亮了大半座城墙，门外有人大喊：“敌袭——“几乎是同时，一个手持令牌的翼人大喊着俯冲下来，撞碎窗玻璃闯了进来，在地上连跌了几下终于站起来，他的脸正在淌血。
　　“谁？”凯南吐出一个字，稍微用了一个治疗魔法。
　　“不知道！”翼人紧张得结结巴巴的，“对方大概有上千人马，目的不明，正在攻城！“
　　看了看外面越烧越旺的烽火，暗影和维素商量一下，决定立即出发，争取在守军出城战斗之前，看出突然袭击的端倪。
　　黑暗城守军原有五千多人，但是各个种族抽调来的兵力绵延分布在长达的边界上，已经用尽力量，剩下的预备队人数众多，还未训练完毕，从兵力优势上来说反而不如对方，考虑到镇守城门的是马丁将军，打仗风格很稳，即使也不会出意外，凯南询问过暗影的意见，吩咐三只蝙蝠先行，跟踪敌军弄清是哪一派人物。
　　夜色渐深，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城门，远远看到大群人马进入死亡沙漠，黄尘滚滚而去，马丁一直忙着抽不出时间，莫亚同两人一起回市政厅，向维素汇报：对方清一色轻骑兵，穿帝国标准铠甲，白色高头大马，不像是普通土匪。
　　维素第一个想到是盗贼工会，很快自己就否决掉了，不管与行省关系如何，这是个以个人方式接受委托的正式机构，从来没50人以上团队合作，更不可能积极组织夜袭，一无所获地回去。
　　可是，隔天又传来了矿井被劫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战事，让所有人都接受不了，海尔特接到翼人发出的警报，带着轻骑先行出发，突然从林子里一声呼啸，冲出同等数量的帝国骑兵，从后面排成一列冲了下去。
　　当场50人受伤失去战斗能力，一支飞箭穿过轻铠甲，射中海尔特大腿，差点当场晕厥。听到这个消息，维素心里一咯噔，传达消息的翼人补充说只是皮外伤，海尔特临时改任守军大队长，正平安无事地躺在箭楼里休息，才稍稍放下心。
　　当莫亚带着300个步兵赶到时，偷袭的队伍已经撤走了，看过平日里纷乱忙碌的样子，经过掠夺的矿井，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包括挖矿用的铲子，绳索，还有小推车……所有的东西都搬了个精光。
　　会议大厅上，每个人脸色凝重。
　　“他们是正规军，”凯南的蝙蝠带回了消息，“从黑暗行省周边的而来，主将是哈力克，属于左相一派人物。”
　　“左相？”所有人闻言耸动。
　　“这么厉害？”暗影对大家的惊愕不能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战争一旦牵扯上政治，就不能以利益得失来计算。
　　“那么，”维素点点头，接了下去，“他们还会再来。”
　　“据我所知，如果要把抢来的东西运回去，他们最快也得十天后来。“莫亚插了一句。
　　“呵呵，对方既然如此热情，作为主人难道我们不该盛情招待吗？” 暗影眼角在笑。
　　“矿场停工十天，“马丁将军站了起来，“我带人埋伏在那里，暂时由海尔特和莫亚担任守军大队长。莫亚，你要看紧海尔特，哈力克的军队来了，不要让他傻乎乎开城门迎战，等他们攻一阵自然会撤退。”
　　“十天啊……”众目睽睽之下，暗影摆摆手走了出去，“我去市集上走走，给海尔特买包子，看他不感动得掉几把眼泪。”
　　“回来。”一个声音响起。
　　暗影回头，会议厅里走出一个冷漠年轻人，一身黑色劲装勾勒出黄金比例的身材，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双眉拧在一起，幕僚脸部肌肉比想法更快地拉下苦瓜脸。
　　“干活。”凯南依旧平静，“你还没下班。”说完不等回应，揪着暗影的耳朵往办公室拖——这是他摸索出来一条让任何人立即听话干活的路，也是伯爵特别关照的：每天一定要不停‘关照’暗影，让她尽快认可你，因为嘴皮子功夫你绝对斗不过，在凯南的监督下，暗影度过了非常充实的日子：绘制三级以上卷轴10个，普通家用卷轴，冥想6小时，看旧公文10卷（一卷大约5厘米厚）。
　　“地狱啊！”暗影绝望地喊。
　　为了信守承诺，当她从口袋中慢慢摸出两个铜板，交到包子店老板手里，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一切都像平时一样正常，佣兵工会还是人来人往，猪头酒吧还是脏兮兮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风暴会在什么时候爆发，空气中有种微妙的感觉。
　　海尔特的伤好了很多，坐在床上和两人聊天，说起矿场之劫，海尔特激动得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嗓门越来越大，震得人耳膜嗡嗡响，莫亚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像个木头石雕一样，所以从头到尾就是海尔特一个人在发牢骚。
　　凯南眯起眼睛：“你的包子凉了。”
　　“哦，知道了。”海尔特换了口气，大大咬下一口，转而望向远远的地平线，炙热的目光宛如等待梦中少女，“哈力克，你这挨千刀的，怎么还不来？”
　　“不来好啊，阿布说科恩和菲谢特已经在船上了，再过几天就能到黑暗海港，等这两人到了，谁要再敢来打，那就是活腻了。”暗影悠悠然地说了一句名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子被鸟吃，你若不怕早点‘光荣’了，可以单枪匹马跑到圣都指名单挑，或者等人家打过来时，你表现得英雄一点，赤膊上阵四大皆空，然后我们一起拍着手喊，‘海尔特，加油！’也不错。”
　　海尔特又咬了口包子，不说话了。
　　“敌袭——”一声高喝打断了宁静的夜晚，几人飞奔出去，趴在城墙上向外张望，只见远远的一团黑云压了过来，速度非常快，数息之后，已经可以看见巨大整齐的钢铁方正，骑兵们整齐划一地伏贴在马背上，长枪明亮如雪，从山头俯冲下来，头盔上大红色的璎珞在跃动。
　　闷雷般的蹄声传来，大地在轻微震动，黑压压的敌群急切逼近，犹如猛浪，犹如海啸，莫亚还没反应过来，海尔特已经抢着跑回去全副武装，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准备战斗——”他大喊着冲了出去，‘碰’地摔了个仰面朝天，重重摔倒在地，莫亚扶着他站起来，海尔特灰头土脸，一脸的悲愤。
　　“还有三百米，进入射程！”一个人大声喊。
　　“弓箭手准备！”
　　“吱呀！“一声短促的叫声，一二三地落在凯南肩上，“它们侦查到了敌军数量，”凯南解释说，“大概在五千人左右，还有一批人往矿场去了，人数不明。“
　　“海尔特，起来吧，到你表现时候了哦，这种冲击力即使是轻骑兵打出来的，对步兵了杀伤力也是很大的，我看这回主打的不是矿场，这么点人根本不够马丁爷爷一个团打的，还会倒贴装备。“暗影漂浮在空中远望。
　　弓箭手稳住阵脚，三排齐射后，几匹马嘶鸣着翻倒在地，巨大的惯性之下，骑士手中的枪和盾牌全都摔了出去，本人也跟着飞出两米远，遍体鳞伤地弓起身子，紧跟在后面的骑士长枪直指前方，毫不犹豫地踩在了同伴身上，飞速向黑暗城移动，过了一会儿，土地带上了腥气的潮湿。
　　“木之精灵啊，“暗影缓缓咏唱着，不知从哪儿找到一把长弓，搭上四支箭，“幻化成守护的藤木吧！”
　　几道青光射出，落在土地上的那瞬间，抽出的枝条，在平原上拼命扭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第一排骑兵被跃然而起的藤蔓束缚住脚腕，三人都摔倒在地，紧接着后几排的骑士也来不及改变方向，直接撞在了上面，蔓藤吸饱了营养，在暗暗的光线下舒展枝头，上面血淋淋地挂着几个人的尸体。
　　木之藤蔓生命力非常顽强，有一点点土就会发疯一样生长，这个法术虽然属于攻击，却无法对敌人产生任何伤害。使用木之藤蔓还有一个好处，由于它属于二级魔法，咏唱时间非常短，对拥中级有以上级别称号的魔法师来说，连续使用造成魔法力损耗几乎不计。
　　“凯南！看到登云梯了吗？”莫亚一边攀爬箭楼，一边大声喊。轻骑兵大多是从优秀的步兵中挑选出来的，一旦攀城工具到达城墙脚下，那么要阻止他们，难度会非常大。
　　“无。”
　　“不会吧，那……攻城车呢？”莫亚紧张地四处眺望，汗都流了下来。
　　“无。“
　　暗影楞住了。从矿场到黑暗城，最方便的路径是公路，夏天，太阳把公路烤得硬硬的，非常方便行走，估计十五分钟就能到。看得出属于皇室派的科恩，在左相眼里何等地位，竟违法兵家常理，以莫名其妙的方式，连续攻打三次？
　　她眯起眼睛，紧紧盯住乱军中一朵金色的璎珞。是他，奇袭千里，越过茫茫大漠，打进了黑暗行省；是他，悍然率领千军，以帝国将领的身份，夺取了大批矿石；眼下，又是他，明知此战必败，已经无力回天了，又拼死抵抗……其为人之愚忠，已是天下少有！
　　即使有幸逃脱，只要菲谢特以王子名义担保，回圣都告上一状，你信不信即使克里默陛下解决不了有神殿撑腰的左相鲁曼，也一样先撂倒你？
　　“哈力克是不幸的，”暗影默默在心中下了结论，“鲁曼拥有一切政治家应有的优点，冷静，果断，敏感，可以毫不犹豫地和杀父仇人合作，对于他来说，每个人像一块攀登的垫脚石，得到了毫不在意，失去了也不会伤心，不会难过，这样的人不值得去效忠。”
　　她感到一阵怅然，为什么有人会效忠于这样一个不忠贞，不勇敢，对属下生死不在意，毫无人性可言的人？
　　“冲刺——”一个人大喊，整个军队大吼一声，速度猛地增加了，暗影手越来越快，甚至来不及完整加持魔法，只要射在队伍前方，只要能长出一点点蔓藤，就一定能让数十个人倒下。
　　红色的精灵，红色的迷雾，掀起周围的木之精灵，似乎在低低的哭泣，又似乎在肆无忌惮地狂笑，这不是文明冲突的争斗，像是最原始的屠杀。当帝国标准铠甲的战士摸到城墙时，弓箭手换上装有原油的箭，一束束火焰伴随着弦响射了出去，一碰到生长茂密的植物，‘轰’地一声一大丛火焰高高腾起。
　　茫茫夜空，了无星辰。
　　为了尽可能为马丁将军争取时间，凯南和暗影两人分别大量杀伤性魔法，海尔特和莫亚在旁边帮忙，卷轴像不要钱似的往下砸，竟然已看不到大批军队，只觉得城门下仍有大团云在前进，一团漆黑发红，浓烟滚滚，不时听到惨叫呻吟的云。
　　“这招好！”海尔特兴奋地大叫，一拳猛地砸在掌心上。
　　“也很残忍，”暗影甩了甩手，又举起了弓，“凯南，你注意哈力克的动向，一定要抓活的。“是的，这个人是最关键的，没有抓到他，即使杀光了他带来的所有骑士，也算是输了。
　　凯南点点头，挥手用了个漂浮术，掠了出去。
　　“行吗？”莫亚担心地问。
　　暗影疲惫地搓了搓脸，给两个同伴加持了名目效果，指着西南方向道：“援军已经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马丁爷爷吧，没我们的事了，“海尔特和莫亚松了口气，暗影微微一笑，”去房间里拿几包花生米，搬个小板凳看戏就可以了，站了那么久，累死我了。”
　　于是，当马丁急急地赶回来，双方短兵相接，血肉横飞时，城门上，有人正悠闲地喝着牛奶。
　　于是，当凯南睁大眼睛，杀出一条血路，飞奔在腥气扑鼻的战场上，四处寻找主将时，城门上，有个破落嗓子大喊，“少年，加油！我们永远支持你！”
　　天微微发亮，黑暗城又恢复了宁静，凯南将俘获哈力克用绳子捆住手脚，不放心地重重加上了两个结界交给马丁将军，帮忙将伤员运进城，好在黑暗城的医疗环境大，半兽人七手八脚地临时搭起茅草棚，不存在缺少病床的情况，菲琳和温斯丽立即进行治疗。
　　他气喘吁吁的登上城门，温暖的阳光中，两个人将被子舒展地披在身上，正趴在城墙上睡得正香，莫亚无辜又不安地瞧着满脸血污的杀手，撑着两只熊猫眼：“我看在天黑之前是起不来的，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背一个回去？”
　　说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不想眼睛一闭，鼾声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