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79、新眉目

　　“肖乐，尔白，这里这里。”闻人亓豈大老远就冲二人挥动着手臂。

　　袁尔白和肖乐刚下飞机，就看到闻人在机场等他们。两人在家里已经歇了近一个周了，肖乐虽然表面平静如常，心里却非常担心调查的情况，当时闻人说很快就会有线索的，可他在家熬了快一个周了还是杳无音讯。还好今天早上，袁尔白收到闻人的电话，说肖乐他姐找到了，的确是在泉州。

　　肖乐当时差点喜极而泣，袁尔白也替他高兴，两人迅速打包了行李，直接去了机场买了两张飞泉州的机票。

　　“闻人，辛苦你了。”肖乐礼貌性地问了句好，着急地又问，“我姐，她现在在哪儿？”

　　“不要着急，你姐家在一个山区里，我们等会儿还要坐车，最快也是凌晨到。”闻人耐心地解释给他听。

　　“这么远吗？”袁尔白看了看腕表，现在刚下午一点，这难道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路程？

　　“远倒是一般，就是路况不太好。”

　　直到袁尔白一行人被迫从越野车上下来行走，他才算彻底明白闻人亓豈口中的‘路况不好’是什么意思。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他们的车磕磕绊绊地翻过了十来个山头，终于在最险的一个山头走不动了。

　　“这里是公路的最末端，前方都是山路和土路了，我们必须下来自己走。”说话这人是罗善淙他们在泉州的地下总头头，因为人长得比较黑，身材矮小，嘴部尤其突出，所以他们都叫他黑蛙。

　　“这种情况还得多久才能到？”闻人问。

　　“最起码得四五个小时。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比较好，前面的路非常糟糕，车已经完全没办法行进了，甚至连过人都很困难。而且主要是因为天黑了，这一带山势险峻，照明不够的情况下很容易出事。”

　　“你们怎么看？”闻人问袁尔白和肖乐。

　　肖乐见姐心切，行了一天的路了，竟一点也不觉得累。只不过其他人可都是一副跋山涉水后该有的疲倦样子，他也于心不忍，“那我们先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出发。”

　　袁尔白拍拍肖乐的肩膀，表示赞同，“那咱们住哪儿？车里？”他转脸问黑蛙。

　　“那不能，这里湿气重，晚上气温极低，我们车上又都没带保暖设备。刚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岔路口，你们还记得吗？我们原路返回，走另一条路，那边儿有个小镇，咱们去镇子上休息。”黑蛙说。

　　他们总共有两辆车，八个人。黑蛙和袁尔白他们一辆车，其他下手们自然坐另一辆车。

　　“黑蛙，你把具体情况给他们说说。”闻人亓豈开着车，他前一段时间不在这里，一些具体情况他也不了解。

　　“哎，好。‘阮大华’已经被公安局逮捕了。”看来黑蛙说话喜欢直来直往。

　　“什么？”闻人亓豈和袁尔白异口同声地说。肖乐也惊讶地皱了皱眉头，说，“公安局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我们前脚发现‘阮大华’，刚问出他你姐的下落，他们后脚就逮捕了他。”

　　“从头到尾说一遍。”闻人得到的信息显然慢了拍子。

　　“一周前，我手下在网吧见了一男人拿阮大华的身份证刷网，那男人刚亮出身份证登记上，就说自己不上了。那网管是我的人，只不过有些笨，人家走了才想起来名字有些熟悉。之后我们一连查了好几天都没有线索，直到他又拿着身份证来上网。”

　　“又拿着身份证上网？”袁尔白疑惑。

　　“是啊。可能我们和警察局都是暗地里调查，‘阮大华’在明，我们在暗，所以他才这么明目张胆地用他的身份证？”黑蛙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费解地给了个问号。

　　“之后呢？”闻人问。

　　“之后我们就控制了他，他很吃惊的样子，怎么问都不说自己卖过孩子，说自己平常只是手脚有些不干净，从来没有干过买卖孩子的事儿。”

　　“他不是阮大华吧？”袁尔白推测道。

　　“不是，那小子是个扒手，经常在这附近犯案。身份证是他刚偷的，一起偷的还有个钱包，里面装的有不少钱，他就拿着钱和身份证去上了个网，没想到出了这事儿！”

　　“身份证是他刚偷的？”袁尔白问。

　　“是，刚偷到手他就去了网吧。”

　　“那第一次出现的‘阮大华’和这个‘阮大华’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吧！”闻人说。

　　“他们的确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们问了他，他说他偷钱包的时候根本没有看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是个中年男人的样子。”

　　“他在哪儿偷的，有没有摄像头能查到？”闻人继续问。

　　“这小子是个盗窃惯犯，精得很，他偷东西都会选在没有摄像头的地方。而且我们查这个没公安局的方便，也就放弃了继续盘查其他的摄像记录，或许公安局能通过大排查查出他偷的是谁的钱包。”

　　“那他怎么知道我姐的下落的？”肖乐问。

　　“说来也真是巧了，我手下本来觉得抓错了人，肯定问不到你姐的下落，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办事总是得过过程序的，所以就把他打得挺惨，他也没再说其他的。直到拿他儿子威胁他，他才又吐了点儿新东西。这纯粹是意外。”

　　黑蛙看看听他讲述的三人，继续说，“他说他十二年前帮助一个男人转卖过一对姐弟，不过他只干过那一票，之后就再也没有干过那种事儿了。”

　　“他转卖的姐弟就是肖乐和他姐？”闻人问。

　　“是的。十二年前，他偶然碰到了一个男人，那时候他没有工作，天天就想着挣钱，结果就被那男人招了当了个小弟。他老板弄了俩孩子，女孩儿交给他在附近山里转卖，男孩儿没人要就由老板带到北上转卖。但是他并不知道老板姓甚名谁，他说他只是个临时帮手，两人分开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我姐情况怎么样？”肖乐终于忍不住问了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目前生活不错，具体情况还是你们姐弟俩自己谈比较好。”黑蛙不愿意多说，肖乐也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她姐的生活和他一样，苦尽甘来四个字形容最是恰如其分。他心里有点儿高兴，之前的忧虑也一扫而空，无论他姐之前受了多大的苦，现在是平安的就好。

　　“我们到了。”说话间，两辆车前后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山谷城镇，小城镇依傍河谷而建，已经很晚了，还是能见到不少的灯亮，显然这里是方圆几百里山村的中心。

　　袁尔白一行人穿过小山城，这里的基础设施还较为完善，一路上遇到几个学校，警察局、医院、养老院也应有尽有。他们穿过城市，走了一半，终于在河边找了个挺不错的酒店。黑蛙深谙世事，领导办事，酒店自然要找最好的。

　　“闻人老弟，就是这里，今晚我们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找个老乡带我们上山。”

　　“好，你费心了。”

　　“哪里哪里，来来来，这是房卡，分一分。”黑蛙知道闻人是个文人，所以说话举止什么的都刻意地把自己的粗鄙掩藏起来。

　　闻人看黑蛙只给了袁肖二人一张房卡，估计他早就看出二人非一般关系，所以订房间的时候只给他们订了一间，也是颇为费心了。闻人冲黑蛙微微一笑，对他牛气的眼力见儿甚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