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赵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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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乐一觉睡到了自然醒，洗漱过后就下了楼，李宣萱正在厨房做饭，老刘则在院子里打拳。
“需要我帮忙吗？”
李宣萱这才注意到他在背后站着，“你醒啦？不用了，你坐那儿会儿，饭马上就好。”
“他们都还没醒吗？”
“没呢，不过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走之前还告诉我要我煮点鸡蛋，少爷也改口了？奇怪！正好你爱吃，来，你先吃一个。”说着就递给他一个煮熟的蛋。
“哦，谢谢宣萱姐。”肖乐若有所思地接过鸡蛋。
“跟我客气什么啊！你知道少爷干嘛去了吗？”
“他说今天要给小白鼠们做手术。”
实验室里，毛泉理穿着白大褂，身边的几个研究员也如此穿着。他们中几个都有外科医生的经历，操刀自然很上手。所以就用不上没什么执医经验的袁尔白了。不过他也没闲着，这套理论毕竟是他的，他还是最重要的现场指挥。
手术很顺利，袁尔白交代好了事项就去了公司。但是他哥却不在，连楚刘律都不在。他问了问助理才知道，楚刘律辞职了，具体为什么却没人知道。他哥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已经出差好几天了，这会儿是肯定没工夫理他。他也不想这个当口给他哥添烦恼，就回了家。
他回到家，冲了个澡，就换上了他哥刚给他买的家居服。衣服是红底绿配，圣诞风格。从他回来，外边就一直在下雨，一整个下午他都呆在家里，和肖乐一起商量明天一起回老家的事宜。
睡觉前，袁尔白从一楼直接进了肖乐的房间，给他的玫瑰花换了新稀释的阿斯匹林液。外边还在下着雨，淅淅沥沥的。
“啊～～～～～～～”一声惨叫在别墅里炸开。
袁尔白猛然醒了，“出什么事了？”他打开灯，看了看表，凌晨两点。
他揉揉眼睛，眼睛酸涩地强撑着睁开，脑袋沉沉的，外边还在下着雨，应该是更大了，雨水和地面撞击地啪啦啪啦声没有损失多少就传到了他耳朵里。他坐在床边反问自己，“刚刚是做梦了？”
“啊～～～～～～～”又一声女人的惨叫和着雨声传来，这次他彻底听清了，声音是从隔壁的肖乐屋里传来的。他心里一沉，觉得出大事了。他来不及穿鞋，直接跑去了肖乐房间。打开灯时，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肖酸桐满手是血的抱着头跪坐在床边，眼睛瞪大，浑身颤抖，嘴里嘟念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不是你。”
窗户是开着的，白色的窗帘顺着风的意志一伸一缩地飘动，从黑夜里带来了雨水。窗边左侧桌子上的玫瑰花瓣不抵严寒和雨打，散落了一地。窗户下的床也肯定湿透了。
床上，肖乐平躺着。他身下的米色被单已经被鲜血染红，袁尔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冲到了床边，拍拍肖乐的脸，“肖乐，肖乐？”肖乐眼睛微微睁着，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袁尔白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因为他看到一把水果刀正插在肖乐的胸前，刀身全都在他体内。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对人体构造再清楚不过了，而那把刀正插在肖乐心脏的位置。
“走，我们去医院。”他安慰着已经没有意识的肖乐，更多的是安慰自己。他抱起肖乐往门口走，这时李宣萱和老刘已经来到了门口，那句“怎么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老刘，你能开车吗？”袁尔白声音颤抖着。
“能！宣萱，你留在这处理一下。”说着，三人就迅速下了楼。
老刘开着车，袁尔白坐在后面抱着肖乐，很快就到了医院。一是因为夜里没什么车，他家离医院不是太远，再者，老刘开车的确是极速。
肖乐很快就被推进了抢救室。袁尔白满身是血，他坐在车上时，已经给肖乐做了止血，但是血还是随着他的脉搏跳动一股一股地不断涌出。他没有办法，用手掌按着刀口的血，就那样按了一路。“没事的，肖乐，没事的。马上就到医院了。”
袁尔白靠着墙重重的滑了下去，双手抱头。沉默了一会儿，他疲惫地抬起头，“老刘，刚刚医生怎么说？”他脑子乱如麻，把肖乐送进手术室时，医生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听到，他只记得肖乐的脸更苍白了。
“医生说肖乐情况很危险，让我们，做好心里准备。”
“做好准备？”袁尔白脑子‘嗡’地一声响了起来，他连最后一点理智都失去了！“去他吖的做好准备，要是肖乐有半点差池的话，，”袁尔白咬咬牙，一个拳头重重锤在了墙上。
时间嘀嘀嗒嗒一秒一分地过去，‘手术中’的牌子还在亮着。老刘看看表，五点半了。天还没有一点要亮的心情，雨还在不停地下着，黑暗阴冷。
袁尔白把头埋的更深了，他什么都没有想，脑内一片空白。他身上还挂着肖乐的血，红色地血浸到红色的衣服上，竟然更红。那粘粘的触感，粘起他心头的丝丝凉意，太冷了！
老刘拍拍他的肩膀，“少爷，手术结束了。”他慢慢抬起头，那绿色的‘手术中’灯牌已经灭了。但是他的心却被漏斗卡住，不敢漏出一粒细沙。
“吱呀”手术室门开了，几名护士推着肖乐走了出来，袁尔白一下子扑到肖乐身边，直勾勾地盯着肖乐，握住他的手，“他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从后面走了上来，满眼疲惫，“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我不得不说，这位病人”医生翻看了一下病例，“是叫肖乐对吗？”
袁尔白无力地点了点头，医生接着说，“他很幸运，刀尖离心脏就一厘米远。但是，也伤到了周围的大血管，还好送来的及时，否则就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期。你们待会儿办理一下住院手续，他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
袁尔白觉得身子猛然轻了不少，他看了看还挂着氧气的肖乐，“谢谢医生！”
“少爷，你回家洗洗，换件衣服穿上鞋吧？”一切安顿好下来，老刘才给袁尔白提议。
“还是你回去吧，他情况还不稳定，护士总没有我在这安心。你找助理给我送来点儿穿的用的就行。”
老刘知道现在袁尔白是肯定不会走的，也没有勉强他，就自己回了家。
袁尔白无心去洗掉身上的血，直接把那个浑身是血的家居服脱了，裹着被单坐在肖乐身边。肖乐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蜡，袁尔白心里揪疼，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右侧平稳的心电波图，心里庆幸着还好他没事。
一切都安静下来了，病房里只能听到‘嘀嘀嘀’的设备响和加湿器‘咕嘟咕嘟’的声音。高级病房里只住肖乐一个人，另一张床是陪护床，袁尔白可以在那儿小憩一会儿，但是他却没有半点困意。肖酸桐怎么会突然暴走？她一直很温和，心性就是个孩子，毫无攻击性，在之前精神病院拿回来的病人报告也没有任何她伤人的记录。
袁尔白想着，心里也有了模糊的答案。
一是肖酸桐的失控。精神病人不比常人，他们往往情绪无常，一些不起眼的事情就可能会刺激到他们。这两天或者最近一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受了刺激。
第二，她刺伤肖乐的那把水果刀是家里的水果刀。他在接三人来家里住的的时候，就吩咐了老刘把家里的所有尖刀利刃的东西都锁起来。李宣萱每次做完饭也都会把刀锁进橱柜里。她有可能趁李宣萱不注意时把水果刀藏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是有预谋的要伤害肖乐了，那么，肖酸桐可能最近几天就已经有了模糊的意识。
第三，她为什么要伤肖乐？这点袁尔白怎么也想不通。
看来等肖乐情况再稳定些，他得调下录像了。
“砰砰砰”
袁尔白听到一阵敲门声，他轻声走过去，打开门，李宣萱正提着保温盒和一个小行李箱在门口站着。
李宣萱顾不上看只披着个被单的袁尔白，就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少爷，肖乐怎么样了？”凌晨看到肖乐软绵绵地被袁尔白抱走，两人都浑身是血，她吓的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她下半夜都没睡，担心着肖乐的情况。直到老刘回来告诉她肖乐没事，她才停止了可怕的想象。
“小声点，还没醒。”
袁尔白又在肖乐床边坐下，脸色非常不好。
李宣萱这才注意到袁尔白，他头发乱糟糟的，看得出他这一夜一直在拨弄头发，眼皮松塌，脸带疲惫，一副没睡好，心事重重的样子。李宣萱觉得这样的袁尔白还真有点可怜，“少爷，你吃点早饭吧。”说着李宣萱打开保温盒，取出菜和汤，还有个两个煮鸡蛋。
“我不饿。”
李宣萱看他那副样子，肯定也吃不下去，就又把饭菜装进了保温盒。“少爷，这箱子里是你的衣服，你去换上吧。”
虽说病房里不冷，但是只穿条内裤披个被单也不是个事儿。袁尔白打开箱子，拿了套衣服进了卫生间把衣服换上。
“少爷，要不你睡会儿，我在这看着他？”
“我不想睡觉。”
“那你也吃点儿饭嘛，身体垮了还怎么看护肖乐？”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收拾东西赶紧回家。好好看着肖酸桐，别让她再惹出事。”
“我正要给你说她呢。肖酸桐变得很奇怪，一直窝在床角，一句话也不说，我和老刘都拿她没办法。不知道她怎么了。”
“没事，先让她那样吧，等肖乐醒了，我再回去问她。你回去吧。”
“少爷，我中午再来，饭你要记得吃。”
袁尔白看了看肖乐，“给肖乐也备一份带过来。”
中午李宣萱准时来送饭，但是肖乐还是没有醒。晚上依旧如此。袁尔白也就是中午吃了几口饭，也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晚上，李宣萱走后，护士通知袁尔白去给肖乐取药。等他取药回来时，肖乐醒了，屋里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
“肖乐，你醒了？”袁尔白面露喜色，激动地大步走向肖乐床边，这一天一夜他都没合眼，就等着肖乐醒来的这一刻。但是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坐着他的位置，这么碍眼！
“尔白，你回，来了？”肖乐虚弱的连话都说不成整句，还没等袁尔白走到他床边，那个碍眼的男人就握住了肖乐的手，无比担忧的样子，“乐乐，你别说话了！”
袁尔白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血液堵塞，冲到他面前提起他的衣服，“你谁啊？”
“尔白，放，放开他。”肖乐气息微弱，但是也能听出他断断续续的话里的焦急。
袁尔白提着他的衣服把他甩到了一边，“这是我的位置！”
那个年轻男人也气不过，要不是为了不让肖乐急，他早就一个大拳抡过去了。他看看肖乐，整了整衣领，“你好，我叫赵笠。”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赵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