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逝流年》杨斯钧

26、第 26 章

　　一早小尧看我还是不舒服就让我在家休息。一个人去了医院带我去照料卫夜羽。一个人在家呆着呆着就饿了，到冰箱里找了个面包，刚吃一口胃就突然一抽我急着冲去厕所干呕了一会，呕的很难受。我想是这些天太多事应接不暇的有些受不了上火了吧！
　　到了晌午觉得好受了些，就去了医院。进了病房门刚好与魏小尧碰上。
　　“老婆你怎么来了！我刚要回家呢！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怎么了！”小尧过来拉着我的手担心的问。
　　我笑笑说“早上没吃饭饿了吧！没事。”
　　“那怎么行！走我带你去吃饭。”被小尧拉出去前回了一下头看到卫夜羽平静的脸安心多了。
　　街道上车水马龙的看上去那么匆忙。魏小尧把饭端到我面前，我只是看了看就一阵反胃。冲去了厕所干呕了会就走了出来，门口站着小尧
　　“怎么了。”
　　“没事早上就这样可能有点难受吧！回去吃点药就好了。”
　　魏小尧拉着我“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啊！走我带你去医院查查。”拗不过他只好去了。
　　医生笑脸盈盈地告诉我怀孕了。魏小尧温柔的抱着我，笑得那么幸福那么开心。我被他的开心渲染，从开始的诧愕转为欣喜。医生接着给我说了一大套注意事项，魏小尧说上厕所就出去了。
　　当我走出医院的房门，我觉得真的快晕了。那么无力，我该怎么办。“老婆怎么了！脸一下子怎么这么难看。”看着迎面而来的小尧我突然觉得歉疚。
　　“没事。”
　　然后就跟小尧回家了。
　　魏小尧在做菜，我独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无心去看。医生的那句“你怀孕三个月了！”
　　总是徘徊在脑海之中不消不散，跟他说这是卫夜羽的孩子呢？还是不说！良久，良久想不出。
　　“吃饭了。”不知何时过来的小尧唤回了我。他坐在我旁边，我抱着他头枕在他肩头。
　　“老公，我想说个事…”突然电视上的一个画面吸引了我。看清楚后我险些晕过去。
　　那是一个很凌乱的房间，书还有很多东西都散落一地很杂乱，笑笑就在那些不满纸团的地方头发散在地板上，手腕上有很长的一道血痕，眼睛是闭着的。
　　当我忐忑的跑到医院，一个人拉开了装着死人的铁箱。笑笑粹白的脸让我见的伤感，我哭了抿着嘴不想哭出声。笑笑像只是睡着了。
　　那嘴角淡淡的弧度，那样子就像在梦中很快乐一样。我站了会始终无法忍受从尸体上发出的浓郁臭味，就跑去了卫生间。
　　从医院出来我一直很迷惘，不知道该去想什么。二个月之前还是那样鲜活的面孔现在却只剩下冰冷。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却让我觉得物是人非，所有的东西都变得越发的残酷。
　　魏小尧上了班，他本想请假的。我没让，他就只好去了。昨晚打了电话给笑笑爸妈，他们是哭着来的，也是哭着带走笑笑的。我始终怕伤感怕会哭，就没去送。笑笑今天该入土了吧！小尧不让我去，也不让我去想。他说这样对孩子不好，我还没想好要怎样和他说孩子的事。
　　现在的这些事已经让我快窒息了，我不想再去想别的了。
　　晚上，小尧没有按时回来。我打去了电话，很吵相似在街市上他说有事今晚会很晚回来，我只是哦了一声没去理会。
　　挂了电话我又打给了阳光。
　　“你在哪？”
　　“我在牛郎店了。”
　　“你等我，我去找你。”
　　就挂了电话，其实我是想说我怀孕了就不工作了辞职的，这些在电话里也能说，只是一个人在家怕得慌，就是想出去走走。
　　到了那，坐在座椅等着阳光下来，却发现这个位子是曾经那次和她们一起来是坐的地方，记得那次还被两个老女人看不起呢！只是现在笑笑死了，小莫小忧失去了联系，我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阳光从楼梯上慢慢的走下来。
　　“等很久了！”
　　“没只等了一会。”
　　“有什么事这么急？”
　　“我想辞职不干了，我怀孕了。”
　　阳光愣了半秒“哦，没关系你可以休产假，反正最近没什么事做。”
　　“可是…”
　　我抬头突然一个倩影进入了我的眼眸。是小莫！对！我不会认错的，就算她现在浓妆艳抹的那么妖冶，可依然藏不住那眉宇间的娟秀。
　　我扔下阳光，朝小莫跑去。
　　“小莫！”
　　她缓缓转身脸上生百媚，看见我呆愣了会，又笑得魅惑地说“小爱！”
　　我有点生气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三楼工作。”
　　刚好阳光也走了过来“阳光，你们这三楼是什么地方。”
　　“二楼牛郎，三楼妓…”其实他没说的时候我多少也猜到了，只是听到的比想得更气。我拉着小莫就大步大步的走了出去，小莫嚷嚷的叫我放手，我没理会。

　　我拉着小莫去了附近的公园，顺便买了瓶矿泉水。把小莫甩到了公园的长椅上，她在不停的揉着手对着我刚要说什么，我就把一瓶水泼在她脸上。随从脸上淌下带着些粉妆一起滴到了那些鲜艳的衣服上。
　　“趣爱，你疯了是不是，神经病啊！”
　　“我疯了，你他妈看看你现在什么个鬼样子，你能耐啊去做鸡了啊！说出去都笑死人了，我趣爱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的啊！”
　　“我用你管啊，谁他妈稀罕你这朋友了。”
　　“成莫，你有胆在他妈给我说一遍，你看我不打你。”
　　“你打啊！你打死我得了！我就他妈不稀罕你这种朋友…啊！姓趣的你真敢打我！”
　　小莫也一手伸过来我叫了一声“啊！”
　　我们相互只是抓着头发，没有真的动手。小莫头发上的装饰品和发夹刷刷的掉到地上发出声音。
　　我们拽了好一会，知道小莫眼睛里半掯着泪。我心痛的松开了手，低头一看手上还有些她带着卷的发，她随后也松开了手。我无力的坐回长椅，她也跟着坐下。
　　“对不起。”我说。
　　她坐着半低着头什么也没说，昏暗的路灯灯照在她花了妆的脸上有些怪也有些丑。
　　“笑笑死了，前两天的事。”
　　小莫转过头有些惊讶，可惊讶之后就没什么神色了。
　　“怎么？做妓女做的这么绝情了！”
　　“不是。我只觉得笑笑的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我有些不懂“怎么说？”
　　“上两个月你结婚那天，笑笑和她男朋友林博去你的婚礼。结果没找到车，她们在街上边走边走，后来也不知道哪来的一群人开起了枪打向他们身后的一辆车里。结果那辆车里也是一群带着枪的，两伙人就打起来了。笑笑和林博就在他们之间。当时可能挺乱的林博就抱着笑笑保护着。最后车里出来的那伙人全死了，另外一群人也跑了，林博中了几枪当场就死在笑笑的怀里了。”
　　我听着很伤心，觉得想在听故事不像真的，可有那么血淋淋的真实。“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去找过笑笑，她说要报仇杀死那些人，我当时以为她只是一时的气就没在意，安慰了她一番就走了。谁知道过几天再去找她，人就不在了。我当时想他也许就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吧！就没理会，知道前些天看到报纸上写了一个女人杀了五个黑衣男人，当时我就猜是笑笑干的…也许她这样也好，死了也不会在痛苦。“
　　“你怎么这么说啊！那是我们在一起好几年的姐妹啊！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我有些激动。
　　“那你说我应该哭了！如果笑笑还活着现在说不定已经在牢里了。监狱里的生活不会比死了好。”
　　我一时无法反驳，只好沉默。
　　过了一会，“那你呢？为什么好好的要去做妓女。”
　　“我！”小莫指着自己，然后很大声的笑响彻天际。那妩媚有些沧桑。
　　我从没想过想小莫这样文静的女孩会变成这样，就算地球爆炸了也不可能！可是她就在我面前变成了这样！那般风情。
　　“我…可能还不比笑笑呢！毕竟笑笑还爱的那么真，还有个不惜生命的男人爱过，可我呢！被人骗还那么傻，说来也真巧也是你结婚那天，我本来那天都准备好要去了，谁知道光陈那个该滚回他妈肚子里的混蛋，骗我说有急事，结果我把所有的钱都带去给了他，他到好把我给卖了，我就让一堆男人给□□了。其实小时候总听人说‘被人卖了还能给人数钱’只是从来没想过我会是那种人。之后光陈那王八蛋跑得无影无踪的。过了几天那家店就找到我说我被卖给他们店里了让我去当鸡，还拿出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签上我名字的纸。我真不知道我他妈的到了什么霉，被我暗恋这么久的男人骗了…小爱，其实我也挺苦的。”
　　小莫趴在我肩上哭的梨花带雨的。看见她现在的样子觉得自己刚才挺过分的。“小莫放心，我会帮你从那里出来的。”
　　小莫擦了擦泪“小爱，不用的，我习惯了不觉得苦了。”
　　她这么说去怎么也无法淹去眼角的那抹哀伤。我知道她怕我麻烦，怕我去求人欠人情。她一直都这样不想欠人什么，永远那么默默忍受这一切。
　　让小莫家去了，叫她不用担心我会让一切归于平静的。我去求阳光也谈不上求只是知会了一声，他就二话没说的答应了。虽然他没要求什么，但这个人情我是欠下来了。
　　那晚回家以为小尧在家等我很久了，没想到打开门里面幽暗无光。我洗了澡，从浴室出来都十点多了小尧还没回来。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时间悄悄地流过凌晨十二点多门终于开了，小尧进来对我说了句。
　　“老婆还没睡在等我！”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就进了浴室，水声哗哗的响了起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站在浴室门口。水声伴着他的声音一同传了出来“恩，我加班。”
　　“哦！那我先去睡了。”
　　“恩，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