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者》鬼野魂孤

17、提醒

　　袁尔白是他的出路？

　　算了，还是不想了。最坏也不就是个死？

　　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己能彻底恢复了，那么或许人生就会变的不一样了。虽然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不医要好得多。

　　他们要出实验室前，袁尔白让肖乐先出去，自己留下把所有的窗帘又重新拉上。他的小白鼠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出了实验室，袁尔白看肖乐有些疲惫，就让他去楼上卧室休息一会儿，午饭再叫他下来吃。肖乐只‘嗯’了一声，就独自上楼休息了。

　　不知为何，他觉得肖乐上楼的背影有点儿落寞。原本就消瘦的身影也有些恍惚。但他又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如果人的所有神经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时，他身体的其他机能就会下降。此刻的袁尔白就是这种情况。

　　他心情舒畅，并没有发现肖乐的不同，虽然他本来就不是个太细心的人。袁尔白心里美滋滋的，刚刚算是获得了肖乐的信任？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是他已经初尝到了成功的香甜。这种滋味让他上了瘾的似的想要把成功的果实全部剖出来，然后吞噬干净。

　　中午吃饭的时候，肖乐没有下来。李宣萱正打算去叫他的时候，袁尔白拦着说自己要去。

　　他轻轻地推开门，发现肖乐还在睡着。他还回来的那个日记本还在桌子上放着，看样子肖乐并没有动它。袁尔白轻轻地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破旧的老式铝盒，盒子是扁平的，只比日记本稍稍宽了一点。铝盒里还有半只铅笔，很旧。他小心翼翼地把日记本放了进去，就像当时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把它拿出来一样。

　　他不想叫醒肖乐，又轻轻的把门关上，下去吃饭了。

　　“少爷，肖乐还在睡？”老刘看他一个人从楼上下来。

　　“是，我们先吃吧。”

　　他正要在他的椅子上坐下，坐在一边的肖酸桐迅速地窜到他面前，在他的凳子上坐了下去，抬起头看了看他，“我想坐这里。”

　　袁尔白还没反应过来，正在旁边摆碗筷的李宣萱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她已经做好了迎接袁尔白发火的准备，没想到他一屁股坐了下去，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捏了把汗，拉着肖酸桐，“以后再这样你就没饭吃了。”

　　肖酸桐听到这句威胁的话，嘴里嘟囔着什么，乖乖的坐下了。这也是唯一能让她乖下来的威慑了。

　　午饭后，大家一如往常，在院子里散步。老刘给正在闭着眼假寐的袁尔白端上了杯热腾腾的咖啡。

　　“少爷。”

　　“怎么了？”袁尔白缓缓睁开眼，阳光有点儿刺眼，他用手遮了遮太阳。

　　老刘也在旁边扶着腿坐了下来，“少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实验？”

　　袁尔白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老刘，他从来不会过问自己的事情的。他回过头，调整个新的躺姿“明天。”

　　“刘酸娜和肖酸桐，你觉得怎么样？”

　　袁尔白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从他们的资料上了解到，她们俩的病并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才开始的。他们都是我所需要的实验对象。”

　　“肖乐呢？”

　　袁尔白再次看了看他，“老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老刘把热咖啡递给他，“少爷，快喝吧，该凉了。”

　　袁尔白接过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又放到了小桌上。

　　“少爷，我觉得肖乐的病不严重，和夫人的也没什么可对比性。他来这刚三个周，已经清醒了两次，再多些时间，多对他进行心理疏导，他应该可以慢慢变好的。”

　　袁尔白从躺椅上坐直，老刘说的他也知道，肖乐的病情相对刘酸娜和肖酸桐来说并不严重，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可以治好。但是治疗周期太长，等肖乐完全好利索，至少需要五年。就算他好了，精神病这种病，复发性非常高，难免他不会再犯。况且从肖乐的日记来看，他可以五年内没有一天是清醒的，又可以一个月内都正常，这种不稳定性非常难控制。他觉得医院的那些庸医都被名利蒙蔽，很难有医术精湛的，他只相信自己，自己的研究可以克服这个问题。

　　“老刘，你说的我也考虑过，我看过肖乐的日记，他的状况不适合医院治疗。”袁尔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我们可以自己给他治疗，不用实验也可以的。”

　　袁尔白端起咖啡笑了笑，“老刘，我们这里不是精神病院，你以为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养他们三个是为了什么慈善？他们只不过是我的实验对象，和实验室里的小白鼠是一个性质。你和李宣萱不要搞错了。等实验结束，大家各奔东西而已。”

　　“况且，我这个药虽然不一定对他们有效果，但也不会造成什么生命危险。如果有效，他们就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对他们当然是最好。如果没有效果，我再把他们送走，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少爷，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即使他们几个是精神病人，可能感情薄弱，但和小白鼠绝对不一样。”

　　“在我看来，即使他们是人，也只不过如行尸走肉一般...”袁尔白眼睛看着咖啡杯里的黑色咖啡，声音有些哽咽。

　　“是啊，虽然如行尸走肉，但是少爷还是从小到大都想要改变它啊。”老刘语重心长地提醒着他。

　　“行了，老刘，这个事情我自有分寸，你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袁尔白迅速地站了起来，径直地回了别墅。他再说下去，可能连自己也会动摇。他不能动摇，他从小到大都想要治好妈妈，现在绝对不能动摇，走错一步，实验就可能不出效果。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完成实验，计划是不能被打乱的。

　　老刘看着袁尔白固执的背影，默默的叹了口气。

　　正如袁尔白所想的那样，肖乐晚上醒来后，又回到了呆滞状态。看着他依旧呆傻的样子，又想到他之前那么想要恢复正常生活，他心中之前的责任感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他，反而有些为自己要做的事愧疚。

　　不管怎样，明天就要开始了，他为此准备了这么多，最后阶段终于要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