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逝流年》杨斯钧

27、第 27 章

　　这些日子过多的事，让我不免有些愁怀。人们总是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那些令人厌恶的悲伤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我有去想只不过短短几天，唐葩死了留下没人照顾的卫夜羽。笑笑那么鲜活的脸却永远成为了黑与白的色调留在了石碑上。而小莫却也被人骗成了妓女，不过几日却似时过境迁。爱之戒上已经找不到笑笑了，小莫也只剩下断成一节一节的绳子。而小忧还在只是不知去向，也无法显示。我明明给她们的是最红艳的箭。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凄怆！我想不通，只是猛然闪过死神那阴森的脸影和那发着嫣红似血的刀。一瞬间我觉得什么都变得阴暗起来了。
　　一连几天，魏小尧都回来的好晚。我依然每天去医院照料卫夜羽。小莫也会偶尔来找我。我们不像以前那样张狂，只是坐着也许吃吃东西，也许谈谈天。我们话题变得越发成熟，从此她的口头禅就成了“这世上没有男人可以信的。”
　　魏小尧回来得很晚菜也总是热了莱凉然后再热。他一直说是加班。我没怀疑什么可直到小莫说“这是男人背叛的前兆。”
　　“不可能。”
　　“小爱，你太单纯了，可最后受伤的一定是你。”
　　我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动了。
　　我变得多疑很留意那些小尧身边的东西，其实一个人在外工作的男人多多少少会粘到女人的东西，因为这是世界上不止只有男人。如果是平时我根本不会注意到，可现在我不会放过意思所谓的‘蛛丝马迹’。
　　一个女人的丝袜被我从魏小尧的西装口袋里翻了出来。那上面还破例一个洞！我手拿着丝袜意识茫然。那时我发现我是多么的怕失去他。可这种欺骗的爱我不要！
　　我跑上床推醒睡如死猪的魏小尧，声量有些大地说“这是那个不要脸的臭狐狸精的，你起来给我说清楚。”
　　魏小尧还没清醒，含含糊糊地说“什么啊！我好困，老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明天说什么！我就要你今天说清楚。你每次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在那个婊子那了啊！你说啊！”
　　“老婆我好困，嘘！不要吵了。”他迷迷糊糊的说完就伸出一只手把我也带躺在床上，一会就传来细小的呼吸声然后声音慢慢变大！
　　我还是受不了这气把他的手一推，丝袜仍在他脸上我就甩门走了。
　　我无处可去最后一个人去了沉沦，踏入那里我就沉浸其中。最后我看见阳光时，他的脸在我的视觉中分成了很多个，其实那是我醉了。
　　醒来时我躺在一个很大的房间里呆着，空无一人。我开了门走出去，走了走就见到了阳光。
　　“你醒了！”
　　“恩。”
　　“过来一起吃吧！”
　　“我不饿。”
　　他也没强求只是一个人吃着也没问什么！我转头看了眼钟已经十一点了！我说“我先走了，昨天打扰了，改天谢你。”他抬头点点头。
　　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在车水马龙的路上，越发的茫然不知道终点站在哪！好像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到时间的尽头！
　　突然，我撞到了人，转身一看！“小爱”我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遇到小忧。她穿着一身高级服装样子就像个金领！“小忧，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我抱着她有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
　　“你不是蜜月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都哪辈子的事了！早回来了！到是你，害我以为你失踪！”
　　小忧尴尬的笑笑“我最近忙过头了！”
　　“算了陪我喝两杯吧！也不管小忧同不同意就拉着她走。
　　上超市买了些啤酒就回了家，小尧也不再，我一时有说不尽的伤。我打开一瓶酒神给小忧，她笑着接过。我只喝了一小口，小忧却干了！“真爽！小爱再给我一瓶。”
　　我看着傻了眼！接着又给了她一瓶。我看着她喝，自己却放下了酒。我淡淡的又带着点忧伤地说“笑笑死了！”
　　她像被炸到一样“什么？”
　　小忧看着我知道不是开玩笑，她骤然伤感起来“怎么…死的。”
　　我把我知晓的联系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故事。然后全部告诉了小忧。她叹了口气又拿起了一瓶酒喝个精光，这已经是第三瓶了！我想现在我无论什么只剩下忧伤了。
　　“小忧你这几个月怎么了！像失踪一样，我婚礼那天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电话里你哭了。”
　　小忧脸上的悲伤又加重了些！
　　“小爱想听吗？我说给你听！”
　　“行，你说吧！我听着。”
　　“吴忧，就是我爱的那个人，终于还是跟我表姐走了！在你婚礼那天，我满世界的找，街上的人像疯子一样看我！可最后我只得到一条写着‘我给不了你幸福’和一句‘对不起！’小爱其实我一开始知道，真的！他一开始就是当我是表姐的代替品。我只是他对表姐感情的一个寄托品。呵！当我表姐回到他身边了，他就没犹豫地跟着走了，一点留恋也没有！’小忧带着哭腔的说完，泪却没留下。我没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这段爱情是我射出的箭，虽然箭是红心的没错，但结果却是那么黑。我多少有些内疚。
　　小忧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知道我怎么当上经理的吗！“
　　我摇头。
　　她说“是用身体换的。”
　　我惊讶！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想生气又生不起来…
　　我无奈听着她接着说“女人这辈子还有什么呢？对爱情的憧憬完全破碎后我觉一切都是灰黑色的！连我自己都是。唯一能满足我的只有物质和权力位置。女人与之俱来的就是一种资本。只要你肯爬得多高都有可能。我做到了…可是小爱说真的我越是这样心里越是空虚，现在我的心只剩个壳了，什么都空了！”
　　我抱着她泪水扑簌不止，憋很久了吧！看着她哭着入睡的脸还流淌着泪珠，心里悲伤泛滥成光。
　　我抱不动她，只好拿了枕头让她睡在地板上。
　　一发呆就已是残照黄昏。
　　敲门声将我从冥思中惊醒。开门，竟是夏莲！最近总是出现那些一张张熟悉却失踪很久的脸，只是她们都是带着悲伤回来的。
　　夏莲穿得很干净，也体现出一种纯洁。
　　“找小尧？他还没回来。”
　　说着我就要关门。“我是来找你的！”
　　她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有些惊讶！“找我！“
　　她拉着我就说“你跟我来一下。“
　　说着我被她拉出了门，上了她的浅黑色林肯车。

　　车停在一家大超市很近的地方，我正奇怪呢，夏莲她打开了车窗。用手指着前面，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我震惊，是魏小尧他正在从一辆大货车上一次次的搬运货物。我当时就想冲下车却被夏莲拉了回来！
　　“你坐着看，这还只是开始。“
　　我出奇的听了她的话，坐着静静的看。
　　“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吗？”
　　我看了她半响摇摇头，她变成很轻蔑的口吻说“还不是你非要养个卫夜羽，也不想想自己有那个能力吗！现在到好害得他到处打工累得自己半死！我还真是奇了怪，他都没告诉你！哼，还真爱你啊！”
　　对于她的这番话我没回嘴，眼睛不转的盯着小尧那羸顿的身影。我觉得风通过窗吹进我眼睛的时候冰凉凉的还有点带着痛。
　　接着车悄悄的跟着小尧去了很多地方，大多都是用体力干活的地方。我看着他越变越疲乏的背影自己就越发的愧疚。夏莲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我给他的，都是我给他的。
　　可他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为什么一个人这么累这么苦也不说！昨天还为一条不起眼的丝袜生他的气。
　　转眼已经从黄昏转为黑夜。小尧在一个工地上搬运着沙石。我的泪又不听指挥的流了出来。夏莲终于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你下去吧！这是他最后一站了。”
　　我开了车门正要迈下步“趣爱！你好好想想和魏小尧在一起你能给他什么！想让他永远这样累下去抑或是放弃卫夜羽！你总要选择一个的。”
　　狠狠地甩上车门，双脚跑在沙地上差点就摔倒了。我从魏小尧身后抱上他那一刻泪流了下来。他转身一看是我！急得不知所措，他想帮我擦泪却发现身上没有个地方干净。最后干脆就吻干了我的眼泪让我别哭。我推掉他扛着的一袋水泥。拉上他的手就走，那上面有着厚重的土的感觉。厚重像是要将我淹埋。
　　回了家我还是哭着的，把他按坐在沙发上剥去他身上被沾满尘土的衣服，抽了几张湿巾，不停的擦着她的脸和手动作却很轻。泪水地上他的手，被我快速的擦掉了。他何时会这样呢？他是那么高贵，那样的工作他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碰，可是我值得他这样吗？
　　我抽了抽鼻子让自己别再哭，过了会等到泪水终于不在落下的时候我说“小尧我们离婚。”
　　他的神情是我想象中的震惊。
　　“老…老婆，你怎么了？”
　　“小尧，我不像你这样，为我你觉得值吗？”
　　他猛的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又哀伤地说“值！当然值！老婆我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别离开我怎样都没关系我又哭了。“怎么会没关系，我不要你为我放下你的自尊，不要。”
　　我推离他的怀抱，那么温暖真的好舍不得！
　　“小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忍心看你这样，又放不下卫夜羽。还有…其实孩子不是你的，是卫夜羽的。对不起。”说完，我就跑了。没去注意他什么表情，魏小尧追了出来。我躲起来看着他傻傻的跑进黑色的夜中消失不见。我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怎么去了阳光的家。阳光见到我没什么表情只是伸手抹干了我的脸说“怎么哭了？别哭！”
　　进了屋站着没坐“能在帮我付卫夜羽的住院费吗？”
　　“好!”
　　他没犹豫。
　　“你说个条件吧！我不想欠你这么大人情。”
　　他样子很认真地想了想“那你就嫁给我吧！”
　　我犹豫了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