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逝流年》杨斯钧

28、第 28 章

　　再次见到魏小尧已是半个月后办离婚的地方。他还是艰难的签下了名字，那时我才发现魏小尧一直都是听从我的只要我就坚定他不会说二话。就像我说去阳光那工作，无论是我用什么方法他最后还是依了，这次也一样。记得他说过‘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把你以前的好翻倍换给你，不会再让你伤心一分一秒。”
　　他做到了只是我对他的好觉得负担太重我受不起。
　　可是当我离开他的时候才知道，我有太多放不下，才知道我有多么爱他。

　　和小忧走在街上东逛西走的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小忧抱怨着“小爱，你上次真过分把我自己仍你家睡着，醒的时候你有不在家。”
　　我只说了句“对不起。”就没再多说话。总是觉得最近话总是很少。一天都说不上几句。大多时候都在想事，想着卫夜羽，笑笑和魏小尧，从相遇一直想到现在。
　　蓦然我抬头见刚好看见夏莲挽着小尧，样子真甜蜜。他们向我走来，没有打招呼只是擦肩而过。可不一样的是夏莲在笑，我却在哭。
　　已经四个月的神韵现在已经很胖了。前些天夏莲来找我。她穿的和那天来敲门时一样。夏莲没有挑衅，刺激我的意思。只是满脸洋溢着幸福，我确定这次她没有演戏。
　　夏莲说她跟过的所有人中还是小尧最好。所以她要抢回来，她还说她会让小尧忘记我她会给他幸福。
　　我只是淡然的说了‘谢谢’两个字就请她走了。
　　之后就传来了夏莲的凶耗。法医鉴定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摔断了颈骨骨当场死亡。我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是脸色有些惨白，身体不断发抖的小尧。
　　我缓缓地走过去抱着他
　　“别怕，没事。”
　　他拉着我的手“小爱…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就算…就算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会爱他的，小爱我现在有钱了！你回来吧！我求你。”
　　我轻慢的推开他苦涩的一笑“我不能…”然后我轻身离开了，泪水又流了下来。我只是想来看看他，见他没事我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只是我真没办法那样回去你身边。如果那样我算个什么人？怎能对得起阳光。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低着这头“就算是吧！”
　　然后跑出一眼的玻璃门，外面乌云满天沉甸甸的如同我的心。
　　我回了阳光的别墅，一进门就听见他静静地对着天空似呢喃的说“时间快到了吧！”
　　我有些冒失的问“什么到了！”
　　阳光转头看我突然变得很惊讶，却又转回头半是真半是玩笑地说“我死的时候到了。”
　　“你会为我而死？到底你那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要改变命运吗？”
　　他摇摇头说“改不了了，小爱你是我的毒，我只为你生。”
　　我还没明白他的话，就被他抱住了。那怀抱有着诀别的味道，让我觉得伤感。很久很久就像时间定格了一样。
　　“小爱…我爱你。”
　　我带了很久，最终只能给他一个抱歉地回答“阳光…我现在心里已经沾满了两个人，再也没位置留给你了。”
　　阳光点点头“我只是告诉你而已，只是让你记的有我这样的一个人爱过你。”
　　我抓紧他背上的衣服“不会忘。”
　　“我想那时会忘的也许是我吧！…小爱，关于你的所有答案都在宙斯那老头哪里你去找他吧！”
　　我不明白他会忘是什么意思，但我当时太激动就没想那些！

　　当我穿上那嫣红的衣服，才发现那衣服可以随着身体的变化改变胖搜，这衣裳不错。
　　我找到宙斯的时候，他站宇宙中。他的前面是银河系光怪陆离的美，那种瑰丽那种深邃任谁见了都不会忘记。宙斯在那就像一个掌握宇宙的神，有种遥不可及的样子。
　　没等我问什么，他就先说了句“我带你看看这里吧！”
　　这句话让我把想说的全咽回肚子里了。宙斯带我四处的在宇宙中走动，观赏着这些壮丽的绚丽的星星。
　　“知道一颗星星多久才会消逝落成流星吗？”
　　我知道但没回答，他接着说“几十亿年，可是人类呢！只有短短的几十年而已！爱神，那些星星经过了漫长的摧残与等待才换来划过天际的哪一条弧线的美，你觉得星星与你哪个更悲惨！”他笑得很温暖，瞬间粉色调驱走了宇宙的黑色背景。是樱花！漫山遍野的樱花。因为风的轻抚花瓣飞满苍穹，也飘满我的全身。
　　“花的一生从含苞待放的花苞到馨香瑰丽的盛开，被封摧残过被雨欺打过只是为了那短短的美丽，爱神人是需要磨练才会美丽，才会懂得的！”
　　“可为什么那些磨难都那么残忍！我放不开。我觉得那些人那些事冥冥中与我有关系，你告诉我。”
　　“孩子你在这再想想吧！”他拍了拍我的肩就消失了。
　　一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人。粉色的花，粹白的穹，鲜亮的暖色调。可却是那么的孤寂。我坐在一棵树下看着樱花成群地飘起落下，沨沨的声音透着凄凉却是那样的暖色调。
　　很久很久，好像过了一个季节一样。那些樱花只剩下枯木了，棕色的树显得更加荒凉。突然我看见一只蝴蝶飞过来。我顺着它飞的方向望去，它停在一个没有破开的蛹上，一会又飞走了。我看着那个死蛹摇摇头，最终我还是没能放开，起身离开了。

　　阳光的家门口围了一群警察，警车也有几辆。当我进门的时候阳光就躺在血色中，干净的西装上有着几个血洞。看见这些眼泪突的就流了下来，阳光死了！是因为我？
　　警察在家里到处的找寻着线索。我还是穿着神装没人看得见我。我有些艰难的迈着步子。突的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我蹲下捡起来，看到后哭得更厉害了，泪根本都止不住了，我摇着头不敢相信。那是一枚戒指，魏小尧和我结婚的戒指。
　　转身我就冲出了家门，跑去了小尧那。
　　楼下还停着一辆轿车，车门大开着。驾驶的位置上全是漫过的血迹，我抖着手把车上的钥匙拿下来狠狠地关上车门。穿过楼梯总是在地上能看到斑斑血点。我拿出钥匙打开门，地上有着弯弯曲曲的血线，那条线一直停在小尧脚下。我关上门，小尧用手捂着脸埋入慌乱与恐惧中。
　　我走过去心里五味混杂，轻轻地抱着他说“别怕。”
　　他在我怀里抬起头“小…爱。”
　　小尧反抱得我更紧，我不停地说不怕，直到他安定下来。去了厕所拿了纸和布冲出了房间我急促地擦去每一处血迹，车上的楼梯上的我自己就都显得那么慌乱。
　　最后终于确定没有血迹了，就开始回屋收拾，一遍一遍的擦抹一遍一遍的洗刷。房子里终于看不见那刺眼的红了。我脱了小尧满是血的衣服却找不到凶器。
　　我摇着小尧“刀呢！刀呢！小尧你快说刀呢！”他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扔了”。
　　“扔了！扔哪了！你扔哪了！”
　　“楼…下吧！”
　　我又跑去楼下到处的翻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用纸包着到带回楼上，冲去了它上面残留下的血迹。然后放回厨房，我洗着他的衣服，狠狠的搓一遍一遍的换水。最终还是洗不掉，我用剪刀把衣服带血的地方剪成了一个一个碎片，把没有血的地方剪成抹布，还用它们擦了几下家里脏的地方。最后我把带血的地方和那些纸和抹布用火烧了，把烧成的灰用水冲走一切就都结束了。
　　一切都宁静了黄昏已至。那平时我喜欢的光色看上去却是那么残忍，那么没有希望的存在，那么绝望。
　　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我知道自己做的大多也是徒劳。纸包不住火。只求火烧的小一点能让纸多包会。魏小尧睡得像孩子一样安静。他因为我杀了注定为我死的阳光。一切都好像因我而起的，那也就因我而结束吧！
　　第二天一早我做满一桌子菜，然后给小忧打了电话，让她买点东西。我用非常甜的声音叫醒了魏小尧。
　　“老公，起来吃饭了。”一切都像结婚那时的温馨，只是在这种时候让我觉得可悲。
　　小尧起床的第一个表情就是奇怪但也没多说。
　　饭后，我说去郊游，他悲伤的点下了头。我没让他开车，而是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向最近的山上缓缓的骑去。这让我想起上高中的时候，他每天都是这样的载着我，在大街上大声地唱着歌。
　　我戴着白色的太阳帽抬头的时候阳光明媚却不刺眼，一排笔直的杨树哗哗的向奏的是悲伤的乐章。一路上很静连过往的车都寥寥无几，一切都静的伤情。把车锁上我们就牵着手走上山，像一对坠入爱河的恋人。谁知道这样的浪漫面对的是生死离别！
　　六月的天已经变得炙热，但因为是郊外少了城市的烟气。就多了些凉爽“小尧…”
　　“恩。”
　　“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相爱了，没有那些人的经过，没有那些阅历，现在的我们是不是会地久天长？”
　　小尧笑了只是淡淡的一下什么都没说。
　　“我想会吧！可是那些经过已经发生了，小尧我们是因为错过而变得苦涩吗？”
　　小尧抱上我“小爱，无论什么！现在有你陪着…就够了。”
　　我们找了个背静的地方看着芳草凄凄，我不停地说像似把一辈子说的话都说出来一样。小尧只是听的入神，听的伤心。
　　最终我终于说不动了，只好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带着疏懒的味道，我坐在车的后座环着他的腰，风吹掉了帽子我没去捡，发丝被吹得很乱。我手收的紧紧的怕是失去，万般不舍。
　　回了家一个地方找到了让小忧找的东西！我把那东西握在手里上了楼。
　　小尧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不知想什么，我拿了瓶红酒打开到在两个高脚杯里。打开那袋□□。我欠魏小尧的，阳光的都太多，那就让我来承担一切吧！
　　伸给下要一杯酒，带着□□的那杯。他接过但不小心溅了一身我放下杯子进屋拿了几张纸边擦着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还…”我没说下去怕他听出来什么变改口道“来，干杯。”
　　我拿起面前那杯满的一口喝了下去，我看着他和干了那杯酒然后倒了下去，没想到药效那么快！
　　“小尧，对不起，我代替你去自首。一个人你好好过，别想我。”
　　我走到玄关。可就在我去开门的时候。头一晕就无力的晕倒了，般倾泻中觉得有人把我抱上沙发，还有很长的喃喃在耳际喧闹，是小尧的声音。“老婆，你好傻，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有手轻轻拂过的感觉“我爱你这是永远的夙诺，小爱，真的好傻，你有什么能瞒过我呢！就像你说的因为错过，我们变得苦涩，该承担这苦涩的不是你。小爱我走了，好好过。”
　　最后一个吻随着最后的意识一同消逝。

　　当我睁开眼睛，黑色渺无际崖的沉淀了下来，一切都安静成死寂。我起来去摸索着灯的开关。啪昏暗的灯照亮了小小的这里。
　　“小尧。”
　　“小尧。”
　　“小…尧…”
　　我无力的喊叫。回应的只有回音，我哭了小声的哭了。
　　我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封信，落款是小尧。
　　小爱：
　　你有些时候真的啥的可爱，你真以为我会猜不到你想的？小爱，其实我不值得的，真的一点也不值得。因为是我害得卫夜羽变成那样。对不起，我本以为这件事刻意隐瞒你一辈子的…
　　结婚那一天你说戒指忘带了，其实我知道那是你故意的，我知道你爱他多余我。那时我就很狠，直到我拿着戒指开着车会去教堂，也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老天给了我一个机会。我开这车看见他，然后我撞过去他为了躲我撞上旁边的护栏。真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冲昏了头，小爱听了这件事你恨死我了吧！可是你恨不了多久了。我的手上全是鲜血，我根本活不了的。我害了卫夜羽杀了阳光，也害死了夏莲。其实那不是意外，从你离开我那时起，夏莲就一直陪在我身边，但我始终忘不了你。其实她也看得出来，她不停的提醒我你离开的事实，她甚至往我的帐户转很多很多的钱，只为我留在她身边。直到有一天她嘲弄地说出那些我没相信你的事实，还有她的伪装。她还说其实他被□□那次根本没有怀孕只是让我恨你，我当时很气一时失手她就滚了下去。小爱这就是我应有的下场吧…

　　那个时候的我应经泣不成声。

　　魏小尧承认了所有自己的罪行，被叛了死刑。只是我从那之后就从没再见他。就连他被判死刑那天我都没去见过。但却总是哭，想起就哭。每天都往医院跑像在躲什么！但每看见卫夜羽我也会哭。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去见魏小尧我搞不清自己的心。
　　直到有一天小忧打来电话“小爱，魏小尧怎么入狱了！是不是判了死刑，喂！小爱要不我看看能不能找找人判个死缓什么的…喂！喂！”我又哭了什么也没说就关了手机，跑去了监狱。
　　站在那扇黑色的大门前，心里的苦涩无限扩大。进了去，告诉了一个警察我找魏小尧，他就带人去了。我坐在这里四周有些阴暗，从窗户里射进来的光成了这的对比，我面前是一扇玻璃很亮很透明。我可以轻易的看进里面的悲伤。脚步声传了出来，我站起来逃跑了，我竟逃了！
　　靠在探视厅的门外，听到门被拉开时沉重的声音。听到里面有人骂了句
　　“他妈的人呢！怎么没了！”铁门再次响起时我听到了小尧在呢喃“小爱，你还是不想见我吗？”
　　我一下一下的顺着墙滑坐在地上，手捂在脸上哭了。

　　对于魏小尧我才知道那并不是恨，我只是无法面对，怕见到他我会哭，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怕见到他一脸的伤心，我怕面对他的眼眸。我怕他说对不起。我怕许多许多。可当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是小尧被枪毙那天了。我奔跑在大街上，脱掉了高跟鞋，摔倒了无数次。到了法院门口，那些人不让进。当我穿上神装穿过墙壁，枪声猝然响起，魏小尧的眼泪和我的哭泣的声音混扎在一起，成了最悲伤的音乐。当我想起他倒下时那一抹半是失望半是自嘲的笑靥，我无力的晕倒了。

　　你说过如果没有错过！我们现在也许天长地久，可是不能了。也许像你说的我们错过太多，错过的太多也就不能在一起永远了。枪声响起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想见到你吗？你不知道。直到我倒下，你始终没有出现过。也许只有我的尸体能窥视到你吧！只有尸体才能得到你的怜悯吧！小爱，上一次来监狱探望的是你吧！可是你还是逃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痛，小爱就连我死也换不来你的一次回眸吗？真的那么恨我吗？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曾经在求婚的时候说过，我会给你幸福，永远不会让你在因为我流一滴眼泪，可是我没做到，一件都没做到，我没能给你幸福，还总是让你哭泣。小爱，我是不是很失败。但我有最后一个乞求，在我活着的时候你总是哭，那就在我死之后不要看到你为我流一滴你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