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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chapter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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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2
11月24日，周泽楷生日，23日刚好是比赛日，轮回客场对阵蓝雨6：4艰难地拿下了这一局。战胜了冠军队蓝雨，轮回的士气肉眼可见地高涨，今天又是队长生日，轮回粉丝欢天喜地，战队内部也是喜笑颜开。
难得的休息日，又是生日，周泽楷却还得配合俱乐部的外宣工作，只上午回家吃了妈妈一碗长寿面，下午参加了粉丝见面会，晚上又被队友拉去火锅嗨歌一条龙，鬼哭狼嚎到半夜两点。
顺理成章的，周一所有人都迟到了，就连队长自己也睡过了头，还有几个昨晚喝了些酒精饮料，不胜酒力搞了个宿醉，早上起来头疼欲裂……
看在上周比赛成绩不错，昨天又情况特殊，经理干脆给战队放了一天假，但到了下午训练的时间，大家还是陆陆续续来到了训练室，并自觉加训了两个小时。
到点后，众人结伴去食堂吃晚饭。结束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训练，周泽楷就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只默默吃着自己的米饭和两份菜，和旁边筷子打架的吴启杜明形成鲜明对比。
方明华和江波涛看穿一切。
昨天是周泽楷的生日，然而小周那个心上人/叶秋前辈的妹妹，连个电话都没来过。
周泽楷是荣耀目前的人气王，生日当天微博和论坛都炸开了，他身上的代言也趁机刷了存在感，加上俱乐部组织了粉丝见面会……周泽楷这个生日可谓轰轰烈烈，就算叶书之前不知道周泽楷的生日，也应该通过铺天盖地的宣传和应援知道了。
江波涛和方明华不约而同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等其他队员端着盘子走了，他俩拍案而起，动作整齐划一，本来还奇怪怎么还有回声，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江波涛/方明华。
两只沼跃鱼面面相觑，一个眼神已经明白了全部，于是愉快地组队，联手按下周泽楷端起来的餐盘，示意他坐下，牧师大大和副队长有话要说。
周泽楷迷茫地看着前辈和好友，一脸问号。
先走一步的吕泊远把餐盘丢到收餐台后，正想和副队长说些什么，回头只看到在天蓝色的餐桌上，江波涛和方明华用和碇司令同款的表情和姿势坐在一边，周泽楷一脸无辜地坐在另一边的正中间。吕泊远眼睁睁看着经理吃完饭想去找周泽楷说两句话，刚走进两米范围内就被那三人强大的排外气场拍倒在原地动弹不得。在方明华说了些什么，周泽楷的表情也跟着变得严肃起来后，经理更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最后干脆放弃和周泽楷谈话走人了。之后吃完饭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自觉地绕着那张餐桌走。
“小周，你实话告诉我们，叶书妹子昨天找你没？”江波涛开门见山，方明华心想原来那个妹子叫叶书啊。
周泽楷怔楞了片刻，不知道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组起队来刷他了，但一个是有对象，可以蹭他经验的前辈，一个是已经见过叶书的好友，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想通以后，周泽楷摇了摇头。
方明华和江波涛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方明华是轮回战队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其他正当打的是他的后辈，也被他当做弟弟看，周泽楷还是他发掘的人才。江波涛则是将周泽楷和其他人结合在一起的黏合剂，两人一个比一个护短。
他们可不管周泽楷喜欢的人是什么人，不管是叶神的妹妹还是什么国家运动员，敢玩弄小周感情的话，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周泽楷凝神观察了一会方明华和江波涛的表情，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及时补了一句：“她不知道。”
三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江波涛小心地问道：“她是不知道你的生日，还是不知道你喜欢她？”
周泽楷说：“都不知道。”
二人抬手扶额，再次神同步。
“虽然不知道小周你为什么没有告白，但恋爱的时候你需要主动一点，最起码把自己的生日告诉她啊，隐晦表达你希望在生日的那一天得到她的祝福，或者想和她一起度过。”方明华苦口婆心。“你现在这样，只会让人家姑娘觉得你是在和她正常社交。”
周泽楷却是抿了抿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为啥体？”江波涛忍不住问，上海待了几年，一急口音都出来了。
“今天她比赛。”
“什么？”方明华和江波涛都面露疑惑。
周泽楷眨眨眼睛，发现这两人的信息并不同步。江波涛也发现了，他先和方明华说：“小周喜欢的人是叶秋前辈的妹妹，是个职业运动员。”
方明华消化了一会叶书的兄长是叶秋这事，豁然开朗：“啊，夏休期群里方锐发的那张照片，还有喻队发的百度链接对不对？”
信息共享完毕，两人再一看周泽楷保存的赛程表，确实，今天下午就是短节目，昨天肯定还在紧张备战，以周泽楷的性格不去打扰她实在太正常了。
“那你为什么……”
“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周泽楷这次什么都没说，就是摇头。看江波涛和方明华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他微笑了一下，端起餐盘起身离开了。
中国杯女单短节目是在下午五点十分，周泽楷加训结束七点半了，叶书比赛已经结束。他用微博小号关注了很多可以知道花样滑冰比赛最新讯息、购票途径和选手日常之类消息的博主，一刷新就看到了比赛结果，叶书那差劲的表现和凄惨的分数就连向来偏心国内选手的博主都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
叶书上一场比赛是在俄罗斯分站，两国之间有时差，冰迷计算的叶书出场时间是在两点，周泽楷次日有训练，赶不上直播，这次中国站他又是正常训练日，虽然经理放了假，他还是在直播和训练中选择了后者。
现在的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没有看直播，因为网上直播是有弹幕系统的，周泽楷光看这些微博下面的评论就能想象到弹幕会是什么风向了……
一位计算出叶书自由滑必须要拿多少分才能进入决赛的博主还发了一张配图，是叶书在等分区佝偻着背的样子，她手里紧握着保温杯，指尖用力到发白，低着头完全看不见表情。
风凉话很多，为叶书说话的人也不少，毕竟叶书去年拿了块牌子，半个月前在俄罗斯站的表现也很好，不能因为这样就一棒子打死。可有人不断提起叶书过去从巅峰坠入低谷的事情，认为叶书就是心态不稳定，容易因为好成绩膨胀。小孩子都懂得胜不骄败不馁的道理，她竟然会不知道？活该被现实毒打。
——连叶书当年到底为什么比赛失利都不愿意去查一查，二话不说就盖章她是膨胀了，发表这样言论的不是自以为是的评论家就是跟风黑的路人。
周泽楷知道，叶书不是会因为好成绩飘飘然的人，她可以因为好成绩高兴，就像露出那张比心表情包里那样灿烂的笑容，但绝不会影响到下一次比赛。而且，周泽楷看过叶书所有比赛，总觉得这次叶书的表现没有发育关时那种需要和自己身体搏斗带来的失误，更多的接近于那一年，她回到国内比赛时的样子——失误后难以迅速调整心态，接下来全程战战兢兢，压力积少成多……
周泽楷隐约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决定给叶书打个电话。
拿出手机发现他竟然没有叶书的手机号码……毕竟现代社会，各种通讯app发消息方便得很，直接用语音通话还不需要话费。周泽楷选择在q/q上给她拨过去。
周泽楷看了看表，心想叶书这个时候说不定根本不会接人电话，甚至直接关机都说不定。他回忆起曾经和叶书玩游戏时她经常说的话：“闹钟响了，先弧十分钟，我做两组拉伸。”
闹钟就算是关机了也会响，叶书所使用的手机型号还会在闹钟响后自动开机，周泽楷也定了个闹钟，自己先换小号和那些出口成脏的键盘侠扯头花。
他虽然不擅长吵架，却能用叶书过往比赛的优秀数据来压倒对方，这些可都是ISU官网上的数据，无法反驳。有人私信来骂他，他使用“所以呢”、“然后呢”、“证据呢”、“那又关你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之类的神回复加拉黑大法横扫一大片。他那个手速，怼对方一句就拉黑，对方就连一句最简单的草都来不及打完就被屏蔽了。
周泽楷奋战到十点差一分，然后用职业选手精准的微操，掐在10点又30秒的时候给叶书发起了语音通话。
果然，打通了，虽然等待的时间长了点，叶书还是接了。
……然后呢？
叶书的嗓音粘腻又沙哑。“喂？”
“……”周泽楷一脸空白，想办法给叶书打通电话就是他的全部计划了。
“……喂？”
“……”
周泽楷感觉肩膀上站着一个小人，扯着他的嘴恨铁不成钢地怒道：“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啊！”
“……周队，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被挂掉啊？”最后还是叶书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脸都憋红了的周泽楷松了口气，一巴掌拍开扯着嘴的小人。“嗯。”
“找我有事吗？”
“聊聊。”
“……”叶书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看了一眼屏幕，确定和她通话的是周泽楷。
周泽楷竟然想找人聊聊？聊聊？
要是平时叶书早就笑着调侃他了，但她现在没有勾起嘴角的力气，说实话，她也不想聊。但周泽楷不知道为什么和打了鸡血似的，在又一阵沉默后竟然率先开口：“我看了今天的短节目。”
“啊……”叶书蜷缩起脚趾，好像被公开处刑。
周泽楷一本正经地说：“明天努力。”
短节目有规定的动作和跳跃，是用来考察基本功的，自由滑才是更具观赏性和难度的拿分大头。短节目垫底，自由滑反超是常有的事情。
叶书自嘲地笑道：“想要进入决赛，自由滑的分数最起码要140分，我的个人最好成绩才多少？那可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分数啊。而且——”
周泽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简短地说：“事在人为。”
叶书怔住，青年的声音和几年前轮回比赛馆走廊里那个高挑的少年的声音重合了。
“周、周、周泽楷，你是不是，是不是……”叶书一着急，全名都叫出来了。
“嗯？”
“……不，没什么。”叶书叹了口气。是又如何呢，不是又如何呢，她一直记得那八个字，朝这个方向努力，但到最后还不是回到原点？什么事在人为，她比谁都要努力勤奋，结果却是这样。还有什么问心无愧？她对不起喜欢她的粉丝、期待她的观众，对不起呕心沥血的教练、任劳任怨的后勤团队，对不起父母的厚望、叶修等人禅精竭力的支持……
“我废了。”叶书如此总结，她失魂落魄瘫倒在床上，自暴自弃：“周队，你说我要不要就这样放弃比较好啊，我发现我其实不适合滑冰。”
周泽楷又“嗯”了一声，但这个“嗯”尾音拖得很长，也很轻，叶书知道那不是赞同的叹词，而是他在组织语言，接下来肯定有一句字数不少的话要说。
……咦，什么时候起她连周泽楷的语气词有什么区别都这么清楚了？
叶书正疑惑着，周泽楷已经开口了：“为什么会觉得你不适合滑冰？因为滑的不好？还是总是输比赛？”
“那不然呢，输的我人都裂开了。”叶书魂不守舍地看着天花板，用手掐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大腿。“我现在连踏上冰面都觉得害怕了，更别说参加比赛了，到时候会有多少人看啊，又有多少我的粉丝坐在观众席期待地等待我的表演，我拿什么滑给他们啊？梁静茹给的勇气吗？”
“你又不是为了粉丝滑冰。”周泽楷十分自然地怼了她一句。
“我……啊？”叶书呆住了。
周泽楷以为她是没听清，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又不是为了粉丝而滑冰。”
青年的声音经过q/q语音的处理有些失真，多了些说不上来的质感，又因为手机听筒的外放，和真人的声音产生了些许差别，让听过他真实声音的叶书不由想象起如果周泽楷本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会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
“叶书。”
周泽楷叫了她的名字，“书”字时薄唇中吐出的气息喷洒在手机麦克风上，在叶书的听筒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引来了叶书一片战栗，花滑运动员在表演中充沛的想象力让她恍惚之间仿佛真的看到周泽楷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就坐在床头的椅子上，十指松松交叉，置于分开的双膝之间，姿态随和，又颇具亲和力。漾着星光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呆滞的模样。
他眼神清亮，吐字悠缓：“你为什么滑冰？”
叶书被这个问题问倒了。
她本来张嘴就要回答，当然是因为崇拜季光虹啊！她还是个小屁孩时，在电视上惊鸿一瞥，就再也忘不掉褐发青年在冰场上灵活舞动的身影。他身姿优美动人，一举一动柔美又不失力量，一颦一笑尽显东方人的含蓄细腻与优雅俏丽。
太漂亮了，太耀眼了！叶书完全移不开眼，内心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渴望：她也想要这样滑冰！
从那之后她待在滑冰场的时间更长了，甚至央求着长辈给她在能够教导初级技术动作训练的冰场老师那里报了名。
等等……“更”？
原本还葛优瘫在床上的叶书像突然清醒般坐直了身子，双眼圆睁，目光凝滞，思绪俨然已经回到了过去。
季光虹在她生命中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接触滑冰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会忘掉了呢？那种曾经让她夜不能寐的悸动……明明只踩着两片脚掌长度的刀片还能正常站立，简单地蹬踩一脚，就能在滑溜溜的冰面上飞速前进，就像一只自由自在的飞鸟……如此这般独一无二的奇妙平衡感，实在让幼小的叶书食髓知味。
她喜欢迎面而来的风亲吻鬓角的感觉，喜欢鼻尖跳动着原本独属冬天的气息，喜欢滑行时风一般无拘无束的自由感，她甚至觉得摔倒后会因为惯性滑出去一段距离这件事都很有趣。
只靠着上一次站在冰上时的回忆和对下一次去冰场的期待，她就能熬过每天枯燥的学习生活和无聊的兴趣班。她和大院里的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不管是在舒适的房间里优雅地弹奏钢琴还是挥舞画笔，在她心中都不如那个寒冷的冰场来的让人愉悦。
那时候的她连业余运动员也算不上，顶天了算是个兴趣爱好者，更别提什么粉丝、观众的了，唯一会看她滑冰的哥哥还会笑她穿着羽绒服滑冰的样子像个乌龟。但那又如何呢？她只要站在冰上就会觉得开心，哪怕摔得鼻青脸肿也不会哭鼻子。
为什么？
抓紧休息时间，宁愿牺牲午睡时间也要将作业早早写完，放学后直奔冰场一秒都不耽搁，晚十分钟都像错过一个亿一样如丧考妣。生日时比起漂亮衣服和洋娃娃，更想要一双专业的花样滑冰鞋。拒绝上缴压岁钱，却不是为了买零食买烟花，而是立刻冲到冰场，丢出一堆毛爷爷，邪魅一笑，壕气万千地说：“来一张会员卡，包年的那种，还要指名你们最好的老师。”
为什么？
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人，离开父母，漂洋过海追求梦想。宁愿与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背井离乡在陌生国度独自求学，就算会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也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脚上总是贴满了创可贴，水泡不等戳散就被磨烂，每晚睡前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阵阵作痛，年纪轻轻背了一身损伤，却还是甘之如饴。
为什么？
……
周泽楷问：“你为什么滑冰？”
叶书的肺腑之言流水般顺畅地从舌尖流出：“因为我喜欢。”
她因为喜欢滑冰，才会关注相关的新闻，才会在节目上看到季光虹，才会拜倒在季皇的石榴裤下，才会走上职业道路。
“我喜欢滑冰。”叶书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她后悔又自责，只感觉泪意上涌，声音无法抑制地带上了浓重的哭腔。“我是因为喜欢滑冰才滑冰的！呜呜……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忘掉啊！”
为什么会忘掉呢？她站到赛场上最初的原因，立于冰场上最纯净的喜悦，她对花样滑冰这项运动最本质的感情。
问心无愧，反躬自问，问的是谁的心？事在人为，想要成功靠的是谁的努力？
都是她自己啊！
站在摄像头前，接了广告代言，玩了微博论坛，便逐渐被闪光灯迷花了眼，被功利熏了心，最终忘记了她从爱好变为专业，从专业变为职业的初衷——不过是将自己最喜欢的滑冰，带给更多的人看而已。至于名声和利益，粉丝的关注和媒体的热度，是她勤学苦练获得好成绩后应得的回报，不应该成为让她患得患失的理由。当然了，更不能变成她追求的目标。
叶书越想越觉得羞愧，她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之中，却又好像看到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周泽楷，他看着她，一如既往地沉默，却那双被碎发盖住小半的黑亮眼睛，和嘴角安然温柔的弧度，包容了她的丑陋和脆弱。
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想法？为什么那么紧张自己是不是辜负了国民尤其是粉丝的期待？是，她是穿上了国家队的战袍，形象不再只属于她自己，那也不代表她就有要背负起众人期望的责任了。
说到底，她是运动员，不是偶像，她的一切成绩不是靠粉丝得到的，更不是靠那些半瓶子水晃荡的评论家和一窍不通跟风便骂的网民。她有今天的地位，有今天的成就，能站在至高的舞台上将自己的节目表演给世界看，那都是她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她得到的每一分，都是她用日复一日的努力和血汗换来的。
郁结被打开，叶书心中前所未有的舒服，好像呼吸都顺畅了很多。
她停止了抽泣，周泽楷才小心翼翼地说：“叶书？你还好吗？”好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到了什么，甚至因为叶书突然掉眼泪，有点慌张。
叶书乐了，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谢谢你啊周队，让我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叶书之前祥林嫂似的重复了很多遍，周泽楷试问：“喜欢滑冰的事？”
“嗯！”
周泽楷脑子灵活，结合叶书今天异常的表现，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知道自己说话是弱项，打电话过来其实只是想当个树洞，希望叶书能通过和他发泄负面感情纾解一下情绪。没想到误打误撞一枪崩掉了叶书的心魔。
倒也没什么邀功的意思，周泽楷只为叶书能不再纠结而感到高兴，又像是个找到共同话题的孩子，开心地说：“我也有喜欢的……我喜欢荣耀。”
“嗯嗯！”叶书胡乱擦掉眼泪，也欢乐地说：“我也喜欢，真好玩！”
“想一直玩。”
“想一直滑。”
“退役以后，也想继续。”
“这么巧，我也是，虽然总说可以做厨师赚大钱，但就算再没法滑冰了，做做相关工作也很好啊。等等，我突然想到，咱们这都是吃的青春饭啊。平均一下大概26、7岁咱们就双双失业了！”
周泽楷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到时候的场景，不禁哑然失笑：“人到中年，突然失业。”
“等等，还不到30岁就中年了吗！”叶书哈哈大笑起来，红肿的双眼重新眯成了月牙。
周泽楷听见她精神百倍的笑声，终于安下了心。
迷茫、悲伤和彷徨，一点都不适合她。
笑容满面、自信飞扬的叶书，才是真正的叶书。她值得接受世界的掌声与鲜花。
叶书容光焕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床，打算去洗一条冰毛巾敷眼睛。有些发软的双脚踩在酒店的地毯上时，她突然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仿佛要将她一直以来所有的沮丧、颓废和焦虑都从体内喷吐出来。
再次开口时，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出哭泣的鼻音了。
“周队，你不知道你今天说的事情对我有多重要，我现在超想见到你的。如果你就在我身边，该有多好啊。”
TBC
