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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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乐自从被南风赶出来之后已经一周没有去酒吧了，她在画室窝了整整一周，没有喝酒，没有搭理各个社交app里来找她聊骚的小哥哥，只是画画。
大学的时候她的专业老师曾私下跟她说：
“斐乐，你是我们班甚至整个年级最有天赋的学生，好好把心思放到画画上不好吗？”
那时的斐乐才懒得听老师的话，画画不过是她的专业，她斐乐想干什么，哪里是老师的一句话可以改变的。
于是她依然醉心灯红酒绿之中，专业课？不挂科就行了。
自己到底在追寻什么呢？斐乐望着前面的石膏像，在纸上落下重重一笔。
在追寻永远不寂寞，还是在追寻千百度回首望你，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
斐乐把这张画坏了的画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重新抽出一张，没有再画石膏像，而是一笔笔描下了一张南风的速写。
她画了一周的南风了。
停下手上的动作时，斐乐回头，地板上七零八落地散着绘画工具，还有之前画下的每一张南风。
他低头喝酒，他在台上唱歌，还有他睡着了躺在床上，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睫毛上，仿佛有无数只精灵在舞蹈。
斐乐苦笑，在画上签下一个“斐”字，想了想，收拾东西去了南风唱歌的清吧。
两年前，南风也是在这里唱歌，那时她坐在吧台喝酒，旁边的男士还在跟她吹嘘自己一年可以赚几百万，她的视线却落到了唱歌的他身上，南风正好唱完了最后一首歌，他放下吉他，刘海垂到眼睛上，像是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一样。
斐乐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抛下身边的人追了上去，问了他第一句话：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她那天难得化了一个很淡的妆，头发扎在脑后，笑起来还像个稚气未脱的大学生。
南风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一句话，绕过她走了。
真有趣啊这个人。
斐乐平时纵情声色，自诩性格放得开长得也不赖，难得被人拒绝一次，更何况是这样不留情面的方式。
于是她又去了那个清吧，一天不行就一周，一周不行就一个月，终于有一天，南风唱完歌，她没有照例去找他，而是在跟另一个小帅哥搭讪，他却从舞台上走下来，穿过红男绿女，把斐乐从位置上拽下来，拖去了清吧门口，南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斐乐按在墙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墙壁凹凸不平，咯得人背上生疼，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斐乐一脸胜利的笑。
斐乐今天出来得急，连妆都没有化，她知道南风回来之后还是在那家清吧唱歌，现在是下午，南风不在，但清吧的老板一定在。
“老刘！”斐乐站在关着门的清吧外大声叫着老板的名字。
老刘说起来还是她远方亲戚，不然她这么闹腾的性子，也不至于不去酒吧，成天往他这清吧跑。
老刘开清吧的，自然是夜猫子，可惜好睡眠被斐乐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给搅和了，他揉着眼睛下楼，对待斐乐也没个好眼色：“斐乐你他妈有毛病啊，老子今天早上9点才睡！”
“刘小刀你别没大没小的，论辈分你还得叫我斐乐一声姑姑呢。”斐乐端着辈份做文章，老刘却根本懒得理她，挥挥手，转头继续去睡觉了。
斐乐在后面带上大门，跟在老刘背后上楼，他关门睡觉，她就坐在门口，追魂似的问：“老刘，你们这还差人吗？”
回应她的是震天的鼾声。
“刘小刀！我在你这打工吧！不要工资的！”斐乐扯着嗓子喊起来比鼾声都大。
“刘小刀！”
“小刀！”
“刀儿！”
……
终于房间里的人忍不住了，打开门扔了一套员工制服出来：“别在这鬼喊鬼叫的，爱来来！”
斐乐这才消停下来，穿上清吧的员工制服跑到洗手间一看，哟嚯，还挺合适。
她在镜子前转了几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
林靖童练了一上午车，坡道定点停车与起步终于像模像样了，只是她没想到，刚练完准备回家就看到路亦然的车停在驾校门口，里面的人正半躺在驾驶座上悠哉悠哉地玩手机游戏。
她走近，敲了敲路亦然的玻璃窗。
“练完啦。”他走下来，不嫌麻烦地绕到副驾驶座替林靖童开车门，“请。”
林靖童坐下，路亦然第一次打火。
车子发出短暂的轰鸣，然后熄火。
路亦然再次打火，车子也很给面子地……再次熄火。
“我下去看看。”路亦然下车检查，林靖童自知下去也帮不上忙，只好坐在车里，至少不去添麻烦。
他检查了电瓶和油箱，都没有发现问题，只好打电话叫人拖去4S店了。
车被拖走了，林靖童和路亦然两个人站在驾校门口，脸上写着“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干嘛”。
“本来想带你去吃苏杭菜的。”路亦然无奈地苦笑，现在已经12月了，尽管今天太阳不错，但寒风吹起来还是刺骨的冷，“走吧我们去买菜做饭。”
他自然地搂过林靖童的肩，她行为一滞，但是并没有明显的排斥，乖乖跟着路亦然的步伐往超市走。
——
南风刚到清吧，就看到斐乐站在吧台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斐乐还没来得及说话，南风掉头就走。
“南风！你走了这个月的工资就别想要了！”老刘按照之间斐乐教的话威胁到。
南风脚下一顿，没有再看斐乐一眼，径直去了后台准备晚上唱歌的东西。
斐乐这才长舒一口气，对自己的大侄子小刀竖起大拇指。
“Good job！”
9点开始，渐渐有人成群结伴地过来了，服务员们也都就位了，斐乐这个半吊子没事做，就在吧台跟着擦擦杯子，看调酒师调酒，当然，主要任务还是等南风唱歌。
小刀早就告诉她了，南风每天唱歌是从10点到12点，唱完就走，从不多留，也不喝酒撩妹，斐乐觉得这种形势非常好，虽然不搭理自己，但是他也不搭理别人不是。
只是她实在想不通，难道她堵在南风家门口的时候，这人为了不见到自己，真的那么久没出门？
这已经不是不喜欢了吧，这是恨啊！
斐乐被自己的脑洞惊出一身冷汗，赶紧甩甩头当作无事发生过。
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下边偷懒，好在她本来就没有任务，大家各忙各的也没人管她，只有刘小刀时不时来嘲她几句，什么“你南风小哥哥在后面调音你怎么不去看啊”，斐乐懒得理他，全当作没听见。
10点，南风抱着吉他走出来。
他的头发比起两年前要短上不少，低头时不会再垂到眼上，南风调试好设备，搬来椅子，再试了试麦克风的声音，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话，只在一切做好后安静地弹吉他唱歌。
“我是只化身孤岛的蓝鲸
有着最巨大的身影
鱼虾在身侧穿行
也有飞鸟在背上停
……”
斐乐没有听过原唱，但是南风的声音是很低的那种，听上去挠得人心里痒痒，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是看上了南风一低头的温柔，还是被他低沉的嗓音吸引，反正都已经现在这样了。
嘻嘻。
“你眼中有春与秋
胜过我见过爱过
的一切山川与河流”
南风唱到这一句，斐乐突然低头，在手机上搜索这到底是什么歌的歌词。
你眼中是真的有春与秋啊，她趴在吧台上花痴地笑。
原来叫《化身孤岛的鲸》，斐乐在心里暗暗记下，正好南风唱完一首了，老刘无事做晃到吧台来要了一杯酒，边喝边问斐乐：“真看上他了？”
“我不是2年前就看上了吗？”斐乐一脸“你怎么明知故问”的样子，“那你知道他这两年干嘛去了吗？”
“您老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啊。”老刘切了一声，端着酒杯不知去哪骚了。
南风唱完一首歌，翻了几页吉他谱，弹了几个简单的和弦，凑近麦克风开始唱另一首歌。
斐乐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吧台看他，南风一首接一首，一句话也不说，有的小姐姐似乎挺喜欢他，在底下偷偷议论，不过好在还是没有人奔放到上去找他喝酒聊天什么的。
斐乐放心起来。
南风背着自己的包往外走，斐乐鬼使神差地跟了出去，赶在还没走出门的时候挡到他前面：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吗？”斐乐笑着注视南风，唇边浮现两个小小的梨涡。
南风依然没搭理她，只是瞥她一眼，离开了清吧。
如果斐乐没看错，南风眼里闪过了0.1秒的挣扎。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