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83、假侦探

　　“因为他们在外屋，本来听得就很模糊，而且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基本都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有个人总叫另一个人老李老李的。”肖悦现在回忆起那天的情景依旧是惊心动魄。

　　“那么说他们之中有个人姓李了。”袁尔白问。

　　“应该是的。”

　　“你们村、临近村或者你们认识的人有姓李的吗？“袁尔白继续问。

　　“有，而且有好多。但是那个‘老李’的声音我并不熟悉。”

　　袁尔白点点头，觉得这个事迟早会弄清的。公安局那边已经带走了当年的转卖人——假阮大华，相当于抓住了千头万绪里的一根线，任它怎么绕，最后总能解开。“姐，警察现在已经介入了，就算你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他们会查到的。”

　　肖乐也说，“是啊，姐，总会知道是谁卖了我们的。”因为他是受害人，所以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把人当成物品买卖，这不是出于报仇的心理，就是最后知道了那些人，他也不会有任何报复的行径。

　　“嗯，最好把这些人贩子都消灭掉，以后千万不能再有小孩子被卖了。”一个即为人母的女人认真地祈求，为了她的孩子，她愿意和那些人贩子拼到底。“对了，我不是说那个‘老李’的声音我并不熟悉吗？但是我总觉得那个声音是伪装出来的，不像是一个人的真音。”

　　“你是说他是故意不让你们听出他的声音吗？”袁尔白问。

　　“我觉得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故意变的声。”

　　“那这个人应该是和你们三个中的某一人很熟悉，他使障眼法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不让你和乐乐听出他的声音。”袁尔白分析道。

　　“那会是谁呢？”肖乐和肖悦都很不理解。肖乐想了想他小时候的社会关系，这才意识到，爸妈活着的时候，他的世界只有家人，爸妈去世后，他就只和他姐姐保持联系了。至于亲戚啊，邻居啊，他都没有接触过多少，爸妈和姐姐像一面墙，为他阻隔着外界的纷扰。所以让他想有谁要害他们，他还真想不出来。

　　袁尔白思忖了会儿，他也不知道答案，但是他敢肯定，一定是熟人所为。“姐，你在爸妈去世后和谁联系的最多？”

　　“我大姨夫，三个表哥和两个表嫂。”这也不难想，他们俩在父母去世后也只能仰仗最后的那点血缘关系。

　　“你们那天晚上吃完饭就自回家了吗？”

　　“是，我亲自把他们送出的院子。之后我稍微收拾下屋子，锁了门后，就去睡觉了。结果醒来就发现我们被人关在了不知什么地方的屋子里。”

　　“锁了门？你大姨夫他们拿的有你家的钥匙吗？”

　　“有，我上班的时候会担心肖乐的情况，所以给了我大哥一把钥匙，让他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乐乐。”

　　袁尔白继续问，“你们那天是不是睡的都不省人事？”

　　“是，我之前睡觉都是特别轻，有点小动静就会醒，可是那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肖悦自己心里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害怕知道真相。如果有人在饭里下药，那个‘犯人’只能是她那几位亲人了。

　　袁尔白和肖乐心里也大致有了答案，他们家的那几位亲戚应该是跑不了干系的。只不过这只是猜测，真相也只能等警察来揭开。

　　“还有其他的信息吗？”袁尔白问。

　　肖悦想了想，又摇起了头，表情轻微抽搐，随即捂住了肚子，“没有了，这小家伙又踢了我一下。”

　　肖乐走到她跟前，“没事儿吧，姐？”他搀起了肖悦，在不大的堂屋里慢悠悠地来回走走停停。

　　“乐乐，你还记得赵笠曾经问过你是否了解4·13那个案子吗？”袁尔白问肖乐。

　　肖乐心里紧了下，又舒展开来，袁尔白能没有一点负担就说起赵笠的名字，看来他已经放下了过去，选择了相信他，“嗯，怎么了？”

　　“没事，我在想警察估计抓住了两件案子的内在联系。”他挠了会儿头，对着肖悦说，“姐，你听说过这个案子吗？”

　　肖悦正艰难地被肖乐搀着走，她脸色有些苍白，估计孩子的动静挺大。虽然身子很沉，但是她还是会经常在屋里屋外散步，听隔壁大妈说怀孕不能老坐着，否则生孩子的时候会很难。听到袁尔白的话，她扶着肚子又坐了下来，摇了摇头，“不知道。”

　　“一个拐卖儿童案，公安局之所以查你们也和这个案子有关。我刚刚给你提的阮大华就是4.13案件的首脑，当时把肖乐卖到燕京的人也可能是他。”

　　“从没听说过。”肖悦简单几字表明她的认知，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乐乐，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前一段时间一个警察告诉我的。”他又补充道，“但是4.13案子发生时，我还太小，而且我记事比一般人晚，之前一直没听说过那个案子。”肖乐作想象状，关于那几年的记忆他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按理说五六岁时的孩子都已经能够记住一些事情了，但是他对五六岁时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甚至七八岁时的记忆他都不清楚。所以他觉得他被喂药之后变得越来越傻也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不够聪明。

　　肖悦眉头似乎舒缓了，“五六岁不记事是正常，我记事也晚。而且咱们小时候有谁会关心这种事情，玩儿的时间还不够呢，那个时候爸妈也不让看电视，对这种事根本无从了解。”

　　“姐，那你知道阮大华吗？”袁尔白问。

　　肖悦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点其他的，那俩男人的确说了其他人的名字，好像是说让什么人来转卖孩子之类的话，但那个名字好像不是阮大华。”

　　“能想起来是谁吗？”

　　肖悦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姐，没关系的，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现在警察也介入调查了，估计很快就能抓到凶手了。”肖乐安慰她道。

　　袁尔白拿起个苹果擦了擦又放下了，“姐，黑蛙在来的路上告诉我们，这里也曾经有过一个小的犯罪团伙，你知道吗？”

　　肖乐拉了拉袁尔白的胳膊，“尔白，别问了，你又不是侦探，让我姐去里屋休息会儿吧。”他看他姐的脸色苍白，那份因为怀孕而有的浮肿加上此刻的蜡白显得她更具病态，估计小孩子在她肚子里闹腾得非常厉害。

　　“没关系的。”她似乎真的在强撑着，捂着肚子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转向尔白，浅浅一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姐，不好意思，我问得有点儿多了。你赶紧去里屋休息会儿吧，乐乐，你陪她去。”

　　“嗯，姐，起来吧，你快去床上躺会儿吧。”肖乐扶起他姐，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