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王者·异人傲世录同人》幻魔

17、第六章 重返黑暗

　　第二天一早，迪尔•默林就爬了起来，带上工具走到苹果园里，这时她发现辛苦种了大半年的果树都不见了，昨晚一夜之间被拦腰砍断，看得出来，破坏者心理肯定有问题，因为所有树都被拦腰砍断，已经结了不少青苹果的上半部分，整齐地排在篱笆口的街道两侧，像是两列正待检阅的卫兵。
　　“我不能哭，我不能哭……”迪尔•默林跪下来，轻轻抚摸树根，嘴唇紧紧抿着，“这是个意外，它们一定还会长出来的，是的，直到昨天为止，计划都很顺利，我甚至还背下了二十四节气……”可是，眼泪还是流了出来，落在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她用力摇了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的手，结了几处淡红色的老茧在眼前晃来晃去。
　　她本来就是新手，在这种状态下，显然无法接受彻底破产的事实，不知不觉中，忽然，村子里远远传来鸡鸣狗吠声，迪尔在惊觉中抬起头来。
　　空中7个胳膊上挎着大篮子的翼人，以各种奇特的姿势在天上飞翔，无数传单像雪片般飘落下来，清一色耀阳之枪的标志。
　　迪尔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从地上拾起一张干净的，接着很快地阅读过，那是一张招聘启示，由于耀阳之枪需要扩大经营，将在斯比亚其他行省开店，需要招聘有商业才能的人员，担任分店负责人，待遇优厚云云。
　　迪尔发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在独立的店铺担任首脑，意味着可以随意进出该店任何一个场所，干预经营方针，了解它生产销售的全过程，所有商业机密，对她来说将不再是秘密，迪尔紧紧握了一下，大步流星地走出果园。
　　“搞垮武器店，这不难，”她冷笑，“一个月就够！”
　　迪尔推开耀阳之枪的大门，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出色的才能使她顺利通过测试，借着迪尔找个不显眼的座位，点了一份免费的饮料，坐在人群中细心观察，越看越心惊，武器店经营者的头脑让她惊奇不已，有些地方是原汁原味地拷贝自己的成衣店，比如说吧台免费的柠檬水，武器旁可以任意选购的装饰，可对手别具匠心地变成自己的东西，完全符合上层社会的品味。
　　随着同样被录取的三个人，迪尔•默林小姐走进店铺后面的锻造房，参观武器流水线制造，身高不超过1.2米的矮人，挥舞和他差不多高的锤子，迪尔觉得很想笑，因为她觉得自己仍然很优秀，耀阳之枪作为武器店当然是成功的，它连接了两个城市的交通，和贵族之间的商品贸易替菲谢特争取政治后台，这是暗影大有深意的一招，是开发整个黑暗行省的绝妙创意，但是还犯了个聪明人非常容易犯的错误——想把机关算尽。
　　这是很多聪明人都会犯的错，可以说是全人类，都无法避免的东西，正如江郎如何才能不才尽？——改姓！
　　为了生存，谁不算计？可谁又能真正把机关算尽？
　　当科恩和暗影知晓问题所在时，两人只能对视苦笑。
　　根据行程安排，入选者吃过午饭后，依次上贵宾厅单独面见老板，迪尔•默林小姐最后一个离开桌子，稳了稳心神后轻轻推开门，既然对方拥有如此豪华的店铺，想来也应该是个贵族或者成功商人什么的，她可不想在这样的人面前表现得很失礼。
　　金丝红地毯上，摆设着两张加长型的沙发，前面的茶几上还散落着几张扑克牌，美丽的精灵侍女捧着红酒恭敬地站在旁边，透明翅膀在身后轻轻颤动，老板显然在和一位贵客商谈，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凝神望着对方手里的牌，这有点奇怪，因为与客户赌博培育感情，是非常花时间的。科恩和菲谢特同时抬头，看了迪尔一眼又专心打牌了，像没看到她一样，
　　更令迪尔吃惊的是，她的父亲也在！他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正搓着手坐在那个该死的乡巴佬旁边。
　　“父亲，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你终于来了！”伊瓦•默林男爵大声说，“先生，我很荣幸给你介绍我的女儿，我的骄傲！”
　　迪尔才想是不是该接过法杖微微下蹲，给这几位先生行个正式的淑女礼，却看到正打牌的一人把手中的牌组摔到桌上。
　　“是你？“迪尔•默林小姐立即站直身子，“你这个乡巴佬！来这里干嘛？”
　　“是我！“科恩一手拍在桌上，“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把你的父亲请来谈聘用合同！“
　　“是吗？”迪尔•默林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你和武器店能有什么关系？不要以为坐在这里就可以掩盖掉你满身的土气！”
　　“什么关系等你上班了就知道，我认为他才是家长！”科恩一抬头，“新的工作环境还喜欢吗？”
　　“经营情况还行，你很差！我呆在这个地方真是冤枉死了……什么，你们是在用铜板玩赌博？”看到桌旁两叠得高高的铜板，迪尔•默林小姐无语中，“那么你们在谈什么？“
　　“哦！一笔不错的生意，我的好宝贝！“男爵踏着舞步在屋内转起圈子来，手里色彩艳丽的鸡尾酒撒了一地，“我们不必再窝在这个鬼地方了！”
　　“为什么？”
　　“耀阳之枪的店主，这位先生会负责我们全部的债务！他为我们在黑暗城提供了新的住所！还给了我们一大笔钱！”
　　“我没听错吧？你们既然要雇我，怎么还要我搬家？”
　　“放心吧，默林小姐，”菲谢特优雅地笑笑，“您的住所在玫瑰酒吧旁的高级旅馆，不知您是否满意？“
　　“留下吧，迪尔，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我用最珍贵的东西才换来的，“父亲搓着手地催促道，“你看！这是债务转让书！”
　　“真的？”
　　“当然！”
　　“黑暗城虽然很偏僻，但比这里强多了， “迪尔•默林小姐的眼睛闪闪发光，“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签约啊！“
　　“哦，我已经代你签好了，“男爵先生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不过，这位先生还提出了一个附带条件。“望着女儿兴奋又迟疑的漂亮眼睛，男爵先生咳嗽一声背过身去，“他……要你嫁给他。”
　　“嫁给你？”
　　“是的，你很快就会成为我的妻子！”科恩昂了昂头。
　　“父亲！你不会答应吧？”
　　“为什么不答应？合约已经签好了！”
　　“你是说……把我卖了……”迪尔•默林小姐浑身颤抖，“我要求取消合约！”
　　“你没有权利！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事情！”
　　“可这里提到了我！”
　　“这和我有关系吗？我只在乎你父亲的答复！”
　　“你……到底想做什么？”迪尔•默林小姐说，“即使娶到了我，也不能掩饰你不是出生在高贵家庭的事实！”
　　“父亲，收回承诺！”迪尔•默林小姐拽住男爵的衣袖，“现在还来得及！”
　　“这不行！”
　　“为什么！“迪尔•默林坚决地说，“我绝不答应！”
　　“我答应就行了，父亲有权插手子女的婚事，这是光明神殿承认的！”
　　“你……“迪尔•默林小姐的眼泪汹涌而出，“给我个像样的理由！”
　　“是因为……哦！一个女孩子到你这个年龄就应该嫁人了，以前我没有注意到这点，是我的责任！现在我要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你看，我给你选了个好丈夫，一个很有钱的丈夫，还有那么好的武器店！“
　　“你，你，你……“迪尔•默林小姐再也站不稳，她一步步退到楠木门上，“我费劲心思去赚钱……给你还债，努力抓紧每一个铜板，才一转身，你就毫不犹豫地把我卖了……“
　　“用你的方式，我们一辈子也过不上好日子！现在这样多好，你会有一个好丈夫，我也可以在黑暗的森林里打打猎，喜欢的话还可以去沙漠游览，我甚至还多了个会玩牌的女婿，在天气不错的日子里玩上几局，还有那美妙的鸡尾酒……”
　　迪尔•默林小姐瘫倒在地上，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看到的最后景象是：父亲一下子放大的笑脸，还是一连串的碰杯声。
　　“我回来咯！“暗影大声喊着推开市政厅大门，没见凯达夫妇，三个美貌少女坐在餐桌一侧，看上去正在享用下午茶，坐在两侧的女孩明显是人类，褐色大眼睛，长发舒畅地披到背部，一身明朗的皮革装备，带着豪爽地笑意，腰带处系着长剑，另两个的穿着则庄重得多，白色礼服干净，眼色清亮，显得稳重。三个女孩的年龄大概都在20岁以下。
　　“你好，我是科恩的朋友，维素总督在吗？”看到市政厅里坐着三个从未谋面的人，暗影错愕地打招呼。
　　“啊，阿布回来了！“那个穿马术服的女孩欢呼一声，声音脆脆的，挥舞着双手跑了过来，阿布心头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即闪到凯南后面，抓住他的肩膀，女孩刚冲过来，就给中途挡住，跺了跺脚换了角度扑，阿布大喊“救命！”又躲到了暗影背后。
　　双腿刚刚跃起，它就后悔了。果然，暗影笑眯眯地望着它，熟练地捏住脖子后面的皮，“做人要实诚啊！既然你上次不肯两肋插刀，我也捅你两刀，这下算两清了。“说完就朝女孩丢了回去，阿布尖叫一声，白色光芒从背后窜出来，变成两只翅膀，在空中急刹车，紧紧抱住凯南不放。
　　“妹妹，别闹了。”另一个女孩出声了，“他们不是玩具。”
　　“不要嘛，好不容易回黑暗城了，阿布肯定很想我！”妹妹举起两只爪子，“不要跑！”
　　这时，走廊里传来维素大叔疲惫温和的声音：“哦，今天好热闹啊，一连来了那么多客人，还玩老鹰捉小鸡？”
　　“本来是打算住旅店的，现在一来就不用了。只是您要再来迟一些，恐怕老鹰饥不择食，要捉母鸡了。“暗影笑了笑，忽然眼前白影一动，阿布被女孩用力抱在怀里，一手使劲儿搓揉它头上的白毛，从阿布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看，似乎并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这两位是菲琳和凯莉，她们是马丁将军的孙女，自从科恩去了万普，一直住在暗月府里。”维素乐呵呵地向初来乍到的两人说，和几个月前分别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马丁爷爷的孙女？”暗影仔细端详两位面容姣好的少女，无论是脸型还是气质，怎么看都无法跟马丁将军的不怒自威的印象对上，“莫不成马丁爷爷年轻时也是个帅小伙？”她觉得一阵遗憾，科恩何必跑那么远，花如此大心思去讨老婆呢，本地就有这么优秀的女子啊！
　　“我叫温斯丽，前不久从精灵族探亲回来。“一直默默坐着的女孩站起来，头上系着一条白色丝带，清澈的眸子温柔如水，立即给暗影留下很深印象，适宜地在桌上摆上茶杯和盘子。
　　精灵，是一个动作极优雅的种族，这或许是得益于从未离开森林的缘故。在大陆上所有的种族中，如果以秀美而论，精灵族的女性无疑是最吸引眼球的，单纯善良的天性，又把工于心计的人类甩开老远。
　　显然，温斯丽也在打量暗影，如果说科恩笑起来是翘起嘴角，眼睛是恶魔般坏坏的笑意，菲谢特浅浅一笑，带有皇室的高贵气质，那么暗影除了犯困睡倒时，似乎总是懒洋洋地笑着，温暖而又随和，这种笑容涵盖几乎涵盖了她的一生，尤其是当她要敲诈的时候，当别人在毫无斗志可言的笑脸前放松警惕时，那就对不住了，不要说是钱财生命等身外之物，把命搭上也是很有可能的。
　　暗影简单介绍血堡之旅后无不遗憾地说，本来想狠狠敲诈一笔钱，可是老金币磨损厉害，市场上无法消费，古堡就算倒贴钱估计也没人要，考虑到即使没有委托金，找一个下属分担工作也不容易，何况已经签好了临时卖身契，就当多了个白吃白喝白住白……的人，凯南听到这里明显不高兴，听到活动了手指关节的声音，暗影立即纠正了错误：与尊贵的伯爵订立了一个任务，如果事后双方都满意，还可以续约。
　　所有人诧异地看着凯南，吸血鬼的各种可怕传说在心中根深蒂固，看到一个脸色冷酷的俊美青年，实在不能和想象中的吸血鬼联系在一起，
　　“大家不要怕，“暗影试图缓解紧张气氛，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声音道，“你瞧他面黄肌瘦，印堂发青一张熊猫脸，充其量也就是个家里蹲，有啥好怕的……”凯南的目光登时犀利起来，薄薄的嘴唇紧抿在一起。
　　嗅到危险的气味，暗影眼皮跳了跳，赶紧转移话题，“恩，看来维素大叔还挺有型有款的，吸引了这么多女孩子上门，魅力不减当年哦。“
　　“那是，“维素大叔得意地冲妻子一笑，“不然你当初也不会天天追我。”
　　“去去去，小孩子面前，乱说什么啊，你真是越老越不正经。”凯瑟琳笑着打了丈夫一下，“我去准备晚饭，你们好好聊聊吧。”菲琳和凯莉一前一后站起来，跟着凯瑟琳去厨房帮忙，按照贵族的传统习惯，家务活一般交给佣人去做，即使家道中落，为了保持家族的骄傲，也不愿意亲手动手，所以贵族子弟受到良好教育的同时，难免是生活白痴。
　　维素大叔安排了凯南的住宿，同时让四个女孩住进相邻的房间，方便她们互相串门认识，温斯丽和暗影一起收拾房间，等到夜幕降临时，众人在大厅里吃晚饭，维素大叔先一步离开餐桌，去办公室处理公务。
　　“黑胡椒牛排？上帝啊——”暗影还在对晚餐发愁，“有没有别的东西？古堡里吃饭都要去外面打猎，大鱼大肉熊掌烧烤吃得都腻了，伯爵烧菜那叫运铲如飞，动作快得看不清，炒出来的菜没一根能吃，不是焦的就是生的，没想到回来还没好东西，奶酪有没有？布丁有没有？牛奶有没有？唉……你们慢慢用，我去夜市看看。”
　　“黑胡椒可以排毒养颜，将来你会吸引很多男孩子的。“凯瑟琳耐心地劝。
　　“不是吧？你看武侠小说里，哪个英雄人物中毒后是吃黑胡椒的？……好啦好啦，我吃就是了，“暗影晃了晃脑袋，“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啪啪啪……“众人乐了，放下餐巾拍手。
　　“再来一点？“
　　“啪啪啪啪……“
　　“再热烈一点？“
　　“啪啪啪啪啪——“
　　“哈哈哈，你们怎么这么乖呀……呃！”暗影痛苦地抱住头，凯南垂下手，用餐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擦过，握起叉子将牛肉送到口中，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凯南就像是为了揍暗影而生一样，无论他在不在，在哪里，暗影说话都得掂量着点。据科恩分析，主要是暗影没有养幻兽，这么面对面没有距离的保护，万一凯南火了，10个魔法师都不是拥有数只幻兽在身的杀手的对手，所以要乖一点，等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嘿嘿，事情就有转机了。
　　走进维素的办公室，这里的环境和他的给人的感觉一样，很大，也很整齐，所有文件资料一垒一垒树立在桌上，暗影坐在椅子上：“大叔，市政厅是否还有空缺职位？有的话替凯南安排一下。”
　　维素一愣：“什么？”
　　“我觉得还是这里好，可以帮我们看看东西，以后就能派上用场了，在黑暗城能做什么呢，顶多就是个看门的，一个不小心吓到人怎么办？吓到花花草草怎么办？影响黑暗城市容啊！”
　　由于暗影已经出了师，所以主要是构想大蓝图，然后由维素判断是否可行，凯南则接过光荣被修理任务，看大批文件做简要汇报。
　　当看着凯南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暗影终于理解到什么叫苦尽甘来，工作既不烦人也不辛苦，一觉睡醒只需要浏览几张纸，维素任劳任怨的性格也非常，清点杂七杂八的善后事务都自己包下，即使偷懒成仙如阿布也不禁感慨“天堂啊！”
　　为了让‘可爱’的下属早日上道，在折腾凯南的同时，暗影又把慧眼放在了几只小蝙蝠上。
　　“来，一二三四五六七，乖，给你吃好东西哦，“帝国总督的幕僚露出招牌笑容，撒了一大把好看的糖果在地砖上，将一块‘会议中，请勿打扰’的告示牌挂在门口，接着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叭，呀！“小蝙蝠高兴地吃完糖果，添了添爪子，睁大眼睛想再要一些时，忽然发现屋子的门被锁上了，厚厚的窗帘，黑洞洞的屋子，挂钟当当的响声，外面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呜……呜……”它们伤心地哭了。
　　“当！当！开饭咯！”暗影端着一大盘烤猪开了门，原来刚才是去买东西了，蝙蝠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心里骗子大坏蛋登时变成了千古英雄，当它们惊喜地扑上去时，暗影扯开一个卷轴，把烤猪封进了结节。
　　“这块大烤肉，你们很喜欢吃，如果我不给买，主人是不会想到的，对吧？我是真的很心疼你们，你们也看到了，伯爵给的工资才多少，我比谁都穷，对吧，这盘肉好贵的哦！排队的人好多哦！所以你们不能白吃这点东西，作为回报，帮我干一件事吧！“
　　据考查，厚颜无耻的人差遣别人心甘情愿干活的方式，就是从这里开始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