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校园欺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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塙麟强行‘送’走了赤司，坐在饭桌前，千秋还在自我检讨着刚才‘为什么没有推开他’OR‘被占了便宜为什么没有赏他一个耳光’的问题上时，梅路艾姆已经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站在她的身边。
余光看了一眼躺尸在垃圾桶里的一人份晚餐，千秋接过资料，嘴角扬起了一丝欣慰。
只要有梅路艾姆在，就算是向来温和的塙麟也会被逼着不那么温和。
象征性地喝了两口汤，算是吃过晚饭。千秋就快读地翻阅起手中的资料。
“没有动用阿姆谢尔家的资源，有的资料可能不够完整，但真实性是可靠的。”梅路艾姆毫不客气地坐到另一条椅子上，开始进食
千秋点点头，没说什么，从资料上来看，梅路艾姆的调查已经非常细致。
从森井丽莎的出生证明开始，这厚实的一沓资料里几乎涵盖了这个人到目前为止的人生轨迹。
当初柳生调查到的情况和现实差距不大，但被影藏的关键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森井丽莎高一那场病，可是有两份病历的，除了正常的那一份，还有一份来自精神科。从大篇幅的记录中提炼一下，可以简单概述如下：森井丽莎从一场找不到病因的发热开始，病情一直恶化，甚至被下达了死亡通知书，而后却又奇迹般的康复。只是康复之后，性格大变，被确诊为人格分裂。
“与其说是人格分裂，更像换了个人。”千秋将看完的部分随手丢在餐桌上。
从森井丽莎的成长历程来看，森井家对于这位小姐的培养是下了不少功夫，从小就读于贵族学校，插花、茶道、礼仪、骑术…但凡是上流圈子里流行过的技艺，都成了她课余时间的学习项目。被这样的环境包围下，就算是青春期的叛逆，森井丽莎作为大小姐的尊严，也不容许她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比如在贵族学校里为了和一个平民争‘端茶倒水’的经理差事，闹出被平民欺负这种事情来。
“也可能是这样的能力有降低智商的副作用。”梅路艾姆中肯的点评
“…就算我真的想要得到，即便是贝加邦卡教授，从实验到运用，最快也是三五年以后的事，放心，届时一定让你成为在我之前的试验品。”千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相互太了解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我对于这种副作用没有任何压力，但在这一点上，尤比要比我更适合，毕竟这种副作用遇到他也只是枉然。”
（远在中东的尤比打了个喷嚏）
这种一脸正直的说人坏话，真是太不要脸了。千秋将资料抬高，掩饰住被逗乐的嘴角幅度。
续‘经理’事件后，与铃木小姐争夺的这一段才是关键。从存档的监控视频里调取出的影像截图，算是彻底证实了森井的能力。
“如果推论得没错，她的能力应该是穿越时间。”梅路艾姆将视频截图按照时间顺序在饭桌上摆开“从目前的资料来看，这个能力的限制不少。”
“这样的能力，限制多也很正常。”千秋亢奋地一一对照这些截图，巨细靡遗地对比着每一张图上的细节，最终千秋得出的总结是
1、同一天内，最多只有一次会出现两个森井。
2、每一次的时间最多只会持续十分钟，且没有时间增长的迹象。
3、因为是模特，工作需要经常染发、做指甲，从这两点来看，每一次同时出现的都是‘明天’的森井丽莎。
4、两个森井丽莎从未交谈过。
5、‘明天’的森井丽莎不能泄露明天会发生的事。
“第四点和第五点仅仅是猜想，现在还没有证据证实。”
“如果可以交流，森井就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千秋歪着脑袋，单手抚着下巴“时间穿越的理论基础，远比起死回生要复杂得多。如果明天的自己能与今天的自己交流，亦或者通过第三方透露了未来的讯息，这种能力就会形成环环相扣的锁链，无论拥有者再如何草包，最起码也是该知道避开危险。可惜的是，她并不能做到这一点，否则就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被未来的我们所掌控。”
这一次难得梅路艾姆没有反驳。毕竟，被阿姆谢尔小姐看上的试验品可不是愉快的事，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一个能逃脱。
“就算限制再多，这也是个不错的能力了。只可惜…明珠弹雀。”千秋有些惋惜地耸了耸肩
铃木小姐作为品学兼优的代表，以森井的段位及智商，没有穿越时间的能力确实办不到。恰好那个时候她还不会直接下黑手，也就是从偷拿铃木小姐做好的报表、行程单一类的事情开始。可惜铃木小姐向来谨慎，不仅记忆力不错，还有备份的习惯，这些小手段没有多大用处。
如此一直折腾了数月，托福他们才能找到这么多证据。而讽刺的是，最终导致她‘扳倒’铃木小姐的，却和她的能力没多大关系。纯粹来自于某天她外出拍片的时候，恰好看到铃木小姐与一个有妇之夫多有拉扯。当机立断地拍下照片后，也不查证男方身份，就拿着冲洗好的照片堵了铃木小姐，要求其退让会长特助的位置。
这样不谨慎的行为，虽然为她短暂地赢得了一周会长特助的职位，却也让她亲手将自己推入了另一番境地。
那名与铃木拉扯的男人，恰好是铃木家的家丑——让铃木家上一任家主头顶跑马的产物，加之品性低下。早年间闹过挪用公款赌博的官司，被送进监狱的同时，逐出了铃木家。刚好近期刑满释放，纠缠铃木家正儿八经的小姐，还被森井拍了下来以做要挟。铃木小姐当场吃了个哑巴亏，回家与家人一合计，抽走了与森井家的合作资金，又以私人名义和迹部君一商量，迹部家稍微给了个态度，森井家就被两位金融大佬家少爷小姐的组合拳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在弄明白一切缘由都是自家姑娘惹的祸，立马打包将其扔出东京。
女人天生就爱记仇，更何况铃木一直看不上森井，最后还被压着头推荐她坐上自己的位置。这样的屈辱单让她滚出东京怎么够？于是就有了周末那场闹剧的前因。
森井有了未婚夫，虽说是个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就家世与人品而言，他们两个还是很般配的。虽说记仇，铃木小姐多少还是算仁慈的，没有过分折辱森井。可惜森井不甘心，就从某个不法渠道拿到了最新型的□□水，于是赤司君就倒霉了。
“呵呵，凯撒.库朗现在也是荤素不忌，什么药都做了。”看着资料里详细到森井购买的药水包装上C.C标志，千秋眉目一转，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突然笑个不停“森井小姐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往我的实验室赶了，帮我跑一趟贝加邦卡导师那边，让他准备好接收‘快递’的准备，还是老规矩，一切费用我出，所有试验成果的商业用途获益人都只能是我一个。”
“我让普夫过来帮你，再蠢也是能力者。”
“OK。”
“对了，”梅路艾姆拿出一个U盘递给千秋“这是夫人近期挑选的相亲对象资料，大概会给您在夏季假期里相亲。”
“……”千秋拿着U盘，一脸蒙圈
“虽然都配不上您，但至少不会磕完药也只有二十分钟，还能把自己累晕过去。”
“…你知道的太多了。”
梅路艾姆离开的第二天，普夫就赶到了京都。因为经常伪装成别人，普夫本人才是千秋身边最没有辨识度的保镖。约定好了没有生命危险不准出现后，千秋继续钓鱼执法。
周一的会谈后，赤司是由塙麟亲自‘送’走，虽然塙麟办事不如梅路艾姆来的牢靠，但在劝说纠缠不休的少年上，还算可以放心。懒得过问他们说了些什么，至少在学校里他们依旧和之前一样，至于课后时间，忙碌于IH（Inter High）的篮球赛、学生会诸多事宜，除了每天都有的短信报备行程，一时之间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纠缠她。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
午休时间，照旧婉谢了同学的邀请，带着餐盒前往围棋社活动室。千秋才走到楼梯间，就被五个校裙短得快要看到大腿根部的女生拦住了去路。
几人早已商量好了，不等千秋绕开，两个身材最魁梧有力的女生已经一左一右架住了千秋的胳膊。
千秋试着挣脱，腰间被人狠狠掐了一把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无论是人数或者力气，她都不是对手。
“放开，我们并不认识。”千秋吃痛的蹙起眉，愠怒着呵斥。
为首的女生饶有兴致地盯着塔矢千秋看了一会，两人对视片刻，塔矢千秋就眼神躲闪逃着败下阵来，这种外强中干的人她见得多了。原本还有所顾忌的警惕心，瞬间消散了大半，扬声道“就因为不认识，所以才来认识一下呀，塔~矢~桑~”
打了个眼神，一行人就这样架着千秋直奔向顶楼。
早间出门时，就听天气预报说今日有暴雨来袭。到了顶楼，几个女生才推开通往天台的门，就被呼啸而来的狂风掀得一阵踉跄。透过打开的门，不难看到屋外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就堪堪悬在头顶，几滴豆大的雨点已经窸窸窣窣地落下。
架着千秋的人突然松了手，虽预料到她们想干嘛，但碍于体型上的差距，千秋还是不出所料地被被推到天台上。因为大雨将至，往常午休时间多有学生三五成群聚集的教学楼天台上，如今就站着她一人。
为首的女生就靠在门边，一只脚卡在门框上，极为得意地笑着咂咂嘴“啧啧，这种天气可真可怕。”
这栋教学楼的天台千秋只来过两次，出入口只有被人霸占的这一个，因为是老教学楼，从她被‘劫持’的地方开始，整个楼梯间，都是监控死角。
千秋不确定对方是单纯地想让她先淋雨，还是顾及着天台上的监控。如果是前者，她就得收敛一些，否则惹急了对方，吃亏的还是自己，虽是为了狩猎，没道理山猪还没出来，就被田鼠咬了脚；如果是后者，没有身体上的接触，那就该她适当‘表现’一下了。
“我和你们并没有任何矛盾，也不曾记得招惹过谁。”千秋站在原地，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的落下，砸在身上有些生疼。
只不过，她话音刚落，就见霸着门的女生突然让开，方才驾着她上楼的女生突然拿出两瓶墨水，拧开了盖子就向她泼来。饶是千秋躲闪及时，依旧没能完全避开，两道泼洒出来的墨汁瞬间沾到了她的衣服上，并借及雨水慢慢晕染开去，看上去十分滑稽，引得女生们哄笑起来。
“啧啧，不愧是乡巴佬，这衣服还真是又臭又脏。”
“就是说啊，要是我早就把衣服脱掉了。”
刻薄的嘲讽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的刺激性味道一并传来，染了墨汁的衣服贴合着皮肤，传来一阵刺痛的烧热感。千秋不敢犹豫，立刻将上衣脱下，即便如此，她的皮肤上也留下了一片片红色的痕迹。雨已经越下越大，滂沱的大雨肆虐，在地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也将千秋浇了个透彻。
将上衣丢在地上，仅穿着一件白色文胸的千秋开始有些恼火。虽说早已做好了准备，可她确实低估了这些校园欺凌的手段。混杂了盐酸的墨汁，好在浓度不算太高，否则就直接烧焦了衣服黏进皮肉里。
伴随着女生们举着的手机不断发出‘咔嚓’的照相动静，为首的女生拿着一个饭盒，蹲在了门边，对上渐冷的眸子，毫不在意地勾唇，回以一个挑衅的笑容后，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道
“你就在天台上好好冲个凉，顺便慢慢想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当然，怕你寂寞，特地给你找了个伴。”
这么说着，将饭盒一翻，一条拇指粗的青色小蛇被她抛到千秋的面前，伴随着女生们的又笑又叫的吵闹大门被反锁起来，独留下千秋和蛇在天台上。
被闷在饭盒里太久的青蛇，被毫无预兆的抛落在地，加上弥漫在空气中的盐酸味道，在周遭的刺激下小青蛇幽幽地立起前身，对着千秋吐着信子。
千秋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看清蛇的品种后，紧张的心顿时放松下来。虽然不喜欢爬行类的冷血动物，但因为种种原因，她接触的并不少。眼前这条 EuryPholis major（翠青蛇）是一种脾气非常温顺的无毒蛇，多被驯养作为宠物蛇，在情绪稳定的状态下很少会攻击人。如果她们敢放一条毒蛇出来，她可能还有所忌惮，至于眼前这条宠物蛇，除了醒目的颜色外，没有任何的危险性。
楼梯间的女生已经全部走掉，千秋找了个角落环抱着自己蹲下。六月中旬的雨不冷，但是风太大，她有些受不了，小青蛇的想法和它差不多，一溜烟也滑到了她的附近，安静地盘起身子。
有普夫在，她不用担心监控视频会留下什么不该留的画面。至于那群女生手机里的照片，那可是刻意留下的诱人陷阱。
大概坐了不到两分钟，楼梯间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早已湿透的千秋懒得动弹，酝酿了一会情绪，要让自己露出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
原计划中，避嫌的柳生实际上是负责秘密关注她的行踪，一旦发现她被人带走，就去通知围棋社的田场社长。田场君在校的口碑一直不错，且她现在作为围棋社的成员，又有塔矢亮的裙带关系，田场君是她最好的人选，如果能恰好截获这群女生，那是再好不过了，就算截不住也没关系，他们只要放出‘塔矢千秋被欺负’的风声，弄出一点反应来，之后的计划才能更加自然。算着这个时间，千秋有些不能确定这位社长同学能不能截住人。
然而…计划总比不上变化。楼梯间的大门被猛地撞开时，找到角落里楚楚可怜的千秋，不是田场社长，而是千秋最不想看见的赤司君。
造孽呀，这种窘迫的样子又被他看到了。
“你们都不要过来！”随着赤司的一声呵斥，跟在他身后的几名学生会干部生生顿住，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千秋张了张嘴，刚想叫他的名字，突然看到一边受了惊吓的小青蛇进入攻击状态，不等她开口提醒，就见对方快准狠的一脚将小青蛇踢飞到一边。
接着就是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在了千秋身上，然后被少年不由分说地一把抱起。
“我能走！”顾及着正常‘受惊’女生都该是战战兢兢的模样，千秋抬头看向赤司，小声的抗议。
雨水却趁机沿着她抬起的额头，落到她的眼角，条件反射地眨了眨眼睛，‘泪水’就这样顺着脸颊滑落。
“没事的，有我在。”正好看到这一幕的赤司眼底微闪，语气极尽温柔地轻声安慰着，随后迈开步子往回走。
虽然有赤司的衣服蔽体，但是天台上被自己脱了丢在一边的衣服太过醒目。这种丢脸的瞬间，被多少人围观，千秋已经不想去计较。无论之前做了多少心里建树，此刻都只觉得十分尴尬，将赤司的校服外套拉吧拉吧，默默地将脸盖住。
“川岛，联系校医室，其余相关证物也都全部收集好。”
“今天是石田医生值班，已经联系过了，剩下的事情我明白。”川岛是学生会会长特助，从高一开始就一直跟着赤司，两人之间十分默契。看着自家会长脚步冲忙的离开，比起收集证物，他更想跟过去看看啊！毕竟他们家会长的愤怒情绪是非常少见的，尤其他是抱着的女生，不就是上次和他一起撑伞离开的那位吗！可惜被亲自点名，他也立刻明白事情的重要性，只能摆着一张晚娘脸任命地干活。
从楼梯间开始，千秋已经懒得去记他们走过多少地方，一路倒吸气的声音表明，她的‘宣传’任务已经远远超出原计划。
……捕获猎物之后换学校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校园欺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