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秦末》鬼月

5、爷爷是范增

　　当我醒来的时候，触目惊心的是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我几乎是尖叫着坐了起来，将那个硕大无比的脑袋吓地后退了数步：“虞……虞姑娘，你……发生了什么事……事情？”结巴的好象闷葫芦的声音在我脑袋两旁响起：“你……你怎……怎么落……落水了？”
　　眼睛似懵懂的婴儿睁开，适应着柔软的阳光。我在什么地方？我刚刚不是在深夜里的考古馆里吗？我拿着那把莫名其妙的剑，后来，后来像被催眠了一样，再醒过来却看见温柔娇丽的阳光，我置身于一片美丽不似现世的桃花林中——那种就像书中虚构的世外桃源一样，而且身边多了一个怪异硕大的脑袋晃来晃去，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使劲打了自己一巴掌，却发现疼的厉害，这一巴掌也吓坏了我身边的结巴男子。
　　他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我要疯了，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而且要命的是我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过了水的鸭子，身上的衣服也吓人的怪异，此刻发现，我的衣服和身边笨拙男子的服饰像极了仿古潮流中的另类装扮，而且我好象不对头，我应该是挑染成红色的短发，可是现在是一头长及膝盖的黑发，身上的衣服叮叮当当的，复杂过头。
　　我真的吓坏了，难道我变异了，文彬呢？他也变异了吗？我挣扎地站了起来，脚上那双精致的绣花鞋让我觉得自己像极了小说中的女鬼，而且落魄到了极点。
　　“阿虞！阿虞——”远远地，随着一个焦急的呼唤声，一个中等身材的老者像疯了般地向这边奔过来。
　　“范……范伯……”结巴男人回应着老者，声音吓人。
　　未等我明白过来，老者已经奔赴到我身旁，激动地老泪纵横，一把将僵冷的我搂在了怀中：“阿虞，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是不是要吓死爷爷？你什么时候才能叫爷爷安心呀！”
　　我脸色苍白，一时间无法明白，顿时昏了过去，当然我不是虚弱，而是被刺激地宁愿昏死过去。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转移到一间干净的房间里，很简陋，灯光昏霍，是那种我见都没有见过的油灯。
　　我没有再改变，我还是仿佛女鬼的样子。令我惊讶的是床头的老者说的是2000多年前的楚国话，我很清楚，我深深迷恋前秦各个国家的语言，也做了很多的调查和研究，连我的中文教授都认为在古代语言上我是个天才，我几乎掌握了前秦大部分国家的语言特点。在和老者不是很困难的对话中，我明白了我现在是一个叫做阿虞的女子，身边这个自称是我爷爷的人是一个不问世事的读书人，在我身边笨拙的大脑袋男子是从水里把我救出来的邻里。
　　“爷爷？现在是什么年代？或者谁是皇帝？”我暂时打断老者絮絮叨叨的谈话。
　　老人一听，两行老泪纵横，突然抓住我的手：“阿虞，你怎么变做如此？爷爷不该辱骂你！使你变得如此糊涂！好象连爷爷也都不清楚了，我是和你一直相依为命的爷爷，这已是秦朝，不能乱说的！当今皇帝是二世皇帝！”
　　秦二世胡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那我应该疯掉了，这怎么可能？太可怕了，我怎么到了秦朝？
　　“阿虞？你怎么了？你在猜忌什么？你有无大恙？”这个自称是我爷爷的老者对我的关心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必须冷静，我不能慌乱。我的心又在骤然变冷？为什么是这样？难道是别人给我开玩笑？
　　我慌忙抓住老者的手：“爷爷？你在和我开玩笑？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认识我爸爸，还是我妈妈？还是我的朋友？”
　　“阿虞，你在胡说什么？你是孤儿，是爷爷把你带大的，你难道忘记了？你还是先休息休息，我料想你一定吓到了！爷爷却给你弄一些粥饭。”老者想必被我吓到了，脸色苍白，眼睛红肿，手指颤抖。
　　我彻底绝望了。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以前看过很多有关时空穿梭的故事，自己也憧憬过，可是那是因为我知道不可能成为现实。如今，真正的发生，真地感觉很可怕，有一种无助的绝望，身体和灵魂仿佛被某种力量抽空了，这到底因为什么？对了，我的脑袋猛地想起了那把不知名的黑剑，就是那把剑，对了，就是那把剑，当我拿起那把剑，就什么都不对了，我似乎还听到了犀利的猫叫声，我想起来了，桃花，头脑中浮现了太多太多乱七八糟的情景。
　　一定和那把剑有玄机，可是隐隐约约间感觉很不对头。
　　我翻身下床，腿有点软，身子轻了许多，好象不是自己的。脚底下碰触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我的躲闪中，那团毛茸茸的东西发出了猫尖利的叫声，好似也是惊吓过度，垂首，发现是一只黑色古怪的大猫，眼睛宝蓝色，身子抖瑟着，神情和我一样不知所措。
　　我绕过那只猫向外走去，这是一套一的茅屋，真是很希奇，屋里的陈设简陋至及，都似是自己动手做的工作。天已经黑了，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外边，外边炊烟袅袅，有刚才那老者晃动的身影，肯定在张罗着饭菜。当然，无论古人还是今人，一天三餐是非常正常的，没有改变。
　　此刻，我心似死水，我知道我无从选择了，因为时间已经选择了我，我的魂魄回到了秦朝——为了那缠绵不清的感情，为了那离奇不详的历史，我来到了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