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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初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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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袁尔白就吩咐老刘让他们三个人都保持空腹状态。到下午时,刘酸娜和肖酸桐已经饿的受不了了,一上午吵闹了好多回要吃东西,都被李宣萱连哄带吓的骗了过去。肖乐的肚子也咕噜噜的叫了好几次,毕竟从昨天早上吃完饭后他就一直没有再吃什么东西,尽管这样,他也只是本能的找了找吃的,被李宣萱制止后,就呆在沙发上不再动弹了。
傍晚,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以及其他可能会引发问题的东西都被清理了出去。刘酸娜,肖酸桐,和肖乐才被带到实验室的病床上。
首先,三人都做了脑CT,之后袁尔白给他们每人打了一针镇定剂,三人慢慢地睡了过去。袁尔白吩咐用固定带把他们三人固定在床上,牙齿也做好闭合阻碍,都弄好后,他拿起三支装有透明液体的针管给他们分别注射进了体内。
十分钟后,三人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的抽搐起来,随之,一阵又一阵的剧烈抽搐席卷了他们三人。整个身体不听使唤的到处乱窜,带动着床剧烈晃动。若不是有固定带固定他们,他们仨早就摔到地上好几回了,舌头也会被不听话的牙齿咬断。
虽然三人都已经打了镇定剂入睡了,但是脸上的扭曲好像比醒着更痛苦。痛苦的还有在场的其他三位。
袁尔白拿小白鼠做实验时,他们的反应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但现在为何自己心里这么不安。老刘和李宣萱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拼了命的使劲按住乱晃的刘酸娜和肖酸桐。两人都望向了在一旁的大少爷,眼神里都是在拷问他,“这是正常的治疗吗?”
袁尔白尽量避开他们的眼神,使劲全身力气按住肖乐颤抖的身子,一只手扣住他的脸,防止来回摩擦的牙齿咬到他的舌头。肖乐满头大汗,眼白上翻,手握实拳,身子禁不住的往天上拱。袁尔白身体高大壮实,要按住他的身体本来是不在话下的,但是现在的肖乐,身体硬邦邦的乱撞,不一会儿他也热了一身汗。
大概又是十几分钟后去了,他们三人的身体才慢慢的恢复平静。老刘一身老骨头架子就像瘫痪了一样,李宣萱虽然年轻,但个子太小,刚刚整个趴在了刘酸娜身上。三人并不轻松,和床上的三人一样,都满头大汗。
三人谁都不说话,看到刚刚的场景,他们心里像被揪起来鞭打一样。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可就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老刘找个凳子坐了下去,刚刚的剧烈活动让他的腿疼痛不已。他正好对着袁尔白。
袁尔白呆站着不说话,眼睛微微泛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肖乐,手一直不停地在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宣萱,给少爷拿把椅子,大家都休息会儿吧。”
李宣萱冲出实验室,不一会儿,拿了把便椅过来,“啪”地一声放到了袁尔白面前。袁尔白吃了一惊,抖动了下身子,抬眼看了看她。
李宣萱鼻头很红,眼睛虽然流着眼泪,但是丝毫没有阻挡到眼里的责备,她大大咧咧的用胳膊抹了下鼻子,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老刘,你也去休息吧,这没什么事儿了。”袁尔白有气无力地朝他摆摆手。
“少爷去调整一下吧,我在这看着。”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
无奈之下,老刘才瘸着腿出去,刚刚真的震到了他的腿。
老刘出了实验室,看到李宣萱正坐在沙发了发呆。“宣萱,你还好吗?”老刘声音和蔼,尽量控制着疲惫。
“老刘,他们三个不会有事吧。”李宣萱不加掩饰地哭着问。这也不难怪,李宣萱本来就是个直心肠的人,照顾他们三个这么些天,就像照顾三个孩子一样,自然慢慢有了些感情。和他们平常有说有闹,有忙有闲。虽然他们三个是有病,但正常起来也是个完完全全的人,尤其是肖乐和肖酸桐。虽然是她一直照顾肖酸桐,但肖酸桐经常笑嘻嘻地给她剥个橘子,揉揉肩,捏捏腿,平常也喜欢和她说话。她们之间更多的像姐妹,而不是保姆与病人。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经过刚刚的实验,现在他自己都还很怀疑,但是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袁尔白。
“老刘,我想辞职。”李宣萱看着老刘,不住地流眼泪。
李宣萱是经人介绍来这里的,之前去的那家也是个大户人家,不过暂时不需要保姆了。那家人非常好,又帮她找了这个工资非常高的工作。她当时和老刘第一次见面时,老刘就告诉她工作是照顾几个精神有点儿病的人,她看对方给的工资是别家的三倍,又是以前的老板介绍,就接了。
虽然来了之后也听说了少爷是在为他们几个医治,期间也会对他们三个做实验,需要她的帮忙和保密,她也没多想,以为这是工作的内容之一。但是今天看到这样的场景,她觉得这是会死人的实验,她不想再做这些。要不然真出什么事,那她也是帮凶,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宣萱,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时老罗给我推荐你的时候,说你吃苦能干,主要是人热心肠,是个善良的姑娘,很靠得住。我才选用的你,给你的工资也不低。你做事也证实了老罗是对的,你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我对你的工作很满意。你可能觉得少爷他做的事有些、可以说是违背道德的,但是,少爷他并不是个坏人,你见过哪家少爷会让我们这些下人和那些精神病人和他在一个餐桌上吃饭呢?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实际上都拿我们当家人。”
“不知道你刚刚观察少爷了没有,这个实验,他心里也很不好受。他也有苦衷,我没有给你提过,其实夫人也是个精神病人,少爷生下来就没有被夫人抱过一次。老爷有要务在身,不能经常回来看他,少爷他从小就是被我和他外公舅母舅舅交替着照顾长大的,但是这些怎么能和自己亲生父母照顾相比呢?所以少爷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在别人还在对玩具乐此不疲的年纪时,他却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喜欢钻研那些难懂的厚书和那些瓶瓶罐罐,他想做什么我都看在眼里,他只是想快快长大能医治夫人。”
“他从来不愿意过生日,因为他觉得如果没有他的出生,夫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每次在夫人生日时,他都会写明信卡,那些明信卡我看过,上面的字从最初的拼音书写变成长大后刚劲有力的书写,整整十多年,内容却没有变化,都是希望夫人能够恢复正常。”
“如果只拿这个实验定义好人坏人,那么少爷他不是个好人。但是这么狭义的定义你也不会认同。你在这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对我们怎么样,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