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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中章 ...

  •   关友文平时绝对是话痨开心果,只不过这几次见他,他都越发像个安静的美男子了。“友文哥,你和楚大哥还好吗?”肖乐觉得他要是再不开口说话,关友文就快把这些盘绕的紫藤萝根枝看直了。

      关友文心里一紧,迅速从兜里掏出根烟点上抽了起来,稍做片刻,他鼻孔里才喷出两丝青烟,烟雾在他脸上淡淡散开,他也淡淡地说,“掰了,做不成朋友了。”

      “其实他喜欢你吧?”肖乐倒是直言不讳。

      关友文身子猛得趔趄,差点儿踩着雪滑倒,他惊讶地看着肖乐,“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你们在尔白家吃过饭,我看出来的。”肖乐对窥探到了别人的隐私而不好意思,但那其实也不算窥探,他只是看到了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楚刘律看关友文时眼神里自然流露出的爱意。

      关友文默默在心里骂娘,谁都能看出那小子喜欢自己,就他自己被瞒了十几年,他真的有那么木讷?又转念一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时肖乐还是个傻子,他怎么看出来的?难道自己真的智障到还不如一个傻子?

      肖乐看他的表情越发诡异,干咳了声,“你要是喜欢他的话,可以告诉他。”

      关友文刚点燃的刚抽了一口的烟突然断在了手里,他骂了句娘,打了打手上的烟灰,淡淡却又有力地说了句,“老子是直的!”

      “对不起,友文哥,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喜欢他。”肖乐看他脸色不大好,觉得自己不应该告诉他的,虽然他早就发现关友文也喜欢那个楚刘律了,除非,除非是他看错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了?”关友文又点了支烟,这次他轻拿轻放,以防烟再断。

      “眼神。”肖乐如实说。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我的眼神,,,?”

      “每次你一提他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会,,”

      关友文挠了挠头,“别说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你答应我件事儿。”

      肖乐点点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也别告诉,包括尔白。”关友文嘱咐说。

      肖乐又点点头。

      “你不会已经告诉尔白了吧?”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音调都升高了。

      “没有,还没有呢,我自己不确定的事儿从来不会说的。”肖乐赶紧解释道。

      关友文这才轻松地吐出烟雾,“那就好。”

      说完关友文就往屋里走,“你不冷啊,冻感冒了尔白该怪我了,还是回去吧。”

      “好。”肖乐在外边呆得久了,手脚早就刺骨冷了。“那个,”肖乐问已经走出了长廊的关友文,“你和尔白一样,在感情方面都有些迟钝,,“肖乐看不到关友文的表情,只要略显消瘦的背,“你总有一天会认清自己的心意,不要太折磨自己。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可以帮你认清你自己的。”

      “不用了,我都说了,老子是直男!你现在怎么和尔白这么像,啰啰嗦嗦,他的好你不学,光学他唠叨了。”

      肖乐听关友文语气虽然冷冷的,但是难藏话中关怀。肖乐笑了笑,“当两个人越来越像的时候,就说明两人是爱着彼此的。”

      关友文背部明显顿了顿,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紫藤萝。呆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离开。

      这边袁尔白直接驱车去了个茶馆,他那个受人尊敬的老师最爱的茶馆。袁尔白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个有点儿权誉的人不是喜欢喝茶就是喜欢收藏古玩,要么喜欢写字呢?可能因为这些东西身上都带着万年时光淬炼后的宁静和干净,让他们白日在肮脏规则里行走的心灵得以濯清?

      袁尔白走进毛泉理的包间,一个飒爽清立的老男人站起来招呼他。

      袁尔白还像以前那样恭敬,先鞠躬开口道,“毛老师好。”

      “好好好,来,赶紧坐。”毛泉理热情地拉着袁尔白坐下。

      “你父亲怎么样了?“

      “他?”袁尔白提起眼前的紫砂壶,先给毛泉理倒了杯,又给自己斟满。“他还是很忙。”

      毛泉理思索着品了口茶,“你母亲,身体状况可还好?”

      袁尔白面容带笑,眼神带刀,“好了。”

      “好了?”

      袁尔白眼神锋利地看了看毛泉理,“怎么,老师,您不应该为我高兴吗?”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毛泉理地那句‘好了’里表达出的情绪是震惊和不愿。

      “哈哈。”毛泉理皮笑肉却静止不动,“我太过惊讶了,你母亲的病是最不好治的类型,所以,,”

      “老师连这个都知道,看来您和我母亲早就认识了,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吗?”

      “啊,我也是听业内知情人士说的,,”

      袁尔白看他脸色一会儿换了几个颜色,他也不想咄咄逼人,因为他今天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来质问他。“哈哈哈,上回家宴一别,我回去问了老刘。”

      毛泉理听到这,脸色更加苍白。

      “他说,您和我爸妈当年是很要好的朋友,没想到我现在是您的学生,我们一家真是和您太有缘了。”袁尔白温柔如刀地笑着。

      毛泉理默默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来,以前的事就不说了。我们来说说这批药吧。”他心里早就骂起了自己没出息,当时袁尔白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奶娃娃,而且事发已经20年了,任何证据都无从获取,死无对证的事他为什么要心虚?

      “老师说得对,这个事才是要事。”

      “你打算怎么用这个专利?”

      “老师不是已经偷偷投入生产了一批吗?”

      “啊,这个,,这个是上次你说的要,,”

      “老师别紧张,我袁尔白从来说话算话,当时项目刚开始时,我就说了事成时会分您一半的功劳。我今天来一是要把这个专利全权委托您代理制药,二是您看,”说着,他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这里面是这个专利的专利书,上面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您,另一个就是我。”

      毛泉理尽量保持着平静,“你果然没让老师失望,不仅聪明而且懂事。”他打开档案袋,看到那个或许是他这一生中最后一块荣誉杯,最后一片光彩地,竟有些激动地眼圈泛了红。

      权和誉,没有握住时会觉得他们犹如透明空气,当抓住他们时,竟然会像毒品一样让人上瘾。袁尔白看着抱住专利证的毛泉理,不禁感慨年轻时的他也曾意气风发,胸怀天下。

      “老师,您看这个,”袁尔白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白纸黑字的协议书,“这是制药公司的全权委托证书,怪我对生意这种事丝毫不感兴趣,我们家对制药领域也无所涉及,不得不让老师您高龄还管理这些锁事。”

      “和老师说什么客气话?”他只大致扫了一眼协议书,就指着最下面的签字行,“是在这里签字吗?”

      袁尔白比以往更有耐心,“对,老师您签在这里,我签这里。”

      “监制局那里?”毛泉理眉梢浮过一丝略微虚假的忧愁,他的心告诉他小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最后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太自信,所以他才有了一副那样的表情。

      “这个放心,您也知道我父亲是什么背景。我一说话,什么都好办的。老师您就放心投入生产吧。”袁尔白实在不想把这么欠揍的话以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奈何他还要给他的老师吃最后一剂定心丸。

      这份协议书签了之后,袁尔白就只剩下一半的专利权了,制药所得的利润他一分也不会得。这等好事,对于毛泉理来说简直犹如天掉馅饼。可惜,一辈子追寻古道的毛泉理此刻却不知什么是祸兮福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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