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世劫》小草19960211

34、第九章

　　行馆
　　不知不觉已近午时了，包拯和方旭仍埋头案前，张龙：“包大人，展护卫，该用午膳了。”“哟，瞧我这脑子，光顾着办案了，杜公子那的午膳送去了吗？”“哦，杜公子那边是王朝他们负责的，我们去后厨的时候未曾碰见他们。”“哦，这……贤侄，随本府去看看杜公子。”
　　一来到门前，包拯等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王朝马汉皆已昏倒在地，方旭上前查看了一番，并无生命危险也并非遭人点穴，可就是不省人事。推门而入，杜衍也还安然躺在床上，只是细看之下却发现杜衍的唇色有些发紫，看来是中了毒，“快，去请公孙先生。”
　　公孙策把过脉，皱了皱眉头，随即挥笔写下一张药方拿给赵虎，“按这张方子抓药，速去速回。”包拯：“杜公子怎么样了？”“此毒是急性剧毒，还好发现及时不会有性命危险，我且先下针将他的血脉封住阻止毒性扩散。”说话间已将五根银针呈星状扎于杜衍心口，护住心脉。“包大人请放心，有我在，杜公子不会有事的。”“公孙先生，展昭，我们借一步说话。”
　　三人退出门外，只留张龙一人在屋内照看，“王朝马汉他们并无大碍，只是迷香下的重，所以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伙人目的性十分明确，他们就想要杜衍的命，却没想要伤害我们，你们认为谁会有这本事，并且消息灵通得仅在我们刚到第一天就下此毒手？”方旭为难道：“身手在四大护卫之上又能将此事做得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恐怕只有无间道了。”“你怀疑你爹？”“小侄也不想，可是越是自己在乎的人，越是无法面对。”“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来了，我们也该跟他们打声招呼了不是吗？”“包伯伯要见我爹。”包拯似是胸有成竹，“来老朋友的地盘，岂有不见之理。”
　　湖畔
　　一路上，火莲觉得自己的脑袋有千斤重，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脸颊发烫，用力甩了甩脑袋，这副模样怎么回去见爹啊！遂朝湖边走去，半趴在湖畔的石头上，掬起一抔水狠狠地泼向脸上，又不甚满意般一个猛子扎进湖水中，希望这冰冷的湖水能减缓他身上的灼烧感和酒气，直到浑身麻木才从湖水中疲软的爬了上来。
　　无间总坛
　　“孩儿见过爹爹。”“你去过狮子岭了？”“是。”本想仔细问询火莲今日打探的情况，可眼见他起身的动作有些迟缓，眉头向里一缩，嘴唇似乎还有些发抖，“出什么事了？”火莲惊然抬头，眼里净是血丝，展颢心中一惊，“怎么回事？”“孩儿，孩儿喝酒了。”“是喝了不少吧！”“孩儿，孩儿没事。”展颢冷哼一声，“就你那酒量我还不清楚，你也就喝过几次酒。”“这是第四次了。”虽然嘴上是严厉的，双手还是关切地搭在火莲肩头，“你下水了？”“嗯，孩儿就是想醒醒酒。”“简直胡闹，喝酒后本来就容易受寒，你倒好还自个下水了，还不快把衣服换了。”“是。”
　　行馆
　　“杜公子，杜公子，你觉得怎么样了。”“哎，从鬼门关前走了一趟，看来阎罗王是看在我大仇未报的份上才饶过我一劫的。”杜衍的话听得包拯与方旭心里酸溜溜的，方旭心里更是自觉亏欠，“你放心吧，有我和包伯伯在，一定不会让杜家满门白死的，就算，就算是……总之，我不会再让你有事了。”杜衍狐疑的看了一眼包拯，“包大人谳狱清正这我知道，只是有些话……这……”“说吧，这里没有外人，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他们会一起保护你的。”“包大人，这行馆我是不能再呆了，在下想搬出行馆。”“这……”考虑到刚刚发生的事，包拯也有几分顾虑，“这到外头住也不是不行，只是不方便我们照应你啊。”“包大人，若是谎称在下暴毙，四大护卫和展护卫也都无需离开，岂不更容易掩人耳目。”“也好，那本府再派几名高手暗中保护你，如何？”“谢包大人！”“包伯伯，要不就由小侄亲自护送杜公子离开，以防万一。”正当包拯想要应允，杜衍却抢过话头：“不必劳烦展护卫了，此事动静越小越好，若是连你都出动了，岂不要人尽皆知了。”方旭听着这话心里不是滋味，闷声走出房外，“怎么，心里不好受啊！”“包伯伯，我现在觉得真的好愧疚好难受。”“你也不必太担心，你是展颢的儿子，他对你有戒心是正常的，再说了现在这事到底谁是主谋还不一定呢。早些休息吧，明天着手查查狮子岭。”“是。”
　　马汉：“包大人，展护卫这是？”包拯心疼道：“这方旭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事实在是难为他了。”“您说，这是要真是无间道干的，那他岂不是……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呢？”“本府现在担心的不只是这个。”王朝：“属下愚钝，请大人示下。”“你想，杜衍一口咬定这事是火莲主使，他当时出门在外，此事若真是展颢所为，他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吗？以无间道的势力，想要杀他灭口岂不轻而易举，他怎么能活到现在？”张龙：“那大人的意思是，这事不是无间道干的？”“当晚的情形你们也见到了，那些人的确是无间道的鬼面人不假。”“可当时，余大人也在场，看样子好像很愤怒，而且他还杀了好几个人呢，其中还有一名首领。”“这才更令本府感到奇怪，如果是无间道自导自演的戏，火莲为何那么认真，是不是有点故作姿态呢？”赵虎：“又或者，这事情是有人借刀杀人。”包拯摇了摇头，“你想想，那晚我们为何会去杜大人家？”马汉：“是余大人，余大人说那些人供出杜大人有下毒的嫌疑。”“那么，那天晚上，火莲在供出杜大人前，又去了哪里？”王朝：“哦，余大人好像突然晕倒了，在方中丞家里休息了一会儿。”“没错，期间可曾有人看见过他。”“那倒没有。”“那就对了，那他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就没有人知道到了。”张龙：“这么说这件事……”“你想，若这件事实为展颢所为，以杜青云的为人之正直，为官之清廉，他有什么理由对他痛下杀手呢？若展颢是主使，以展颢心思之缜密他又为何会单单遗漏一个杜衍呢？”“所以包大人才想要拜访无间道。”“无凭无据，去了反而会打草惊蛇。倒不如，让方旭找机会单独将火莲约出来，本府试探一二。只是本府担心的是，如果这件事真是火莲所为，以火莲身份之特殊，本府又该如何处理他呢？”赵虎：“大人不是常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您又有皇上亲赐的特权，您还怕治不了他。”“区区一个余火莲本府怕他何干？只是他既是当年的长皇孙，皇上对他既宠爱又愧疚，况且背后又有无间道，万一把展颢逼急了，他再来一次举兵造反，那我这罪过可就大喽！”
　　无间总坛
　　“酒醒了。”火莲顶着微微泛红的脸低下头去，“谢谢爹的醒酒汤。”“酒醒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吧？”火莲听出来展颢这是要他汇报情况了，“孩儿已经取得九天的信任，说好了一个月之内帮他找到李承颂，送到他寨前。”“依你看，里面是什么情况？”“这狮子岭表面上是两峰之巅，实际上他的中心藏在两山的夹谷之中，只有一条小路可供进出。”“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号令一千，实则两百，只是那地形易守难攻，孩儿进去的时候被蒙上的双眼，听得山谷间有水源，若是想要死守关口逼他们就范不太可能。出来的时候虽是醉了，可隐约看到两侧山顶有不少站岗的人，若是从外部强攻，他们居高临下，入口狭小，用不了多少人手，我们也难以攻破。所以孩儿想从内部瓦解他，就得先派人打入内部。”“你见过哪个山寨是只有一个出口的吗？”“孩儿也觉得奇怪，这样的情况的确少见，除非……爹的意思是，他一定还有密道。从无间道的构造来看，几乎所有的据点都有地道可以通向外界或是互相连接，可以他们的地形，脚下是百年积淀的岩石，周围又是悬崖绝壁，他能往哪挖地道呢？”“你不是说，那里可能有水源吗？”火莲被展颢一席话惊醒，“孩儿明白了，孩儿这就去办。”
　　荒宅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男声幽幽飘来：“杜公子，委屈你了。”杜衍一惊，“是，是你，你可算来了。”“怎么样？那毒药杜公子还受得住吧！”“区区小伤，为了我杜家满门血海深仇，这点痛苦我还是受得住的。”“杜公子果然是个有血性之人，多有得罪，这是我的独门解药，保证你不会受毒药残留的侵蚀，还有这药给你补补身子，就当做补偿。”杜衍回头瞥了一眼门外，“那……那外面那些人？”“放心，以我的身手，四大护卫和展昭都不在话下，就凭他们，能耐我何。”“那倒也是？可是既然如此，杀余火莲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又何须费这么大周章呢？”黑衣人冷笑一声，“杜公子，余火莲可是杀了你杜家满门，你就这样轻易的了结他是不是太便宜了，再者说，他背后还有个无间道呢？姑且你现在能杀他，那无间道能善罢甘休吗？杜公子，你的目的是余火莲，我的目的可是整个无间道，咱们各取所需不是？”“想必你也是与无间道有着深仇大恨，否则你又何须费尽心思的帮我。”“哼，何止是深仇大恨，简直是恨之入骨——展颢。”思绪飘回二十年前，那不堪回首的夜晚，那惊天杀戮，那是展颢最后一次作为守关大将军与他对决，至此之后，展颢被冤满门抄斩，而他也因失守被革职，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唯一的儿子也在战场上牺牲，妻子悲愤而绝。他茫然地闭上双眼，猛而睁开又是一抹邪光，“杜公子，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需要我，我也少不了你。”杜衍僵硬一笑，“说吧，要我怎么做？”“利用你的关系，离间他们，让包拯与他们势不两立。”展颢，凭什么？凭什么他能活下来，他的儿子能活下来。我要你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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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包拯和方旭部分就全程笑场，感觉被无间道玩转于鼓掌之间，方旭的智商跟情商有些欠费，为了让保证包拯的智商水平愣是扯出这么一大段推理分析，突然有些佩服自己了，写小说愣是写出智商了。算了，名字随便安上去，反正是包拯舌战四大护卫，包拯的智商以一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