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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给你就拿着,咱们昭禾所是有便宜就占。”年昭看出阿禾的犹豫,笑道。

      阿禾这下才将老板手中的细绳给攥到自己手里,想笑但是又不太好意思,只得咬咬唇。

      回到昭禾所,年昭就带着阿禾去了她的房间。

      “以后你就睡在这,这间房临江,看,”说着去打开了窗,“这就是我们的临江。”

      “哇,好宽阔,感觉跟天接在了一起,真美,”阿禾跑到窗边,踮起脚,望向窗外,“可是临江的水又会去哪里呢?”

      年昭摸摸阿禾的头,兴许是刚剪完发,头顶摸着滑滑的。

      他解释道:“溪流向河,河流向江,江流向海,这江水自然是奔向汪洋了。”

      阿禾望着远处,偶有飞鸟而过,问道:“海就在江的那头吗?”

      “兴许吧,谁知道呢。”年昭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但很快就消失了。

      阿禾却瞧见了,年昭没有给她问话的机会,急急地就走了。

      吃过饭后,阿禾就回了房间,也没有忘记那本律法。

      她半靠在床头,就看起了书,《律法》很厚,全书分为四个部分。一是《永昭律》,二为《随和律》,三乃《有礼律》,四唤《刑工律》。

      四个部分又各有分支,《永昭》主要是关于如何处理官吏违法犯忌或边防军政之事,《随和》主要关于民生,像是田地房屋或是婚姻家庭之类,《有礼》是关于如何处理违反礼仪或祭祀制度,而《刑工》就是处理一般刑事案件或是处理违反朝廷相关工程营造与水利等事件的处罚规定。

      两个月的时间背完这一整本书定是不可能的,主要是阿禾有许多字未曾学过,两个月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实在不够用,可是......

      若是没有通过考核只能在此处端茶送水了,你甘心吗?

      阿禾暗自问自己,你甘心吗?

      不,不甘心,自然不甘心。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有些酸楚,微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根胭脂铺老板送的细绳,一把将散在肩前的发给绑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才带着书坐到案几前,嘴里还喃喃道:“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她说完后仿佛有了很大的气力,翻开第一页,虽说这书很晦涩,但她的眼神坚定,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突然想起幼年时,父亲常常抱着她,对着在庭院里扎马步的哥哥吼道:“方为苦中苦,才可成为人上人。”

      那时她已经知晓了吃苦的含义,便问了父亲,“兄长要吃苦,那阿锦呢,也要吃苦吗?”她记得当时父亲轻扭了她的小鼻子,笑声爽朗,当时他说什么来着呢?哦!父亲说,阿锦是姑娘,只要跟在兄长身后便是,不用吃苦。

      那时,兄长是怎么说的呢,他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脸上也也是满头的汗,扎着马步的腿也不够稳当了,摇摇摆摆地就摔了去。

      摔着的时候还在嘴上说:“妹妹放心,兄长日后一定会很厉害的。”

      兄长似是有些羞恼,怕在妹妹面前失了面子,很快就站了起来,低着头也不敢看父亲。

      父亲大笑几声,就对着兄长招手,待兄长走到近处,父亲才夸赞了他,说他比前几日扎的时间更长了些。

      兄长不常听见父亲的夸赞,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而后对着自己说道,“妹妹放心,兄长以后就去做大将军,谁欺负你我就打他。”

      阿锦听着就咯咯笑,抱着父亲的脖子,奶声说道:“兄长真厉害。”

      院子里有几株红色海棠,那是母亲最爱的花,父亲不辞辛苦地从远方弄来,移植在此。

      母亲去世的早,阿禾对她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父亲书房里那一张张画像。

      她对母亲的印象大概只有院中的那几株海棠了,或是散落一地似血纷纷的花瓣,真美。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

      从此世间只她一人,无父无母亦无兄,孑然一身,独行于世。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看得出来年昭是个有法子的人,跟着他,她能学到东西,才可以去找当年的蛛丝马迹,才可以拨丝抽茧出幕后的凶手。

      她没到江城时就听见路上的人闲谈说江城的昭禾所老板奇特,只要他愿意,就算是村中丢只鸡这种小事,他也能给你找回来。

      当时她是不信的,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种人。她觉得好笑,可不论如何,万一是真的呢?所以她就往江城走,打听到昭禾所所在就暗中观察了多日。

      年昭没什么不同,相比同龄人显得年轻些罢了,唯一奇怪的是他好像不会生气,对每个人都是和颜悦色,说话也常常带笑,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父亲说过这种人最是厉害,说难听点是绵里藏针,笑里藏刀,但也是强者,是有大智慧的人。
      他所知道的东西肯定很多,我,一定会全部学过来。

      她想了一会儿才真正看起了书,一字一字地读,遇上不认识的就做个小标记,准备明日去查、去问。

      夜更深了些,可她仍无睡意。直到门被敲起,传来年昭的声音,“阿禾,该睡了。”

      她虽然不困,但......她看了看窗外,江边的渔船不知何时都熄了灯,她回道:“好,就睡了。”

      吹灭了烛火,年昭见她房内无光了也就离开了。

      阿禾躺在床上想,那就睡吧,睡吧,许久没有躺过这么舒适柔软的床了,倒是有些不适应。

      她没有关窗,躺在床上还能看着天边的点点星光。她想,若是阿爹阿兄都还在就好了,以前这时候,她早已经睡去了,阿爹会做什么呢?定是在书房端详母亲的画像,然后自语道阿兄如何如何了,自己如何如何了。那阿兄呢?想必也是呼呼大睡,踢开了被褥,还说着梦话,冲啊冲啊。

      想想还颇有些好笑呢!她顿时收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坚毅。阿爹阿兄,你们放心,阿锦会为你们报仇,我定要这仇人万劫不复。

      翌日天还未亮,江城的百姓们都出来劳作了,江边的渔夫也早早地醒了,大部分的渔民都是直接睡在船里。

      昭禾所就在江边,也临街,对面是米铺,旁边是本城最大的酒楼。

      昭禾所有三层,一层是待客之所与厨房,二层是书房,书房分为好几个区域,三层就是住房,也有一个小院子,放些柴火和磨具。

      街坊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开了门,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日头渐渐泛起光亮,小儿们背着书包袋三五成群地往着私塾去,也有三两老人遛弯,碰到熟人就问好。

      多么祥和的小城啊!

      直到听到年昭在唤她,她才抱着书下了楼。

      厨房的饭桌上已经坐着两个人。年昭和......阿庞。她昨日撒谎了,她认得阿庞,在那几天的观察中她已经见过好几次阿庞了。

      一个圆滚滚,十二上下的男孩子,整个人都是圆的,眼睛、头、还有身子,就是个行走的肉丸子。

      “愣着干嘛,坐下吃饭。”年昭见她久久不落座,遂开口催促道。

      阿庞没有见过阿禾,来时已听年叔说过,“这就是昨日来的阿禾妹妹吗,我......我是阿庞。”
      阿禾没有说话,只点点了头,入了座。

      早饭很简单,几个白面馒头加小粥、小菜。

      阿庞是个没多大心眼的孩子,见阿禾没有心思同他说话,脸上有些难堪,悻悻地吃起了馒头。

      这时,年昭就问了:“你祖母身体还康健吗?”

      阿庞忙咽下嘴里的馒头,说道:“托您的福,老人家身子还硬朗,就是......祖母说您对我们已经够好了,不要再这么破费了,昨日您让我带的东西她一看差点就拿擀面杖打我了,说做人不许贪心。”

      年昭哈哈哈大笑,说道:“不算什么。老人家开心就好。”

      “是了,虽然祖母嘴上老骂我,可我看的出来她心里是欢喜的,哦!她给您做了两双鞋,我给忘了,在我那篮子里呢!”

      阿禾听着他们的谈话,觉得自己插不进嘴,也就安静地在那儿吃早饭。

      年昭转过头看着阿禾,阿禾刚喝完一碗粥,“这粥的味道怎么样?”

      “有海鲜味,却不腥,”阿禾砸吧了嘴,“好喝。”

      “这是阿庞做的。”阿禾本以为这是年昭做的饭,没有想到居然是坐在对面的比她大不了几岁的阿庞,她一时无话,后对阿庞说,“你真厉害,还有吗?我还想喝。”

      阿庞一听赶紧站了起来,直说:“有的有的,我给你舀,我做了很多呢!”

      阿禾看着阿庞这么激动的样子,直乐呵。

      阿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阿禾看着他的动作倒是觉得亲切了许多,她的阿兄也会如此呢!

      年昭吃饭很快,吃完就出去忙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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