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管事》草眉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齐浣把完脉，站直了身子：“先把人搬去医馆吧。她这样子是没办法再追问下去了，器官都移位了，再追问未免没有人性。不过也不碍事，刚才你们看明白了吧？白日、朝露。她这番作为分明就是无理取闹而已。”

　　朝露笑笑：“奴才看得很清楚。”
　　白日看着白雪的落魄样子，有些黯然神伤：“奴才也是。”

　　半盏茶时间之前，邱府门外。
　　齐浣踏出府门外，站在门槛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雪：“听闻你有事要和我说？”

　　白雪眼里又含着泪水，楚楚可怜地仰着脑袋：“奴婢只有一件事想亲口告诉管家。还望管家上前来，奴婢好说与管家听。冠生，你也先退下些吧，这事儿我只想说给管家听。”

　　站在她身后扶着她的男人在她的坚持之下退了一步，脸上却写满了担忧和警惕。

　　齐浣环视了一圈，身后站着的白日朝露，以及另外两个仆人，皆睁大了眼睛仔细瞧着。
　　她只好走下阶梯，依言凑近了白雪：“现在可以说了吧。”

　　白雪俯下身贴近齐浣的耳朵，无人看见的嘴角隐隐带着笑：“若是管家保不住奴婢，那么奴婢就会让管家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三人成虎，假的也变真的。”

　　“你不去威胁你的主子，却跑来威胁我？真当我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了？他们又答应你什么好处了……抑或你还对嫁给那个小屁孩抱有期望？啧，真是令人费解的蠢啊。”齐浣站直了身子，面不改色，扬扬袖子，“我齐浣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说道。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小心半夜醒来变成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
　　齐浣嫣然一笑，压低了声音：“乱说话，是要被打烂嘴巴的。”

　　白雪咬牙切齿，激动地上手抓住齐浣的袖子，脸色苍白颜色却异常炙热：“你可千万别后悔！”

　　白日和朝露对视一眼，都觉出不对劲来。

　　齐浣本就有意激怒她，便特意捡些难听的话来说，拨开白雪的手，嗤笑一声：“一次睡两个这种事情，我想留也留不住你的。”

　　白雪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你害得！”
　　说罢，她手往袖子里探，向先前藏好的刀摸去。

　　于是白雪就被正巧赶来的万寅给一脚踹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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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锦看着白雪被抬走，才蹙眉低声问道：“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要不要奴婢跟去解决一下？”

　　万锦的“解决”绝对不是解决这件事，而是解决这个人。
　　齐浣笑笑，摸了摸万锦的脑袋：“好了，小事而已。还有，小姑娘别总是打打杀杀的。我叫你们回来是让你们教书的，你们的新小主子就在府里呢。”

　　“主人，你该不会真的在这儿做什么管家吧？”万锦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还有万锦和万寅可不想做什么夫子，只想跟着主人一辈子。”

　　万寅走到万寅身边，跟着补充道：“万寅也不想离开主人。”

　　齐浣看了眼聚集在一起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宁城居民们，抿抿唇：“走吧，赶路累了吧，进府里喝口热茶。还有，以后可别叫我主人，现在可不是在京都的时候了，这么叫生怕别人不怀疑？”

　　万寅可是十足的衷心，听见这话当下不开心了：“可主子永远都是主子！”

　　齐浣生不了他们的气，只能让步：“私下怎么都可以，人多的时候你们就是我请来教授小姐的夫子。对待夫子和管家的下人，他人的态度差别可大着呢。”

　　万寅积极表忠心：“万寅才不在乎除了姐姐和主人以外的东西。”

　　万锦把手上的斗笠往笨蛋弟弟的头上一扔：“行了，闭嘴吧你。好了，我们都明白了。不如先进去再谈，齐管家？”

　　半晌之后，邱佳垚和万锦万寅坐了个正对面，气氛有些凝滞，而且彼此的脸色看起来都不是很好，尤其是从不掩饰脸色的万寅，脸已经黑得如同包公了。
　　万寅把手上的宝剑往桌上一放，哐啷一声响：“齐……这位姑娘，就是你指派给我们的新主子？”
　　事实上，万寅更想直接指出这明明就是个小屁孩而已，坐在桌子那头除了脖子就剩下头了。

　　万锦倒是笑盈盈的，可却是皮笑肉不笑：“齐管家，你可没在信里说过，新主子只有七岁这么大啊。”

　　齐浣不以为意：“七岁怎么了，和你们正是年龄相当，你们不也才十三。”

　　邱佳垚耸耸肩：“巧了，你们不满意本小姐，本小姐还不想要你们呢！”
　　说罢，她双腿一点就想离坐，可却被齐浣一只手压住了肩膀，硬是按在了座位上。她扭了扭脖子，看着旁边的嬷嬷和丫鬟，瞪大了双眼无声地求救着，可却见她们全都低下了脑袋一副“又聋又瞎”的模样。

　　邱佳垚也不知道何时身边的人竟然都叛变了，翻了个白眼，单手撑住下巴：“听齐管家说你们琴棋书画和刀枪剑戟无一不会的，倒是展示下先，让我看看水平。就你吧，既然拿着把剑，就先舞剑给我看看。”

　　万锦眼疾手快的压住了臭脸欲起身的万寅，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僵硬：“我们又不是杂耍的，何况小银手里的剑出鞘便要见血，不会轻易动手的，不如给他重新拿来一个武器？”

　　“真是好生热闹啊！看来我和大伯来晚了？”邱温扶着邱利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见到万锦，邱温的眼睛都亮了，笑容都真挚了几分，“这两位是……？齐管家不介绍一下？”

　　万锦蹙眉移开眼，恨不得把邱温的眼睛都给戳瞎，低声道：“小银，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可以拔剑了。”
　　万寅没说话，只是神情并不怎么友善，蠢蠢欲动地着伸手按住剑柄，只要齐浣张口同意他就能立马动手。

　　齐浣：“这两位是奴才进府之前认识的，学富五车不敢说，但是学识过人却是真的。姐姐万锦，从小苦练琴棋书画，师从京都琴圣之徒陶然，乃是陶然的关门弟子。弟弟万寅，打小就被送去武当学武，八岁才下山。后来就跟着京都镖局的总镖头学武。他们两个，在各自的领域里虽然谈不上是登峰造极，但是炉火纯青也差不多了。”

　　邱温大为感兴趣：“哦，没想到这两位居然如此优秀，而且相貌过人就更为难得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长得一模一样的龙凤胎，更不知道一张脸在男人和女人身上竟然都能这么好看。这种人才若是落到他手里就更好了。

　　邱利强有些看不下去，握拳干咳了一声：“行了，齐管家，你还没说，为何要请他们上门来？要知道我们邱府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若是带坏了小姐的品行那才真是坏了大事。”

　　“本来小姐就缺两个伴读，送去学堂里十天半个月见不着面的，奴才自然会担心小姐的安危。”齐浣有礼有节的回道，“万锦万寅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既能保护小姐、照料她的生活又能监督小姐学习。难道不比邱鑫达邱少爷带四个丫鬟、六个侍卫来得强？”

　　邱温忍俊不禁：“噗，这话让大嫂听见非砍了你不可。哎，近来，齐管家上任这把火烧的可真是旺啊，我这住隔壁院子的，都知道你处理了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手段利落干净，不过管家也太狠心了吧，白雪好歹也是府上的老人了。”

　　齐浣抱拳：“白雪与人私通，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她自己造成的。奴才身为管家，办事须得公正，再怜惜也无能为力。”

　　邱温只是看着齐浣扬着唇笑，摆明了就是不信任她：“这事儿与我无关，说到底也只是个下人，随你处理，反正大嫂都说赶出去了我自然也毋庸置喙。但是这两个伴读，我不同意。大伯也不同意。”

　　邱利强点点头：“佳垚去念书自然可以，我们也都同意过了。但是这下人，还是府里的老人带过去我才安心。我手下还有几个办事妥帖的，让垚垚带去正好。”

　　邱佳垚全程听下来，竟是没人先开口问问她的意见，于是甚是不爽的开了口：“本小姐的事情，本小姐自己决定。我就带这两个人去，谁都别多说话！”
　　说罢，扯住齐浣的袖子：“走吧，去仓库，那儿放着几把之前的兵器。因为府上没人爱舞刀弄枪全给闲置了，都在仓库吃灰呢。”

　　“佳垚！伯公是为你着想！你不要太过相信外人！”邱利强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声。
　　只是这一回邱佳垚压根不搭理他，只顾扯着还要行礼的齐浣往仓库带。

　　邱温双手环胸，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笑道：“佳垚……似乎长大了不少，起码在这之前，她从不反抗我们。”

　　邱利强气得面色发红，气愤地锤了锤太师椅：“我就知道齐浣是咱们邱家的灾星！你看他把佳垚变成个什么泼妇样子了。”

　　邱温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地摆摆脑袋：“无碍。这不是大嫂还没去找齐浣的麻烦嘛？光是为了这两个家伙，她都不会轻易放过齐浣的。大伯你也知道，在她心里，谁也不能比她活得更风光。”

　　邱利强轻笑一声：“嗨，她那宝贝儿子不是才刚回来？她哪里有空理会齐浣怎么蹦跶。我看啊，这齐浣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看看他这些行为，摆明了是要硬骨头的和我们作对！”

　　邱温喝了口茶，满不在乎的笑了笑：“齐浣也就能管管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了，时间还长，我总会让他知道什么是‘一败涂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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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岁之前不能有感情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