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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四十一章 ...

  •   无间总坛
      火莲自打回来就埋头扑到密室里,将所有死间的资料一股脑的取出来,每整理一份名单他都心痛不已,“这些都是,随着无间道的建立出生入死不顾性命的弟兄,是无间道的幕后英雄,也是无间道的耳目,如今真的要为了爹牺牲他们吗?可是不然呢?一天的时间,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爹被他们折磨,我怎么能够……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受人威胁,如果孩儿真这么做了,爹您能原谅孩儿吗?爹,孩儿该怎么办?孩儿到底该怎么办?您在哪啊?如果现在是爹在,他会怎么做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损失降到最低,除了那些明显已经叛变和很可能叛变的死间,还有那些处在低位之人,名单中虚虚实实,想要瞒过他那样聪明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十句真一句假,要尽可能保存死间的中坚势力,保护那些最紧要部门的弟兄。可是这样做……呃,嘶……啊”愈是投入,火莲的头就痛得越厉害,直疼得像要炸裂一般,疼痛至极以至于完全无法凝神思考。如果可以,他真想用脑袋撞在石桌上,可是不管心再痛,头再痛,他都只能坚持下去,爹还没有回来,他的身上还肩负着整个无间道的存亡,他绝不能倒下。
      郊外
      “东西都带来了?”耶律峰斜睨了一眼有些凌乱的火莲,心里颇有些得意,就凭你,跟你我斗?火莲扬了扬手中的名单,“我爹呢?”“扔过来。”火莲迟疑了一会儿,“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再过一刻钟那边再没收到我的信号,展颢的一只眼睛就再也不属于他了。”火莲狠下心一扬,花名册就像蝴蝶一样飞落到耶律峰手中。耶律峰随意翻了翻,“就这些。”“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耶律峰冷笑一声,“你还能找出更多的。”说罢,慢悠悠的取出信号弹,火莲慌了,“你干什么?”嗵的一声,烟花在空中璀璨绽放。“放心,在我没拿到所有名单之前我是不会让他死的。”“你又想干什么?”火莲急了,这回却冷不防的被从身后冒出的两人摁住,“呃,放开我。”“我就知道你会着急的,我可不想再和你打一次。”“我爹呢?让我见他,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耶律峰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丢给火莲,竟是展颢早年从军时展家军的军令牌。火莲鼻子一酸,这块牌子展颢从来看得像性命一样重要,展颢说过这是兄弟们用铁血换来的,哪怕是自己,展颢也从未让他靠近过一步,“爹……”“见此令如见人,展将军当年在战场上就曾说过,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落在我的手上。真不知道他要看见了这一幕,会是什么感觉。”火莲双手握着令牌捂在胸口,心中默念了一百遍“爹,对不起。”“这就算是交换你今天这些名单的筹码,记住,我要全部死间的名单。”
      耶律峰转身离去,只留火莲一个人跪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萧索、悲怆,而且绝望。火莲蹒跚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踉跄着好几次差点摔倒,“呃……”心里滴血似的疼痛,他恨自己,好恨。只希望,昨夜送出的消息能先一步到达他们的手中。
      辽境醉乡酒馆
      “酒醉人不醉,梦里不知身是客。老人家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老板娘我在此地阅人无数,您可不像一般人啊。”“老板娘,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啊,能把我这又脏又破的老酒鬼请到这酒馆的雅间里来,莫不是请我喝酒。”“酒?什么酒?”“清风露。”“清风玉露,自是人间琼酿,老人家果然品味不凡哪。”老板娘对着身后拍了两下手,一副精致的酒具便端了上来,纤手举杯倒酒,“酒入愁肠,能断了相思之苦,解了思乡之愁。在这醉乡酒馆中,任何人都能将前尘旧念忘得一干二净。”展颢凝视着这自高处而落的酒,似乎心有所会,转而道:“能解乡愁,可能解比干剖心之痛啊。”老板娘眉心一凛,“鬼神同泣。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是来通知你的,早做准备,小心釜底抽薪。”放下酒杯,“这酒,还是留给别人喝吧。”转身离去。
      “将军,这些名单怎么处理?”“先不着急,我们现在还不能断定这其中孰真孰假,又有多少是我们的人,保不准他会设局让我们不明不白地自相残杀。交给她去处理,那边的人她熟,告诉她先别轻举妄动。”“是。”
      无间总坛
      夜半时分,火莲恍恍惚惚躺在密室里,似睡非睡,“爹,爹……”混沌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可定睛一看却是满头满脸的血迹,“啊,爹,爹……您怎么了?爹,您在哪啊?爹……”火莲猛地从密室里的炕上爬起来,双手用力揪着炕上的被子,惊呼着:“爹,爹,爹……”脑袋一阵剧烈的撕扯,“啊,嘶……”火莲这才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浑身已然被冷汗湿透,抬起袖口拭了拭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自从发觉自己发病的症状以来,他常常需要在夜半时分偷偷沉入冰冷的湖水中,以此保持自己的清醒;得知展颢的安危后,他依靠这冰冷的刺激也变得越来越频繁,时间越来越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撑不下去。
      滑坐在炕边,凝视着藏于炕下的木盒和怀中的令牌,每当此时心底的泪总会压抑不住泛上眼角,心乱如麻,这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就在火莲黯然神伤之时,石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声,“让开,让我进去。”“少爷,这里是密室,没有宗主和少主的吩咐是不能随便进的。”“宗主和少主?那我呢?我是谁?我爹呢?我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少爷,属下真的不知,少主有令任何人不得过问。”火莲怔怔地盯着一墙之隔的另一侧,默默将已经快要溢出眼角的眼泪憋了回去,“那就让余火莲出来见我,爹到底怎么了?我是爹的亲生儿子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少爷。”
      石门轰的一声升起,火莲正对着门端坐在地上,方旭不由分说的冲进来,指着火莲噼里啪啦一顿质问,“你说,为什么骗我?爹到底去哪呢?爹是不是出事了?”钱富:“少主,少爷硬闯进来,属下拦不住,又怕石卫……”火莲依旧纹丝不动的端坐在原位,没有抬起眼睛,“下去吧。”“是。”石门重又关上,外面恢复了平静。见火莲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方旭一把揪住火莲的衣领,眼睛紧挨着他的脸,“你说,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你心虚了吗?爹失踪多久了?他出事了对吗?他是不是已经出事了,你说呀?”一连串的逼问后又怒极将火莲摔到炕上,“为什么?他是你爹,也是我爹,他是我亲爹啊,难道我不该知道真相吗?我就不会着急吗?你将我留在无间道就是为了看住我,把我当傻瓜一样。”说着又一连对着火莲的脸上和肚子上打了几拳,火莲的嘴角和鼻孔里都渗出了血,正当他再次举拳时,“陪我一会儿吧。”声音小到差点没听见,也正是这句话成功的让方旭停了手,愣愣的看着他,“你,你说什么?”“别走,陪我一会儿。”方旭这时候才冷静下来,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小孩苍白、脆弱的简直不像他从前认识的余火莲,换做以前能打个几十来回都不罢休的人,现在他竟连一拳都打不下去了。侧身蹲在他身边,“火莲。”火莲努力咬着下唇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声,“别离开我好吗?”“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火莲像是一个终于忍不住的小孩在自己仅有的亲人面前环抱着双臂失声痛哭起来,方旭还从来没见过火莲这般模样,如此的无助,“别别别,你别哭啊。”他这一哭把方旭都哭糊涂了,即便是上一次,那也是在被自己揭到痛处时痛极落泪,这一次却是火莲第一次主动向他乞求,“好,好,我不走,我留下来,我留下来陪你,你……你别哭了,别哭了好吗?”不知所措的方旭缓缓将手搭在他哭得颤抖的后背。
      不知过了多久,火莲渐渐收起了眼泪,抬起了头,方旭伸手擦了擦火莲嘴角残余的血迹,火莲似乎有些哭困了,喃喃语道:“爹不见了,驼叔也不见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方旭见火莲面颊有些微红,伸手扶住火莲有些摇晃的身躯,“火莲。”火莲忽而抓住方旭的手腕,“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的手心好烫啊,你出了好多汗,你发烧了,快躺下。”将昏昏沉沉的火莲扶到床上躺下,“你病了,怎么不早说,我去找人。”火莲用力扯住方旭的衣袖,“别去,不能去,我现在不能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病了,听见了吗?”“可是你……”“我没事,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在那旁边有个暗格,右数第二瓶。”按着火莲的提示方旭拿来一个青花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给火莲服下,又守在火莲身旁替他换了几条冷毛巾。“爹,爹爹……”听着火莲梦中的呢喃,方旭第一次发现,原来火莲也是这样的脆弱,“我错了,我不该错怪他,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他该是最担心爹的人,我怎么能在这时候雪上加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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