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趁虚而入的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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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认为自己不受小孩子的欢迎。
林一余，男性，三十二岁，新亚传媒广告优先公司业务部经理。因为过于专注工作导致目前离异独居的状态，或许这也是不受孩子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天早上他从家门口走出去，在电梯里遇到了同楼的刘女士带着儿子去游乐园。因为彼此熟识，刘女士要求儿子向林叔叔打招呼，不过小家伙明显对这个大男人有着深深的惧意，躲在母亲的背后不愿意出来。刘女士佯怒地拍了拍儿子，有些下不了台。
林一余苦笑着阻止了她：“没关系。小孩子嘛，别太苛责了。”
对方看他一身西装革履，好奇地问：“林先生，怎么今天周末也要去上班？”
“最近业务比较忙，过一阵子就会轻松点。”
他说完，恰好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刘女士道了别走出去，林一余则继续前往地下室取车。
其实小区与办公地点也就十五分钟不到的车程，只是习惯了每天开车上班，某一天如果走路就会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茫然失措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像戒烟一样的原理。
因为是周末的关系，月湖银座的人比平日少了一些。不过因为大楼驻点的几个培训机构都是周末全天上课的，所以常常可以看到陌生面孔出入。
上一批人大概是赶着开课，慌慌张张地挤在前几部电梯上去了。他和另一名女士因为不想体会沙丁鱼的感受，所以决定放弃。下一部电梯还没来，林一余按了键之后后退一步，在等待的空闲中开始思索怎么才能抓住案子的主题。琢磨到最难的部分时，他习惯性侧过脸去望右边。那位女士恰好站在他的视线范畴中，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对着他展颜一笑。
“先生，您好。”
林一余这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跟他打招呼：“你好。”
对方抱着一叠厚厚的宣传册，胸口上别着‘金太阳儿童启蒙早教中心樊雅心’的卡片：“周末也来上班么？平时看您不仅要工作还要照顾孩子，实在是辛苦了，我们教育中心也有儿童托管的小班哦，您可以把孩子放心交给我们。”
林一余没有接对方递过来的宣传册，皱起眉看着对方：“对不起，我不需要。”
樊雅心又楞了一下，不过对她来说，林一余的拒绝并不算是意外。在很多的时候，学生家长并不是一开始就能接受启蒙早教这一理念的。她笑起来再次坚持不懈地把册子递过去，两颊露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没关系，我们中心就在四楼，没事也可以来看看。”
林一余凝视着对方脸颊上的酒窝，忽然发现对方笑起来的样子很像他的前妻。实话说，那个时候他很后悔，可是很多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轨道。
“先生，可以吗？”
女孩子的声音再一次把他从回忆中牵扯回来。
叮——
电梯门开了。他接过花花绿绿的宣传册，对樊雅心点了点头，等她踏进之后自己也走了进去，绅士风度地替女士按下4，接着也按下了日常的23键。
那天以后，业务部彻底陷入了昏天黑地的繁忙期。樊雅心那本宣传册丢在抽屉里一放好多天，忙的也没时间翻阅。这样的魔鬼加班日一直持续了半个月，终于在最后的期限内让挑剔的客户露出了笑容。林一余松了一口气，批了手下的短期休假，坐在真皮转椅上揉着太阳穴放松的时候，终于想起了樊雅心这个人。
有独无偶，三天后，他又在电梯里遇见了樊雅心。
当时，对方还是抱着一摞崭新的宣传手册。因为实在叠得太高挡住了视线，她没有注意到林一余。电梯停在四楼的时候，她摇摇晃晃地走出去，结果鞋子的后跟被门轨绊住，整个人往前栽倒，怀里的宣传册哗啦啦啦飞了一地。
林一余一个箭步跨了出去扶住了倒下去的女人。对方狼狈地抬起头来，看到他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真巧，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扶着她站起来，自己低下头把散落一地的宣传册一本本地捡起来，整理好，然后轻轻拍去上面的尘埃递还给物主：“小心一点。”
女人腼腆地笑笑，向他致谢：“谢谢你。”
“林一余，唯一的一，多余的余。”男人看着她，“没受伤吧？下次不要拿太多，女孩子不适合做这种体力活。”
樊雅心笑着说：“真是麻烦你了。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谢意，下班后我请你喝咖啡，不知道林先生能否赏脸？”
林一余也笑了：“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还有点事，先上去了，下班后见。”
“好，下班后见。”
樊雅心目送着男人重新回到电梯门口搭另一部电梯上去，嘴角浮现一丝微妙的笑意。
那一天，林一余的心情一直很好。他不否认自己很欣赏樊雅心，也不否认因为她笑起来很像前妻所以才引起了他的青睐，毕竟，单身生活过久了总是希望安定下来。习惯了回家迎接自己的一屋子冷清，如果有一个女人，无疑会让生活温馨起来。
下班时间，员工们纷纷走的走散的散，剩下了林一余这位光杆司令。考虑到对方独特的工作时间，五点半左右，林一余按照宣传册上的留得联系方式给樊雅心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子才接，电话那头有小孩子的笑闹声，樊雅心熟悉而温柔的声音通过话筒幽然传来。
“您好，金太阳儿童启蒙早教中心。”
“是我，林一余。”
“啊，林先生。”对方恍然大悟，连连道歉，“对不起，临时有点事走不开，还要麻烦你等一会儿。你那边已经下班了吗？”
“嗯。不过没关系。”
“这样吧，不如你来我办公室等我，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忙，完了请你晚餐，怎么样？”
林一余在电话这头笑了：“好。”
“四楼进来最后一间办公室，412。带小弥一起来，正好让他跟小朋友们一起玩。”
那头的女声啪啦啪啦地一口气说完，听筒里又响起了小孩子们的哭闹，接着是各种各样的对话。
林一余还来不及追问话中的含意，电话一下子被挂断了。
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樊雅心正在批评两个捣蛋的小家伙。一个在沙发旁边罚站，一个正在被训斥。
两个小孩子看到有陌生人进来，都睁大了眼睛。罚站的转过了脑袋，被训的张着嘴傻傻地看，两双乌溜溜的眼睛在林一余身上转啊转，好奇得不得了。鉴于自己不受孩子欢迎的体质，林一余也有点担心，不过那两个小家伙结束了观察之后竟然冲他眨眨眼，然后露齿一笑。
樊雅心对他的到来很高兴，短暂的招呼之后转身去倒了饮料。罚站的那一个小孩子从沙发另一头蹭啊蹭地挪过来，压低声音悄悄地问林一余：“你以后会常来么？”
男人第一次得到来自孩子的礼遇，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那孩子一下子得意起来，又说：“别怕，以后我罩你。这里可好玩了。”
林一余哭笑不得。
樊雅心端着两个纸杯走了过来，看见小孩子皮皮的样子，笑着说：“郑江北你站好，又想欺负人。”
江北小朋友很委屈，指着林一余说：“我没有，不信你问他。”
林一余无可奈何地作证：“他说以后会罩着我。”
樊雅心噗嗤一声笑了。她把一杯茶和一小杯果汁摆在桌子上，然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笑眯眯地问沙发上的男人：“你想去教室看看么？”
男人一愣，正踌躇着推辞，樊雅心又说：“你们两个知道错了没？老师给你们一个机会。带这位新朋友去教室和大家见见面，不许欺负人家。”
“好——”
两个小家伙如蒙大赦，嘻嘻哈哈跑过去把门打开。林一余来不及说什么，忽然觉得脖子上一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两个小家伙早就啪啦啪啦跑掉了。
“我要去一趟教室安顿好那群小家伙。”女人抱歉地笑了笑，“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
林一余看着樊雅心步履轻盈地走出去，自嘲地笑笑，把身体放松靠在了沙发背上闭目养神。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虚掩上的门忽然悄悄地开了一条缝，然后被撑开到只能容纳一个6岁孩童通过的宽度，不一会儿门自然而然地阖上，好像一个小小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又过了一会儿，有高跟鞋的踢踏声从走廊上传来。他睁开眼睛，再一次觉得肩膀沉重。
樊雅心出现在门口：“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林一余站起来，离开时无意识地瞥了茶几一眼。上面只有樊雅心之前放的两杯饮料。他的茶没有减少，而另一小杯甜甜的果汁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见底了。
自由业者季夏同志提着便当盒站在月湖大厦楼下的时候，抬头仰望位于21层的杂志社，深深地感慨平民与艺术家的差距果然是云泥啊云泥。
这并不能怪警卫或者是物业人员。无论是谁看到季夏这一幅大T恤牛仔裤鸟窝头邋邋遢遢的模样，都很难与大楼内穿着入时的工作人员联系起来。不过好在警卫的怀疑被杜唯在电话里的证明打消，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诉季夏电梯的位置，一面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电梯门之后。
电梯里挤了七八个人。一个女人在抵达四楼的时候匆匆经过他身边，不小心挤掉了身上的卡片。不过她本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急急忙忙走了出去。季夏楞了一下，弯下腰拾起那张卡片，在电梯门阖上之前当机立断地追了出去。
出了电梯是一片很空旷的场地。丢了卡片的女人早就没了踪影。季夏沿着墙一直走一直走，走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才看到前面有个门。
门里的女人却不是卡片的主人。对方看到他显然很意外，她楞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对不起，成人培训在19楼。这里是儿童启蒙早教中心，不收大龄青年。”
季夏很想吐血。他把卡片递过去：“你们有人丢了卡片，我还回来而已。”
正说着，有人推门而入。听到两者之间的对话，那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女人的态度却一下子热情起来。
“林先生，欢迎哦。雅心在上课，你等一下吧。”
林一余点点头，注意到室内的另一个年轻人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走了出去。
“对了，小弥最近很乖哦，越来越像林先生了。”
他转回头去看那个女人，对方手上正抓着话筒。林一余一时摸不清楚她到底是在跟自己说话还是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大约过了十分钟，门外又进来一男一女。那个年轻男人看到他之后很明显地皱起了眉，眼神并不是太友善。林一余一共见过这个男人不足十次，最多也只是点头之交，对自己被讨厌的理由觉得莫名其妙。虽然没有必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自己，但如果有人一直用鄙夷的眼神看你，总归是不舒服的。
打电话的女人抬起头看到进来的女孩子，招着手笑：“可雅，你带林先生去樊老师班上看看好了。正好小弥也在那里上课。”
“好。”卢可雅转身对林一余说，“林先生，请跟我来。”
林一余又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瞪视。他不动声色地走出去，远离办公室之后他才问前面的卢可雅。
“那个人好像很讨厌我？我发现他一直在瞪我。”
“你说叶家琪是吧？”女孩子捂着嘴嘻嘻地笑，“别理他，掉进爱情里的男人都是傻乎乎的。”
从办公室出发，经过一条安静的走廊，卢可雅带着他转了两次弯，远远就听见了孩子们整整齐齐念拼音的朗朗书声。
为了不影响孩子们上课，林一余站在窗外静静地观察。
樊雅心正在教室中间拍着手教小朋友们念声母。她在孩子中间来回走动，有时候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个小故事，有时候比划出童稚盎然的动作让孩子们的兴趣更活跃。她一笑就露出俩汪深深的酒窝，修剪整齐的乌发及肩，当她走动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地摇曳。林一余觉得她像极了他的前妻，只是樊雅心要再年轻一些。
在等待对方宣布下课的余暇里，林一余凭着商业的本能，随意地扫视了一圈这间与众不同的儿童教室。儿童教室的最前端跟普通的教室一样，都有块大黑板，只是要低很多，方便小朋友们书写。黑板上已经用彩色粉笔画上了很可爱的拼音字母，为了加深孩子们的记忆，还配上了拟人化的图片。剩余三面墙壁，各自贴满了孩子们充满童趣的蜡笔画，色彩丰富生动有趣，每一幅都有动人的小故事。天花板上系着五颜六色的大气球和彩带，把教室本身的严肃分为一扫而空。
大约二十多个孩子坐在香蕉型的长桌子旁边抬着小脑袋听樊老师讲课。每个孩子的神情各异，有的嬉皮笑脸，有的一脸专注，有的懵懵懂懂。林一余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最内侧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那个孩子的个头比同班的男生矮了半个头。上身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短袖衬衫，下半身是很洋气又很清爽的七分裤，一头软软的黑发修到耳根，干干净净。好像一个小一号的王子殿下，连袖口露出细细的胳膊，比一般孩子白了许多。眼下，这孩子正专注地盯着黑板上的拼音，一面听老师讲解，一边认认真真地小声跟读。之前第一次来时看见的那个罚站小孩就坐在他旁边嘻嘻地笑，不禁让林一余笑着想起了“我罩你”这句豪放的宣言。
樊雅心已经注意到了窗外等待的男人，对他笑了一笑，点点头示意再坚持一会儿。这个时候差不多接近放学时间，渐渐地有孩子家长陆陆续续地出现。教室里面的孩子也意识到了家长的到来，纷纷坐立不安。
只有那位小王子还在认认真真地念着黑板上的字母。林一余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家伙，忽然对孩子的家长产生了浓浓的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才会教育出这样温润如玉的孩子。他一面遐想，一面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前妻的孩子。如果是他的孩子，是不是也会这样乖巧可爱呢？
这个时候，小王子已经注意到来自窗外的凝视。毫无预警地，他转了过来，视线掠过同班一众骚动不安的玩伴，穿透薄薄的玻璃窗，笔直地迎上了林一余的目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清澈得如同夏日的清泉。然后，那个孩子对着他笑了，眉眼弯弯，脸颊也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蓦然之间，直觉告诉林一余，这孩子就是常常被提起的小弥。
好容易熬到老师宣布下课，学生家长争先恐后地涌进教室，围住老师一五一十地询问自己孩子的学习情况。林一余在门外足足等了一刻钟，樊雅心才从里面解脱出来。
“对不起。”她歉然地说，“又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其实看看孩子们上课也很有趣。”
樊雅心笑了笑，主动又提到了某个人：“你看到小弥了吧？他真的很乖很可爱。”
男人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到教室，里面三三两两还有几名学生家长和他们的孩子在说话，那个蓝衬衫小王子已经不见了。他回忆起那个孩子在课堂上努力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第一次做出了回应。
“是的，他非常可爱。”
那天之后又过去一个礼拜。林一余在办公室收到一份精美的邀请函，笔迹很熟悉，发件人是金太阳儿童启蒙早教中心。
他拆开一开，上面恭恭敬敬地写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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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家长：
每个孩子都期盼自己的生日，而生日每一年只有一次。金太阳愿与您携手，一共为孩子们打造令人难以忘怀的生日聚会。
欢迎在下周六晚上与您的孩子一起参加，现场有神秘惊喜等着您哟。
期待您的参与。
金太阳儿童启蒙早教中心
二零零九年七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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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复看了看了几遍，认出了书写者的笔迹。看起来是樊雅心亲手写的。
或许是雅心想邀请自己这个单身汉一同参与吧。林一余想，也好，他本来就很想要一个孩子，现在多接触孩子总是没有错的。
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起了小弥的样子。真想要一个那样的孩子。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星期六傍晚的时候，他换了一身轻便的休闲外套走出了家门。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奇遇，电梯里又遇到了刘女士和她的儿子。林一余因为最近在幼儿培训中心呆的时间长了，一时忘记了自己不受孩子欢迎的体质，竟然主动跟小朋友打起了招呼。结果刘女士的儿子再一次吓得躲进妈妈的背后不出来了。
刘女士很尴尬，等林一余走了之后很生气地训儿子：“刘瑞，平时怎么教你的？怎么见了叔叔礼貌都忘了？”
刘瑞小朋友从妈妈的背后探出头来，直到发现那个叔叔真的走了才吐了一口气。面对母亲的指责，小孩子很委屈地抗议：“妈妈，刚刚我很怕。”
“怕什么，”刘女士没好气地说，“林叔叔又不会吃了你。人家还很主动跟你打招呼呢。”
“可是，那个叔叔脖子上骑着一个小孩。”小刘瑞拉着妈妈的衣角，很认真地争辩，“那个小孩很凶地瞪了我一眼。”
热热闹闹的生日聚会中，果然来了很多家长和孩子。当月生日的孩子都站在台上，脑袋上都戴着一顶漂亮的生日礼帽。林一余看见那个蓝衬衫小王子也在台上，不过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家长。
林一余转身问身边站着的卢可雅：“小弥的家长没来吗？”
卢可雅奇怪地看着他：“你就是他的家长呀。快上去，不然小弥一个人要哭了。”
起初，林一余以为对方的意思是因为小弥的爸爸妈妈不能来，所以由他暂代小弥的家长。他对这个提议并不抵触，因为他走到小弥身边的时候，那孩子抬起头来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类似街头被丢弃的小猫一样的神情。
男人不禁莞尔，伸出厚实的手掌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然后牵起了他的手。他蹲下去，同样认真地看着这个令人心疼的孩子，温柔地说：“小弥，今天我做你的爸爸好不好？”
小弥一下子笑了，软软的小手紧紧地拉住男人的小手指，怯怯地喊了一声：“爸爸。”
林一余毫不吝啬地回以鼓励的微笑。只是这个笑容还未充分展开，四周骤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紧接着，女人的尖叫声响起，然后是课桌被打翻的声响。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林一余站在原地，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的小弥，但是手里捏了个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弥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并且失去了所有踪迹。他是如此安静，存在感微弱得像是到处游荡的幽灵，连一缕呼吸都没有。
林一余终于发现自己早已卷入诡异的事件中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趁虚而入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