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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我爹是个臭画家也是个醉鬼,没日没夜地处在房里画他的那些画。以前他是个才子也教过我画画,我学的还不错。可是我娘看见了,她不想我跟我爹一样,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还得靠女人养。就不让我学了。妹妹死后,娘对家死了心,也不要我了,从乡下将祖母请了回来,她人就走了,我求她也没用,她说我是庞家唯一的种,她不能自私地带走我。

      我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曾经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有抱负有冲劲,不然我娘当年也不会看上他。可是后来他却变成了酒鬼,他是在娘走后不久被我发现死在了房里,因为喝了太多酒把自己给喝死了,好笑吧。

      才几天呢,我没有了妹妹,没有了阿娘,也没有了阿爹......后来酒楼也不要我了,祖母就没日没夜的地纳鞋底,准备上街卖,然后就跟年叔碰上了。原来祖母跟年叔是旧识,然后我就来这儿了。”

      阿庞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问向阿禾,“阿禾,你可知我们的月钱是多少吗?”

      “月钱?”这几日的不愁吃喝,她倒是忘记了,“可......我看咱们这儿也没有什么客人......”

      “哈哈......”阿庞大笑道,“咱们也算是吃官饭的,只是这城里的人都不知晓罢了。”

      阿禾倒是还想问,可是这时有人进了来,“请问年昭师傅在不?”

      来者听着声音是个老者,阿庞寻着声音到了大堂,“这不是米铺的阮老板吗?今日是......”

      陪着老者来的还有一个壮小伙,阿禾跟在阿庞的身后暗暗打量,这二人长相颇为相似,应该是父子。

      阿禾没有跟客人交谈过,也不说话,只乖乖站在一旁。

      陪着米铺老板的壮小伙的确是他的儿子,叫阮大米。他二十上下,身形硕壮,比阿庞足足高了将近一半,也比一般人高了不少,在阿禾看来这是个巨人。

      他穿着短衫露出了两只胳膊,阿禾猜想大概是抗米抗多了才会有如此健壮的胳膊,她再看看阿庞,暗暗点点头,果然跟阿庞这种全身软趴趴的没得比,噢!应该说是阿庞比不上人家!

      阿庞见阿禾再旁点头,以为阿禾发现了什么,于是就问道:“阿禾,你知道了?”

      阿禾听见阿庞叫她,“什么?”她抬起头看了看其余三位,才发现人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

      她茫然地看着三位,摇摇头问道:“怎么了?”

      老者倒是想笑笑,但似是心事沉重的样子只扯了扯嘴角,实在是笑不出来。

      没多久就告辞了,“既然年昭师傅不在,我迟些再过来吧。”

      “好,您慢走。”阿庞说道。

      阮大米正要走出门时,想到了什么转了头看向阿庞,“要是年昭师傅回来了,还请来米铺告知一声。”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阿庞连忙回道。

      等到人走了,阿禾才问,“米铺老板是遇上什么事情了,这么心事忡忡的样子。”

      “米铺失窃了。”阿庞看着两人回去的身影,对着阿禾解释道。

      “失窃?”阿禾的嗓音不免提高了一个度,“米铺能有多少银子偷呀?”

      阿庞伸出了一个手掌,“五百两?”阿禾见着他的动作,猜测道。

      阿庞摇摇头,“五十?”阿禾又猜到。

      “对啊,”阿庞说道,“就是五十两呢!”

      阿禾憋不住地笑了出来,“五十两......才五十两啊。”

      阿禾对钱的概念是很薄弱的,她主观上觉得是少的。

      “阿禾,”阿庞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里尽是对她的不满,直到阿禾渐渐收了声,他才说道:“你可知道一个铺头的月钱是多少?”

      阿禾摇摇头表示不知。

      “二两四钱,这还是吃官家饭的,是把头系在腰带上的。就是咱们旁边的酒楼,一个小二的月钱最多就四钱。”

      阿庞叹了一句,“这五十两对于有钱人倒是不算钱,可对于咱们小老百姓就是巨款了啊。”

      阿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对于钱是真的不透彻,“这钱是怎么算的?”

      “一两金为十两银,一两银为十钱,一钱乃一百文。咱们算是吃半个官家饭的,若是官府没找咱帮忙则就没钱,要是找咱帮忙了,有得看这案子大不大,每个价都是不一样的。”

      阿禾听着他说,心里倒是清楚了不少,“那是怎么算的?”

      “嘿嘿,”阿庞摸摸后脑,“这我还不知道,价钱都是年叔谈的。”

      “哦。”

      吃过午膳就是跟说书人约定的时间,阿禾照常出了门,这本书她的字都已经认全了,也背了有三分之一了,只是有的太拗口和晦涩,她常常会背到别的地方去。

      说书人也是个有秘密的,阿禾是这么觉得的,有些地方她不懂,可说书人总是会跟她讲故事,然后又把问题带回点子上。

      她问过说书人这些故事是不是真实的,说书人那时在浇花,只淡淡说了一句,你若是认为是那便是吧。

      “我听说临江街的米铺被偷了?”他浇完花问向正默默背书的阿禾。

      阿禾停了下来,回道:“是啊,丢了五十两呢!真不知道是哪个贼人。”

      说书人笑笑问道:“你来说说这盗窃罪该如何判?”

      “据我朝律法第二章第八条,对于意图非法据为己有的行为是要以笞刑处罚的,具体打多少下这是官老爷的事情,我看七八十是免不了的。”阿禾仔细想了想后答道。

      “那他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呢?”说书人又问道。

      阿禾放下了手里的书,皱了皱眉,随后答道,“不管出自何因,这偷便是偷了,古时偷盗可是重罪,我朝已是够仁慈了。再说了法不容情,该打的还是要打的,这做错了事情就必须要承担,”阿禾撇了撇嘴,“谁让他去偷了。”

      “那要是欠钱不还又当如何判?”

      “根据我朝律法第二章第七条,对于逾期不还的人也同样施予笞刑,但若是对方允许其延后归还,就不必挨打了,可要是延后了也未还,同样要施予笞刑,通常是三四十下吧。”

      “很好,关于盗窃你可都记得了?”

      “这是当然,”阿禾挺挺胸,颇为骄傲,可忽然又泄气了一般,“只是我不知道我背这些有什么用处,不是官老爷才需要知道这些吗?再说我又不可能成为师爷。”

      “你家里人让你背当然是有原因的,你做小辈的无需知道,听话便是了。”说书人说着泡了一杯茶。

      阿禾觉得奇怪,“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哪里来的,家里是干什么的?”

      “小丫头,我是个不管闲事的人,你家里如何我不感兴趣,赶紧学完赶紧走。”阿禾知道说书人只是嘴上犯倔罢了,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吗?每次到点了,远远地就能瞧见他在门口等,说是扫地,可地上哪有杂物?真的是个不讨喜的。

      说书人假装喝了口茶,暗自竖起耳朵,见阿禾没有回嘴,放下茶杯,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老老实实地在背书,罢了罢了,他心里念道。

      这夜,米铺老板又来了,刚巧年昭也回来了。

      阿庞将大致的情况跟年昭说了说,年昭想了一会儿,就叫阮老板赶紧坐下说话。

      “这......我是没法子了才求年昭师傅的,这五十两对于我们小米铺来说实在不是小钱,”老者摸摸自己的心,“我这心啊真是不安慰。”

      “老丈莫急,这是何时何人发现的?”年昭问道。

      “是我,前些日子我看我身子不如前,也是时候让我儿接上来了,此前大米就在米铺中搬搬米,也是为小铺省下些开支。后来我让大米接了班,就再找了个长工。我们米铺的生意一向不错,此前就有两个工人了。实不相瞒我总觉得是家贼,但是没有证据,这家贼难防啊。”

      “这倒是,我记得有张二桥、李准,前几日找的是......”年昭问道。

      阮大米看老者体力有些不支,“爹,你先回去吧,年昭师傅,我爹年纪大了这两日心思重了些,爹你先回去休息,我来说就是了。”

      老者想想也是叹了口气就往米铺去。

      “我爹昨日才回来,查账的时候才发现丢了钱。本想去报官,可失窃也不是大案子,一般官府也就寄一笔,基本上不会去查。所以才想来麻烦你们......”阮大米说道,“前些天招的人是个码头搬货的,叫周卫。看上去是个挺能干的小伙子,长的黑黑壮壮。
      ”
      “你认为是谁呢?”年昭看着阮大米,问道。

      “我......我不知道。”阮大米说着低下摇摇头。

      “明日我去你那处看看,你先回去睡吧,只是过了两日,痕迹不好寻了。”年昭喃喃说道。

      “是啊,大米哥,你昨日怎的不来?”阿庞在一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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