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觅寂》细数星辰

10、第 10 章

　　第十二章
　　他们和小艾吃完饭以后，小艾要去玩，叶颇寂要回家取个文件，再把她送回去。她抱着他的西服坐在沙发上等他。
　　手机滴答一声，提示有短信进来。她看着半掩着的书房的木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划了几下。
　　一条来自小艾的短信，她面色平平地点了进去。
　　“叔叔，我真的不放心她，调查的怎么样？告诉我吧。”
　　她往上翻了翻，“叔叔，你会调查夏觅鸣的吧？”
　　那人回，“这件事你不用管。”
　　原来，小艾这么不放心她啊。她把他的手机放回去，看着电视机的显示屏略微发了会呆。那么，怎么办呢？如果他真的在调查我？
　　“叔叔，晚上来你家吃吧？”
　　叶颇寂手里拿着个文件袋朝她走过来，“今天晚上可能会很晚？”
　　“几点？”
　　“说不准？”
　　“最迟几点啊？”
　　“十一点吧？真的要来？”他走到门后换鞋，没看她问。
　　夏觅鸣点点头，“来啊。”
　　“钥匙给你。我会尽早回来，饿了就做点东西或者叫外卖。”
　　夏觅鸣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衣服递给他，站在他身旁凝视着他。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夏觅鸣在他的厨房里活动，噼里啪啦，她没有听到外面钥匙入孔的声音。
　　“好香。”
　　她转回头，惊讶地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休闲的灰色毛衣，正倚在厨房的门边上看着她。
　　“这么早！”她放下勺子冲过去抱住他。
　　“是啊，被香味引回来了。”
　　她傻傻地笑。

　　“觅鸣，你的电话。”她在厨房观察参鸡汤的火候，那人站在客厅喊她。
　　“谁的？”
　　“0551开头的。”他已经举着电话站在了厨房门边。
　　她略微思考了几秒，觉得那帮人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不会听不出男声女声，更何况，现在手里忙着的她要把手机拿过来接听也有些奇怪。于是她说，“你接吧，可能是卖房的。”
　　电话一接通即是一个男人有些急躁的声音，“夏小姐，你的尾款什么时候给我？当初给你叶颇寂的行踪可是废了我们不少力气。”
　　“多少？”
　　“额，你是谁？”
　　“叶颇寂。”
　　那端的人登时挂了电话。
　　“多少钱啊？叶叔叔。”那人还不知道电话里是什么内容，放下手里的勺子回头看着他打趣。待发现他面色略显阴沉的时候，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叔叔，你怎么了？”
　　“夏觅鸣。”他握着手机的胳膊垂了下去，抬头看着她，目光深沉，让人无法读出他究竟在想着什么，“你回去吧。”他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夏觅鸣忐忑地跟了上去，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她刚想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那人已经迅速地转过身，把她拉到怀里又一个转身抵在白色墙面上。她低声尖叫了一下。
　　那人深不见底的眸盯着她。
　　她有些慌张，想伸出手摩挲他的脸却被他握住定在半空。
　　他的眸色愈发深沉，像极了风雨欲来时的天气。
　　“叔叔。”她用怯怯的声音喊他。
　　他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良久，他开口问道，“你从什么开始调查我的行踪？”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慌失措，“叔叔，叔叔。。我。”“对不起。”她低下头去，小声地说，“叔叔，对不起，我有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是我办不到，得不到。”她慢慢地叙说着，直到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清楚。
　　她派人调查他的行踪，走近他，为了三百万，为了重新修葺养老院。
　　那人渐渐松开她，只站在她面前静静地听她说着。
　　他看着面前低着头用忏悔的语气向他叙述的女孩，心思复杂。
　　“你回去吧。”
　　“叔叔。”那个女孩抬起头，用泫然若泣的眼神看着他，“对不起。”
　　“回去吧。”他闭了闭眼睛，松开了撑在她两边的手臂，站直了身子。
　　她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叔叔，饭做好了。我先走了。”
　　他略显茫然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个女孩走开了，他走进书房略显疲惫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昏暗灯光下青绿色的草地，心底里涌起一股酸涩。腰身突然被软软的双手环搂住，他猛地一激灵，偏头惊讶地看着扑在他身上的女孩，“你怎么回来了？”
　　“叔叔，我知道你生气了。你该生气，，我做错了，我本来想等你气消了再来找你，好好地道歉，跟你解释清楚。可是我害怕。”
　　“害怕什么？”他语意平淡。
　　“怕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了。”
　　他眯着眼睛平静地打量着她。
　　“叔叔。”她抬起头用猩红的眼看着他，“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他眨了眨眼睛，却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缝隙。可这话，在此刻，他不可能信。“夏觅鸣，你不该，为了让我原谅你撒这种谎。”他轻轻地推开了她。
　　她怔了怔，举起手用衣袖蹭掉了眼角的泪，然后看着他坚定地说，“我没有骗你。”
　　他冰冷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她竟不敢看他此刻审视的目光，那目光无形中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她定了定心神，轻轻地开口，“我真的很害怕，叔叔。”
　　“你该走了。”
　　“好，我走。”
　　他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饭菜已经被放在了保温锅里，他皱了皱眉，把饭菜取了出来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吃了起来。
　　别太沉迷，这放纵自己的时候该停了。那个女孩，也已经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也许还不够，但他不想太蠢。

　　“我不是说过不许给我打电话吗？”她站在人迹罕至的楼梯口，说话声缓慢又阴沉。
　　“夏小姐，我们只是收钱办事而已。”
　　“收钱办事？对呀，你们可不是已经收了我的钱？！现在干出这种事来？太不小心了吧。”她语意凌厉。
　　“很抱歉，夏小姐。”
　　“抱歉有什么用，我要的是赔偿。”
　　“夏小姐未免有点无理取闹吧。”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尾款我早就付给你？你给我打电话是推销吗？”她皱着眉头。
　　那端的人沉默了下来。
　　“还是说，一个叫什么艾的女孩子让你们打了这通电话？”她问出自己的猜测。
　　那边的人顿了两秒回答，“夏小姐，你想多了。”
　　那边挂了电话。夏觅鸣透过小窗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